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點點希冀，土崩瓦解
“娘娘，奴婢方才打聽到昨晚皇上是在榮華娘娘的寢宮歇息！不過……”眉目之間滿是青澀的丫鬟，膽怯的看著眼前這位眉目如畫的美人兒，心中滿是不安：“不過，奴婢聽聞，皇上，並沒有一整晚都在榮華娘娘的寢宮，榮華娘娘和皇上昨晚似乎發生了什麽，奴婢聽說榮華娘娘的寢宮今日一早淩亂不堪。”
宮闈之中本就沒有秘密，就算是沐汐羽那荒涼的鳶尾，也布滿了某些有心人的眼線。
忐忑的將自己費盡心思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自己的主子，丫鬟也不再說話，隻目光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兒，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顧盼生輝，當真是絕色的女子呀！
美人聽完丫鬟的話，淡淡一笑：“哦，是嗎？本宮知曉了，你去準備一些禮物，本宮要去拜會一下榮華娘娘。”眼底滑過一絲寒意：沐汐羽？皇上對她似乎有些特別！
在去鳶尾必經的花園之中，落羽杉樹下，兩位風華絕代的女子不期而遇，一紅一白，一純淨一妖冶，兩種極致，卻並不唐突，甚是惹眼。隻是一位女子神色淡然優雅，而另一位目光之中盡是些嫉恨的火花。
“喲！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麽？怎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元妃娘娘也有時間來我榮華妹妹的寢宮來了？”若雅看著眼前這千嬌百媚的憶柳，很是不屑，這榮華在火麟來不過數月，而且又不怎麽出鳶尾，若雅才不相信憶柳和沐汐羽會有多好！
“昭容娘娘，你可不要語中帶刺！我家主子可是一片好心來看望榮華娘娘！不像某些人，指不定帶著什麽目的來這裏呢！”憶柳的丫鬟曦兒剛剛入宮，又不懂宮中的規矩，聽得若雅言語之中的不善，自是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夾帶著些許諷刺！
“大膽！一個小小奴才也敢對本宮用這種語氣說話！”若雅不無憤怒的看著曦兒，如火的目光似要將曦兒燒為灰燼。不過須臾，若雅的目光卻移向了憶柳：“哈哈！看來是元妃娘娘平日隻顧著怎麽思量討好皇上，忘記了怎麽調教這樣無禮的丫頭了吧？難怪！”若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神色之間，得意非常。
“曦兒！”憶柳低低嗔道：“不可無禮！”說罷，又朝若雅欠了欠嬌媚的身子，娥眉之間盡是別樣的風情：“昭容妹妹，莫要生氣，是姐姐平日管教無方，還請妹妹就原諒曦兒這一回！”
見憶柳這樣說，若雅縱然心裏是滿滿的忿恨，卻也得忍耐，收回不悅的目光，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本宮也不是個斤斤計較之人，此事本宮自不會計較！”若雅說罷，衝身後的丫頭淡淡的說道：“走吧，伊兒！也不知榮華妹妹的傷勢好些了沒有，當真是讓人好生擔心！”若雅說罷，也不顧憶柳，轉身就要走向鳶尾。
“妹妹，可否等等姐姐，既然妹妹同是來看望榮華妹妹的，為何不和姐姐一同進去？”憶柳聽聞若雅的話，連忙叫住，神色之間竟然有幾分祈求。
“哦？”若雅不解的看著憶柳，心中盡是疑惑，元妃為什麽會來看沐汐羽，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麽不問外人所知曉的關係？
仿佛堪稱了若雅的心思一般，憶柳溫婉笑道：“妹妹不要誤會，姐姐隻是聽聞前幾日榮華妹妹舊傷複發，便想來探望，隻是這幾日本宮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耽擱了。”
“既然如此，那麽就一起去了吧？”舊傷複發？這元妃當真是對沐汐羽了解的很！若雅也不想多說，既然她也是來看望沐汐羽的，自己自是沒有理由拒絕和她同行，畢竟，宮闈之中，再怎麽不滿也得掩藏在心裏。
“汐羽惶恐，不知賢儀娘娘為何會來汐羽的寢宮？”自鳶尾門打開的一刹那，沐汐羽便看見了麵色不善的茹雪，這個處處針對自己的女子，此番前來又是為何？
小淺見到自己先前的主子，也是萬分惶恐，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同杜漸一起將沐汐羽扶回床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茹雪。
“哈哈！妹妹，這話說的當真是好笑！難道我堂堂賢儀娘娘在這火麟的後宮之中還有什麽地方不能來嗎？”茹雪也不管沐汐羽有沒有邀自己進入鳶尾，自顧自地踏入。
“汐羽自是沒有那個意思。”見茹雪有些咄咄逼人，沐汐羽終是淡淡說道，雖然和茹雪接觸不多，但沐汐羽因她吃的苦，卻不少。這個女人，皇太後對她似乎特別好，應該是太後的心腹吧？否則應該也不會這麽肆無忌憚了！既是這樣，自己自是開罪不起。
“諒你也不敢！”茹雪得意笑道：“本宮聽聞昨晚皇上在鳶尾就寢！”一句簡單的陳述，卻包含了太多情緒：懷疑、質問、鄙夷、忿恨、嫉妒……
或許還有一些別的情愫……
沐汐羽聽得茹雪的話，心中沒來由的刺了刺，仿佛一隻困獸在做垂死的掙紮，而那求生四處抓撓的尖利的爪子，卻一次次的撓在了沐汐羽的心頭，讓她的心一次又一次承受淩遲般的痛楚。
“汐羽，這位美人兒是？”清徹的聲音從杜漸的口中發出，此時他已不再沮喪，既然，汐羽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麽自己要做的就是全力保護自己心中的璧人兒！
見沐汐羽沒有回答自己，倒是她身邊的男子發出了詢問，茹雪自是有些不滿，可是當她抬頭看著身高八尺有餘的杜漸時，卻仍舊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深宮之中竟有這樣俊雅瀟灑的男子！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許情愫，茹雪自知自己的樣貌隻是平平，這男子卻說自己是美人兒！這不得不說他很有眼光！
“杜大人，那位是賢儀娘娘，也是皇上的妃子。”小淺自是知道杜漸不想讓沐汐羽再次回憶昨日的痛，也自是明白，沐汐羽並無心回答杜漸的問題，所以權且作了回答。
“哦，原來是賢儀娘娘，杜某失禮了！”杜漸謙和的握了握拳：“方才杜漸隻是被娘娘的美貌所豔羨，如有冒犯，還望娘娘恕罪。”
“哪裏，哪裏……沒有，沒有……自是沒有！”見杜漸這樣溫潤有禮，茹雪更是謙和，幾乎將要來鳶尾的真正目的忘記了。
茹雅故作矜持的笑了笑，目光無意間卻瞥見了在一旁麵色蒼白的沐汐羽，心中暗罵自己，怎麽把正事給忘了？想來這杜大人，既在沐汐羽的寢宮，自是她沐汐羽的人，這樣的男人，再怎麽優秀，也讓她不恥！
幹咳了幾聲，茹雪收回笑顏，目光灼灼的看著沐汐羽，眸子裏的凶狠模樣，展露無餘：“榮華，似乎還沒有回答本宮的問題？皇上昨夜可是在你這鳶尾歇息？”
“是！”短短一字，從沐汐羽的嘴裏滑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沐汐羽此時已然知道將自己你的情緒好生收斂！
“你……”茹雪自是沒有料到沐汐羽會這樣簡單明了的回答自己，竟一時語塞，這個女人，當真是惹人厭惡！
“哼！那麽……”茹雪發出一絲輕哼：“那麽你和皇上昨晚做了些什麽？”似在證實著什麽，茹雪問的有些急切。
“姐姐，對皇上的床笫之事感興趣？”沐汐羽玩味的看著茹雪，眸子裏的深意不甚明了。
“本宮自是……沒有！”茹雪再次被沐汐羽的話弄得語塞，不過幾日，沐汐羽的言語怎麽會變得如此犀利？
杜漸在沐汐羽身旁亦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實在是很擔心沐汐羽會因為昨晚之事心中的倔強瞬間崩塌，好在沐汐羽的回答，讓杜漸心中鬆了口氣，汐羽、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姐姐會和皇上做什麽，汐羽自是也會。”沐汐羽淺笑著說道，眸子裏的幽黑更加不甚明了，誰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在想些什麽。
“這麽說，你和皇上已經……”茹雪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的說話，卻還是止不住言語之間的顫抖。
“是！”沐汐羽再次淡淡的回答，想來茹雪就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吧？隻是看她此時瑟瑟發抖的模樣，沐汐羽怎麽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在乎，皇上與妃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茹雪聽得沐汐羽的回答，心中原本抱有的一絲希望，刹那間土崩瓦解，為何皇上會對沐汐羽行周公之禮？皇上娶沐汐羽不是隻是緩兵之計嗎？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對沐汐羽做什麽的才是！可是，為什麽？想來，自己進宮也有這麽久了，卻也隻是憑借太後的喜愛，才在這火麟後宮之中有一席之地。
淩晟——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甚至從來不曾正眼看過自己！茹雪私下打聽過，淩晟從來隻對元妃恩寵，而其他的妃子和他有過夫妻之實的怕也隻有昭容了吧？畢竟，昭容的身份不同尋常。可是皇上為什麽會和沐汐羽也……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卻聽得門外傳來昌諾：“元妃娘娘駕到，昭容娘娘駕到！” 屋內的人同時一驚，這兩個人為何會一同前來？她們又來做什麽？沐汐羽似乎和元妃並無交集才是！當然對元妃、昭容毫不知情的杜漸自然沒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