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天賦異稟
京西府衙一向對於走街和擺攤的商販管的不嚴，尤其是林氏這個豆腐西施大家也都熟悉，不至於當街過來掀攤子，元元想到這便明白了個大概，應是有人眼紅故意舉報的。
這種手段她在老家就經曆過了，可京城畢竟不是那個天高皇帝遠的小縣城，她不敢剛到這就得罪人，隻好先避一避。
“林姐，”元元俯身過去拉起林氏，“算了，咱們不賣就是了。”
“這位娘子倒是個懂事的。”官差看了一眼元元，笑了笑，“也不是不讓你們賣，小本生意不容易，隻是有人舉報你這東西衛生不合格，我們也是無奈之舉，你理解一下。”
元元聞聽此言更明白了，合著就是要錢唄！
故意吐露給她們是什麽原因，但凡一個懂點事的人都會想轍上禮，以求將這事擺平。
“官爺說的是，我們這就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元元便跟林氏說了這一切緣由，林氏淚痕未幹，哭著要回去找那官差送禮，她好不容易謀到個賺錢的營生，可不能就這麽白白放棄了。
元元一把拉住她，“姐姐糊塗啊，咱們眼下隻是被敲打了一次，若你當街行賄官差，可知這是什麽罪？”
林氏一拍腦袋，叫嚷這自己糊塗，一時失了分寸。
回到家她還是一籌莫展，元元看她這樣也心焦，人要是吃慣了剩菜剩飯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可但凡要吃上了一頓好飯，再回頭吃殘羹便是怎麽也不肯了。
林氏眼下就是這麽個狀況，元元歎了口氣，這買賣做的也不知是幫她還是在害她，可總歸她是不能就此放手的，得送佛送到西。
元元坐在屋裏安慰了林氏一上午，到了晌午劉書言回來了，“娘子，我在城中轉悠就聽說了你們的事，林家嫂嫂可還好？”
“不怎麽好。”元元起身過去接下他的袍子，給他換了身在家穿的衣裳，“哭了一上午，我也不知該怎麽勸她。”
劉書言朝正廳看過去，轉頭一笑，“你去告訴林家嫂嫂不必愁眉，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元元一愣，挑眉問道：“什麽辦法？”
他早料到擺攤售賣這事行不通，所以在開始便留了後手，這幾日他在城中轉悠，選好了開設廠房的地址，這個買賣還能繼續做，隻是要換個路子。
兩人行至廳前，劉書言把自己的計劃說與林氏，“嫂嫂不必憂心，明日咱們不擺攤了，你帶著我家娘子去經常收豆子的莊上看看，把價錢壓低有些。”
“什麽？”林氏大驚，“兄弟啊，你莫不是急糊塗了？咱們這些東西都賣不出去，怎麽還敢收豆子？”
“嫂嫂隻管照著我說的做便是，我定讓你賣出去。”劉書言又看向元元，“娘子記住，隻要他們有貨，多少咱們都收，最好能再與他們簽一個三年之約，這期間的豆子都賣給我們。”
“相公是要壟斷這生意？”
“咱們要做，就要獨一家，如果別人也有這買賣豈能長久。”劉書言這幾日沉默寡言，今日像是上好了發條，一股腦說了許多話，“辦完了這事娘子在去買些上好的調料，就做你那秘製的調料。”
元元皺了皺眉，“需要做菜嗎？”
劉書言大笑，“咱們又不開酒樓，做菜給誰吃，明日你們隻管去，回來自會明白我的用意。”
做生意這方麵元元是從沒擔心過自家相公的，她隻管出菜品，怎麽賣一直都是劉書言的事，他這人經商極有天賦。
第二天，林氏帶著元元去了城外的莊子，買回來今年最後一批豆子。
二人來到劉書言先前說好的廠房處，“相公，我們回來了。”
劉書言正在跟一幫工人幹活，準備把廢舊廠房重新修繕一番，聞言抬起頭看了過去，抬起手抹了把汗，“等我一下。”
林氏看他們折騰了這麽大動靜，心中有疑惑，可也就僅僅是一點而已，她始終覺得劉氏夫婦是幹大事的人，她什麽都不懂，隻管跟著就是了。
“兄弟啊，我們跑了幾個莊子，把所有豆子都買了回來，但是他們不肯簽三年的契約。”
劉書言抓了把豆子看了看，成色還不錯，“想必是因為價錢便宜，不著急，這是稍後再說。”
元元指著最後的一輛馬車，“調料也都買了回來，相公預備怎麽辦？”
“娘子可還記得咱們在老家時你那本菜譜？”
元元點頭，自然記得，她正是因為這本菜譜才名震十裏八香的。
“我在城中找了家拓印的鋪子，晚些時候咱們送過去，我跟他定了三百冊，老先生說十日能完成。”
“相公，我有些不明白，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劉書言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他忙前忙後的買了這麽多東西，又裝修了廠房，錢已經花進去一半了，也是時候該進帳了！
林氏累了一天早早就回去休息了，元元在新廠房等著劉書言，晚上一同回家。
“相公這幾日都累瘦了，那些活計讓工人做便是，你何苦自己動手。”元元拿著帕子給他擦臉，心疼的看著他。
劉書言順勢垂下雙臂圈著她的腰，低頭在她前輕輕落下一吻，“娘子怎麽不擔心我將這些錢都折騰出去最後卻收不回來？”
元元噗嗤一笑，“你是誰呀，劉大官人，你還能做賠本的買賣！”
劉書言大笑，他最喜歡自家娘子這種無條件的信任。
“娘子還不懂我的用意吧？”
元元點頭，“你做的這些事看似都沒什麽關聯，我實在不知道你要做什麽。”
“那相公便與你說說。”劉書言拉著她的手做到桌前，把這幾日的所思所想和盤托出，“擺攤的買賣肯定不能繼續做了，酒樓資金不夠，人脈也不夠，貿然開辦還容易與本地商家對上，到時候免不了被他們使絆子。”
元元點頭，這些事她自然明白。
劉書言繼續說：“所以我決定咱們幹老本行，教人做菜！”
“教人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