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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糟心的一天

  “是啊。”見李秀被自己繞懵,一副“我是不是聽錯了”的表情,趙風挑逗心起,本想解釋一下的他,繼續邁關子,“派幾個刺客試探一下馬吉,看他是不是視女兒重過自己的性命。”


  “啊?”聞言,李秀更摸不著頭腦了,臉上的表情直接由“大惑不解”,變成“生無可戀”。


  見狀,趙風再也忍不住,嘴角難以自已地高高揚起,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


  “皇上,你又拿奴才尋開心了。”見狀,李秀如夢初醒,不無委屈地撅了撅嘴,“皇上,如今群臣激憤,你去試探馬吉,奴才愚鈍,不知皇上有何深意?”


  看了這個自小便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太監一眼,趙風不禁心中感歎,不愧是能將各種“稗官野史”傳到自己耳中的人,李秀絕非一般地愛“八卦”。


  “黨派之爭,自古有之。對錯真假,不過在國君的一念之間。利於國君與江山社稷的,國君即使姑息養奸,也要護其周全;不利於國君與江山社稷的,即使栽贓嫁禍,也要除之而後快。如今的當務之急,不是馬吉的對錯,而是他對朕的利用價值。”趙風道,一語中的,道破帝王之道的玄機。


  所謂藝高人膽大,而他屬於才高人膽大,對於自己的政治主張,隻要李秀問起,必如實相告,毫無保留。


  聞言,李秀恍然大悟,不禁佩服主子的年少老成。


  “所以,在決定如何處置他之前,朕要先看看,那顆棋子,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


  李秀雖不如趙風目光深遠,但心思也靈巧,聞言,已猜出主子口中的“棋子”是誰,立即應了一聲,退出去了。


  望著李秀的背影,趙風拿起放在那兩堆奏折中間唯一的一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舅舅,您可真是,大公無私啊……”


  “怎麽樣啊丞相大人,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跟本官走一趟吧?”徐夜不耐煩地道,隻想立即將馬吉下獄。


  一年前因他二兒子納了幾個小妾,馬吉就上書皇上,說他強搶民女,讓二兒子身陷囹圄的事,他如今可還記著呢。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怎能不報仇雪恨?

  見狀,馬吉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作惡多端的人不但不思悔改,還對懲惡揚善的人千方百計地打擊報複,真是世風日下。


  想當初,徐夜那個二兒子荒淫成性,一個月之內強搶了數名未婚女子,一氣之下,他上書跟先皇告了一狀。


  若不是他及時上書,不知又有多少妙齡女子慘遭毒手。


  慣子如殺子,徐夜不僅糊塗,還不分是非黑白,這種人,真該懲一儆百。


  而在朝廷為官數年,經驗豐富的馬吉也不是吃素的,聞言,不屑一笑,道:

  “徐尚書,你是替兒子報仇心切,被仇恨衝昏了頭嗎?”


  “……”見馬吉不為自己的話所動,徐夜的眼底劃過一抹忐忑,望著馬吉不明所以。


  “你忘了自己是什麽官銜了嗎?還敢收押本官?就算你當上左丞相,與本官平起平坐,要處置本官,恐怕還要先問問皇上的意思!”瞥了徐夜一眼,馬吉道,旋即,發現什麽了似的,將徐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意有所指地開口,“莫非,大人有謀朝篡位的野心,欲取皇上而代之?”


  “你……”沒想到馬吉能反咬一口,給自己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徐夜登時急紅了臉,“你……你血口噴人……本官怎會謀朝篡位……無稽之談!”


  見對方中招,扳回一局的馬吉對自己的表現甚是滿意,耀武揚威地揚起嘴角:

  “方才因犯人暴亂之事甚是煩躁,多謝徐尚書興師動眾地陪本官散心,夜深了,本官就不奉陪了,告辭。”


  論氣人的本事,他真是不落窠臼,這一點,琉璃可謂繼承了他的真傳,每次都能把他這個當爹的氣個半死。


  “你!”果不其然,這後一句話一出口,立即把徐夜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馬吉的鼻子就想罵娘。


  而不待他出口,馬吉便不容置喙地丟下了一句“蜉蝣撼樹,不自量力”揚長而去,色厲內荏的徐夜隻能拿屬下撒氣:

  “看什麽看?都給本官滾犢子!沒用的廢物!”


  離開了柴府,怕女兒擔憂之下闖出什麽禍端,馬吉不敢耽擱,忍著肚中饑餓,馬不停蹄地往回走。


  “小姐,該吃晚餐了,開下門,讓小雨把飯給你送進去……小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這邊,小雨端著吃食,一臉擔憂地站在屋門緊閉的房間外。


  自打小姐從外邊回來,門就被反鎖了,無論她說什麽,裏麵既沒有回應,也沒人開門。


  到現在,她已在門口守了一個時辰有餘,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不,剛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小雨便迫不及待地來催門了。


  “……”屋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小雨咬了咬嘴唇,紅了眼眶。


  “給我。”正當她無計可施之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人莫名覺得心安,未等小雨看清來者是誰,手中的晚餐已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接了過去。


  轉過身,少年的身影映入眼簾,雖有些清瘦,卻難掩其瓊枝玉樹之姿。


  望著麵前的少年,小雨的心跳不禁漏掉了兩拍,一時有些失神。


  見少女一動不動,宋慈挑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意識到失態,小雨忙抽回手,半是緊張半是無措地後退一步,為宋慈讓開地方,同時悄然低頭,掩住飛上臉頰的兩朵紅雲。


  而此時心思全在琉璃身上的宋慈並未發現身旁女子的異樣,見女子退開,立即上前一步,大聲道:

  “琉璃,把門打開。”


  聲音低沉而淩厲,近乎命令。


  這個女人,有種讓他失態抓狂的能力,比如現在,將自己一聲不響地反鎖在屋子裏,不管外麵的人有多麽的心急如焚。


  屋內,倚著門蹲了半日的人終於將埋在膝間的頭緩緩抬起,隻是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已是滿麵淚痕。


  武功高強如她,雖在天門山習武的那段時間行過俠,仗過義,看過世間百態,體驗過民生疾苦,但哪怕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惡賊,她也沒有傷過其性命。


  而這次,罪犯的數十位家人,卻是因她而死。


  如果不是她抓犯人心切,如果不是她設下引蛇出洞之計,如果不是她讓父親將罪犯的家人保護起來,如果……


  如果她沒做過那麽多錯事,他們就不會死!

  在她心裏,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幕後策劃者,不是那些咎由自取的犯人,不是言聽計從的父親……而是她自己!

  她不敢看自己的手,在她眼裏,那雙修長白嫩的手,此時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猙獰而陰森,怎麽洗都洗不掉,就如同她身上的罪孽,萬死難恕。


  她感覺自己就是這世間,最凶殘的惡魔!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想著,她咬著自己的拳頭,淚水再次無聲地淌過臉頰。


  然而,令她如此痛苦的,還有因此被她連累、有可能被政敵推入維穀之地的父親。


  她來此是為了救父親的,可她,不僅沒救了他,還害了他。


  她覺得她是這世間最沒用、最敗事有餘的人!


  馬琉璃,你真沒用,真沒用!


  想到這兒,自責和悔恨如巨浪般向她席卷而來,像要擺脫什麽似的,她陡然對著嘴邊的拳頭咬下去,牙齒刺破皮肉,血冒了出來,從嘴角滑出一條血線。


  然而,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因為此時比手更痛的,是心。


  “琉璃,不要自責,這件事不怪你。”見沒有任何回應,似是猜到她的心事一樣,宋慈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渾厚,帶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宋慈的話如一道光,射進了琉璃因痛苦而墜入無邊暗夜的心,她的身體下意識地顫動了一下,帶動身後的門,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在這聲輕響發出的同時,本就沒有被反鎖、而是被琉璃的身體抵住的門錯開了一道縫隙,雖是稍縱即逝,卻被目光敏銳的宋慈捕捉到了。


  透過這道縫隙,他看到了琉璃背後的衣衫。


  得知屋中狀況的他,本想一擁而入,不過顧及琉璃此時的狀態,和她倔強要強的性子,而且已得知她並無大礙,宋慈克製住了內心的衝動,耐著性子道:

  “琉璃,犯人家屬的死不怪你,即使你不讓丞相派人把他們保護起來,他們也會被幕後黑手殺人滅口。”


  憐惜地歎了口氣,宋慈繼續道:

  “丞相大人此時的困境也不怪你,對方顯然是早有預謀,你已經盡力了,隻能說他們計高一籌。”


  “對啊,小姐,你是來幫老爺的,出的計謀也是為了抓住凶手啊,”聞言,一旁的小雨豁然開朗,不禁對身旁的少年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同時集中精神,全力開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怪就怪那個幕後主使,竟使出那種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手段!要是被奴婢抓到了,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們不要說了!不找出幕後主使、不將他碎屍萬段,我永遠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琉璃沙啞地開口,近乎嘶吼。


  縱然宋慈猜出了她的心事,卻解不開她的心結。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就是那個迷的。


  “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出幕後真凶!”琉璃的話仿佛銀針,刺痛了宋慈的心。


  他宋慈真沒用,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從今以後,他絕不會再讓她一個人獨自麵對一切,讓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琉璃,你放心,我……你身上的殘疾……是我害的……所以,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決心,宋慈吞吞吐吐地道,本是一句關心的話,卻因心底埋藏的那股隱秘情愫而變了味道。


  聞言,屋內外的二人不約而同地一愣——


  小雨:負責?幾個意思?

  琉璃:終身殘疾?!我哪裏殘疾了??


  而此時,趕回來的馬吉腳剛踏上樓梯的最後一級台階,聽到宋慈的話,差點從跌回到第一級:

  老夫小心翼翼地隱瞞了這麽久的秘密,你一下子就給捅出去了?!存心搞事兒啊你?!


  心有餘悸地瞥了眼沒有任何回應的房間,馬吉忙道:

  “別造謠生事!本官的女兒可是武林高手,那點兒小傷根本奈何不了她!宋慈,你別以為傷了本官的女兒就可以趁火打劫,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本官的女兒可是未來的皇後,你小子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馬吉一邊掩飾,一邊拐著彎兒罵宋慈。


  不過,掩飾是次要,罵他才是主要。


  如果不是看在琉璃的麵子上,他早就過去一腳把這沒眼力見的小子踹飛了。


  而屋裏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刺激到的琉璃,直接無視了馬吉費勁巴力編排出的這一套謊言。


  正當房門外所有人陷入一種謎之尷尬的時候,她陡然起身,一掌拍向房門。


  “碰!”一聲爆響,常伴琉璃身側的小雨早有防備,在聽到“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的起身之聲時,已一個閃身離開了門口,而對琉璃的“暴脾氣”一無所知的宋慈就遭了殃,爆裂的木片濺了滿身滿頭,而遠在樓梯口,還未走進“事故區”的馬吉,做為旁觀者,那幸災樂禍的目光,怎麽看怎麽充斥著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


  “媽的!幕後黑手是誰還沒整明白呢,就先把老娘整殘疾了?!宋慈你看不起誰啊?!老娘雖然輸了,但也不是一蹶不振、隻會裝殘疾逃避責任的廢物!老娘武力蓋世足智多謀,一點兒也不比你差!”望著因被濺了一身木屑此時看上去灰頭土臉的某人,琉璃道,手陡然用力,捏得手振碎木門時理智之下“攔截”下來的那一塊正對著宋慈臉的門板,“咯吱”作響,旋即目光放遠,對天立誓,“跟老娘玩兒陰的是吧?那就看看咱倆誰更陰險狠毒!”


  “……”見狀聞聲,眾人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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