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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排山倒海,暴君受襲

  “聰明絕頂,尚不敢當,隻是會察言觀色罷了!”沐汐羽冷冷一笑,也不顧自己的身子骨虛弱無比,強撐著下榻。


  “榮華,你身體不適,就在床上躺著吧?”淩晟見著沐汐羽那番倔強模樣,終於還是有些不忍。


  “不用……”沐汐羽冷冷回應,卻已經踉蹌走到一方矮矮的桌椅前,其間淩晟幾度想要扶她,卻都被沐汐羽淡淡的回絕了,這個男人將自己害成這番模樣,現在又假慈悲的作甚?


  終究是如釋大負般的坐下,沐汐羽淺笑著朝淩晟說道:“皇上,也請坐。”


  言語之間的從容淡定,此刻沐汐羽不是淩晟的妃子,而是月狼的儲君。


  淩晟被沐汐羽一連串的舉止弄得有些氣結,卻也不好發作,隻得悶悶的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沐汐羽。


  許是淩晟的目光實在是灼人難耐,沐汐羽終於是莞爾一笑:“皇上,這樣看著汐羽做甚?難不成汐羽的臉上有皇上想要的答案?”言罷,沐汐羽忽的挑了挑眉:“亦或是皇上覺得可以利用汐羽做什麽打算?”


  “榮華,你這是什麽意思?”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就如同被人戳穿了一般,不自覺的揚了揚眉:“寡人隻是在思量著該怎麽和榮華你說。”


  “不妨直說!”沐汐羽淡淡笑道:“皇上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拖拖拉拉,倘若是方才皇上也像此刻一般思量辦法,卻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孩兒死於非命。”


  沐汐羽冷笑著看著淩晟,她想要看見他的痛苦,哪怕這樣的代價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此事榮華你就不要再提了,是寡人傷了你!”淩晟聞言,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傷懷的,但卻也不便表露出來。


  聽得淩晟的話,沐汐羽有一刻的遲疑,卻仍舊是冷冷說道:“皇上究竟想要說些什麽?若是無事,還請皇上先行回宮,汐羽……”


  “榮華!”淩晟顯得有些怒不可遏,這個女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難道她就不怕自己將她碎屍萬段嗎?看著沐汐羽毫無畏懼的眸子,淩晟卻也終究隻將自己心中的怒氣全部打壓了下去:“罷了,寡人說與榮華你聽倒也無妨,寡人實在是對你月狼感到害怕!”


  聽得月狼二字,沐汐羽原本平靜的心忽的就泛起了漣漪,沐汐羽幾乎是踉蹌著站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淩晟:“皇上,你方才說到月狼,月狼怎麽了?”


  沐汐羽對月狼關心,淩晟倒也是知道的,隻是淩晟沒有料到沐汐羽會這樣激動,悠悠的起身,將沐汐羽一把摁下,淩晟淺淺說道:“榮華,你這麽緊張做甚?寡人自會慢慢和你說道。”


  “那麽請皇上快快說明!”沐汐羽無奈的看著淩晟,她的心此刻早已經飛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月狼,那裏的人們怎麽樣了?


  “寡人早關外的將領近日傳回凶訊,說我在月狼的駐兵,竟連連落敗,而你月狼的將領雖未出現,卻如有神助,所以……”淩晟言語之間不住的看向沐汐羽,渴望在沐汐羽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來,但讓淩晟失望的是,沐汐羽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所以,寡人想要知道你月狼是否得到他國援助?”淩晟終於是問出了心中疑惑,其實在月狼的損失遠遠比淩晟說的還要嚴重許多,隻是淩晟知道自己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刻意編造了一些。


  “這麽說,皇上以為汐羽會知道?”沐汐羽麵色極為平靜,內心確實在是波瀾起伏,是誰在幫月狼?會是他嗎?應該是他吧?想來也隻有他有這個本事了!想著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沐汐羽的臉上竟綻放出一朵潮紅。


  “寡人也不是說汐羽會知道,隻是想要詢問汐羽一番罷了!”淩晟見沐汐羽這般執拗,自然是知道自己碰著了一塊大石頭。


  “那麽,皇上倒是找錯人了!”沐汐羽淺淺一笑:“汐羽,自然是知道皇上擔憂前方軍事,可是……”沐汐羽的目光忽然變得淩厲非常:“可是,皇上將汐羽看做是什麽?皇上這樣言而無信的對待月狼,還指望著汐羽說出是誰在幫月狼嗎?恕汐羽直言,今日是我沐汐羽不知是誰在幫我月狼,但倘若是我知道是誰在幫我月狼,我沐汐羽就算是竭盡我的性命,也定要護他的周全。”  “你……寡人明白了……”淩晟終於是無可奈何的應答著,沐汐羽的意思在明白不過,看來自己果真是高估自己了,竟然天真的以為沐汐羽作為自己的妃子就應當告訴自己所有,卻未曾想過,沐汐羽卻也是月狼的將領。


  “那麽……皇上就因為這個懲罰汐羽?”沐汐羽咬牙切齒的問道,這個男人為何要對自己那般殘忍,沐汐羽真的很想要知道。


  “當然不是!”淩晟矢口否認道:“是因為……”


  因為什麽?淩晟忽的就沒了後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沐汐羽做出那樣的事情,明明最初的時候,隻是想要小小的懲治一番的,可是,後來卻演變的 不受自己的控製,淩晟沒有辦法讓自己在沐汐羽的麵前無動於衷。


  “因為什麽?”沐汐羽冷冷的看著淩晟,她倒也淩晟給自己一個解釋!

  “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這麽多做甚?”淩晟終究是怒吼道,因為自己毫無解釋的理由,淩晟變得極為蠻橫。


  “原來如此!”沐汐羽淡淡點頭:“既然,皇上不願意讓汐羽知曉緣由,那麽皇上一路走好。”沐汐羽冷冷的下起了逐客令。


  “很好!寡人走遍是!”淩晟沒有料想過沐汐羽竟然會對自己這般強硬,而自己卻不知如何反駁,自然是顯得極為暴躁。


  怒氣衝衝的走到鳶尾大門,淩晟正想要伸手開門,卻不曾想到門忽然從外麵打開了。


  門裏門外的男人看見彼此都是吃了一驚。


  終究是杜漸先反應過來,玩味的看著淩晟,淺笑著說道:“皇上萬福。這就要走了嗎?”


  “當然……不是!”淩晟板著一張臉回答道,轉身再次坐回到了沐汐羽的身旁。


  杜漸急切的走到沐汐羽的身邊,關心的問道:“汐羽,你還好吧?我剛才聽得小淺說……”


  “我還好!”沐汐羽微笑著回答道:“想來小淺那孩子已經什麽都和你說過了吧?你放心,我很好。”


  “汐羽。”杜漸終究是有些傷感,聽得小淺說汐羽失去了孩子,這會是切膚之痛吧?為什麽汐羽要這般故作堅強?


  輕輕的拍了拍沐汐羽的肩膀,杜漸在沐汐羽的耳邊輕輕呢喃:“汐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聽得杜漸的話,沐汐羽的心中滿是疑惑,她實在是不明白杜漸口中的為自己報仇,指的是什麽。


  但在下一刻,沐汐羽忽然什麽都明白了,因為杜漸已經一把將疑惑的看著自己和杜漸的淩晟抓了起來。


  杜漸一記淩空拳狠狠擊中淩晟的胸膛,眼中的怒火卻也是火燒一般,他恨這個男人!

  淩晟吃痛,旋即明白了發生什麽事情,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就這樣白生生的挨打,左腳忽的用力,淩晟狠狠的蹬開杜漸,再用一掌柔和的拳頭直直的打在杜漸的胸脯上。


  雖說淩晟的武功遠遠高於杜漸,但無奈杜漸先發製人,淩晟卻也隻得吃了一記悶虧,一時間竟然是旗鼓相當。兩人內力相抗,各自皆是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氣,杜漸憤怒的看著淩晟,心中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卻也無奈的發覺自己腳下的力氣越來越稀薄,想來自己的內力也是拚不過淩晟的。


  杜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狠狠的擊了淩晟一掌,這一掌大有排山倒海之勢,一時間竟讓淩晟口吐鮮血。


  沐汐羽在旁看得心驚,自然是很想出去阻止杜漸,畢竟,淩晟的武功深不可測倘若杜漸真要和淩晟糾纏下去,隻會白白的丟了性命。但無奈沐汐羽身體羸弱,哪裏可以移動半步?


  淩晟吃痛,心中自然是暗自責怪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會白白挨杜漸這麽一掌,忽然間怒火中燒,他淩晟豈會是挨打之輩?

  雙掌齊出,眼見淩晟的掌印就要落到杜漸的身上,卻忽然聽得沐汐羽大喊一聲:“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忽的,兩人齊齊愣住了,沐汐羽這樣生氣,還是第一次。


  見著沐汐羽麵無血色的臉,杜漸的心忽然就很痛,也不管被自己打傷的臉上到底如何,杜漸徑自走到沐汐羽的身邊,溫柔的說道:“汐羽,你還好吧?”


  “我不好!”沐汐羽冷冷回應道:“杜漸,你怎麽可以這樣輕率?還不像皇上請罪?”沐汐羽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嘴角還有血痕的淩晟,心中很是擔憂杜漸的安危,畢竟,那人是那樣的讓人畏懼,杜漸這樣將他打倒,隻怕是他不會輕易饒過杜漸。


  “為什麽?”杜漸疑惑的看著沐汐羽,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為什麽我要向他請罪,明明是他傷害汐羽你在先!我教訓他一下又怎麽 了?”杜漸說著說著竟有些生氣。


  “杜漸!”沐汐羽悶悶的吼了一聲,心中暗罵怎麽這個人就這麽不識時務呢!

  “寡人方才隻是和杜大人比武不慎受傷,榮華你叫他請什麽罪?”淩晟淺笑著說道,方才杜漸的話,一字一句擊打著淩晟的心,原來這個男人隻是為了為沐汐羽報仇。


  “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汐羽自是不好再多言。”沐汐羽微笑著說道,雖然詫異於為何淩晟會突然變得這般通情達理,但卻終究是將疑問埋在心頭,畢竟,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人和她沐汐羽毫無相關。


  然而杜漸卻並不這樣想,杜漸聽得淩晟的話,不禁冷冷一笑:“皇上當真是好會說笑,我杜漸怎麽會和你這種人麵獸心的人比武?恕杜漸無禮,你淩晟在我杜漸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雖說我杜漸論武藝自是比不上你但卻絕對不允許你傷汐羽一絲一毫!”  宣誓一般的,杜漸將沐汐羽牢牢的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倒說說,寡人怎麽傷害榮華了?”淩晟聞言,忽的就來了興致,這個叫杜漸的男人當真就那麽偏執於沐汐羽嗎?淩晟的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不痛快。


  就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他的心頭爬行,讓他的心彷徨不安。


  “你……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杜漸怒氣衝衝的看著淩晟,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自己對汐羽做過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他自然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可是為什麽他要矢口否認,裝作完全不知曉呢?還是淩晟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寡人若是不知曉呢?”淩晟玩味的看著杜漸,他倒是要看看杜漸對沐汐羽的那份情到底有多深?


  “你……卑鄙!”杜漸終究是再次被淩晟激怒,一個起身,抬手便想要再給淩晟一拳,卻不料自己你的手竟然被狠狠的桎梏住了,回過頭一看,卻發覺是沐汐羽 。


  沐汐羽神色悲愴的看著杜漸:“杜漸,不要這樣,算是我求你了!”沐汐羽自然是知道倘若淩晟發起火來,就算是自己和杜漸聯起手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方才淩晟為什麽會放過杜漸,沐汐羽自然是不明白。但沐汐羽清楚的知道,倘若杜漸再惹怒淩晟,或許,接下來,淩晟並不會那樣輕易的就放過他!

  “汐羽……”杜漸不解的看著沐汐羽,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甘,可沐汐羽的神色這樣悲涼,杜漸的心,自然也就碎了,終究是頹然的放下手,目光如火的瞪著淩晟。


  “怎麽?不打寡人了?還是杜大人也覺得寡人並不曾做過傷害榮華的事情?”淩晟忽然笑開:“杜大人,你果然還是嫩了一些,得多像榮華學習才是,既然想要做大事,就必須得忍!對吧?榮華?”淩晟言罷,忽然看向沐汐羽。


  “皇上教訓的是! ”沐汐羽冷冷回應,此刻她還可以說些什麽,淩晟一字一句,都以自己作為靶子,沐汐羽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我杜漸自然不是做大事之人!”杜漸有一刻的失神,但不過須臾,杜漸就恢複了往日的我神采:“皇上,你所言之事,我杜漸自是不敢苟同!我杜漸心胸險隘,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無法做出什麽 轟轟烈烈的大事來 ,此生除了守護汐羽也再無其他追求。所以……”杜漸言罷,忽然惡狠狠的看著淩晟:“所以,杜漸認為皇上所言毫無道理!我何須忍?我又何必忍?杜漸雖然自知冒犯龍顏,卻也不得不向皇上直諫汐羽她不隻是你淩晟的妃子,更是我月狼的儲君!還請尊重我月狼!”


  字字珠璣!


  淩晟詫異的看著杜漸,第一次,他對眼前這個曾經讓自己覺得不屑和氣憤 的男人感到了一絲敬佩,這樣直言不諱的諫言,淩晟還是第一次見到,隻是倘若他是火麟的臣子便是更妙!

  無疑,杜漸的話,不僅僅是讓淩晟有所感觸,就連沐汐羽都有些動容,曾幾何時,自是是月狼的儲君,為了保護月狼踏上和親這條道理,卻沒曾想到自己和月狼漸行漸遠,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沐汐羽遺失了自己。杜漸的話就如同是一場春雨,將沐汐羽內心的種種倔強喚醒,生根發芽。


  無聲的起來,沐汐羽也不顧身後兩個男人有什麽樣的反應,現在的她忽然好想要彈奏一曲,抒發自己內心的種種惆悵。


  自顧自的走到書房,輕輕的撫摸著秦箏,這個被自己喚作霧雨的家夥此刻就這麽安然的躺在這裏,就如同是一個老友一般,等待著自己。


  悠悠然的坐下,沐汐羽閉上雙眼,腦海之中波瀾壯闊,此刻,沐汐羽才真正明白,原來自己一心隻想著國家社稷,竟然忘記了自己最需要的返璞歸真。


  落花無情水尚流,淺唱離愁。


  細雨無聲花間酒,獨飲悲秋。


  流水無意樹梢頭,無處眠休。


  東西無緣月上丟,紅樓倚繡。


  沐汐羽輕啟粉唇,無盡哀愁的落花流水便流露出口,沐汐羽的聲音並不大,卻讓淩晟杜漸二人覺得妙極。


  沐汐羽的歌聲就如同是一趟細流,他二人隻覺得自己的周身仿佛都被沐汐羽所唱的淡淡哀愁流過。而唱到深處,他二人又覺得自己仿佛當真瞧見曲中所言,落花、流水、月掛梢頭、紅葉、古樓、美人飲酒。


  一幅幅鮮明的畫麵擺在他二人的麵前當真是極美之境!


  忽的,沐汐羽的聲音忽然漸漸轉低,越來越細,就如同在耳邊低語,述說著一個悲傷的故事,那個故事、關於愛情。


  杜漸和淩晟此時唯有屏息凝神,不敢妄動,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便會將這仙樂一般給丟了去,約摸瞬息,隱隱約約的有一點聲音幽幽傳來,如述離殤,卻是數不盡的淒涼!

  一曲唱罷,琴聲卻是沒有停息,琴聲悠揚,如同一記春雷,化作萬千春雨,洋洋灑灑的飄落人間,滋潤萬物,美極妙極!不言而喻。


  滄海桑田、萬物更迭、一種從未有過的思緒伴著琴音盤桓在淩晟的心間。


  一曲作罷,杜漸、淩晟二人卻是呆呆立住,久久不能自已。終究是沐汐羽淺笑說道:“你二人在這裏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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