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出發尋人
元春蘭撲進元老夫人的懷中哭的傷心：“我不想做祖母和大伯的累贅，請祖母不要趕我走，我以後都會聽話，絕不亂跑了。”
元老夫人一愣，隨即用手撫著她的發絲：“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元府就是你的家，哪怕你出嫁了隨時想回來都可以回來，即便你不想出嫁，祖母和你大伯都會尊重你的意思，不會強迫的。”
阮羨羨便跟著安慰道：“春蘭妹妹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倘若祖母和父親真的嫌你是個累贅，當時趕二夫人出府的時候就會連你一起趕走，怎麽還會留下你來為你請名醫治心病呢？”
元春蘭抽泣兩下，元老人聽到紀嫻的名字，臉色立即暗了下來：“往後都別喊她二夫人了，紀嫻渾渾噩噩的，終日不把元府的名聲放在眼裏，她隻為了她那不爭氣的兒子著了魔，我已同你父親說過，將她剔去族譜內，往後元府跟她也毫無瓜葛。”
阮羨羨點了點頭，對此當然沒有異議。
誰知門外傳來一聲輕響，蕭朝宗恰巧與英國公在書房談完事，一同來到老夫人主院的時候，看見元聘香正站在拐角的窗子處靜聽。
“聘香。”英國公不苟一笑。
有旁人突然出現，嚇得正在聽牆角的元聘香愣了一下。她本是端著自己煮好的肉羹來找元老夫人，因為聽說元春蘭意外出走，讓元老夫人晚膳都沒吃好，元聘香本要趁機討好老夫人，誰知湊巧聽到了紀嫻要被剔出族譜這件事。
她手中的肉羹罐子掉在地上，裂開的瓦片流露出一股肆意噴香的肉糜味。
元聘香有些慌張的低下頭：“父親。”
蕭朝宗自然之道她是在這裏偷聽的，不過他現在身份是外人，所以沒有說什麽。
倒是英國公麵色不好，他對元聘香淡淡道：“東西掉了就讓下人們來收拾一下，你先回房休息吧。”
元聘香如蒙大赦，連忙走了。
蕭朝宗這時開口：“其實晚輩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麽當初國公爺您的發妻帶著孩子離開後，您會選擇收養元聘香這位鄉野裏長大的女孩回來。”
英國公歎了口氣：“當年我並非想要收養女孩，我看上的是二房的少爺元庭，他天資聰穎，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假以時日必定會光宗耀祖。可惜天妒英才，他死的時候還是幼年，那時我也無意再去尋什麽子女來收養，紀嫻就領了一個丫頭回來，說是路上看見她在賣身葬父看著可憐，才帶回來安置的。這個丫頭就是聘香，那會我看她雖然才八歲，但是她膽怯和小心翼翼侍奉的可憐樣子實在觸動我的心。她是為了寄人籬下，不得不看人眼色生活，我就在想，那我的女兒呢？如今又在哪裏，過著怎樣的生活？如此想著，再加上她當時確實聽話，老夫人又時常念叨著孫女，我便入了她到膝下。”
蕭朝宗不動聲色聽完，心中隻是對紀嫻一聲冷笑。
好一個二房二夫人，不僅想要英國公把世襲的位置傳給自己兒子，甚至連英國公收養誰都打算好了。
阮羨羨聽到外麵動靜，這會兒從裏麵走出來，看見蕭朝宗和英國公走在一起很納悶：“父親跟蕭大人說什麽去了？”
平時這兩個男人都十分寵她，但是這次竟默契的都搖頭，紛紛說道：“沒什麽，簡單聊了聊。”
還聯手起來瞞著她了。
阮羨羨撇撇嘴，也不是很想知道，反正事情不重要。
英國公進屋後例行說了幾句元春蘭，讓她放寬心別想太多：“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配合郎中診治心疾，別的不要多想，你隻要在元府一日，我就會像父親一樣好好照顧你一日。”
這樣一番話，又是說的元春蘭淚眼朦朧。
蕭朝宗還有要事要回大理寺辦，他給阮羨羨留下一句：“改日再來看你。”
他走後，阮羨羨看時辰不早，就先跟元老夫人和英國公說了告退，帶著畫屏回到自己院子裏準備歇息去了。
木及鶯這幾天都比較忙，被阮羨羨派出去配合阿良調查當年伺候元庭的小廝目前下落何處的事。
阮羨羨帶著畫屏剛走進院子，木及鶯便快步走來：“小姐，查到了！”
阮羨羨忙拉著木及鶯進屋：“快，詳細說說。”
“那小廝名叫阿欽，之前一直是元庭少爺身邊的書童，而且貼身伺候他。後來事情發生後，他被趕出元府，之前去做過庖廚，後來又去別的人家幹過粗活，現在正在城郊一處鄉下，替人放牛養牛。”
阮羨羨點頭：“明天就去。”
“明天？”木及鶯一愣：“小姐，會不會太著急了。”
“此事宜早不宜遲，我要在下個月去江南之前把這事解決了。”
元聘香實在讓她看著礙眼，對於這樣的人，阮羨羨根本不打算留情。
一覺睡到天亮，恰逢天涼好個秋。
阮羨羨一早就乘馬車帶著畫屏和木及鶯去往城郊賈木村。
阿欽現在正給一個富有的地主做事，阮羨羨要去拜訪的話恐怕不能大搖大擺的去，否則別人看她隻不過是小姑娘一個，自然不會重視。而且當年的事那麽蹊蹺，阿欽倘若真的知道什麽，這麽多年了他都沒有出聲，說明他或許不想說太多。
如果貿然去找他被知道了目的，興許他就什麽也不會說了。
是以葉繾繾敲門，口氣佯裝急忙：“有人嗎，你家的牛是不是跑了？”
門內有人應聲來開門，是個小廝模樣的人：“這位姑娘，你有何貴幹？”
“我剛才順著田野上來，看見有一隻老黃牛順著河道往下走了，看著像是家養的，一路順著走上來想問問你們，要是你們的話你們快捉回去。”
小廝一愣：“有這回事？”
他回頭喊道：“裴青！去點點牛是不是少了一頭。”
小廝說完轉過來對阮羨羨道謝，爾後門就關上了。
阮羨羨走到對麵的田野邊靜靜等待。
畫屏不解：“小姐，我們明顯是說的瞎話，他們一點數量就會發現不是他們的牛走丟了，為什麽我們還要在這裏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