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人形，鴛鴦浴室
大企鵝不幹了, “我靠, 咱倆不是一對嗎？”
陸過閉著眼睛賞他個白眼, “誰跟你一對。”
大企鵝摟著陸過的腦袋在心裏嘀咕, 他們不是一對嗎？他們不是一直都是一對嗎？
“呂哲是我初戀。”大企鵝悶悶道。
陸過合著眼睛道：“不想聽。”
“你知道鄭和下西洋吧, 他就在船上。”
陸過：“……”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精族要如何才能長久化作人形，我的人形最多隻能維持十二個時辰, 我是在大西洋遇上他們的。”
陸過：“……”
“他們遇上了海難, 我救了他們，那時候他在船上就總被欺負, 可他卻從來都沒有畏懼認命過, 我不禁被他吸引，他也很感激我救了他……”
“於是你倆就好上了, ”陸過受不了地打斷他, “然後呢？他老死了？”
“他跟別妖跑了。”
“……是我聽錯了嗎？跟誰跑了？”
“人類叫別人, 妖就是別妖唄。”大企鵝一本正經道。
陸過：“……”
“一隻海豹妖。”
……陸過想他明白為什麽這貨這麽不待見海豹了。
“我就是納悶, 那隻海豹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他能在前一天說愛我，說生死不離，轉眼跟別妖跑了？”大企鵝幽幽地歎了一口長氣。
“那時候，我們感情那麽好, 他那麽愛我, 怎麽一夜之間他就……”
“僅僅隻隔了一夜。”
大企鵝正抒情呢, 卻聽到了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
“小不點！”
陸過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啊？”
“你怎麽睡著了？”大企鵝憤憤道。
“我說了我不感興趣啊。”陸過表示無辜。
大企鵝：“……”
“明朝人, 六百多年前, 那肯定早就死得連跟毛都不剩了，你有什麽可較真的？”
“那你就不在乎嗎？他可是我的初戀啊！”大企鵝氣得直錘床，唔，又聽見了斷裂的聲音。
陸過昏昏欲睡，“都說了沒興趣……”跟個死人較什麽真……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大企鵝不滿叫道。
陸過琢磨了琢磨，道：“鄭和的船上？那……呂哲是太監嗎？”
……為什麽小不點感興趣的是這個啊！
“是不是啊？”
大企鵝撓撓腦袋，母雞啊。
陸過決定自己找答案，“呂哲……那船上的其他人都怎麽稱呼他？”
“小哲子啊。”
“果斷是太監。”
大企鵝：“……”
大企鵝自己鬱悶了很久很久，怎麽想怎麽覺得窩火，為什麽小不點不生氣不吃醋呢，自己還念念不忘初戀，小不點不該炸毛揍人的麽！為什麽什麽反應都沒有！
打呼嚕算不算反應？
為什麽又睡著了！
而且他以前睡覺都不打呼嚕的喂！
大企鵝雖然答應跟陸過去美國，但是恢複不了人形，這點不止陸過發愁，大企鵝更發愁，尤其那晚陸過說過他倆壓根不是一對。
小不點本來就不願意給他牙，萬一覺得他麻煩，直接丟下他自己去美國了怎麽辦，那樣就算自己追去美國，怎麽可能找得到他。
尤其這兩天小不點對他更好了，每天從海鮮市場訂一大堆魚，這會兒還心情大好地在廚房親自下廚。
蒼天啊，還在哼小曲！
“齊扣扣，袋子裏有青檸，給我拿進來兩個。”陸過在廚房道。
大企鵝顛顛地去翻袋子了，然而他的大翅膀實在不方便，小小的青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拿起來，陸過剛才買菜的時候順手把錢包也塞進了袋子裏，被他不小心碰掉了，裏麵的火車票掉了出來。
去美國能坐火車的？開玩樂呢！
大企鵝看著地上的火車票，他想撿起來，可是他是翅膀實在撿不起來，他隻能恨恨地跺了下腳掌，大步衝向廚房。
“小不點！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大企鵝怒吼道。
……那就太多了，你指哪個？
“你說要跟我去美國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其實早就嫌棄我了，早就想丟下我了對不對？”大企鵝氣得毛都豎起來了。
“好吧，雖然你說的都試試事實，我確實一直很嫌棄你，但……我最近沒有想丟下你啊。”那是之前的想法。
“那你為什麽要去江蘇？”大企鵝特想拿出那張火車票使勁摔陸過臉上，可是奈何翅膀實在辦不到啊。
沒想到他在說這個，陸過先是愣了下，隨即眼神閃過一絲複雜，隨手拿起旁邊的土豆切了起來。
“沒什麽，我隻是過去辦點事，過兩天就回來。”陸過道。
“什麽事？為什麽不帶我去？”大企鵝明顯不信。
“你這樣能出門嗎？”陸過斜睨他一眼，“而且，我隻是想在出國之前，做些事情。”
“做什麽？難道你去美國之前還想買點江蘇的土特產咋的？”大企鵝一想到他打算瞞著自己離開，就那麽後怕。
“我有一個夢想。”陸過一邊切著菜，一邊那樣說著，眼睛飄得很遠很遠。
大企鵝似乎聽他提過，他說過，他有一個夢想。
學法學醫，都是為了這個夢想。
陸過有些走神，直到傳來手指痛感才回過神來，大企鵝已經衝進來把他不小心切傷的手指含進嘴裏。
陸過瞬間吸了口涼氣。
擦，本來沒多疼，但是被大企鵝這麽一吸，陸過感覺手指頭都快爛了。
啊啊啊！這貨難道不知道自己嘴裏麵全是倒刺麽！是想把他的手指頭吸爛麽！
大企鵝一看血流得更多了，忙把他的手指頭鬆開。
“啊啊啊，小不點對不起對不起！”
陸過無語地看著自己手指上滋滋冒血的小洞，然後又看了眼大企鵝，再然後，傻眼了。
“小不點，你在看什麽？”大企鵝揮了揮翅膀，額不，手？
“我恢複人形了？”齊扣扣看著自己根根分明的五根手指。
陸過默默地把視線下移。
齊扣扣跟著低頭——
“啊啊啊啊！”齊扣扣捂著某個位置，撒丫子跑上樓穿衣服去了。
忙活完一天，陸過拿著睡衣去浴室準備洗完澡趕緊睡，明天還上課呢。
陸過鎖上門，開始脫衣服，然而他剛解開褲腰帶，門開了。
陸過忙抓起襯衫擋住自己，大爺的，得趕緊抓緊把門鎖給換了！
齊扣扣拿著浴袍還有一些洗漱用品進來。
“你幹嘛？”陸過一臉懵比地看著他。
“洗澡啊。”齊扣扣一臉的理所當然，“原形的時候擠不進浴室，現在終於可以人形了，當然要先洗澡啦。”然後齊扣扣也開始脫衣服。
陸過：……
“別的屋就沒有熱水器嗎？樓下不是就有洗手間嗎？”
“樓下那個壞了，別的屋的也壞了，都壞了。”齊扣扣的表情那叫一個淡定。
“除了我這屋，沒有一個好的？”陸過咬著牙問。
“倒是有一個。”
陸過滿含希冀地看著他。
“但我沒鑰匙。”
陸過：……
“那個，你先洗。”陸過拿上衣服準備出門。
齊扣扣已經脫完上衣了，聞言睨向他，“你這屋的也快壞了，如果我先洗，等你再洗的時候一定是涼水。”
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我先洗？”
“那你讓我洗冷水澡？”齊扣扣睨著他。
“你丫一企鵝，用涼水洗不應該嗎？”
齊扣扣：……
“哦，待會兒會停水。”
陸過：……
“那我不洗了。”陸過拿著衣服要出門，陳亦深搶著湊過來把門按住，不讓他出去。
“不洗澡就睡我的床，我會嫌棄的。”齊扣扣皺眉，一臉不認同。
然後，齊扣扣開始脫褲子。
陸過忙著別開眼，“大不了我睡地板還不成嗎？”
齊扣扣皺眉更甚，“那樣我會更嫌棄的。”
這回齊扣扣不跟他廢話了，直接衝過來要扒了他，陸過拗不過他，隻能自己動手，不過還是留了一件，齊扣扣倒是一件都沒留，那叫一個開放。
陸過忍不住看向齊扣扣的身子，嘖嘖，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多餘的贅肉，這身材，果然不錯。
陸過生無可戀趴在浴室的窗戶上，考慮著跳下去會不會死，他是真的不想跟他一起洗啊。
“死是夠嗆了，不過斷條胳膊少條腿是絕對沒問題的。”齊扣扣已經打開了蓮蓬頭。
陸過忙著想閃人，卻被他一把拉住，熱水從二人的頭上灑下來。
齊扣扣近距離地看著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陸過臉上，陸過的雙頰忍不住有些發燙。
齊扣扣的手指撫上陸過的胸膛。
他的手指很好看，比女生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