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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春心莫共花爭發 一寸相思一寸灰

  兄弟齊心戰勝幽冥,不僅修煉世界大擺慶功宴,科技世界也歡聚一堂。這一次地點不在嚴雲星家,而在小白的別墅。於是一輛輛轎車從五湖四海湧入金陵,飛機高鐵上比平時更多了膚色蒼白的高強度遊戲玩家。大夥兒也不管認識不認識,同乘一航班、同坐一車次便是緣分,高談闊論暢所欲言,一路旅途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當然此來金陵大都還是宋玩家,且都認識嚴雲星。有閑得蛋疼的遠路人,蕭寂蕭墨,也有忙裏偷閑的五仙軍,星靈小憐兒;有曾壯烈犧牲的勇士曹鑫萬裏,也有仍馳騁沙場的戰友酒和尚花道士,有彼此為援的同盟,阿傻林傲天,也有心有靈犀的紅顏,蘇冰雲宮曦月。即使小白別墅足夠大,一時也摩肩接踵,擁擠不堪。王苟蛋提議不如集體去野外野餐,有人反對天氣太冷。最後大夥兒還是窩在客廳裏閑聊,正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慶祝勝利固然重要,但隻單純的慶祝並不能引來這麽多人,尤其是林傲天、徐若凡之類,他們更多的是想和眾多尋路人一起商量怎麽麵對即將到來的尋路之期。因此也混進來不少記者,偷偷記錄用作新聞報道。


  本來尋路沒什麽好議論,無非就是等新年炮聲一響,感應通天之門的方位,然後集體奔赴登天之階,能不能通過化仙池的試煉就看個人本事。但這是往期尋路,這一次大夥兒的擔心在於通天之門是否還會開啟,畢竟上一次就已經沒有登天之階,也就是說天庭對於試煉者的飛升十分警惕,這其中原因究竟是什麽?該如何應對?便是大夥兒此來的真正目的。


  在場若說誰最了解內幕,非蘇冰雲莫屬。嚴雲星也便讓蘇冰雲談談她的看法。


  蘇冰雲邊瀏覽公司發來的文檔,邊說道:“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專家們預測通天之門開啟的概率不會超過10%。而且如果天門不開,先天之氣會更加稀薄,部分修煉至元嬰後期的人會在下一個十二年內爆體而亡。咱們這兒有元嬰後期的嗎?”蘇冰雲說著話抬眼看向眾人。


  “我沒有。”蕭寂搖頭道,“自從到了昆侖山我就沒上過線,一直在公司。”


  “沒有。”林傲天簡單兩個字,沒過多解釋。


  隨之阿晉、阿童木、林舞等都表示沒有修煉,說明了各自原因。蘇冰雲也便道:“那就沒事了,如果找不到天門,都還能活十二年……”


  “咳咳……”徐若凡突然咳嗽一聲打斷了蘇冰雲,引來大夥兒疑惑的目光。隻見他正了正西裝衣領,摸了摸手腕金表,扶了扶鼻梁眼鏡,一副“正是勞資”的得意嘴臉……


  不用其他人看不下去,阿傻先嘲弄出聲:“不是,我說你嘚瑟個什麽勁兒?沒聽蘇大小姐說嗎,修煉至元嬰後期的人會爆體而亡……得,正好讓老天先鏟除一個禍害。”


  “啊?”徐若凡下巴都驚掉了,尤為慌張地說道,“我……隻聽最後一句話了呀。這可怎麽辦?蝶舞她也元嬰後期了呀!難不成我倆合作這麽些年,死也要死一塊?”


  “那叫殉情,你丫還不偷著樂?”阿傻哼哼一笑,嘲諷意味十足。


  “我樂你大爺,不就是當初失手殺了你嗎,至於記恨這麽些年?”


  “我C,你那叫失手嗎?來來來,上線上線,讓我也失手失手?”


  “就你?上線打架?邊兒玩去吧,再修煉一世也不是我對手。”


  “我尼瑪,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


  “怎地,不服你當瓣蒜唄。”


  “閉嘴!”


  這兩人的吵嘴讓蘇冰雲聽得十分煩躁,冷喝一聲果然安靜了許多。主要還是莊蝶舞到了元嬰後期讓她有點難受,以前沒見她這麽用功,怎麽不讓她修煉反而衝得最遠了?本還想著一起飛升好有個照應,看來注定是沒這個緣分了。


  “冰雲,這個問題其實很嚴重。”林傲天開口,一般沒有廢話,大夥兒紛紛豎起耳朵細聽。“我聽大元玩家那邊的消息,木氏紅纓、白鴿也都元嬰後期了。這還無所謂,畢竟都是玩家,可以不上線來避免爆體,最主要的是修煉者,他們的修煉是無法停滯的。我個人猜測,姚霜、米樺大概已經是元嬰後期,嚴冷鋒說不定都化神了。這部分人該怎麽辦?你們公司得想辦法解決。”


  在小白的地盤等同於在嚴雲星的地盤,林傲天單把五毒教幾人拎出來講,就是要喚起嚴雲星的重視,讓他也想想辦法,別窩在沙發上和鍾離小花兩個交頭接耳的說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啊,還有這回事?”嚴雲星果然“一心二用”,就是偷懶不想說話,這會關係到他親近的人,終於是坐直了身子,扭頭看向蘇冰雲,“大小姐,這確實是你公司的問題,玩家們不能飛升都卡在一條線,那就體現不出水平的高低,導致遊戲體驗感變差,會流失很多老玩家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這個遊戲的本質你們也都有了解,卡飛升並不是技術部能解決的問題,我們公司也不過是連通兩個世界的橋梁而已。”蘇冰雲難得在這麽多人麵前長話連篇,其實也是回應嚴雲星,末了又安撫道:“不管怎麽說,我回去會找人想辦法。兩點,一,要麽讓通天之門開;二,要麽讓先天之氣足。爭取在這七八天內攻克任意一個課題。還有什麽問題?”


  蘇冰雲很鬱悶,感覺這群人就是專門來找她的。不過大夥兒聽她這麽說之後,都表示沒其它問題,讓她如釋重負,總算能放鬆放鬆,也便叫上阿晉先出門去。


  大夥兒達成了目的,三三兩兩的散去,有遊泳的、有打牌的、有蹦迪的、有閑聊的、有吃飯的,也有告辭的,可叫小白、王苟蛋一通忙乎。


  嚴雲星還是屬於閑聊這一茬兒的,這會客廳裏也就剩在線活躍的玩家,聊起天下大勢,聊起尋路之期前的交代,嚴雲星不由得“勾搭”上了阿傻。


  “誒阿傻,你有什麽想法?”


  “嗐,我能有什麽想法。”阿傻隨口應付一句,卻看嚴雲星笑得十分猥瑣,心裏一咯噔,忙抱胸式的防備,斜眼道:“你……你不會是想打我的主意吧?我那一畝三分地可經不起你五仙軍折騰啊!”


  “哎呀,你說什麽呢。”嚴雲星一把將阿傻拽回,勾肩搭背笑嗬嗬道:“咱百家子弟親如兄弟嘛,怎麽可能同室操戈?但咱剛才不也說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嘛,你看你這馬上就尋路了,也當不成皇帝不是?不如就歸入大宋名下……誒先聽我說完,名義上的回歸嘛,那些個城池當然還屬於你機關傀掌控。這樣一來錢照樣賺,還能落一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嗬嗬……”阿傻冷笑道,“你也能給你縱橫家的名頭再添上讓世人稱頌的一筆,是吧?”


  “你看看你,何必說得這麽透徹呢?誰不想青史留名呢?這個機會咱倆可要好好把握住呀。”


  “回歸後財政權還歸我,這你能做的了主?”阿傻又斜眼問道。


  “嗨呀,晉王是跟你吹的嗎?我嚴雲星又什麽時候言而無信過?”嚴雲星拍著胸脯做出保證。


  阿傻想了想,點頭同意。其實他很早就有這個打算,但一直舍不得那幾座城的財產,現在嚴雲星開了金口,既然斷不了財路,那留個好名聲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嚴雲星心滿意足,立即招呼大夥出門Happy。這一天甚是開心,也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嚴雲星和小白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去。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過多停留。


  車上毒狼宿醉頭暈,縮後邊睡覺去了。讓夜叉開車可差點沒要了嚴雲星的命。本來睡得晚就難受,她還開得賊猛,離家不到三裏嚴雲星終於忍不住了,大叫“停車”,拿了個塑料袋下車狂吐,將昨夜的吃喝一股腦兒還給了小白……


  夜叉也下車輕輕拍打著嚴雲星的背,看他半天沒有停的意思,捂著鼻子蹙眉道:“你這也沒喝酒啊,至於嘛?”


  “大姐……嘔……”


  “你吐完說話!”夜叉重重地拍了一掌,嚴雲星扭頭瞪了一眼,誒,好了。當即收起滿滿一大袋冒著熱氣的油水,找個公廁倒去了……


  “哎呀呀,神清氣爽啊!”回來的嚴雲星做著擴胸運動,健步如飛。


  “嗬,這你不得感謝感謝我?一掌給你治的,比暈車藥都管用吧?”夜叉倚在車門,雙臂抱懷,一副“拽大姐”的模樣。


  嚴雲星哈哈一笑,說道:“感謝感謝,萬分感謝。要不給毒狼也來一掌,讓他醒醒酒?”


  “可以啊,就是怕呆會兒我倆打起來的時候,你這車抗不住。”夜叉說著話拍了拍車門,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嚴雲星忙上前攔道:“那……那還是算了吧。車雖便宜,那……那也是錢買的嘛。”


  “摳死你算了。走吧?上車。”夜叉戴上墨鏡繞過車頭向駕駛位走去,走了兩步沒聽見車門響,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嚴雲星像個木頭人似地呆在原地不動。有些不耐煩地大喊道:“上車啊,等著過年呢?”


  嚴雲星好似沒有聽到她的催促,依舊無動於衷。夜叉這暴脾氣,三兩步走到嚴雲星身前,瞪著他的眼睛問道:“幹嘛呢?過年還早呢,能不能……”


  “噓!你聽……”


  嚴雲星神色忽變,讓夜叉感覺他有些迷迷瞪瞪,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不會是剛才那一掌給他老人家拍壞了吧?可我也沒拍他腦袋啊……


  “聽什麽?”夜叉想確認一下,這會兒的嚴雲星神智到底正常不正常,正常就再給他來一掌,不正常正好送去精神病院。


  “歌聲。”


  嚴雲星的表情十分凝重,讓夜叉不自覺地側耳細聽。過濾了嘈雜的廣告聲、汽車的鳴笛聲、行人的腳步聲,果然有一首歌從一家小禮品店內傳出,旋律十分熟悉,令她頓時黯然失色!


  “走吧。”


  她輕聲的呼喚並沒有起到作用,因為嚴雲星已經跟著旋律哼唱起來。


  黑色的背後是黎明

  以為來日方長所以別把夢吵醒

  時間它繼續飛行


  下一站機場門外擁抱你的背影


  藍色的背後是純淨

  低下頭俯瞰陸地上想念的眼睛


  生命中有些事情


  從沒有原因說明一刹那的寂靜


  嚴雲星突然哽咽,眼淚早已在眼眶打轉,之後的歌聲他再也跟不下去。


  “這是……那天……橋上車裏廣播……放的歌,我以為我忘記了,可……”


  “如果雲層是天空的一封信……能不能再聽一聽,聽你的聲音……”


  歌聲繼續飄散,嚴雲星瞬間崩潰,撲通跪倒在地,抱著夜叉發了瘋似地痛哭。因為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像歌裏唱的那樣——


  再聽一聽,聽一聽她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你,我以為……我以為忘記一個人就是對她最好的懷念,可我的心裏……始終缺了一塊,缺了一塊啊!”


  ……


  男人歇斯底裏地哭嚎引來無數圍觀的路人,女人任憑他們竊竊私語,任憑他們指指點點,任憑他們拍照錄像,隻是輕輕婆娑著男人的發端,給予他僅能給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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