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糾纏,無賴上床
陸過淡淡道:“你今年二十歲了吧。”其實陸過也是二十歲, 隻是當年他被陸爺爺收養之後, 晚了兩年上戶口, 所以身份證上隻有十八歲。
陳子洵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既然成年了, 就別做挑撥離間這麽幼稚的事, 咱們是校園文,不是宮鬥劇。”說完, 陸過進了練功房。
陳子洵:“……”
拜國產電視劇所賜, 之前陸過的確想過,讓陳亦深和陳子洵都愛上自己然後自相殘殺, 最後他在表明身份, 讓陳家四口痛不欲生,可是既然他決定珍惜最後的時間享受人生, 要和齊扣扣去美國, 自然不想陳子洵再愛上自己。
其實十年前被舍棄的時候, 陸過並不恨陳霆和白月婷,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哥哥,哥哥本該就該保護弟弟,即使父母不說,他也會主動要求先贖走弟弟, 隻是自己想是一回事, 別人怎麽做又是另一回事。
這十年, 陸過會難過會傷心, 但是沒有過恨, 所以才會進了陳霆的公司, 隻為離家人更近一點,哪怕是後來被挖心之後,他怨他恨,卻都沒有恨過陳子洵。
也許因為是雙胞胎,也許因為他們曾經是世上離得最近的兩個人,也許是國產劇那些兄弟情洗腦洗得太嚴重,他總覺得自己是哥哥,本該就要保護弟弟的。
何況陳子洵從來沒做錯過什麽,當年的螃蟹不是他不給自己吃的;被綁架之後,也不是他跟父母說隻贖他一個丟下自己的;隨後的挖心也不是陳子洵要求的,也是陳霆的自作主張。
他恨的,一直都是他偏心的父母。
很多電視劇裏都這樣演,我明明和你差不多,憑什麽所有人都要喜歡你而舍棄我,憑什麽你有的我都沒有,於是我就開始報複你。
但陸過從不這麽想,那些人喜歡你不喜歡我,好東西給你不給我,那我就報複那些人就好,幹嘛針對你,又不是你要搶的,而是那些人生來偏心給你的。
就好像《神雕俠侶》,李莫愁怨恨她師父偏心小龍女,嫉妒小龍女有個真心對自己的楊過,可是真讓她殺了小龍女,她又於心不忍,這才是人類的正常思維。
那些本是親兄弟親姐妹的,因為父母更愛你不愛我,所以我就針對你的電視劇,不是有病麽,畢竟那是至親兄弟姐妹,雖然他們更愛你,但是不妨礙我也愛你啊。
即使陳霆和白月婷更愛陳子洵,但是這不妨礙陸過也愛他。
嫉妒有之,愛亦有之。
不可否認,分開的這十年,陸過最想念最擔憂的,正是他這個弟弟。
現在,過往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會和過去徹底說再見,不過最要緊的,是先讓齊扣扣恢複人形。
畢竟飛機上不能托運企鵝吧……
要不,自己坐飛機,讓他自己從太平洋遊過去?
不過他貌似門都出不了得說。
想要齊扣扣恢複人形,就得給他牙,可是這牙陸過自己拔不了,隻能去醫院,然而從醫院到郊區別墅起碼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活牙卻隻有一個小時的保質期,超過一個小時就沒用了,但是又不能把齊扣扣領去醫院,因為他現在還是原形。
簡單來說,想恢複人形,就得跟他去醫院拔牙,但想出門去醫院,就得先恢複人形……
陸過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無限的死循環中……
不知道是不是河裏的魚都被陸過釣沒了,這兩天陸過釣得越來越少,他索性去附近的菜市場訂了魚,讓他們每天下午固定時間送來。
大企鵝抱著一筐魚坐在電視跟前,低頭嗷嗚一口叼住一條,然後一邊吞一邊看電視。
陸過湊過去看,好麽,《古劍XX》。(PS:有這部劇的粉或黑不要介意,我就是純粹拿來借用一下,劇情需要,實在是百度了半天也沒找到適合的劇了)
“好帥啊!”大企鵝一邊看,一邊啪嗒著翅膀鼓掌。
電視劇上正演著男主角因為體質與眾不同,正被師兄弟們各種欺負,一副冰冷卻又不甘心的隱忍模樣。
隻是,正常情況下,身為一隻雄性動物,追劇的時候不應該視線盯在劇情和女性角色身上嗎?為什麽會一臉腦殘粉模樣地誇男主帥?
哦忘了,他家這隻寵物是彎的。
“有這麽帥麽?”陸過盤著胳膊哼唧道,這隻死企鵝盯著誰看呢!
“有啊。”大企鵝激動叫道:“你看男主角,明知道自己不能擅用法術,否則很有可能會死,可還是心懷天下蒼生,被這麽多人欺負,也從來沒有抱怨過認命過,尤其是那一副冰塊臉,帥炸了!”(我其實沒看過,都百度上搜出來的,也不知道寫得對不對,要是錯了勿噴,我就是想讓陸過吃個醋而已~)
大企鵝每多說一句,陸過的臉色就更黑一分,等他說完,陸過的臉色已經比大企鵝的毛都黑了。
看陸過臉色不對,大企鵝忙著回頭用翅膀拉了拉陸過的手討好道:“就像小不點你一樣。”
……
桃花眼,鵝蛋臉,長得很秀氣,眼底卻總有一絲陰鬱,性子也是冷冰冰的,就像你……
白天陳子洵的話突然縈繞在耳邊,陸過盤著的胳膊驀地鬆了。
“到底是男主角像我,還是我和男主角都像別人?”陸過這樣說道。
“小不點,你在說什麽?”
“你是同性戀吧?”陸過問。
大企鵝翅膀點啊點,有那麽點小羞澀。
“既然你是同性戀,為什麽除了跟王子曦在一起,還會和何嫣嫣張雪真在一起?”陸過問:“甚至你還說,喜歡我,我們四個,有共同點嗎?”
大企鵝變了臉色,訕訕地收回翅膀,“小不點,你怎麽會這麽問?”
陸過彎了彎嘴角,笑道:“隨口一問罷了。”
自從上次之後,大企鵝就一直想和陸過睡一個屋,然而陸過死活不讓,隻因為想讓大企鵝睡得好就得開窗關暖氣和空調,然而那樣會凍死陸過。
比性別年齡身高體重生死更可怕的距離是什麽,是溫差啊。
他需要冬風,你需要暖氣,還有比這更遠的距離麽。
半夜,陸過躺在床上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看著身旁鼓動的被子,還有那顆碩大的企鵝頭。
“我記得,我鎖門了。”陸過無力道。
“你記錯了。”大企鵝閉著眼睛說瞎話。
……怎麽又是這段對話?
“你又想幹嘛?”陸過心力交瘁,“你不一向嫌床太熱,隻喜歡睡地板嗎?”
大企鵝把腦袋轉過來,尖嘴差點沒戳死陸過。
“人家這幾天睡得腰酸背疼的,想睡床嘛。”大企鵝委屈道。
那你丫的之前在南極怎麽活下來的?
“那你們家這麽多房間,別的屋就沒床了麽?”
“人家就喜歡這一張嘛。”大企鵝倆眼水汪汪的。
OK,反正床是他的,大不了還給他,反正羊毛地毯這麽厚,睡地毯就好。
陸過還沒下床,大企鵝大翅膀忽閃過來了,把陸過摟得嚴嚴實實地不讓他下床,陸過隻聽到床又咯吱一聲。
“不要!我失眠!”大企鵝抻著脖子嚷嚷。
陸過表示不懂,失眠關他毛事?
大企鵝腦袋在陸過身上使勁蹭,一個勁兒地撒嬌,“那個,子不是曰過嘛,兩個人一起睡,可以有安眠的效果。”
“哦……哪個子曰的?”
大企鵝:“鵝子。”
陸過:……
聽著床底下吱扭吱扭的聲音,陸過放棄掙紮了。
“睡床可以,不許蹦不許折騰!”好不容易上次把床修好了,再折騰真得廢了。
大企鵝使勁點頭。
陸過這才重新躺好,大企鵝蹭地一下就湊過來了,大翅膀把他抱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會凍到他。
陸過沒掙紮,因為大冬天的開著窗,實在太冷了,有他抱著好歹還暖和點。
陸過今天下午在練功房訓練了一下午,他雖然確實能打,但主要靠的是身體靈敏度,打也都是靠的身體本能,但是跆拳道完全不同,跆拳道靠的是以腿技擊打特定位置計分,誰得的分數多算誰贏,跟陸過的理念完全不一樣,陸過一向奉行的是怎麽快很準怎麽來,所以他得加強訓練才行。
下午的訓練度實在太強,陸過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然而在睡著的瞬間,他感覺到大企鵝翻了個身側對著自己。
陸過繼續睡。
“小不點。”
陸過就當沒聽見。
“你是不是知道呂哲的事了?”
陸過無聊地嗯了聲。
“你……不想問我嗎?”
陸過困得不要不要的回道:“關我毛事。”
大企鵝不幹了,“我靠,咱倆不是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