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虛劍訣
聽完老頭兒這話，李牧陽不由臉色微變，沒想到這老頭兒竟然一語戳破了他的那點兒小心思。
之前他看出這個老頭兒絕非凡人，於是有心想要結交一下，或許以這老頭兒的見多識廣，能對自己身上的傷給出什麽特別的見解也說不定。
但可惜，他似乎有些失算了。
老頭兒看出了李牧陽的情緒低落，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若是就此廢去一身修為也是可惜。罷了，既然老夫今日喝了他的酒，不妨再給這小子指一條明路，至於結果如何，隻能看他的機緣了。
“小子可曾聽說過千年參？”
“嗯？略有耳聞。”
“那老夫就不妨再多說一句，若是你小子能找到千年參，或許你這身斷裂的經脈還有恢複的可能。”
“多謝前輩指點。”李牧陽謝道。
老頭兒笑著擺了擺手，眼神一直朝著剛才歐陽鴻離去的方向張望著，“那個取酒的小子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老夫還等著再喝幾碗好趕路呢。”
這剛說完沒多久，就見歐陽鴻抱了一大壇酒走了過來，遠比之前那壇大了一倍不止。
“前輩，讓您久等了。”歐陽鴻對那老頭兒說話的語氣，也明顯更為客氣了許多。
剛才在他離去的時候，曾在後麵的拐角偷聽到了老頭兒和李牧陽交談的幾句話，當即明白了這邋遢老頭兒原來是個高人，也難怪李牧陽會對這老頭兒如此看重。
“嗬，這麽大一壇……”老頭兒一看到酒來了，頓時忍不住兩眼放光。
急忙將這酒壇的封口揭開，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似乎遠比剛才喝過的那壇好久更為醇厚了許多。
歐陽鴻說道：“這壇杏花村已經窖藏十年之久，口感香醇更勝之前前輩所品嚐的那種，還望前輩笑納。”
老頭兒饒有意味地看著他，“聽這意思，你這壇酒打算送給老夫了？”
“當然，隻要前輩不嫌棄的話。”歐陽鴻點點頭道。
老頭兒忽而笑了，“酒是好酒，可是老夫從來沒有平白受人恩惠的習慣。說吧，你小子想要什麽？”
歐陽鴻也輕笑了一下道：“既然前輩問了，那麽晚輩也不妨直言。剛才在後麵的時候，晚輩曾聽到前輩和李大俠的幾句談話。若是可以，晚輩想用這壇十年好酒，來換取前輩幫我們一個忙。”
“說說看。”
“我想請前輩幫我們找到千年參！”
“哈哈哈……”老頭兒一陣大笑，“你這小子倒是好算計，不過未免太過天真。先不說那千年參是何等奇珍，可遇而不可求。就你這麽一壇酒，別說隻是十年，就算是百年、千年的佳釀，又如何能換得了一株千年參？”
“前輩……”歐陽鴻還想說點兒什麽。
老頭兒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不必多說了，老夫還有事在身，沒那閑工夫去幫你們找什麽千年參。不過這壇酒老夫收下了，也不白要你們的……這個你拿去！”
說著，隻見老頭兒隨手丟來一樣東西，像是一本破書。
“這是……”
歐陽鴻還沒看清老頭兒給他丟來的是什麽書，就見老頭兒隨手提起桌上的那壇酒，哈哈一聲大笑，倏地一下飛上了半空。
“前輩！”歐陽鴻連忙抬頭望去，卻隻見到一片星空皓月，哪裏還有那老頭兒的身影。
“別看了，已經走遠了。”李牧陽在旁說道。
歐陽鴻這才收回了眼神，問：“李大俠，剛才那位前輩究竟是什麽人？”
李牧陽搖搖頭：“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前輩絕非凡人，他的實力，恐怕還要遠在之前我們在棲鳳穀見過的那個軒轅正乾之上。”
“啊？！”歐陽鴻傻眼了。
這老頭兒的實力遠在軒轅正乾之上，那豈不是說他至少也是個劍帝級別的高手？！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剛才就該想方設法，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老頭兒給留下來的。
李牧陽看歐陽鴻這副懊惱的樣子，不由笑了笑：“你不看一看那位前輩給你留下的是什麽東西？”
聽得這話，歐陽鴻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中的那本書拿了出來，放到桌上。
當李牧陽看清了書麵上那幾個古樸的字體，整個人不由一驚，這居然是當世一流宗門，清微劍派的一本絕學秘籍！
嗬嗬，那個老頭兒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李牧陽心中一笑。
“太虛劍訣？！”歐陽鴻還有些懵，不知道這本“破書”究竟什麽來頭。
李牧陽給他解釋道：“這是清微劍派的絕學之一，看來你剛才送出去的那壇十年佳釀也並不虧。”
確切地說，非但不虧，反而是賺大了。
這太虛劍訣可不僅僅是清微劍派的絕學，同時也是當世最為上乘的劍訣之一。這要是讓世人知道有個老頭兒拿《太虛劍訣》來換了酒喝，還不知得讓多少人氣吐血不可。
歐陽鴻聽李牧陽說得這本破書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急忙翻開看了幾頁，發現這書上除了畫得有一些舞劍的人像之外，旁邊還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注解，他看了半天愣是沒能看懂多少。
“李大俠，這書還是給你吧。”歐陽鴻將手中的《太虛劍訣》給李牧陽遞了過去。
李牧陽沒有伸手去接，微微蹙眉道：“這是那位前輩用來跟你換酒之物，我怎麽能要。”
歐陽鴻苦笑了一下道：“原本我隻是想用那壇酒，請那位前輩幫忙尋找千年參，可誰知最後卻換來了這個。李大俠也不是不知道，我才剛踏入修煉一途沒有幾天，就這書上的東西，十之八九我都看不懂，就算拿了也沒用。”
李牧陽還是搖頭不接，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對這本《太虛劍訣》充滿了好奇，但他凡事有著自己的原則，不該拿的東西，他決計不拿。
而歐陽鴻跟李牧陽也算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對於李牧陽的這點脾性多少也算有些了解，見他堅持不要，想了想，頓時有了主意。
“不如這樣吧李大俠，這本秘籍要讓我自己看，我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你先拿去研究研究，然後再來教我如何？”
這個……
倒也不是不可以。
其實自從上次從臥龍山回來之後，李牧陽就已經察覺到歐陽鴻對於修煉的極度渴望，隻是可惜他一直不得其法，而且也有些過了最佳入門的年齡。
李牧陽曾想過教歐陽鴻幾手，但想來想去，他自己所會的那些功法絕學，似乎也沒有一樣適合歐陽鴻的。
若是強教給他，搞不好反而誤人。
關於清微劍派的《太虛劍訣》，李牧陽以前也曾聽說過一些，這主要是一門講究以柔克剛的絕學。
歐陽鴻的天賦靈根屬水，若能修煉這門劍訣的話倒也適合。
這麽想著，李牧陽心念一定，說道：“那好，這本秘籍我就先帶回去看兩天，稍後我再為你講解。”
“那就多謝李兄了。”歐陽鴻喜道。
……
如此，三天過去。
李牧陽說是將《太虛劍訣》帶回去看兩天，然後再來教歐陽鴻，他終究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或者是有些低估了《太虛劍訣》的玄妙。
太虛劍訣中一共有七式，前麵的四式，李牧陽酸是勉強吃透了。
然而最後的三式，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悟出其中的精髓。
一知半解的情況下，李牧陽當然也不能用來誤人子弟，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李牧陽隻是教了歐陽鴻前麵的四式。
至於剩下的三式，則看歐陽鴻自己的機緣了。
不過還別說，歐陽鴻雖然修煉入門晚了些，但是自身的天賦著實不錯。
或許是因為他的天賦靈根與這門太虛劍訣正好契合的原因吧，僅隻不過修習了幾天，竟然進步神速。
待他完全學會了太虛劍訣的前四式，估計就差不多可以晉入劍師之列了。
而李牧陽在教導歐陽鴻的同時，自己對於劍修一道竟也另有幾分不同的領悟，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了。
……
天氣轉涼，已然入秋。
近幾日龍門小鎮上忽然多出了不少外人，悅來客棧裏的客房幾乎都快住滿了，李牧陽每次看到老板娘馬玲兒的時候，她那張嫵媚的臉上總是掛滿了喜悅的笑容。
李牧陽有意問了歐陽鴻一下，這才得知原來龍門小鎮一年一度的“鬥酒節”就快到了，屆時不止鎮上的人們，還有附近其他城鎮，甚至一些不遠萬裏慕名而來的人們都會齊聚到這個小鎮上，極其熱鬧。
不過，這人一多了，麻煩也就跟著來了。
尤其是在客棧這種龍蛇混雜，各種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的地方，時不時就會有人因為多喝了幾杯酒，一言不合，或者幹脆是一個眼神不對就能打起來。
以前的時候，李牧陽畢竟有著八級劍王的實力擺在那兒，就算有什麽不開眼的人跑客棧裏來小打小鬧，他隨便出出手也就打發了。
然而隨著“鬥酒節”的臨近，近來這客棧裏入住的可並非都是什麽善男信女，當中更是不乏一些殺人如麻，刀口舔血的貨色。
這不，今天客棧裏又有人鬧事了，老板娘馬玲兒眼見苗頭不對，當即叫了一個夥計跑到後院去把李牧陽找來。
待得李牧陽趕到，看著客棧大堂裏正在對峙著的雙方，不由眉頭一皺：居然還有個六級劍王！
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