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冤枉

  “在場的人都給我圍過去看著他們的表演。聽者有份事成之後，都有賞。”周遠希望借著這樣的發泄來掩蓋自己失去胭脂的痛苦，是雪鳶害死了胭脂，她有什麽資格去跟胭脂爭寵，在自己的眼裏更別說是心理從來都沒有容得下過雪鳶分毫。跟胭脂爭寵是罪過，讓胭脂冰涼的躺在床榻上更是彌天大罪。雪鳶跪在周遠的腿邊苦苦的哀求。他不能這樣對自己，自己沒有做錯什麽。雪鳶哭嚎絲毫沒有博得他人的同情，於公下人們不敢去同情一個被太子定了罪的女人，於私胭脂對下人們這樣的好，說重一些就是知遇之恩，雪鳶這樣忘恩負義的對待主子，這樣的懲罰也讓胭脂的丫鬟們解恨，若說其中的大部分人是善良的，可是卻都會因為雪鳶對胭脂所做的行為而變得能容忍這種殘忍。


  “都愣著幹什麽。”周遠就當身邊沒有雪鳶這個人一樣。無視雪鳶的苦苦哀求。自己的命令也下了，沒有人會不從，周遠嫌棄的繞過雪鳶又回到了胭脂的床榻旁。這些是雪鳶應得的報應。


  殿外，發狂的乞丐們泄欲而太監們更是心理變態的糟蹋著雪鳶。這一刻觸目驚心又慘不忍睹。


  乞丐肆意的撕扯著雪鳶的衣服，太子的命令不好好的享受那真是有點對不起自己了。麵對這種情況雪鳶隻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如果胭脂在的話，肯定會護著自己的，就像是上次周遠占有了自己胭脂也是拚命的去保護著。雪鳶覺得這些人很肮髒可是這也正是周遠所意。那髒兮兮的手不停的在雪鳶的身體上摩擦很粗暴讓自己很吃痛。十個人不停的輪番折磨自己，剛開始雪鳶還有那麽一絲的力氣去反抗，可是兩三個人下來雪鳶就已經癱軟在了冰涼的地上。可是幾個乞丐還是奮力的不肯停歇直到雪鳶覺得慢慢的麻木了，慢慢的恍惚了，然後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這一夜幾個人享受了多久，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雪鳶照舊是躺在周遠賞賜給自己的那間房屋。雪鳶全身酸痛無力想起身卻發現下身根本沒有力氣挪動。隻得老實的躺在床榻上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麽，一閉眼昨天的情形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忘得掉。自殺？自己卻真的沒有那種氣節和勇氣。


  一早宮裏麵的人便去公主府通知了溫柚公主，溫柚公主聽得消息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趕進宮就一下子的昏死過去，水將軍狠狠的掐著溫柚公主的人中才讓她緩緩的蘇醒過來。蘇醒過來的溫柚公主也沒做休息讓人攙扶著急忙的趕到宮中，前陣子明明還好好的，怎麽就會去了呢？溫柚公主一路哭著進宮到了胭脂那裏才算是真正的相信了。周遠一直陪在胭脂的床榻邊徹夜未眠。


  聽見溫柚公主哭哭啼啼的本來心情已經平緩的周遠也又跟著抽泣起來，倆人哭做一團隻有水將軍無奈的看著這個局麵。雖然事出突然可是卻也是一個鐵錚錚的事實。


  胭脂的宮裏麵已經著手準備喪事，白色的布條掛滿了整個寢宮，三個小公主也來悼念，大家都不相信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諾麗得知是因為一個女人跟胭脂爭寵忍不住火氣想要去收拾雪鳶，硬是被人給攔了下來。


  消息傳的很快，洛陽和索清都已經得知了消息，但是索清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以為是自己離開之後周遠根本對胭脂就不好所以才會導致胭脂這樣的後果。


  索清的傷勢雖然說開始慢慢的愈合可是隻要劇烈的運動傷口還是會裂開，為了避免小情的反對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索清假裝並不相信如同往常一樣安然的睡著，等到夜深了才偷偷摸摸的起身準備進宮一探。索清還是那樣無論何時都是一身白衣。傷口的牽扯讓自己的動作有些緩慢隻不過進宮多次都已經熟悉了還是很輕鬆的來到胭脂宮前，果然跟民間傳的一樣胭脂宮裏設了靈堂，還擺著一副棺材沒有蓋上，這一次就算是自己把命搭進去也再也不會讓胭脂一個人了，這一次一定要遵守他給胭脂的承諾把她帶離宮中。


  由於守靈的下人比往常留在宮中的人多，所以下手不是很方便。索清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實在不行也隻能硬拚就在索清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子被人拍了一下，索清警戒的扭過頭一看才發現是洛陽。可是不知道洛陽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呢。洛陽看得出索清的疑問。


  “跟你一樣聽說了這件事知道你一定會有所舉動所以就在這裏等你了。”洛陽知道胭脂不希望索清出事所以才會在索清落入周遠手裏的時候那樣誓死護衛，而就算胭脂當真去了自己也會順從胭脂的遺願來幫索清。更何況胭脂不應該屬於這裏，身體不應該靈魂也是不應該的。


  “我想要帶走胭脂，你知道？”索清沒有想到自己的情敵會把自己猜的這麽透徹，可是就憑自己現在的伸手，多一個人幫自己狀況就會少一些。兩個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決定洛陽引開大部分人的注意然後索清負責帶走胭脂。雖然有些難度但是宮中的守衛應該想不到會有人掠走太子妃的屍體等他們加強人手支援的時候估計索清跟洛陽也已經得手了。


  倆人蹲在房頂的瓦片上等待著時機，夜深守靈的宮女太監們都已經睡意侵襲的時候兩個人便開始下手了，當索清跳下屋頂的時候急速奔到胭脂的遺體前，怎麽也不想去承認這裏麵躺著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子。毫無生氣的一動不動。


  “愣在那裏做什麽，快點。”洛陽有些著急了，沒有想到經曆過那麽多事，潛入過王孫貴族府中無數的索清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愣神。索清聽見洛陽的喊聲趕忙抱起胭脂僵硬的屍體原路逃離。洛陽的身手自是沒有索清那樣高深，見索清已經得手，自己也便趕忙的全身而退。認識胭脂之後，怎麽每一件事都可以做的那麽瘋狂。等宮裏麵的侍衛把胭脂寢宮團團圍住的時候，裏麵隻剩下了一副空棺材和被打的落花流水的下人們。 周遠聞訊趕來見狀是這樣勃然大怒。


  索清和洛陽二人一同回到了索清的住處，對於這兩個男人來說麵對眼前這個不再可以言語的女子世界簡直靜滯如墨。兩個人坐在胭脂的身邊。感覺都是一樣的悲傷，好像是心髒被一隻手伸進了體內然後死死的卻又緩緩的捏住心髒導致心髒的搏動不能暢快，壓抑的欲死不能。


  洛陽也跟著索清這麽愣了很久，可是楚雅自從自己反悔回安遠國之後總是把自己看得緊緊地。雖說不舍，可是若不早些回去，未免會讓人起疑。“索清，你照顧好胭脂我先回去了。”兩個人都很有默契，他們並沒有當做胭脂已經去了，因為兩個人對胭脂的感情就如胭脂還在的時候一樣。


  “去吧，今天好像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洛陽一再的幫自己，雖然知道是出於對胭脂的感情，可是不免還是要道謝，洛陽也深愛著胭脂卻不與自己爭奪。即便是因為中蠱也讓人覺得很難得。


  洛陽奔走在這個黑色籠罩的巷弄裏。天空的樣子就好像是墨玉色的琉璃星辰在上麵裝點著些許的光亮。讓洛陽覺得自己被建築包裹著的街道裏也能有些微弱的光亮滲出，洛陽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就連血液都是混沌的。沉默的走著心髒卻壓抑的自己承受不住。不由的瞬間崩潰跪倒在地上，在黑暗中低沉的高呼。“胭脂。”那種痛失愛人的滋味回蕩在緊繃的空氣中顫抖著穿刺著一層層的空氣。


  這一天是不平靜的一天，對於深愛著胭脂的人無疑都是最難以接受的一種打擊，周遠立刻派人追捕攜走太子妃的犯人這一消息還沒等到天明就家喻戶曉的傳開了。最不能接受的不是周遠而是溫柚公主，原本愛女慘死自己就已經撕心裂肺了這下連胭脂的遺體都被人給掠走，溫柚公主幹脆是難過的病倒了，一直不停的哭誰勸也不好使，唯一消停的時候就是哭暈的時候等醒了緩過勁來了又想起來又是不停的哭。水將軍見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吩咐下人們不停的給溫柚公主準備安神茶。


  妖璃則是最悠閑的，其實自己沒想能到這麽大的動靜，胭脂身上有妖璃送的水清蠱，本是想等著胭脂被下葬之後自己再去解救胭脂，怎麽會想到索清那個癡情的種子這麽忍不住，也不顧著自己的傷勢就進宮攜走了胭脂，正好也省的自己費事了。妖璃無奈的笑著，抿了一口茶歇息了。看來自己的準備是用不上了。


  索清就在胭脂的遺體旁靜靜的守了一夜。因為沒有多餘的感情和語言能來表達自己。況且表達出來的感情又去給誰知道呢。


  “一朝素戀餘顏香，

  兩廂牽連粉敷霜。


  雖未同衾情皆盡，

  憐眷佳人赴成雙。”


  當朗朗的日光卷起天邊的黑暗漸漸露出刺眼的光亮的時候，索清已經不知不覺的趴在胭脂的身旁睡著了。小情一早起來去索清的房裏送藥發現哥哥正靠在胭脂的遺體旁休息也吃驚不小，外麵的傳言自己也聽到了，沒想到哥哥竟會去宮裏把嫂子的遺體帶出來這樣的癡情讓小情心裏真不是滋味也沒有打攪索清，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