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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他們

  他們的北燕

  陷入危局的可能


  缺一味藥引


  林漱麵對如此結果雖感苦惱卻也相信來日方長,總會有時間再和駱橪細談的。然而岑荊著急了,他收到北燕來信要他十日之內離開江洲。說起來,駱橪也收到了莊主來信,隻是不知道信中說了什麽,她的口風也太緊了點。


  心有隱憂,林漱擔心駱橪瞞著他在計劃什麽事情,所以決定找機會去探探消息,所以在林枔和他一樣找到駱橪時他選擇裝傻——沒一點自知之明——賴在駱橪房裏不走。


  林枔權當林漱留下是經駱橪同意的,所以沒什麽顧慮,開門見山地問:“阿駱,北燕之事你可想好了?”


  駱橪走到窗前擺放銅鏡的桌邊打開一個木匣取出一封信,邊走回來把信遞給林枔邊說:“我去。林大哥給師娘的回信就這樣寫吧。”


  去什麽去?林漱不明就裏地看向說話斬釘截鐵的駱橪。


  “你不是還要留在燕廬為沐二公子配製解藥?我以為留在江洲會更方便。再者,翂兒如今還在江洲,你離開後她怎麽安排?”


  駱橪也要去北燕?林枔在勸她不要去?他們何時開始糾纏於這種選擇?駱橪向來是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沒見林枔他們攔過她,也沒見她多做解釋。


  像是為自己離開找借口似的,駱橪回答道:“缺一味藥引,我總要出去的。翂兒就麻煩林大哥你們多照看了。”


  “林姑娘呢?”林枔看著林漱問的話是說給駱橪聽的。


  “我……”林漱以為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他還心有不悅地腹誹兩句——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我還能怎樣,難道我還可以自作主張——


  那怕是不行的,可駱橪一開口就給了他自由,她說:“她想留下就留下,想離開就離開。”


  不曾想林枔為難地委婉地否定駱橪的想法說:“你們還是要留一個人在半麵莊。”


  “為什麽?”林漱剛打定主意跟駱橪走就聽林枔這麽說,他覺得奇怪。


  林枔解釋道:“莊主說接下來的日子不安寧,何夕樓與今夕閣都有陷入危局的可能,所以要你們兩人兵分兩路。”


  駱橪不同意——不過她說得不直接以至於林漱沒懂她,林枔一說完她就接著:“林漱什麽都不懂,不必留她一個人……”


  “誰說我什麽都不懂?”反駁脫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林漱隻是腦子一熱想說自己可以,不針對任何人,可他說話好像太不過腦子了,駱橪好似被氣到不想說話了。


  “阿駱——”林漱帶著奇怪陪著小心喊一聲。


  “阿駱——”生氣也該有個理由吧……


  林漱轉臉問林枔:“林大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你說的才是該說的。”


  “……”林漱認定是他說了不該說的。


  “……”駱橪蒼白地笑一下,是她說了不該說的。


  幸好尷尬並未持續太久,原本打算今日出發去青湖縣玩幾天的雒翂和梅鐫匆匆回來。一聲“姐姐”一聲“小姐”便讓駱橪暫時收起她準備好的辯駁,和雒翂的急躁不同,駱橪先處變不驚地問:“怎麽了?”


  “二哥在牧州遇到麻煩了。”


  “……”


  “……”林漱好一會兒才將“二哥”與雒翔對上,駱橪為何沉默他不知道,可雒翂拿雒翔來打擾駱橪是不是不太對。


  “二哥說是父親安排他留在牧州與徐家周旋的,父親還告訴他,若是遇見什麽無法解決的事就來找姐姐。”


  “……”


  這一沉默,駱橪獨自承受了太多人的目光。林漱看她是不知道雒翔留在牧州還與她有關,不清楚雒弋如此算計她知不知道。林枔看她無關質疑,隻是好奇她會做出怎樣的取舍,如今這般情況總該留下一個人。梅鐫也不知她家小姐和雒翔還有聯係,她懷疑是那家人在算計駱橪,若是駱橪同意,她們不介意找人去處理一下。隻有雒翂一個人帶著希冀,滿心期待駱橪會點頭同意,舉手幫忙。


  見駱橪不表態,雒翂央求道:“姐姐,父親他隻是想回自己的家而已。”


  “家?他的家難道不該在黔安城?為了牧州那麽個不要他的破地方,他寧願毀了我們的家。”難得駱橪言辭犀利瘋刺人,隻是林漱不知道是誰成為那根引線讓她嘴上開始不客氣。


  雒翂嘀咕著回答說:“姐姐,是你一把火毀了我們的家。”


  “嗬嗬——”嗬笑兩聲之後,駱橪質問道:“你這是在怪我?”


  雒翂趕緊搖頭擺手解釋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父親走到如此地步也是姐姐在後麵推了他一把。”


  “我推他?難不成要我什麽也不做,眼睜睜看著你不情不願地嫁到徐家?”


  林漱略微尷尬地看一眼林枔,他們好像成了什麽旁觀者在這裏看戲。


  看雒翂傻愣愣地回一句:“若是姐姐不回來,翂兒嫁便嫁了。”


  看駱橪笑著嘲諷自己道:“嗬!嗬嗬!是我的錯了。”


  再看雒翂理所當然地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姐姐,我隻是想幫一幫哥哥。”


  再看駱橪,她懷疑地說:“你來江洲不是因為師父回家,隻是想來把我的消息告訴他。”


  終於恍過神來,意識到自家姐姐情緒不對,雒翂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擺著手說:“不是的,姐姐,師父是真的有事,我,我隻是想順便幫幫哥哥。”


  駱橪準備將自己的壞情緒一貫到底,繼續諷刺說:“他是你哥哥,我隻是個有用之人。”


  雒翂嘴一抿,跑到駱橪旁邊拉著她泫然欲泣地說:“姐姐,你就留下吧,留下來看看我們,我們是真的把你當作家人,你留下來,我們證明給你看。”


  “……”冷不防的,駱橪著實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招。


  “……”林漱眼前一亮,想起他當初死纏爛打,駱橪怕的好像就是這樣。


  駱橪沉默著低頭看雒翂,心有挫敗。梅鐫看出她的無奈,忙走過去拉著雒翂說會幫她和哥哥的,然後半拉半拽地帶著雒翂離開。林枔和林漱一樣從頭到尾不插話,神色在緊張與平靜之間換過幾次,看雒翂與梅鐫離開之後,他莫明其妙地歎一口氣,在駱橪和林漱奇怪的目光中和雒翂一樣搖頭擺手地讓他們別誤會,都是緊張所致,然後比較滿意地走了——他大約能確定駱橪會留下了。


  見他們相繼離開,林漱也猶豫要不要跟著走,說實話,帶著莫名怨氣和怒氣的駱橪讓他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猶豫著猶豫著,他發現駱橪根本就不在意他,他在她的視線之外仿佛不存在一樣。隻是在駱橪的目光注視門外停滯片刻之後突然扭頭看見不曾離開的他之後,他才訕笑著道一聲:“阿駱。”


  駱橪木木地說:“林漱,是你啊,怎麽了?”


  “阿駱。北燕我替你去一趟吧。”


  “什麽?”不是因為驚訝,駱橪就是沒聽見林漱說什麽。


  “我剛好沒去過北燕,就讓我和岑荊湛溪他們一起去把伯父安全帶回來。”


  “那倒是不用,他想拿自己當棋子,在誰手裏都行。”駱橪語氣淡漠,說著說著就低下頭繼續去沉思默想了。


  “阿駱——”


  見駱橪特意抬頭看他準備細聽之後,林漱才安撫一般笑著說:“北燕有莊主和連叔緋蜻他們,不會出事的。”


  “林漱,對不起。”


  “啊?”道歉從何而來?


  “沒替你找到哥哥,沒幫你找到鱗火。”


  “……”那個,這個,好像也沒那麽重要。


  “與我同行隻會有各種各樣的亂七八糟的事,你考慮一下自己去找想要的東西,我會讓半麵莊和燕廬隨時給你幫助。”


  略有遲疑,林漱還是問出了口:“阿駱,你,是在趕我走嗎?”


  “我——”略作停頓,駱橪終是承認道:“是,我是在趕你走。”


  他們各自轉開目光,靜默片刻,心思各退一步,林漱狡黠地說:“我若是從江洲離開之後瞞著你跑到北燕插手雒老爺一事,你會袖手旁觀嗎?”


  “……”


  看起來,林漱比雒翂更會掐駱橪的弱點,而且在笑吟吟的與威脅相似的話語之後,他比雒翂更好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其實我早在牧州時便與你父親打過交道,雖說你母親之死與他有關,可他終究是付出代價了。你母親死後他有多大變化你看得見,他雖為奪回牧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也一直等你回家了。”


  “誰告訴你的?”


  “你身著紅衣說不回來那一晚我去徐府外不遠的客棧找過他。”


  “為什麽?”


  駱橪的問題指向不明顯,林漱想當然地回答:“當時以為雒老爺對你和翂兒做的事過分了些。我若是沒猜錯,你也去找過他吧。”


  輕歎一聲之後,駱橪掙紮著最後再勸一次:“其實隻要你願意一切都由你,留在半麵莊也好,離開也罷。”


  “其實,離開和留下對我而言沒什麽的,我如此選擇隻是因為你而已。”


  “那麽,岑荊和湛溪他們……”


  林漱拍桌定論道:“去他們的北燕吧。我是為了你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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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刪來改去,最後還是原來的對話體,別扭的人說別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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