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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苦等後的失望心碎

  “哎!”李莫寒的身影徹底從眼前消失,長平卻再次獨自一人,淡淡的吐出一口氣。那歎息,在這黑夜之中,卻是透出無邊的無力。這人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陰謀詭計。她厭倦不已,更是疲憊不堪。


  能去哪裏?她又能做些什麽?逃來逃去,她長孫長平,卻依然是擺脫不料被人擺布的命運。似乎她的命運,早已經注定,今生都要在這無數次的鬥爭中結束。


  或許,真的該奮起反擊,迎難而上了!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長平低低的歎息。


  “歐陽祁,對不起,或許今生,我們注定要彼此相互折磨,或許這便是早已安排好的命運!不要怪我,我也不想欺騙你!原諒我!雖然知道這樣作,你可能會恨我,但我還是要這樣作,我已經沒有選擇。”長平對這虛空,輕聲的自語。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的心才會感到難得的平靜。


  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無論做什麽事之前,都會試圖說服自己的內心,否則便不會放手去作,更沒有膽量去作。一旦下定決心,那便是無法改變的結局。


  低語完,長平一甩衣袖,如鬼魅一般便快速轉身,向著自己的鳳梧宮而去。她還是要回到那路裏,那裏畢竟是她此刻唯一能去的處所。除了鳳梧宮,她想不到要去哪裏。


  隻是還美走出兩步,便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似乎異常的激動。或者確切的說,應該是興奮,或是感動才對。


  “你這是在自責嗎?”一聲歎息響起,歐陽祁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長平身後,恰在此時,長平轉身,欲回鳳梧宮之時,竟冒了出來……


  歐陽祁依然是一身簡約打扮,似乎不上朝的時候,他就從來不會穿上那厚重而凸顯身份的龍袍。隻是眉宇間再也沒有了過去那看見長平時的一臉期盼,甚至雙眸顧盼之間,竟隱藏著些許的微怒。


  是的,他在生氣,他失望,心死,更是憤怒。隻是這些情緒,他卻隻是壓在心裏,不曾對任何人提及。一個帝王,他肩上鎖擔負的重任,並非常人就能想象的,他所有的思想情緒,也不容許他隨意的向外宣泄,那樣隻能給心懷不軌之人,以可趁之機。


  盡管他依然表現的異常的平靜,沒有半點的過激行為,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聖上心情欠佳,不易驚擾。


  今日,歐陽祁的語氣,明顯不如,已經不如往日那麽的淡然,或者是興奮,期待。此刻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更像是在賭氣,期待的女子,總算肯私下低頭,承認她辜負了自己一片癡情。但他能說出來呢?他畢竟是九五之尊,身係天下。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僅僅隻代表他自己,更是會影響至整個天下。他不能魯莽,不能憤怒,不能軟弱,更不能凡事意氣用事。他的一切情感,都必須深深的壓在心底。隻能趁著夜深無人時,獨自一人坐在昏黃的燭光下,默默的咀嚼,默默的回味九五之尊,是所有人都渴望的寶座。因為那個寶座,不僅有駕馭天下萬物,控製一切的權利,更有美女無數,主動投懷送抱的誘惑。試問天下有那個男人會不對那個寶座無動於衷?隻是卻無人知道,坐在高出的寂寞,孤獨,與痛苦。自幼身為太子,他便注定與寂寞孤獨作伴。他已經寂寞了二十年,也孤獨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真的遇到了一見傾心,渴望相伴白頭的女子,卻從不曾想過是這樣的結局。


  他有無上的權利,他本可以將她輕易的攬入後宮,可他不願,那女子幽怨的眼神,始終讓她無法狠下心來傷害,於是他選擇默默的等待,可是那等待,他得到的又是什麽?難得就一定要在那本來已經傷口彌補的痛處,再補上一刀老天才能甘心麽?

  自從太醫診斷,確診長平已經身懷有孕,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他頓時如五雷轟頂,甚至感覺整個世界都瞬間崩塌。他想要恨,可是卻始終狠不下心腸。他想過從此便放棄這份癡心妄想,與姬嫣還有那後宮家裏無數,渾渾噩噩荒廢此生算了。


  他一路前往鳳棲宮,那裏還有他的嫣兒。至少嫣兒至始至終都是對他一往情深,不曾有任何改變,一直都是他在傷害著他的嫣兒。可是卻不料,嫣兒早已經對他失望之極,一個人跌跌撞撞,離他而去。夜色中,他雖心急如焚。卻確信這宮中對於身為皇後至尊的姬嫣,不會有任何危險,於是獨自一人,胡亂的行走與宮中各個角落。


  夜色裏,這皇宮似乎顯得異常陰森。尤其是那夜風拂過枯枝,發出沙沙的聲音,讓這皇宮,顯得一片蕭索。但對於歐陽祁來說,他早已經習慣。這皇宮的陰森,卻總好過那些被兄弟手足,逼迫殘害的日子。一切,卻僅僅隻因為他是父皇認定的儲君人選。


  遠遠的,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就那樣也胡亂的走著,衣衫異常單薄,甚至還光著腳。他的心一陣抽痛,這麽冷的天,她穿的這麽單薄,甚至還沒有穿鞋,難道她不冷麽?他想上前哄她回宮歇息,夜深了,小心著涼。


  他終是搖搖頭,苦笑一聲,閃身與身邊的陰影,融為了一體,就那樣遠遠的看著,遠遠的,隻要看著就好。不要打擾,也不要解釋,更不需要任何言語,能看著就好。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同樣有一個一身雪白的身影,從那女子身後的陰影裏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後他們一起說了些什麽,隔的太遠,雖然他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麽,但心卻碎了一地。


  她可以和別的男子一起靜靜的相談,和平相處,卻單單不能與自己好言相商。在歐陽祁的印象中,幾乎他們每次的見麵,都是不歡而散。她在抗拒,歐陽祁一直都知道,卻從來不曾想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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