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木家女兒

  阮羨羨捏了捏下巴沉思,這麽說如果定安公主的事是安如山搞的鬼,目的是為了讓阮羨羨除了信任他別無選擇,那麽今生就算她不開店鋪了,安如山還是一樣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哥哥,我想開一家胭脂鋪。”阮羨羨想清楚後,笑眯眯道。係統在她心裏頭驚呼。


  “胭脂鋪?”阮少君想了想:“雖然京中已是遍地的胭脂鋪子了,但你既然想做,哥哥沒有不支持的道理。一會我們先去看看鋪子,你喜歡的話,我就著手讓人開始準備。”


  阮羨羨抱著阮少君的胳膊幸福的點頭,係統還在她心裏頭咋咋呼呼:“宿主,你這樣不又是給安如山機會?”


  “我就是要給他機會自己送到槍口上來,我既然已經知道兩年後的胭脂鋪定安公主會用了我的胭脂出事,已經掌握先機的我,安如山他來了也隻能是有去無回。”阮羨羨眼底一片陰冷:“我正愁報仇的速度太慢,既然他會迫不及待的送死,那我就不客氣了。”


  係統一陣佩服。


  阮羨羨輕笑,她可是擁有係統和重生雙掛的人,她怕什麽?

  馬車停在街市口便要下車步行,阮羨羨拉著她大哥一路走走看看,對各種小攤都很新奇。走著走著隻見前方不遠處的空地那,圍了一圈的人。隱隱聽見叫好聲,還有鞭子颯颯劃在地上的聲音。


  阮羨羨拉著阮少君擠進人群,當時便有些訝異。


  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立在人群中心,她捏緊拳頭,正在忍受甩在她身上的每一道鞭子。持鞭的男子大腹便便體態富貴,下起手來卻毫不留情。他鞭鞭狠勁,女子咬緊下唇一聲不吭,饒是額上冷汗涔涔,也不曾呼痛一聲。


  好厲害的女人。


  這會兒阮羨羨看見她地上有個牌子,上麵寫著:十鞭十文。


  她不禁有些驚詫:“還有這樣賺錢的人?”


  阮少君微微蹙眉。


  那胖男人的十鞭很快打完,他累的喘氣籲籲,擼了擼袖子,口氣也有些猥褻:“爺爺我再買你二十鞭!”


  周圍他的跟班們一陣歡呼叫好,還不住的道:“老爺,打她胸脯上!也叫衣服裂開讓我們開開眼福。”


  胖男人正要招呼小廝給錢,哪兒知女子放在地上的銅盤裏,便聽“咚”“咚”兩聲,兩錠金子被人丟了進去。


  周圍百姓全部愕然,暗歎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大的手筆,又替這名女子可憐,這兩錠金子打死她都有可能了。


  “幾錠金子可以買姑娘一天的時間?”阮少君從人群中站出,他淡淡問。


  女子抬起眼看他,她的一雙眼睛太過清冷,裏麵是滿滿的堅毅,此時還帶著一點警惕,她道:“這些就夠了。”


  “那你拿著錢離開吧,今天的你我已經買下來了,現在我不想看你再在這裏挨鞭子。”阮少君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很沉靜。


  女子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隻道:“無功不受祿,公子如是這般,這錢還請公子拿回去吧。”


  “……”阮羨羨在旁邊看的咂舌,這女子一身傲骨,看樣子還有點武功底子,估計以前家世也不錯,真不知是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阮少君微微皺眉,似是並不讚同此說。


  “我買姑娘今天的時間,如何能算無功不受祿?姑娘拿著我的銀子,就要聽我的話。現在離開這裏,或者去藥鋪抓藥養傷,都隨便你。”


  那女子卻異常堅定道:“多謝公子好意,但我不能白拿公子的銀子,懇請公子不要再為難。”


  那邊胖男人及跟班們連忙吆喝:“你到底還打不打啊?不打讓給我,我來打。”


  眼見著阮少君就要生氣,阮羨羨連忙站出去對著那姑娘道:“誰說讓你白拿,我看姑娘有點底子不缺力氣,我家有些重物要搬,姑娘要是願意幫忙,就跟著一起來吧。要是不願我們就把銀子拿走,也不強人所難。”


  那姑娘打量了一眼阮羨羨,又看著一旁站如鬆竹身姿挺拔的阮少君,她稍一猶豫,便低頭抓起銅盤裏的金子放進懷裏:“走吧。”


  她性格果斷,很招人好感。


  百姓們一看沒得熱鬧了,立刻四散開去。


  阮少君似是不太高興的樣子,走在她們前麵沒有說話。倒是阮羨羨看著身旁的女子,她走路不似尋常女子嬌柔作態,反而步態大方,行走生風。


  “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麽?”阮羨羨問。


  那姑娘遲疑一下,像是不想說的樣子,但最後還是道:“木及鶯。”


  “姑娘很需要錢財嗎?我看木姑娘不是那種愛財如命的人,反而一身傲骨,那為何今日要這般做?”


  木及鶯咬唇:“家中弟弟重病,急需用錢。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阮羨羨了然一聲,沒再開口。心裏卻趕緊喊出係統:“我要看木及鶯的資料。”


  係統“唰”的一下抖開藍屏,阮羨羨一目掃過去,一瞬間心裏頭隻剩驚訝。


  果然如她所料,木及鶯家世不錯,甚至可以說出身高貴。她出自累世將才的武將世家,冀州木家曾在二十年前聞名天下,他們鐵騎所到之處就象征著當地百姓的安穩。直到十年前的一場及城戰役,及城守備軍廣開城門迎接外敵,遭到背叛的木家軍盡數覆滅,至此蕭條。


  最讓阮羨羨驚訝的是,資料的備注中竟然還寫到:蕭山意自此一戰,舊疾複發。


  蕭朝宗的父親為何也會參與這件事?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文官嗎?哪怕他才思敏捷,怎會入了軍營?而且按照時間線,如果十年前及城之戰後蕭山意舊疾複發,那麽他的確是在兩年後因病去世。阮羨羨實在是訝異極了,她隱隱覺得無形中有雙手,將她身邊的人都如同線索般連接在了一起。


  她心中劃過一個念頭,難道蕭朝宗還有秘密?

  可是蕭朝宗和蕭山意的資料中都沒有提到及城戰役的事,她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移向木及鶯,卻瞧不出端倪。


  看來木及鶯這個人,她要想辦法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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