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縱使悲涼也是情
興隆坊坐落於許都城的東南方,以特色美食而出名。每無論是達官貴人或是販夫走卒,都喜歡來這裏吃上一碗地道的特色吃。其中有一家鄧記福壽館羊湯生意尤為火爆,所選羊肉均為塞外草原所產的羔羊,味道極為鮮美,再加上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每日來品嚐之人絡繹不絕,趕到飯時每都要排起長龍,倒成了這興隆坊一道特殊風景。
這日剛近正午福壽館內正人聲鼎沸,食客眾多。突然從興隆坊的東西兩頭各衝出一隊全副武裝的金吾衛,領頭的還不時大聲嗬斥“金吾衛辦差,閑雜人等一律回避!”在這亂世之中百姓們深刻的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民不與官鬥。隻一瞬間商鋪關張,百姓逃避,整條大街變得冷冷清清,隻有那膽大的商家從門縫裏心地向外張望。兩隊金吾衛匯集在福壽館門前迅速完成包圍。一領隊向前對著店員嗬斥道:“速速叫你們店主出來!”那店員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隻嚇得戰戰兢兢勉強答道:“店主染病多日,早已吩咐下來不便見客。”領隊:“一般訪客他可以不見,金吾衛可不是他不見就不見的!來人,一隊二隊進入後宅拿下店主,如遇反抗格殺勿論。”“是!”後方士卒整齊劃一的答道。隻是不等眾人有所行動,突然從後宅處傳來一聲冷哼,“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誰對誰格殺勿論。”那通往後宅的門猛然間被大力推開,三點光芒如流星一般快速向剛才發號施令的領隊飛來,仔細看去卻是三枚飛刀,那領隊大吃一驚,急忙抽刀撥打,隻是那飛刀速度實在太快,他隻來得及撥開當前的一枚飛刀,另外兩枚都準確的插進了領隊的左右兩邊肩膀。領隊吃痛“啊”的一聲再也握不住長刀,咣噔一聲掉在地上。房門之後。一名中年男子一襲白衣,手握三尺長劍,正冷冷地看著眾人。那領隊惱羞成怒大呼“金吾衛向前,給我拿下他。”眾人得令向前,那白衣人也不慌張,待到金吾衛衝到距他八九步距離的時候才猛然拔出長劍,刹那間一股慘烈的肅殺之氣充斥著整個店。眾人隻覺得麵前猛的一涼,身體忍不住打個寒顫,白衣人持劍上前與眾人交戰卻是刀刀致命,毫不留情。金吾衛戰力與之相距甚遠,一時間被殺的鬼哭狼嚎,血肉橫飛。那白衣人身法飄忽步伐詭異,殺人猶如如閑庭信步,卻能招招擊中對手要害。隻是任憑金吾衛如何血流如注,卻始終沒有任何一滴血粘在那白衣人身上,足見其劍術高明。隻一盞茶的功夫,一支十三人的金吾衛隊全部陣亡,無一幸免。那白衣人橫劍立於長階之上冷笑道:“許都的金吾衛也不過如此。”眼見昔日袍澤被人殺得如斬瓜切菜一般,領隊的眼睛頓時紅了。“弓弩手向前,亂箭齊射,誅殺此獠。”幾十把強弓硬弩瞬間對準白衣人。白衣人臉色微變腳步輕點身法更加飄忽不定,目力所及隻留下一道幻影。金吾衛的箭陣雖密,卻始終難以命中目標。那白衣人明顯是江湖遊俠手段,店內空間不利於金吾衛展開,發揮真正的威力。而房梁桌椅卻能為其提供絕佳的掩護,隻見那人起落之間一邊躲避箭雨一邊自袖口擲出飛刀還擊,每一枚飛刀擲出必有一人應聲倒地。三輪箭雨過後白衣人毫發未傷金吾衛這邊卻有五人眉心中刀氣絕身亡。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能是人幹的事兒?正當眾人再次上弦準備殊死一搏之時,金吾衛後方響起了一聲蒼老且略帶陰鷙的聲音,“住手,鄧大俠請了,在下許都執金吾賈詡特來拜會。”白衣人立於房柱之後氣極反笑道:“賈大人以刀劍為帖,箭矢使為禮,這拜會的方式還真是非同一般呀!”賈詡:“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法,鄧大俠莫怪。”鄧大俠:“既來拜會,賈大人何必躲於人後,還請店內一敘如何?”賈詡:“哈哈…鄧大俠笑了,賈某深知鄧大俠武藝高絕怎可以身試法?賈某雖五十有七卻也甚為惜命,還是請鄧大俠過府一敘吧,”鄧大俠:“莫非賈大人以為憑這些烏合之眾就能留得下我?”賈詡:“留不留得住鄧大俠我心中實無勝算,但是殺死閣下我還是有把握的。”鄧大俠:“哈哈…原來賈大人耶擅長這種恐嚇的把戲…”賈詡也不答話,隨即下令道:“盾牌手向前防禦,弓弩手後退分為兩隊,一隊占據高處,一隊裹上火油準備火攻。”那白衣人終於臉色大變,任憑武藝卓絕,身法高妙也禁不住水火無情啊。鄧大俠:“看來賈大人是真打算置在下於死地了,若放手一搏我橫死當場自然在所難免,隻是不知道能否拉賈大人一起下那阿鼻地獄呢?”賈詡:“原來鄧大俠卻是佛教中人,不過在下卻是奉道,自然不會入你那阿鼻地獄。也怪在下沒有對鄧大俠講清楚,是司空派在下請鄧大俠過門一敘,若是在下今日不能回去複命,隻怕司空會遷怒於宮中那位,到時候血染宮城可都是因你而起。”那白衣男子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賊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他曹操膽敢弑君不成?”賈詡:“弑君自是不敢,不過董貴妃前車之鑒猶在眼前,閣下還請慎思。”白衣男子猶豫再三終於還是信了賈詡的話,咬牙切齒道:“你欲如何?”賈詡:“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我對鄧大俠並無惡意,隻想請鄧大俠過府一敘而已。”白衣男子搖了搖頭歎道:“命也,命也…壽兒,我終究也算是為你而死了!”完把長劍置於地上,從房柱後走了出來。“千刀萬剮,鄧展應下了!”賈詡對著身後的賈穆道:“將他押入廷尉大牢,嚴加看守,單獨關押,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