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遍尋不見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顧均灝派出去尋找解藥的人,四處尋找,仍舊遍尋不見。


  顧均灝也沒有閑著,這幾天他第一次主動聯係其他黑道大哥,希望能得到其他幫派的幫助。索性大家很給他麵子,那些黑道大哥都陸續派出自己的手下幫他尋找解藥。


  而傑森也沒有閑著,除了不斷研究希望能早點破解毒藥,同時也極力聯係他認識的醫藥界的同僚們。


  眾人一起努力,但是非洲那邊卻仍舊沒有絲毫的消息。


  那個孟若琳,就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由於當務之急是尋找能夠救治小謙的解藥,所以顧均灝並沒有精力放在抓捕孟若琳身上,僅僅隻是派出了一小隊人馬。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流逝,眨眼已經三天過去了。這三天齊悅寢食不安,每天都沉浸在無盡的焦慮與痛苦之中。短短三天,她整整瘦了一大圈,原本消瘦的身體更加瘦弱。仿佛僅僅需要一場並不強烈的大風,她就會被很輕易的吹倒。


  看著心愛的女人日漸消瘦,最心疼的人莫過於顧均灝,但是麵對一切他卻無能為力。除了每日溫言軟語的勸慰,還有私下裏悄悄叮囑廚房為齊悅燉滋補的補品意外,他隻能盡量多抽時間陪著她。害怕她會孤單,更加害怕她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齊悅那個傻女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抱著小謙冰涼的身體,給他講故事,給他唱歌。仿佛小謙並沒有中毒,他仍舊是個健康的孩子一般。


  每每撞見齊悅這個模樣,顧均灝會愈加心疼。他總是會悄然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摟住,俊朗的腦袋會輕輕擱在她的烏黑秀麗的發上。兩個人誰都不會言語,隻是靜靜相擁,互相汲取彼此的溫暖。


  “女人,不要擔心。你記住,隻要有我在,我就一定會保護你,保護小謙,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丁點傷害”他的話鄭重而堅定,一句簡單的話語,已經當成了許諾一般。


  齊悅嘴上並沒有說什麽,但是眼睛卻瞬間濕潤了。他的真心,她怎麽會不懂得?其實齊悅也非常後悔,自己之前不應該那麽草率的離開。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會拚死留在顧均灝和小謙的身邊。


  原本以為自己的離開,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好的生活,但是卻沒有想到恰恰相反,帶來了更大的風波。


  事到如今,自責與愧疚已經毫無作用,齊悅凝神望著懷中的小家夥,突然咧嘴笑了。


  顧均灝周身一怔,詫異道:“女人,你……”慘白的麵容上,陡然綻放一抹燦爛的神采,既讓他詫異,也讓他驚豔。


  齊悅再次一笑,唇角掛滿溫柔的笑,但是眼神卻倔強無比,“我不能再頹廢下去,為了我的小謙能夠恢複,我必須要堅強起來”


  顧均灝再次詫異,僅僅是短暫的幾秒鍾之後,長臂一伸把齊悅攬入懷中,動情道:“女人,我們一起努力,守護我們的兒子”


  纖細瘦弱的身體緊緊依偎著高大頎長的身子,記憶裏這是第一次,他們兩人的心靈和身體都靠的這樣近。


  男人摟著女人,女人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一個嬰孩,他們一家三口呈現出一種親密而靜止的姿態。


  就這樣,保持同一個姿勢,兩人竟然絲毫都不覺得疲倦。


  “啊?”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叫聲。聲音長而短,還伴隨著聲線上揚的尖細。


  顧均灝明顯一怔,這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他並不熟悉,但是卻隱約有一絲耳熟。慣於見過各種大場麵之後,並沒有如尋常人一般大驚小怪,而是保持著固有的冷冽。


  超強烈的戒備心,支使著他,默認轉身。


  相比較而已,齊悅卻沒有半點的驚詫。因為那個聲音的主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親近之人。她頭也沒回,出聲嬌責道:“方婕,你都幾歲的人了?怎麽還這樣大經小怪的?”


  方婕撇了撇嘴巴,順勢翻了幾個大大的白眼。她微微側轉身體,朝著身旁站著的傑森抱怨道:“你見過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人嗎?”


  “小婕……”傑森進退兩難,似乎說什麽都不合適。


  “好了,好了,大小姐你能來看我,能來看我們小謙,而且能和傑森一起來,絕對是個大大的好人,絕對沒有人敢不領你的情哦”齊悅轉身,對著好友溫柔的調侃道。


  方婕看到齊悅懷中小小的嬰兒蒼白如紙的麵容,心中一驚,她顧不得跟齊悅鬥嘴,一個箭步衝過去,從齊悅的懷中一把把孩子接過來,動作急切而一氣嗬成。


  “小謙,我苦命的孩子”溫柔的指尖輕輕碰觸嬰孩冰涼的小臉,方婕看著小謙,美麗的眼中竟然控製不住滴落晶瑩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小謙瓷白的肌膚上,孩子如同睡著了一般毫無察覺。


  直到此時,方婕才驟然想起,現在的小謙仍舊在假死之中。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傷心,縱然她一向都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此時也哭成了個淚人。


  見方婕如此強烈的反應,齊悅剛剛平複的心情,再次掀起波瀾,她也跟著哭泣起來。兩個好姐妹緊緊的抱成一團,哭做一團。


  傑森心裏也非常不是滋味,但是他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傻眼了。原本他帶方婕來這裏是想讓她開解一下齊悅,卻沒有想到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他無奈極了,觸碰到顧均灝同樣無奈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顧均灝悄然給傑森使了一個顏色,希望他能夠上前把兩個哭泣的女人分開。但是收到傑森,並沒有照做,而是無比無奈的搖搖頭聳聳肩。


  顧均灝見狀,再次對他使了一個顏色,示意傑森跟他一起去外麵。這次傑森很聽話的照做了,尾隨著顧均灝來到了書房。


  緊緊關閉書房的門,書房內外瞬間被隔絕成兩個世界。


  屋內隻有顧均灝和傑森兩個人。


  顧均灝長身玉立站立在窗前,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雪茄,竟然打火點燃,抽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屋內便被嫋嫋的煙霧所彌漫。


  傑森一驚,衝到顧均灝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灝哥,你不是不吸煙的嗎?注意身體,還是少吸一點好”


  顧均灝並沒有因為傑森的勸告而停止,他又從雪茄盒裏麵抽出一支,卻並不是給自己而是遞給了傑森。


  “你也來一根吧”他沉聲說道。


  傑森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接了過去。原本是勸說,但是最後卻變成了陪同。


  待兩人吸完雪茄之後,顧均灝才緩緩開口問道:“那件事情,查的怎麽樣了?”他一直讓傑森聯係非洲黑道那邊,希望能及早找到解藥。


  “還是沒有消息”傑森有些垂頭喪失。


  顧均灝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輕歎一聲,沉聲道:“三天了”他很清楚的知道,隻要一天找不到解藥他的兒子就會多受一天折磨。


  “灝哥”傑森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猶豫。


  “說”他沉聲命令道。


  “我們要不要審訊一下鄒非那個叛徒,我想他應該會有渠道”其實傑森早就有這個念頭,隻是一直忌憚沒有說出。


  他們三個曾經是最要好的兄弟,十幾年的情義換來一夕的背叛,傑森很清楚顧均灝之所以這麽多日子並沒有審訊鄒非,除了生氣之外更多的是傷心。


  混跡黑道的人,最看重的兄弟義氣,被兄弟背叛,會是在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傷。


  顧均灝一怔,久久陷入沉思。他很清楚傑森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目前來看似乎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他抱著雙臂立於窗前,久久陷入沉思。傑森垂首站立在另外一邊,並沒有催促。他相信,隻要給顧均灝足夠多的時間他一定會想明白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隻見顧均灝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身與傑森麵對麵,重重點點頭。


  傑森一喜,大聲保證道:“大哥,這件事情你交給我去做吧,我一定會讓鄒非開口的”吉森說完,卻並不著急離開,仿佛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出。


  “怎麽了?”顧均灝好奇問道。


  傑森鼓足勇氣,終於懇求道:“大哥,如果鄒非肯配合找到解藥,那您可不可以放過他一馬?”兄弟一場,傑森太了解顧均灝的脾氣,當然也了解他曾經的殘暴。


  在者,鄒非縱然有錯,他也還是傑森的兄弟。所以,傑森仍舊想給他一個機會,並不想一下子把他置於死地。


  顧均灝心中一顫,麵上仍舊不動聲色。他輕輕點頭,算做默許。


  “太好了,我現在馬上就去”傑森興奮極了,顧不得其他,抬腳就往外衝去。


  顧均灝長久望著傑森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他突然想起,剛剛出道的時候,跟傑森與鄒非並肩作戰的日子。回想往昔,一向冷漠的他也忍不住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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