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寵物,為你抓魚
“那你是學射擊的?”
“不是。”
“那?”
“凡是跟暴力有關的,我都會。”
陳子洵:“……”
陳子洵側頭看向陸過,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是特別喜歡看著他。
陸過扶著他穩穩地走著,他當然不會明白,當年自己受過的那些苦,除了讓自己足夠強大,別無選擇。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即使你是天才,社會也不會因此就對你多多寬恕,何況若不努力,天才也終會變成笨蛋。
如果不想出賣自己,就隻能讓自己變強。
他本來應該和陳子洵一樣,養尊處優,衣食不缺,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麽多應該,現實就是現實。
他親生父母恩賜給他的“現實”!
“你怎麽知道我是菁華的?”停在校門口,陳子洵驚訝地看著他。
陸過鬆開他,“如果你不是菁華的學生,怎麽會知道我是那個滿分的新生。”
陳子洵一愣,天才都這麽聰明嗎?
陸過沒再說話,自己走進校門。
在菁華,人人隻知道陳亦深是校長的兒子,卻沒人知道,陳霆還有個小兒子,叫陳子洵。
陳子洵低調得嚇人,全校除了陳亦深和劉沺,沒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到底也是菁華的學生,把他送到門口就夠了,總會有人帶他去醫務室的。
“我還沒報答你呢。”陳子洵朝著陸過的背影大喊。
陸過腳步沒停,甚至頭都沒回一下,走了。
他的嘴角,卻揚著得意的微笑。
陸過特地下午沒去上課,請了假先回陳家拿了書包和行李,然後直奔醫院,想把牙拔了,可是醫生說他牙齦腫著,沒法拔,會大出血。
不管陸過怎麽說,怎麽加錢,醫生就是不肯拔,怕擔責任,陸過又拿繩子試了試,結果發現拔不下來,果然電影裏那些自己拔牙的都是騙人的。
不過幸虧陸過沒拔,因為從醫院回郊區別墅路程起碼一個半小時,齊扣扣說過,活牙隻有在拔下來的一個小時內立馬安上才有用,超過一個小時就成死牙了。
陸過特地從菜市場買了幾條魚回去,剛打開門就被大企鵝撲了個滿懷,我擦,這隻鵝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體重!總這麽撞是想撞死自己麽!
大企鵝在陸過還沒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魚的味道,隻是不敢出門怕撞見人,隻能在門口等著陸過進門。
它一把搶過陸過手中的魚,張開大嘴剛要吃,突然往陸過脖子間湊了湊。
“小不點,你去醫院了?”
陸過點點頭,“醫生說我長了四顆智齒,其中三顆還在肉裏沒長出來,隻長出來了一顆,不過也長歪了需要開刀,現在牙齦腫著不能開刀,等過兩天消了腫我就去拔。”
“要……開刀?”
陸過點頭。
“你別拔了,”大企鵝蔫蔫道:“我隨便找個別人的牙安上得了,或者就這樣也挺好,反正快冬天了。”
……他不會是打算冬天不開地暖也不關窗吧?那這樣自己表示非常不願意跟這隻動物一起住!
等等……
“你不讓我拔,是不想我開刀?”
大企鵝已經在專心吃魚了,壓根沒聽見。
陸過悄聲湊過去,打開自己打包回來的盒飯,一邊吃一邊狀似無意道:“齊扣扣,你昨天說的正牌的,是你弟弟?”
大企鵝正專心吃魚,敷衍地點點頭。
“為什麽他一回來你就要走?他對企鵝過敏啊?”企鵝毛這麽短,應該不至於吧。
大企鵝瞥了他一眼,“不是,他就是跟我不親而已,隻要我在場,他基本都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一到寒暑假就躲去國外。”
嗬,看來真是誰叫陳亦深誰倒黴啊,都會被這個弟弟討厭,然後被驅逐。
“所以他回來了,校長和阿姨就讓你出來住?”
“也不是啦,其實我回去住也沒什麽,小洵也不會把我怎麽樣,隻是氣氛比較尷尬而已。”大企鵝叼著魚道:“而且我看他本來就有心髒病,吃的很少,每次一見我吃的就更少了,爸媽天天為他擔心,我也懶得給他們添堵,索性就自己躲出來住了,沒事還能在河裏撈撈魚。”
小洵麽,親愛的弟弟,你就這麽容不下自己這個雙胞胎哥哥?“
陸過幾乎懷疑,自己會不會不是陳霆和白月婷親生的,反正他們雙胞胎長得一點也不像。
可惜,這隻是憑空臆想,如果不是親生,自己怎麽可能跟陳子洵一樣都是RH陰性血。
怎麽會成為他養心髒的容器。
陸過看著飯盒裏的飯,特地買的炒雞心。
陸過買的是大草魚,可是在大企鵝麵前一點也不顯,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後腦袋一低尖嘴一叼,一條草魚就進肚了,然後再低頭一叼,一條又沒了,沒一會兒,一袋子的魚都沒了。
陸過終於明白為什麽說企鵝的嘴是世界十大恐怖之一了,企鵝沒牙,嘴巴一張就可以看到上頜滿滿的肉刺,看得陸過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
大企鵝明麵沒吃飽,翅膀捂著肚子委屈地看著陸過。
陸過無語,“一袋子都不夠吃?”
大企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陸過,用一副你說呢的表情看著他。
陸過扶額,“我是放學才去的菜市場,魚沒剩多少了,已經都買完了。”他總不能拎著一袋魚去上課,隻能放學再買。
“小不點你可以去給我抓魚啊,這是郊區,別墅區外麵就有條河,裏麵有很多魚的!”正好他也想吃鮮的,這魚路上耗了太久,早就幹死了,他想吃活魚!
陸過瞪起眼睛,“你自己怎麽不去!”
大企鵝可憐巴巴地彎起眼睛,“外麵有監控。”而他已經沒有法力了。
……
陸過果斷當沒聽見,放下筷子上樓睡覺去了。
大企鵝看著幾乎沒動的飯盒,表示他是遊禽,不愛吃雞心啊!
當晚,陸過睡得正香,隻聽樓下傳來劈裏嗙啷的聲音,而且響起來就沒完,陸過隻能裹著被子下樓,隻見那隻大企鵝開著最低溫度的空調正在地攤上打滾。
陸過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你幹嘛?”
大企鵝鬱悶地坐起來看著他,委屈巴拉道:“餓。”
陸過翻了個白眼,剛要上樓,隻見大企鵝又滾了起來,這麽一大坨,每滾一下地麵都是一顫啊。
“小不點,你是不是不喜歡人家了?”大企鵝滾著控訴。
……他喜歡過嗎?
大企鵝又嚷嚷了起來,“沒良心的小不點,還說要養人家,養寵物都不給寵物吃飽,哪有你這樣的主人!一點都不疼愛你的寵物!”
雖然這裏是郊區也是別墅,但丫的不是獨棟啊!旁邊也是有別的住戶的,陸過懷疑再這麽鬧下去就該被告擾民了,畢竟一隻五千歲的企鵝精嗓門不容小覷啊!
五分鍾後,陸過在大企鵝的歡呼中扛著魚竿出了門。
為什麽一隻企鵝精家裏會有魚竿?他不應該直接用翅膀撈用嘴叼麽!要魚竿幹嘛!!!
……
齊扣扣明顯是隻貪得無厭的遊禽,自從第一次陸過去給他釣了半桶魚回來之後,就再也不肯吃菜市場的魚了,天天纏著陸過去給他釣,每次都能吃好多,陸過懷疑那條河裏的魚遲早有天都會被他吃完。
陸過原本又要做家教又要去西餐廳打工,但因為那隻該死的企鵝,隻能把家教的工作先請辭,即使這樣,他還是每天困得要死,逮到工夫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陸過,有人找。”楊天宇走進實驗室,找到最角落的陸過,拍了拍他道。
陸過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他在這學校裏相熟的就楊天宇,陳亦深在郊區,王子曦最近忙著打聽陳亦深根本沒空搭理別的,那會是誰找自己呢。
已經入冬了,校園裏的所有植物基本已經全部失去顏色,隻能不遠處的翠竹還綠著。
陽光下那個青年,身上的白襯衣就像天上掉下的銀雪,他淡淡地看著還在拚命綠色的翠竹,深邃的黑眸散發著淡淡的憂傷。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仿佛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隨時都會消失。
“是你找我嗎?”陸過站在他身後問,眼眸清澈如水。
青年轉過身,滿臉的笑意,仿佛剛才眼神中所透露的憂傷隻是幻覺一樣。
“你好,我是……”
“陳子洵,我記得你。”
果然,兔子來了。
陳子洵眼睛一亮,“你記得我的名字?”
陸過挑了挑眉,“記住一個人的名字,對我而言,應該不算困難吧。”
“額,對啊,差點忘了,你可是滿分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