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買賣來了

  宇文愷的表情，被秦蒙盡收眼底。


  “哥哥，若想成事，想要徹底瞞過職司衙門高官，是不現實的，還需哥哥幫忙啊。”


  宇文愷感覺秦蒙太大膽了，但又想聽聽秦蒙有什麽想法。


  “不知道賢弟要為兄幫什麽忙？”


  “哥哥，您隻需跟戶部，工部。吏部，禮部各個衙門掌事官員打個招呼，將小弟的想法說與他們聽聽即可。旁的事情，就無須哥哥勞神費力了。”


  “啊？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哥哥，隻要職司衙門掌事的知道了大體情況，就會對下麵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這種事情，小吏之間打交道。遠比官員之間打交道要容易得多。而且，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萬一出事了，這是小吏之間勾搭做的事情，上峰，最多也就是個不查，擔不了什麽責任的。”


  宇文愷看著秦蒙，眼裏充滿了複雜的神情。


  按照秦蒙的計劃，可以說，所做的一切事情，看似瘋狂無比，卻是有驚無險。不管什麽事情，都推到了一線做事小吏身上，上麵即便是默許違規，也都是查無實據，當真是把事情做了，自己卻是半點騷沒沾到。


  秦蒙知道宇文愷擔心什麽，淡淡道：“哥哥。是不是以為小弟的行為不可控，進而會發展到損公肥私，甚至罔顧朝廷的地步？”


  宇文愷沉默起來，沒有答話。


  有時候，不回答，就是一種變相的默認。


  秦蒙歎道：“哥哥，小弟不會強求哥哥做什麽，更不會拍著胸脯保證什麽，隻請哥哥詳細了解小弟之前的履曆。都幹了些什麽，隻要能給小弟一個中肯的評價，小弟無怨矣。”


  宇文愷沉吟半晌，點頭應道：“嗯，為兄一定會好好考慮你的想法的。賢弟，非是哥哥不幫忙，而是此事太過重大，牽扯太多，為兄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啊。”


  秦蒙知道。像宇文愷這樣，有著濃厚世家豪門背景的人，輕易不會搞出特別大的動作的。


  因為人家本身就是豪門，不管什麽事情，依靠家族的力量總能擺平。


  有這樣的依仗，自然是不會跟一些敢冒風險的人瘋狂的。如果僅僅是牽連到自己。宇文愷沒準就會慨然允諾，可涉及到的人太多，他必須要考慮，家族會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秦蒙很識相，趕緊就把話題轉移到其他方麵了。


  兩人相談甚歡，最後真的喝到大醉酩酊才算作罷。


  宇文愷離開之後，朝堂上倒是有不少波瀾。


  具體來說，就是關於大興都城是要另選址修建，還是舊城擴建的爭論。


  宇文愷按照秦蒙的建議。做了兩套方案，提請了左仆射高熲，右仆射虞慶則。柱國蘇威，越國公楊素等一幹重臣審核，然後各自發表意見。提給楊堅供選擇。


  果然，大多數的重臣，傾向於在大興之側，另選址新建都城。


  理由非常充分，那就是這麽幹，相比較於舊城擴展，實際上省不少人力物力。而且，根據宇文愷的規劃，舊城不是棄之不用了，而是能夠繼續得以利用的。


  最要命的是，根據宇文愷最新給出的京師各項新增數據，無論是從人口上還是各項事業增長上。都是一個膨脹的發展趨勢，再不痛下決心拓展京師之地，隻恐要出問題。


  楊堅被逼到要趕快做抉擇的地步了，但他還是沒有下最後的決心，推說再想想，又是擱置起來。


  宇文愷無奈。隻得找上楊麗華，通過她，見到了皇後獨孤伽羅，很委婉把修建新都的必要，講給了這位皇後娘娘。


  轉過天來，楊堅就下了決心，決意在大興之側，由新都副監宇文愷為總負責監製，修建一座新的大興城。


  宇文愷接到楊堅任命後，對秦蒙的看法，再次發生了改變，他派人去告訴秦蒙，那日相見所商談之事，可以去做，他會按照秦蒙的計劃，去找相關的職司衙門官員，借著修建新都的計劃，順帶著說出來。


  秦蒙聽聞這個消息，喜不自禁，趕緊把所有的手下全部都召集到京兆府衙，說有大事相商。


  等眾人到齊，秦蒙一臉嚴肅道：“大家夥都聽好了，從現在開始，關向率十人留守府衙，應對日常公務，其他所有人，全部放下手裏的活，聽候本官吩咐。”


  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不明白秦蒙怎麽會這麽安排。


  半晌，蘇丙才壯著膽子問道：“大人，連買賣都放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