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羨羨病倒
畫屏一連應了,阮羨羨十分疲倦:“去給我打點熱水來,我要沐浴。”
畫屏趕忙跑出去,阮羨羨推窗望著已經天霽雨停的清晨,一簇陽光破雲而出,萬光普照。一道極美的弧線從天邊劃過,虹光四射,絢爛奪目。
終於替蕭朝宗做了一件事,阮羨羨呼出一口濁氣。
這會兒萬籟俱寂,隻聽得係統道:“恭喜宿主解鎖新技能……”
後麵的話她沒有聽完,便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倒下。連帶著桌上紙張硯台被她一齊揮在地上,發出劇烈響聲。
還未走遠的畫屏聽聞此聲,忙又奔波回來查看,隻見阮羨羨臉色白若紙張昏倒在地——
“小姐!!”
天色大亮,蕭弗玉可是一夜都沒睡著,他眼皮狂跳不止,在房中來回踱步。這會兒看見天空翻起魚肚白,他再也坐不住,便要去跟安如山辭行。
站在安如山窗下,卻突然聽見裏麵傳來人聲。
“你說蕭美月無事?”是安如山的聲音。
聽見自家妹妹的名字,蕭弗玉連忙屏息凝神。
隻聽安如山屬下回稟道:“是的,不僅蕭美月沒事,蕭美蟬也沒受到責罰。而阮姑娘也沒有因此十分開心,隻說那隻白狐是二皇子托她照顧的,二皇子那邊剛剛也稱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安如山一怔,他費勁策劃的這場局,就一句輕飄飄的不追究就算完了?這可是皇帝給的白狐!安如山微沉吟,便立刻吩咐道:“你去想辦法讓蕭美月再出事,並牽扯上蕭美蟬,我知道阮羨羨心軟,我一定要她求到我頭上!”
他這句話剛說完,蕭弗玉便猛地推門進來:“安兄,你這是何意?”
望著他的神情,安如山知道他都聽清楚了,頓時麵色有些難看:“是誰讓你進來的?”門外的那些守衛都死了不成?!
蕭弗玉卻問:“我們之前不是說好,隻做這一次嗎?”
安如山冷笑:“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美月是我妹妹!安兄,是你當初說我僅僅讓美月好的慢一點就可以了,你沒有說還可能再讓她出事啊!”
“那又如何?”安如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足像看著一隻螻蟻:“人生來就分可以利用或不可利用,你妹妹的價值就在這裏。你別忘了蕭弗玉,你馬上就要會考,我可是為此替你好不容易說服了義父給你提前泄題。如果此時你要為你妹妹討個公道,那你現在就可以轉身回蕭府了,你甚至可以告訴蕭家人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們我是怎樣讓你在蕭美月的藥裏動手。你看看蕭家還能不能保你!”
蕭弗玉癱軟在地,目光怔怔。
“蕭美月和你的前程似錦相比,哪個更重要,你會不明白?”
安如山蠱惑的聲音猶在耳畔,不知何時房間裏隻剩蕭弗玉一人癱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穿堂的冷風竄入屋中,激起他心頭千浪。
這日黃昏,正是暮色四合的時候,屋中燃起的黃燭,襯著遙遠天幕上酡紅的彩霞,直染出叫人眼花繚亂的靡麗。日沉的光透過格子窗投進來,照在榻上阮羨羨一張蒼白熟睡的臉上。
蕭朝宗衣不解帶的坐在榻邊,摸著阮羨羨僵冷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摩挲。
阮少君端著藥進來:“趁熱喂她喝了吧。”說著,他就要坐到自家妹妹的床榻前。
蕭朝宗卻很自然伸手要去接:“我來。”
阮少君手臂一側,不滿道:“我是她親大哥,你們蕭家害的我妹子躺在床上到現在都沒醒,人還在發寒,我都沒找你算賬呢,還會讓你喂藥?”
蕭朝宗薄唇一抿,也不與他爭。反而換了個地方坐著,扶著阮羨羨躺在自己懷中,阮少君瞪大眼睛:“你吃我妹妹豆腐?”當他這個大哥是死的嗎!
蕭朝宗卻麵色淡淡:“讓她平躺著難免會嗆藥,你快點喂吧。”他著實沒什麽心情與阮少君鬥嘴,阮羨羨已經昏睡一日了,蕭朝宗的心從知道她昏倒那刻開始就一直揪著沒有放下過。
一勺藥湯喂進阮羨羨嘴裏的時候,有些吞不下去的便順著嘴角滑了下來,蕭朝宗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看著他小心照顧的模樣,阮少君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早上聽說阮羨羨昏迷還發了寒症的時候,的確是怒氣衝衝來了蕭府。誰知看見蕭府上下情緒低迷,甚至聽說蕭老夫人頭疼了一天,蕭二老爺也不在府中,而二夫人已經病榻在臥,甚至就連一向張揚跋扈的蕭美月也緊閉房門。
蕭家上下之所以這樣,原因就是昨晚後半夜鬧的那白狐的事。這件事阮少君來的路上也聽人說了,本以為是自家妹妹被他們拖累,可如今看來,蕭家這群人根本沒在他妹妹手中討到半點便宜啊!
等喝完了藥沒多久,阮羨羨便發出一聲低哼,蕭朝宗立刻垂頭去看。直到阮羨羨緩緩睜開一雙眼縫,眼裏盡是迷茫之色。
“羨羨,你醒了?”蕭朝宗聲音低柔的問:“你餓不餓,想喝水嗎?”
她麵色猶帶蒼白,但卻因為清醒過來的雙目添了幾分生氣和靈動。好一會阮羨羨忽而抱住了蕭朝宗的手臂,啞著嗓子道:“你怎麽才回來,累的我都病倒了。”
她的聲音綿柔靡啞,像吹麵不寒的楊柳風,慢悠悠撩過人的心底。
蕭朝宗跟著一笑:“是我不好,回來的晚了。”
阮羨羨便有些得意,將臉埋在蕭朝宗衣襟中,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你是沒看見昨晚二房他們的臉色,看的我真痛快,這一病也值了。”
站在一邊的阮少君有些發愣,他看到了什麽?他妹妹在跟蕭朝宗撒嬌嗎?倆人的對話仿佛像是在交流戰果,誰能來告訴他到底怎麽一回事啊?阮羨羨為什麽沒看見他,是他存在感太低了嗎?!
直到蕭朝宗在阮羨羨背後拍了拍,阮羨羨才抬頭看見站在一邊自我懷疑的阮少君,她麵上一喜,從蕭朝宗懷中離開:“大哥,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