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找到阿欽
阮羨羨緊了緊狐裘：“我隻是在賭，看看他們會不會貪小便宜，不是他們的牛他們也出來承認是。”
其實阮羨羨也不確定這戶人家會不會管，她隻是覺得普通地主百姓本性必定有一個貪字。像這樣隨便跑在路上的黃牛就是明晃晃的銀子。
果不其然，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裏麵有一個小廝帶著兩個家丁出來：“姑娘，確實是我們的牛丟了，您知道它具體往哪兒跑去了嗎？”
阮羨羨指了一個方向：“我從那邊上來的，應該是往那跑了，我帶你們看看去。”
一路上阮羨羨打量這三人，木及鶯也在心中盤算哪個才是阿欽。
她打探消息的時候不知道阿欽到底長得什麽模樣，現如今阮羨羨隻能靠打探的。
三個家丁，小廝長相白嫩臉個子瘦小，其餘兩個皆是快三十的模樣。當然阿欽伺候元庭的時候估計是十五六歲，如今八九年過去了，按照年齡來推算，小廝不會是阿欽，剩下的就是另外兩個家丁了。
一路走過去阮羨羨裝作不經意搭話：“兩位家丁小哥我看著腿腳麻利似的，怎麽走的這樣快，我都落後一大截了。”
其中一個細長臉家丁比較健談，立即笑道：“兄弟我二人常年放牛趕牛，都是粗人幹的活，別的不會，就腳程跑得快。”
另外一個圓臉家丁比較沉默，不太愛說話，聞言隻是一笑。
阮羨羨佯裝驚訝：“原來你倆竟是兄弟嗎？絲毫看不出來呢。”
長臉家丁道：“嗐，我倆非同父同母，隻是一起在這府上辦事，給張員外跑跑腿，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了。”
“你們貴姓呀？”
“我叫李良，他是裴青。”
阮羨羨讓係統展開倆人資料，一看了然，她直接問裴青：“我看你有些麵熟，是不是你從前在別的人家做過活計，我們見過？”
裴青沉默一瞬：“應該不會是，我是升鬥小民一個，早年才從外地來京。”
“是這樣嗎？但聽你說話完全沒口音呢。”
裴青笑了笑，沒有接話。
係統資料裏顯示他幾年前從元府離開，阮羨羨如今探過他口風，發現他似並不想被人發覺以前的經曆。
他這麽抗拒，更說明了問題。
他們幾人走了一陣，遇到一個岔路口，那小廝年紀小，便沒了什麽耐心：“要不咱們回去吧，這牛想是跑遠了追不回來了。”
李良還惦記著那牛能賣錢的事，說道：“這可不行，讓員外知道了會說你我看管不利，這樣我們兵分兩路，我和你去左邊，裴青去右邊找找。”
阮羨羨道：“那我跟著裴青去。”
等到她單獨跟裴青待在一起時，阮羨羨開門見山：“阿欽，這幾年你過的怎麽樣？”
裴青肉眼可見的渾身一震：“姑娘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他的反應在阮羨羨的意料當中，她隻是輕笑一聲：“你可以裝傻，但是我真替元庭可憐，平白無故被人害死，他從前的小廝和仆從，竟然明知真相都不能幫他站出來指正，他死的真是冤枉。”
裴青停下腳步愣住：“被人害死？”
阮羨羨看著他：“是啊，元庭少爺是個聽話機敏的孩子，他為什麽會突然想不開要去橋上待著？如果不是事出蹊蹺，他可能根本不會死。而當年那場意外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不是死的冤枉是什麽？”
裴青低下頭沉默了，像是在回憶往事。
阮羨羨循序漸進的引導他：“當年撫養元庭的二夫人紀嫻，現在已經被趕出了元府，她兒子元齊也因為自作虐死了，如果你知道任何線索你應該告訴我，元庭死了那麽多年，這場意外該有人算算賬了。”
裴青有點猶豫：“這件事已經過去九年了，就算真的要查，恐怕也是白費力氣。”
“你試都沒試，怎麽知道是白費力氣？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是白費功夫，但是我有辦法讓九年前的冤死真相大白，我隻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阿欽，元庭少爺是個極好的人，我推斷他對你應當也很不錯，可是他死後因為太過年幼，按照習俗他都無法進祖祠受祭拜，如今隻是一捧荒草孤墳在山野間。他生前受的委屈，死後還要忍受這樣的寂寥，你若不幫他說明情況，誰來給他做主？”
裴青道：“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是誰？你為什麽要幫元庭少爺查清死因？”
“我？”阮羨羨想了一下該怎麽介紹自己的身份：“你可以叫我大小姐，我父親是英國公。”
裴青一驚：“小姐是元聘香？”
阮羨羨冷笑：“我不是那個次貨。”
畫屏道：“我們小姐是英國公大人如假包換的真女兒，最近才被找回來。”
阮羨羨看了裴青一眼：“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說明白，我看二房不爽快，她們也多有得罪我，紀嫻和元齊的事都跟我脫不開關係，元春蘭可能是遭到紀嫻多年戕害，所以現在精神時而就不穩定。我想為他們姐弟做這個主，我找你也找了很久了。”
裴青似是下定什麽決心：“大小姐，懇請您為庭少爺做主。”
他說完便立即朝阮羨羨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阮羨羨眼色一深：“你果然是知道內情的？”
“知……知道。”裴青像是後悔當日沒有說出真相，現在一股腦地告訴阮羨羨：“那日我記得很清楚，少爺一早起來因天暗路滑，元老夫人特地交待早上不必去請安。但是二夫人派人來找少爺，說要送少爺去念書，少爺一時高興，就去了。”
“隻是念書？他為什麽要因為這種事高興。”
“因為少爺天資聰穎，二夫人就以這個為借口，說少爺不需要教書先生，而少爺對才學的渴望她一直都知道，但就是不給少爺書讀，少爺每次都去國公爺那求書看，才被國公爺知道他才華驚人。”
阮羨羨想了想：“你先起來，今天能跟我回元府嗎？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