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新歡舊愛,如何取舍
見得沐汐羽仍舊是緊緊皺起的眉頭,淩晟有些猶豫,卻終究是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放在沐汐羽的額上,輕輕的為沐汐羽撫平緊皺的眉頭。
然而讓淩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沐汐羽此刻竟然是忽的睜開了雙眼,淩晟見得沐汐羽睜大眼睛,不由的有些尷尬,正想要解釋。
卻聽得沐汐羽呢喃一聲:“好疼。”
心 痛或許就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當淩晟聽得沐汐羽的呢喃之後,幾乎是沒有片刻的遲疑,便將她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如果此刻沐汐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情的話,會不會好受一些,此刻的淩晟心中的苦楚絲毫不會比沐汐羽少。
此時無聲勝有聲。
淩晟隻是安靜的抱著沐汐羽,希望給沐汐羽以安慰,誠然,現在的自己除了抱住沐汐羽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法子。
“淩晟……我恨你……”沐汐羽緊緊蜷縮在淩晟的懷中,如同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我知道。”淡淡的回應,淩晟的表情十分痛苦,沐汐羽恨自己,他淩晟豈會是方才知曉?
自己對她傷害那麽深,她不恨自己似乎很是困難吧?
“我恨你……”沐汐羽再次咬牙,卻是狠狠的咬住了淩晟的手臂,鮮血透過沐汐羽的唇溢了出來。
淩晟默默的承受沐汐羽的傷害,卻是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減輕一點痛苦的話,自己受的這一點傷算的了什麽?
夜已然深了,沐汐羽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隨意的幫自己包紮了下傷口後,淩晟細細的為沐汐羽敷好藥 、包紮。
見得沐汐羽臉上的神色漸漸平複,淩晟才終於是放了心,輕輕的為沐汐羽蓋好床褥,淩晟隻是呆呆的坐在床前,就那麽傻傻的看著沐汐羽,一動不動。
仿佛是一尊雕像。
次日,沐汐羽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痛難耐,手腕也是痛苦難耐,沐汐羽苦笑一聲,想來昨晚自己一定又幹出了割腕自盡這種傻事吧?
掙紮著想要起身,卻不想自己的手腕碰到了一處溫暖,沐汐羽覺得有些詫異,然而當她發覺淩晟竟然是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的時候,卻再也無法止住自己砰然跳動的心了。
難道說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是真實的,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將目光移向淩晟的手腕,果然不出沐汐羽所料,那裏雖然被淩晟簡單包紮了一番,卻仍然是不難看出淩晟手腕滲出的鮮血。
這麽說來,昨晚,自己當真有狠狠的折磨淩晟?似乎昨晚自己狠狠的咬了淩晟?想到這裏,沐汐羽不禁發出癡癡的笑聲。
許是沐汐羽的笑過於張揚,許是淩晟在床邊根本就不踏實,聽得沐汐羽發出的笑聲之後,淩晟幾乎是立即就起身了。
“榮華,你醒了?”見得沐汐羽似笑非笑的臉,淩晟一臉的疲倦:“寡人叫花得喜幫你弄些膳食,你好好歇著吧!”
言罷,淩晟也不管沐汐羽的反應,徑直起身,想要去叫花得喜,也不知是自己的身子當真是有些乏了,還是昨晚實在是被沐汐羽折騰的不輕,淩晟起身之後,竟是直直的快要摔倒下去。
沐汐羽眼疾手快,連忙將淩晟扶住,才不至於讓淩晟一大早就摔得這般難看,然而沐汐羽付出的代價卻是讓自己原本已經負傷的手更加疼痛。
淩晟被沐汐羽截住,顯然沒有過多的開心,隻是心疼的看著沐汐羽的手道:“榮華,你的手傷沒有好,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
言罷,淩晟也不再和沐汐羽多言,隻是徑直走出房門找花得喜去了。
沐汐羽見得淩晟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由的有些疑慮,為何昨晚自己後半夜那麽容易就度過了?
沐汐羽猶且記得第一次思凡之毒發作之時,自己幾乎是痛了整整一晚,然而昨晚,出乎意料的,自己僅僅是隻痛了幾個時辰。
似乎當淩晟進來之後看,自己便不覺得那麽難受了,難道說淩晟是對付思凡的奇藥?沐汐羽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荒誕的想法嚇了一跳。
暗自好笑,如果淩晟當真是治療思凡之毒的奇藥,想來那若雅說的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若雅不是要讓自己斷情絕愛嗎?
臨死之人,其言也善的道理,沐汐羽一直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沐汐羽不相信若雅會欺騙自己。
待到花得喜將早膳端進鳶尾,沐汐羽仍舊是有些回不過神來,昨晚的一切對於沐汐羽而言實在是有些像是一場幻夢。
那個叫做淩晟的男人竟然會為了自己甘願忍受,這是沐汐羽無論如何也未曾料想到的。
“娘娘,你還好吧?”見得沐汐羽臉色蒼白的模樣,花得喜難免有些擔心。
沐汐羽微微點了點頭,不作回應,待將飯食放進嘴裏,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花公公,淩……皇上呢?”
“皇上去處理奏章去了。”花得喜聞言,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昨晚皇上一心想要來照顧娘娘,手頭上的奏章都沒有來得及處理呢!”
“哦,是嗎?”沐汐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應,心中劃過一絲詫異,那個人居然會為了自己放棄國事,隻怕是又有什麽陰謀吧?
“花公公,皇上是在禦書房吧?”沐汐羽吃罷早膳後,終於是決定去找淩晟問個明白,淩晟這些舉動已然讓沐汐羽產生了錯覺,沐汐羽想要知道淩晟這些日子來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是要擾亂自己的心,顯然,淩晟成功了。沐汐羽現在的整顆心已然不再屬於自己,不管沐汐羽怎麽樣想要擺脫淩晟,卻依舊是無法抑製,以前自己想要對淩晟報複的種種,現在看來卻是更像是對自己的諷刺。
聽得花得喜扭扭捏捏的回答是之後,沐汐羽便徑自離開了鳶尾。
來到禦書房的門口,沐汐羽卻覺得自己的腳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沒有辦法邁動一步,沐汐羽暗自嘲笑自己:難道自己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暗暗在心中鄙夷了自己一番,沐汐羽終於還是踏進了禦書房,果然如同預想中的一般,淩晟埋頭於一大堆奏章之中,眉頭緊皺。
“榮華,你怎麽來了?”淩晟見得沐汐羽前來,明顯有些詫異,卻還是讓沐汐羽坐下,柔聲說道:“你的身子沒有恢複,自然是要好生休息才是,你現在出來做什麽?”
“我有事情要問你。”沐汐羽聽得淩晟的話,心中狐疑更深,臉色亦是難看的緊。
“有什麽事情?”淩晟這才發現了沐汐羽的神色有些不對,不由的也是將手中的奏章全然放下,專心的聽沐汐羽說話。
“昨晚,我……”沐汐羽猶豫幾分,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
“昨晚?”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挑了挑眉,但終於還是淺笑道:“榮華,你放心,昨晚不是已經安然度過了嗎?以後的每個十五寡人都會陪你的。”
聽得淩晟柔情萬分的話語,沐汐羽不禁有些發怒:“皇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能不能安然度過根本就不重要!我在乎的是……”
沐汐羽說著說著忽的就頓住了,她在乎的隻是淩晟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情陪自己度過的,這才是沐汐羽真正想要問的。
“你在乎的是什麽?”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一臉的玩味。
“算了,不提此事也罷!”思量再三,沐汐羽卻是沒有勇氣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或許,那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沐汐羽甚至是想假若淩晟可以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自己甚至是可以放棄所有的仇恨,一切的一切現在於沐汐羽看來都是那麽可笑,反正自己就要不久於人世,為什麽不能夠正視自己的心呢?
偽裝了這麽久,沐汐羽真的是有些累了。
“榮華……”淩晟呢喃一聲,卻是從沐汐羽的身後,緊緊的摟住沐汐羽的腰際道:“榮華,求你以後不要在折磨寡人了好嗎?”
“皇上,你說什麽?”淩晟的話,讓沐汐羽始料未及,正想要問個清楚,卻又被淩晟接下來的話給怔住了。
“以後不要再離開寡人了,寡人不能夠失去你,知道麽?”淩晟低低呢喃,將自己的頭埋在沐汐羽的發間,依舊是那般清香的氣味。
“你在說什麽呢!”沐汐羽被淩晟的動作弄得有些尷尬,連忙轉身,想要掙脫淩晟,卻不曾想到四目相對卻都是怔住了。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也不過如此吧!
淩晟輕輕的捧起沐汐羽的下顎,將自己的唇溫柔的覆在沐汐羽的唇上,此刻他隻想要沐汐羽,想要感受她所有的芬芳。
溫柔的摩擦,唇齒間輕柔的碰撞,一切於沐汐羽而言是那般的不可思議,沐汐羽有些目瞪口呆,今日她來的目的不過是想要向淩晟問個清楚,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然而,事實已然容不得沐汐羽多餘的思考,淩晟的舌已然靈巧的撬開沐汐羽的貝齒,寸寸逼近,和沐汐羽的香舌處處糾纏。
此刻的沐汐羽,終於是不能理性思考,仿佛受了蠱惑一般的回應起了淩晟,舌間的糾纏,沐汐羽不由的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淩晟,仿佛害怕失去他一般。
有了沐汐羽的回應,淩晟顯得很是高興,不覺更加急切的想要……
然而讓淩晟和沐汐羽始料未及的是,就當他二人親吻的這檔口兒,卻忽然聽聞‘吱呀’一聲,禦書房的大門已然被人推開。
動作戛然而止,淩晟顯然對被人打擾一事很是不滿,卻也隻得戀戀不舍的離開沐汐羽的唇,放眼看去,卻是忽然呆住了。
“元妃,你怎麽來這裏了?”
來人是憶柳,憶柳見得沐汐羽和淩晟這般親密的模樣,顯得有些尷尬,聽得淩晟的話,更是羞紅了臉道:“是皇上叫臣妾來的,皇上難道忘記了嗎?”
沐汐羽聽得憶柳的話,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來找淩晟來的多不是時候,想來淩晟原本是要找憶柳有事情的吧,這樣想來,沐汐羽不禁有些自責,自己回來火麟幾日了,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憶柳,沒有想到初次見麵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既然皇上和榮華妹妹有事情要做,那麽臣妾就告退了。”憶柳幾乎是含淚說完整句話後,便疾步逃開,誠然,方才淩晟和沐汐羽那樣親昵的舉動,傷了她的心。
見得憶柳那樣走掉,沐汐羽尷尬至極,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想來憶柳原本是淩晟最鍾愛的妃子,然而現在自己的舉動無疑於奪人所愛無疑。
沐汐羽剛想要問淩晟應該怎麽辦時,卻發覺淩晟的手已然鬆開了自己,抬頭看向淩晟,卻發覺淩晟的目光死死的看著憶柳消失的方向。
“你要去追憶柳……”沐汐羽帶著幾分疑慮,想要問個清楚,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淩晟竟然完全沒有聽她說完,便往大門方向走。
沐汐羽緊緊跟在淩晟的身後,有些不甘心道:“你很在意她對嗎?”
淩晟搖搖頭道:“寡人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冷冽的語氣,讓沐汐羽有些不悅,全然沒了之前的溫柔,但沐汐羽卻終究是淺笑著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去朝她解釋清楚?”
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有一些遲疑,但終於淩晟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沐汐羽的肩膀道:“榮華你等著寡人,寡人很快就會回來。”
沐汐羽沒有料到淩晟當真是要去追憶柳,不禁苦笑一聲道:“你不會回來的。”
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腳步有些許的停頓,但終於淩晟還是義無返顧的離開了禦書房,隻留下了一臉落寞的沐汐羽。
原來自己不過是他的新寵,當舊愛出現,不管淩晟之前說的有多好聽,多讓人感動,自己依舊是會被拋棄的那一個。
沐汐羽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絕望,當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決定麵對自己的心的時候,自己所愛之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或許自己早就應該要知道的,憶柳之所以會那麽得到淩晟的寵愛,除了傾城之貌外,必定還會有其他吸引淩晟的地方,而她沐汐羽不過是橫刀奪愛罷了。
沐汐羽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在想要不要麵對自己的心,卻是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淩晟對於憶柳的情。
想來憶柳對於淩晟而言,應該是有不一樣的情感吧?不然何以在他國盛傳淩晟冷血無情之時,唯有憶柳獨享皇寵。
如果憶柳想要在自己的手中將淩晟奪走,自己根本就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沐汐羽苦笑一聲:“沐汐羽,你千算萬算,卻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人!”
言罷, 頹然的邁動步子,沐汐羽卻是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現在還有哪兒是她沐汐羽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在?愛火已然被淩晟狠狠澆滅,剩下的無非是苟延殘喘。
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宮闈之中,沐汐羽隻覺得自己好似浮遊一般毫無存在,直到她撞到一個結識的胸膛。
不滿的抬起頭,沐汐羽卻是花容失色:“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眼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那個叫做‘絕’的男子,這裏可是火麟的皇宮,他怎麽可能進得來的?而且似乎是光明正大一般。
“汐羽,你這話可是說的好生讓人傷心呢!”絕做出一副傷心模樣道:“人家想你了,自然就想要見到你,可是你怎麽好像不太願意見到我似的。”
聽得絕的話,沐汐羽不由的皺了皺眉,心道這人可真是古怪的緊。
“我見到你準沒有好事。”沐汐羽原本打算大叫已引起侍衛的注意,但最終,卻隻是冷聲說了一句。
這個人武功如此之高,隻怕是淩晟在此,也不一定可以贏得了他吧?自己叫人來,除了自尋死路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作用。
“汐羽,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了慢慢說好,好不好?”見得沐汐羽滿臉的憤怒,絕隻是淺笑。
這個女人有什麽資格在他的麵前憤怒?
“不好,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沐汐羽冷聲拒絕,這個男人雖然年紀尚小,但是渾身透露出來的邪魅氣質,卻是有些讓沐汐羽不寒而栗,加之這人神出鬼沒,沐汐羽自然更是對他有所戒備。
“這樣看來汐羽你是害怕我了?”絕輕笑一聲道:“真是想不到堂堂月狼的公主會害怕我這個不值一名之人。”
“我已經不再是月狼的公主了。”沐汐羽冷聲否決他的話。
“是嗎?那是你自己將大好江山拱手讓人!”又是一聲輕笑,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裏處處都是愚昧至極。
“罷了,有什麽話我們去前麵的亭子裏說罷?”沐汐羽終於是做出了妥協,這個男子過於邪魅,沐汐羽實在是不願意讓其他人見得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糾纏不休。
“請。”男子彬彬有禮,頗有風度。
但沐汐羽卻深知這不過是這男子的假麵,這個叫做絕的男子曾經可是那般齷齪的對待過自己。
來到亭子,沐汐羽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冷眼看著絕道:“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
“看來汐羽你還真是討厭我不輕呢!”男子頗為委屈的歎了口氣道:“汐羽,你的心眼可真小,我到底是哪裏招惹你了嘛!怎麽老是對我這麽不客氣呢!”
“少說廢話!”沐汐羽一把將絕的話,全然打斷:“若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就是說這些廢話的話,你還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