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遠赴冰凜，途中樂趣
次日，沐汐羽早早起床，想要和小淺告別一番，卻不曾想自己根本找不到小淺的蹤影，眼看已經破曉，卻依舊是見得到小淺的影子，沐汐羽不由的有些擔心。
“娘娘，想必小淺是故意躲起來了吧?”朝顏見得沐汐羽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不由的小聲說道：“小淺，那孩子似乎很舍不得娘娘，所以應該是不願意出來送娘娘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先換好行裝吧。”沐汐羽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她本來也是沒有很大的勇氣可以和小淺告別，這樣一來也好。
讓自己不必那許多傷感。
在路途中女裝行事自然是有所不便的，所以乾宸特意為沐汐羽和朝顏準備了一身男裝，有些傷感的著好衣服，沐汐羽卻愣是將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傳出了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朝顏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不由的讚歎道：“娘娘，你這樣穿著實在是太俊俏了，朝顏看得簡直是不由的有些呆了。”
沐汐羽自然是知道朝顏是想要自己開心一些，所以故意說這些個逗趣話，心中自然也是想要回複朝顏的，然而此刻的沐汐羽心情實在是有些沉重，自然也沒有絲毫的心情理會。
“走吧!乾宸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沐汐羽幽幽說道，絲毫不理會朝顏的讚美之詞。
和乾宸一行人會和之後，看著大家的裝扮皆是褪去了以往的華麗，取而代之的是樸素非常，沐汐羽淺淺一笑：“大家這樣著衣，我倒有些不習慣了。”
聽得沐汐羽的話，杜漸不由的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今日穿著這身衣服，還以為不是自己了呢!”
“不過是一套衣服，至於讓自己都不認識自己麽?”淩軒聽得杜漸的話，不由玩笑道。
杜漸聽得淩軒的玩笑，顯得很是生氣，眉毛一挑，一席話已然出口：“那是!王爺想必是經常這樣微服吧?杜漸可是聽聞王爺不少風流趣事呢!“杜漸言罷，卻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轉聲道：“所以自然是不會發覺我杜漸的歡樂!像你這樣的人……”
然而杜漸的話終於是被乾宸給打斷了，乾宸見得淩軒和杜漸二人鬥嘴，不由的阻止道：“好了，王爺、大人，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早些離開火麟如何?”
“嗯，也好!”出乎意料的，淩軒和杜漸二人聽得乾宸這樣一番話，卻是立刻收斂了之前的吵鬧，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走到皇城們口，眾人卻是忽的呆住了。
沐汐羽怔怔的看著眼前麵色嚴肅的人，終於是忍不住嘲弄一聲：“怎麽?難道皇上想要反悔，不讓汐羽走了嗎?”
“笑話!”淩晟冷冷一笑道：“寡人不過是來送你們一程，想來你們日夜兼程一定會很辛苦吧?這是寡人替你們準備的一些行裝。”淩晟說罷，朝著花得喜遞了一個眼神，花得喜便連忙叫侍衛拿出一個頗大的箱子來。
花得喜緩緩的走到沐汐羽的身邊，熱淚盈眶：“娘娘，今日娘娘便是要走了，花得喜心中卻有些舍不得，不管怎麽樣，奴才希望娘娘好好的照顧自己，過的要幸福……”
聽得花得喜的話，沐汐羽很是感動：“花公公，汐羽在火麟以來，一直承蒙花公公的照顧，花公公可千萬要好生保重啊。”
花得喜沒有料到沐汐羽會和自己說這樣一番話，原本已經是熱淚盈眶的眸子，忽的變得淚眼婆娑。
見得花得喜這樣哭泣，沐汐羽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不住的安慰花得喜。
忽然，淩晟一把將花得喜拉開，冷聲對沐汐羽說道：“寡人已經替你們備好了馬車，你們走吧!”說罷，皇城大開，似乎也在迎送沐汐羽等人。
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心中隱隱有些不甘，這個人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離開麽?
難道一點留戀也沒有?就這麽不顧念舊情?
沐汐羽苦笑一聲，或許自己和他根本就隻是一場利益交換，既然是如此，又何來的舊情?
“不勞皇上操心。”沐汐羽冷冷回應，卻是對著身後的乾宸說道：“乾宸，我們走吧?”言語之中，充滿了親密。
大踏步的走出城門，沐汐羽再不願意回頭多看一眼。
這個讓自己留下最多痛苦回憶的地方，她沐汐羽終是可以擺脫了。
淩晟見得沐汐羽漸漸遠去的身影，竟是第一次發覺沐汐羽一襲男裝也是可以有這般的芳華絕代。
見得自己的主子近乎呆滯的模樣，花得喜不由的有些擔心：“皇上，你沒事吧?”
“回宮!”淩晟沒有回答花得喜的話，卻是冷聲說道，或許到這裏，就該是結束了，自此之後，他淩晟再不會有沐汐羽這樣一個妃子。
而沐汐羽也肯定是不願意記得有自己這樣一個夫君的。
馬車之上。
杜漸見得沉默的沐汐羽不由的有些擔憂：“汐羽，你還好嗎?從剛剛出城門，便見得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是有什麽心事嗎?”
“怎麽會?”沐汐羽聽得淩軒的話，竟是連忙反駁道：“不過是覺得我來到火麟似乎是昨日之事，現在卻是要離開了，這段日子經曆了這麽多，心中自然還是有些懷戀的。”
“不會把?”杜漸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火麟有什麽好懷戀的，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罷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聽得杜漸的話，淩軒有些不悅：“就算是有太多不好的回憶，我相信汐羽也一定有許多很好的記憶的。”
“王爺，你是汐羽麽?”杜漸聽得淩軒的話，不由的一聲冷哼，滿目的不屑。
“這……自然不是!”淩軒知道杜漸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氣結。
“好了，王爺、杜漸你們就別爭了。”沐汐羽見得淩軒和杜漸鬥嘴，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管在火麟的記憶如何，現在我沐汐羽要過的是去冰凜生活，所以，火麟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就忘記吧?何苦和自己的未來過不去。
“汐羽，你能這樣想實在是太好了。”乾宸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會心一笑道：“汐羽，你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絲毫委屈。”
“嗯。”沐汐羽輕輕點頭，算是對乾宸的話做了回應。
殊不知杜漸和淩軒二人聽得乾宸的話，都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可以不再讓沐汐羽受委屈的豈止隻是他乾宸一人。
火麟的皇城之外不比火麟繁華，輕輕的撩開車簾，沐汐羽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冬風颯颯，滿目荒涼的景色，這樣的景色，默默的讓人覺得心情有些壓抑。
“對了，汐羽，你到了冰凜之後，第一件事情是想要做什麽?”乾宸見得沐汐羽的目光中有些悲戚，不由想要調解下氛圍。
“我嗎?”沐汐羽有些詫異的指了指自己，見得乾宸肯定的點了點頭後，沐汐羽微笑道：“有了，冰凜不是有一個什麽節日麽?想來就要到了吧?我倒是真有點想要去湊個熱鬧。”
“汐羽，你說的是冰辰節麽?”乾宸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微笑問道。
“嗯，好像是吧?”沐汐羽此刻的心情根本就沒有從方才恢複過來，自然也是沒有仔細聽乾宸說的到底是什麽節日。
“世主說的這節日聽起來似乎很有趣?”杜漸對冰凜的風俗早有耳聞，並且有些向往，此刻聽得乾宸說到冰凜的節日，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嗯，還算是有趣吧!”乾宸輕輕的點了點頭：“但凡這一天，街道上總是人滿為患的。”
“你們說的我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淩軒聽的杜漸和乾宸你一言，我一句，不由的有些羨慕，隻是無奈，自己隻是要將沐汐羽送到冰凜便要回去火麟，實在是沒有過多的時間去乾宸口中的什麽冰辰節見識一番。
王爺可以隨我們一起啊?”聽得淩軒有些抱怨的話語，乾宸連忙邀請道：“反正王爺晚回去一些時日，想必淩世主也是不會說什麽的。”
“嗬嗬。”聽得乾宸的話，淩軒不由的苦笑一聲道：“話說如此，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若是我晚回去一些時日，隻怕是皇兄那多疑的性子，會連忙派人來冰凜尋我也說不定。”
“這倒也是真的。”此刻沐汐羽已然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索性答起了乾宸等人的話。
“汐羽也這樣認為?”聽得沐汐羽對自己的話，感到讚同，淩軒不由的覺得有些奇怪。
“可不是?”沐汐羽輕輕的挑了挑眉：“淩晟大概是我沐汐羽見過最多疑的人了，隻怕是狐狸才可以和他相媲美!”
“哈哈哈哈哈，狐狸?”乾宸聽得沐汐羽的比喻不由的拍手叫絕：“汐羽，你這比喻實在是太恰當了，說實話，我也覺得淩晟這個人當真是如同狐狸一般狡猾多疑呢!”
“你也這樣覺得吧?”沐汐羽聞言，顯得有些高興，看來這樣看待淩晟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呢!
“那麽汐羽，若是用一種動物來形容我呢?”杜漸聽得沐汐羽那樣精準的形容淩晟，終於是有些蠢蠢欲動，他很想要知道在沐汐羽的心中，自己像個什麽樣的動物。
誰知沐汐羽聽得杜漸的話，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
見得沐汐羽蹙眉的模樣，杜漸顯得有些失落：“怎麽，汐羽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還是汐羽對我不太了解?”
見得杜漸失落的模樣，沐汐羽不由的淺笑道：“看你說的，我不過是覺得我為何要用動物來形容你呢?你就是杜漸，不用其他來形容的。”
聽得沐汐羽的話，杜漸不由的是滿心的喜悅，沐汐羽此話中間飽含的情誼是他杜漸不難發覺的。
“看來杜大人是當真很想要知道自己像個什麽樣的動物呢!”聽得沐汐羽的話，淩軒不由的打趣道。
“那又怎麽樣?”杜漸見得淩軒一臉的酸味，不禁輕輕的挑了挑眉。
“淩軒倒是想到一種動物和杜大人有些相似，不知杜大人想不想要知道?”淩軒說罷，玩味的看著杜漸。
“我不想知道。”杜漸心知淩軒絕不會想出什麽好的動物形容自己，連忙拒絕。
“可是，我倒是有些想要知道的。”沐汐羽玩味的看著淩軒和杜漸，沐汐羽從來沒有想過淩軒和杜漸二人似乎是天生的仇家一般，這一路走來，自己幾乎是從他二人的鬥嘴裏度過的。
“我也有些好奇。”聽得沐汐羽的話，乾宸也是表示讚同：“王爺以為杜大人會是什麽樣的動物呢?”
“杜大人想不想要知道呢?”淩軒聽得沐汐羽和乾宸的話，卻是不以為然，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杜漸。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杜漸冷哼一聲，既然是沐汐羽想要知道，杜漸自然也是不好再說什麽。
“貓。”淩軒簡短的說道。
“貓?”聽得淩軒的話，沐汐羽、乾宸和杜漸皆是覺得萬分詫異。
其中又以杜漸為甚，杜漸想過不下十種淩軒會形容自己的動物，像是驢之類笨拙的動物。卻是沒有想到過淩軒會用這樣一種小巧乖順的動物來形容自己。
見得眾人有些詫異，淩軒不禁微笑解釋道：“難道不是嗎?杜大人平日裏可是溫順的很呢!但若是誰叫杜大人你給惹急了，淩軒想就是有再好的耐力也是熬不過大人你吧?”
“你……”淩軒的一席話，讓杜漸啞口無言，雖然明明知道淩軒是在諷刺自己，杜漸卻沒有話可以將淩軒反駁。
“那麽依照杜漸看來王爺又是什麽動物?”沐汐羽自然是看到了杜漸眼中的不甘心，索性想要給杜漸一個扳回一成的機會。
“王爺想要知道嗎?”杜漸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說罷?”淩軒自然是知道杜漸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索性幹脆答應了。
“狼。”杜漸冷聲說道。
“狼?怎麽會是狼?我還以為會是羊呢!”沐汐羽聞言，不由的打趣道。
“我覺得是狼嘛。”聽得沐汐羽的話，杜漸不由的有些無奈。
“好了，大家就不要再說這個了，我們可都是人!”乾宸聽得杜漸和沐汐羽其樂融融的模樣，心中竟然是有些嫉妒。
“那你說說我們該說些什麽?這一路可是需要些時辰呢!”聽得乾宸的話，沐汐羽也是收起了笑臉。
“不如我們說說那些讓我們覺得快樂的事情如何?這一路到冰凜還有些時日，若是我們在這車上呆呆的坐著，隻怕是會很難熬的。”乾宸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樣也好。”沐汐羽輕輕的點頭，但卻是對杜漸說道：“杜漸，你說吧?”
“為什麽是我?”杜漸萬分不解的看著沐汐羽道：“提議是乾世主提出的，答應的是汐羽你，怎麽反倒是我說呢?”
“我對你的比較感興趣，難道不行嗎?”沐汐羽輕輕的挑眉，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沐汐羽知道自己和淩軒、乾宸一樣，從小在宮闈中生存，可以想到的快樂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
“這樣啊。”杜漸聽得沐汐羽的解釋，臉色稍微有些好轉，但卻是一臉焦慮的說道：“汐羽，你確定你要我說?”
“你說吧?”見得杜漸有些猶豫的模樣，沐汐羽的心中一下子就沒了底，自己怎麽會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汐羽，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了嗎?”杜漸玩味的看著沐汐羽，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杜漸，你最好是不要說出來哦!”聽得杜漸的話，沐汐羽再也不是那般氣定神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萬分的緊張。
“可是是汐羽你要我說的。”聽得沐汐羽的話，杜漸竟是有些委屈。
“汐羽，你就讓杜大人說嘛?聽得你和杜大人這樣一番說話，我可是有些好奇呢!”淩軒聞言，連忙幫忙道。
“王爺!”聽得淩軒也和杜漸站在同一陣營之上，沐汐羽隻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乾宸，希望乾宸可以不要讓杜漸說出來。
乾宸自然是看到了沐汐羽的目光的，然而，乾宸卻是幽幽開口道：“怎麽辦呢?我也是有些好奇呢!”
“汐羽，這可是民心所向呢!”杜漸聽得乾宸和淩軒二人的話，不由你的得意一笑。
“好吧。你就說吧?”沐汐羽終究是無奈的同意了杜漸，雖然知道杜漸說出來的話，可能會讓自己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世主，王爺，你們知道嗎?”杜漸聽得沐汐羽的話，便忽的打開了話匣道：“都說汐羽在戰場上英勇無比，卻都是有原因的，汐羽有一次在戰場上英勇殺敵，僅僅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將對方殺的片甲不留，你們知道原因是什麽嗎?”
“是因為心中憎惡?”
“是因為想要快些結束?”
淩軒和乾宸二人果然是被提起了興趣，用不到兩個時辰就可以這麽勇猛的原因是什麽，這倒是真的很想要知道。
聽得淩軒和乾宸的答案，杜漸不由的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們二人都說對了一點，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那真正的原因是?”乾宸狐疑的看著杜漸，突然希望杜漸快些揭曉答案。
“真正的原因是汐羽想要快些結束，然後回軍營裏看人家鬥蛐蛐兒!”杜漸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可以想象麽?汐羽平日在軍營裏可是一副冷臉，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理由，那麽勢如破竹的將敵人打敗，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有趣的緊。”
聽得杜漸的話，雖然乾宸和淩軒並沒有覺得如同杜漸說的那般好笑，卻也是有些高興，因為他們似乎見到了他們平日裏知道的沐汐羽以外的沐汐羽。
那個沐汐羽不再是那般完美，這樣充滿童趣的沐汐羽，讓她變得更加似自己身邊真實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