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重要節點,髭切
“阿尼甲…”
膝丸抬頭看向那指向自己的刀鞘,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什麽也沒能說出口。
“保持沉默可不像你呢。”
髭切向前一步,看了看正不停拍著榻榻米試圖引起他注意的十九。
與膝丸高度相似的那雙金色豎瞳用力眨了眨,隨後便微微笑了起來。
“說起來,我還沒請弟弟去我的神域看看呢,阿魯基可都去過好幾次了。”
似乎是對句子中某個單詞起了強烈反應,十九隻聽見壓在自己身上的膝丸喉間發出類似蟒蛇恐嚇別的動物一般的嘶嘶聲,再接下來便是悶悶的撞擊聲。
伴隨著髭切低低的,白癡弟弟的呢喃,她身上的重量徹底消失。
連帶著身下的榻榻米地板也轉變為碎石鋪成的沙礫地帶。
她甚至都聽到了清脆的鳥鳴,還有毒辣陽光無遮擋照射到頭頂的火辣辣感覺。
“嗬嗬阿魯基準備在地上趴多久?”
視線中那個白色軍裝的青年半蹲在她身前,一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她。
唇瓣開開合合之間依稀可見兩顆標誌性的尖牙。
“再不把理由和我說清楚,待會兒弟弟找來我可不幫你啦。”
髭切又眨了眨那雙眼,挽起一個無辜的笑容,嗓音甜到膩人。
“你說暗墮了的弟弟會對你做些什麽呢?”
一骨碌爬起身,十九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
這裏是髭切的神域中庭院一角,可能算是日式院落裏唯一空曠的地方。
也是除了專門的修煉場唯一適合揮舞太刀的地方了。
十九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唇邊膝丸留下的血跡,卻依然不能發聲,她呆了呆,隨即嚐試在手上帶上了靈力用力擦了擦。
依舊無果。
“…唉,你要試著看清靈素纏繞的方式才能解咒呐。”
髭切歎了口氣,他伸出手虛虛一指。
“這裏,還有這裏。禁言咒不難,扯斷這根線就能解咒了。”
十九對著對方指的位置努力睜大眼睛認真查看……用力揉了揉眼睛繼續仔仔細細的看,不眨眼的努力瞪出眼珠勘察。
在努力了好一陣後,依舊什麽沒看出來的十九不願在這件事上過多浪費時間,她憑著記憶在髭切之前指的位置虛空一握做了個扯斷的動作。
類似於絲線被扯斷的細微聲響過後,她能說話了。
“膝丸前輩說要同我定魂契,我一開始答應了…呐啊?幹那…”
忽然襲來的大力彈腦門配合著扯臉攻擊讓她中斷了講話。
那陣太刀正微微笑著一邊扯著她的臉一邊笑嘻嘻的開口。
“哦呀哦呀,阿魯基知道魂契是什麽嗎?那麽輕易就答應了弟弟啊…”
“沒,唔…我沒有,我反悔了!”
十九把自己的臉從對方手中搶救下來,揉著已經出現紅印的額頭趕緊連珠炮似的解釋。
“我當然不知道魂契是什麽,但他真的變得好奇怪,身上一直出現蛇鱗一樣的紋樣……我,我是打算給他打一頓消氣的,所以他說什麽我都沒吭聲,他咬我我都忍著沒躲呢!”
因為著急而語序混亂,但成功說完那一堆的十九揉了揉臉後又補充了一句。
“暗墮?膝丸前輩嗎?”
“嗯?嗯~”
髭切托著下巴作思考狀。片刻後優雅的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可能存在的灰。
“呀,阿魯基你說的雖然大致都聽懂了,但具體原因你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呢。”
若隻是因為魂契的提議被駁回,弟弟絕不會暗墮。
髭切眯起那雙漂亮的金色豎瞳,滿是考量。
若是他想要弟弟暗墮,他會怎麽做?
告訴他阿魯基的愛是虛假的,她從來眼裏就沒有他?
又或是…直接從他手裏搶走阿魯基?
再或者,是阿魯基親口承認以往的種種不過誤會,她對他的善意不過是處於對著一振稍微好用些的刀劍罷了。
忍不住苦笑,髭切將手中本體刀插入滿是沙礫的地麵。
還真是…他能想到的每一條都和眼前這隻小貓咪有關啊。
她是弟弟的死穴。
“阿魯基聽說過祓禊嗎?”
頭搖的像撥浪鼓啊,果然不知道呢。不過也是,他原本以為在這個本丸是用不上這個儀式的…
隻是沒想到一旦用上,祓禊的對象盡然會是弟弟呢。
“嘛,就和淨化差不多吧。”
髭切解釋,他噙著從容的笑意微微歪頭,可眼裏卻是帶著不外顯的溫熱怒火,直直的燃盡十九眼裏。
“弟弟暗墮的事姑且不談,事情的原委等祓禊結束後你可得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
他的語氣越發甜膩,卻令十九沒由來的驚慌害怕。
“回答呢。”
“好的,是的,完全沒有問題的。”
十九趕緊應下,點頭如搗蒜。
唔,髭切生起氣來好可怕。明明笑著卻讓她感覺如墜冰窟,那嗓音甜的讓她頭皮發麻。
默默將髭切記在了絕對不能惹生氣的列表裏,十九戰戰兢兢的詢問她能不能幫忙。
“嗯,是呢。也得讓你出份力才是。”
察覺到有快速的接近反應,髭切神色一斂,拔刀出鞘將刀身橫在了十九身前。
“那你就負責靜靜站在這裏吧。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靠近。”
幾乎是在那團暗紫色煙霧襲來的一瞬,髭切一個反身重踢,將包裹著濃重煙霧的膝丸有意圖的踢至庭院正中央,側頭一笑。
“等會還要麻煩你給弟弟手入呢。”
此時才反應過來已遭受過一次襲擊的十九愣愣的點頭後便眨了眨眼看向膝丸。
雖說是暗墮了,可膝丸除了皮膚上出現的蛇鱗紋樣幾乎沒有外表上實質性的變化,周身纏繞的暗紫色煙霧不過是靈素的具型化罷了。
“阿尼甲…”
薄荷綠腦袋的青年撐起身子,痛苦的捂住胸部,扯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笑。
“下手真狠啊,剛才那一下我的肋骨斷了三根。”
“阿拉阿拉,別說這麽喪氣的話。”
髭切雙手執本體刀翻了一個漂亮的正圓,隨後用力插進地麵。
那雙金色豎瞳難得正色,語氣也冷了下來。
“不過三根肋骨,和接下來的比不算什麽。”
隨著那顫動的本體刀兩側延伸出來的淺金色強烈靈素製成的薄幕劃出一個圓形的牢籠緊緊鎖住裏麵的刃。
神域裏原本豔陽高照的好天氣也陰沉下來,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膝丸單手撫胸,苦澀開口。
“我不躲…可要是祓禊沒有成功的話,阿尼甲把阿魯基交給我好不好?”
肋骨斷了三根,本體刀不在身邊…這裏又是阿尼甲的神域。
他沒有贏麵的。
靜靜的跪坐在庭院的地上,膝丸的眼鎖定在十九身上。
她不打算來自己身邊麽…
那雙眼又落寞的垂下。
方才在經過池塘的時候他才不可避免的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異變,這些可憎的紋樣一定是嚇到她了,所以她才不願意到自己這邊來的。
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啊。
四麵八方湧來的純淨靈素仿佛蝕骨的鈍刀,慢慢淩遲著他的軀體。
愣是忍著一聲不吭的太刀垂下頸項,那向來挺直的背也倚樓地彎下。
“失敗?不可能。”
髭切雙手交握置於本體刀上加大了靈素輸出,額間卻不可察的留下冷汗。
“我會帶你回來的。”
柔軟金發的青年歪頭一笑,嗓音柔和。
“源氏重寶要兩振一起才能發揮真正實力啊。”
他不會放任弟弟繼續被暗墮所侵蝕的。
但不徹底解決他的心結,這樣的事情隻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若是讓那隻小貓咪徹底成為弟弟的所有物…
若是要他看著她天天滿本丸尋弟弟笑著聊天…
若是要他看著她為弟弟披上白無垢,抹上豔紅的口脂…
好奇怪…
他竟然會從中感到不愉快…甚至類似嫉妒的情緒。
金色豎瞳猛的拉直,髭切逼迫自己不去多想而專注於眼前儀式。
祓禊時稍有不慎可會被祓禊對象連帶一起拖入深淵的啊。現下擾亂他思緒的一定就是弟弟內心的那些負麵情感了,那些粘稠的,漆黑的濃烈情感通過祓禊也流入到了他這裏。
不可以再想了。
可大腦像是脫韁了的野馬,不停在他眼前描繪那兩人在一起的幸福情形。
那些畫麵裏都有他,可他卻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第三者,隻能在一邊旁觀。
甚至在她走向他甜甜喊著“義兄さん”的時候,他都不能像往常一樣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或是捏捏她的臉頰。
他不能再像往常一樣時常逗逗她,或是抱著她午睡了。
她與他會因為弟弟變得更為親近。
卻也因為弟弟而變得無比遙遠。
“唔…”
髭切伸手敲了敲腦袋,捂住了隱隱作疼的額角。
真是因為祓禊的原因嗎?
那些一直存在的陰暗情緒仿佛都借此噴湧而出,從他刻意封閉的匣子裏盡數逃離持續刺痛引誘著他。
不要去想,不能多想。
他要為弟弟祓禊。
嫉妒可是會讓人變成惡鬼的,他絕不會嫉妒弟弟。
他不會嫉妒弟弟可以肆意向她表達愛意,也不會嫉妒他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做任何事。
他是自由自在的分靈,而他卻是束手束腳的本靈。
弟弟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但他不行。
他不行。
————
這場祓禊仿佛拉力的持久戰,十九見膝丸已是抑製不住的發出類似幼獸痛苦的輕輕呻,吟聲。
他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不徹底沒骨氣的趴伏在地麵上,另一手卻是直直地向她伸來,似乎在祈求她去握住那隻手一般。
“……”
髭切的身形已經開始不穩,十九看見他置於本體刀上的手掌開始微微發顫,周圍的靈素強度也在慢慢減弱。
而痛苦且微弱的悶哼也被髭切咽回喉間。
不行…得做些什麽才是…
可…該怎麽做,自己還有什麽是沒和膝丸講清楚的才導致對方一時想不通直接暗墮的?
十九急得直跺腳,最後還是憑著身體本能向前走去,卻被髭切尖銳的製止呼喊嚇得停在原地。
(不再上前接be06)
不行!
幾乎是一個跨越式箭步衝了過去,憑借著和膝丸剛定下的血契輕而易舉劃開髭切靈素的格擋來到那振太刀的身邊。
十九抓住膝丸的領口,深吸一口氣後語速極快的把她剛從一期那邊獲得的事實複述了一遍。
薄荷綠腦袋的太刀顯然被她說蒙了,那雙眼直勾勾的放空似地看著她的方向,可雙手卻誠實的抓住她的手臂慢慢收緊,試圖以此來挽留她。
“所以說我沒有記憶啊,但是我今天知道了我沒有記憶,啊但這不會是我逃避責任的理由。可畢竟沒有記憶,所以我們還是從朋友重新開始做起比較好。”
一口氣將仿佛繞口令的一般的台詞全部說完,十九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想了想還是給了眼前刃一個輕輕的擁抱。
軟糯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吧。”
話音剛落,十九便迅速催動靈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外麵輸出。
“嗚啊啊…”
那個被她虛虛抱著的青年壓抑不住的痛苦喘息在她耳邊零距離響起,她隻感覺對方原本抓住她手臂的手忽然無力地垂下,卻又再下一瞬不管不顧地拉扯住她背後的衣料試圖將她扯開。
於是更緊的抱住那顆薄荷綠的腦袋,十九加大了輸出功率,卻在越來越大的拉扯力道下被迫鬆了手。
那振太刀臉上滿是忍耐的薄汗,他將十九從自己身上扯開後便一個大力甩到了髭切的位置。
而髭切顯然沒有料到膝丸會將十九直接扔出來,為了接住她雙手不得不離開了本體刀徹底將靈幕內靈素的控製權全部讓出,抱著十九直接摔在了地上。
“……”
盡管一言不發,但十九還是從髭切的眼裏讀出了濃重的怒氣,尚未搞懂自己怎麽就被扔了出來怎麽又被接住的小可憐默默縮著肩膀不說話了。
而淺金色的靈幕那頭,先前十九不管不顧放出來的大量靈素接管了儀式的主導權正如煉獄火焰般灼傷著裏麵太刀的心智。
仿佛淨化之火,膝丸手上及臉上的那些暗紫色蛇鱗紋樣帶著灼燒的火光正被慢慢吞噬幹淨。
“我怎麽忘了你好歹也是個審神者呢。”
腰間的手臂猛的收緊,那振太刀將下巴輕輕地擱置在了她的頭頂。
“嗯~比起我因為顧及弟弟接受不了慢慢的淨化,你這絲毫不留餘地的放出竟然效果更好。”
髭切看著那邊靈幕後邊已徹底蜷縮在地麵接受靈力火焰強製淨化的膝丸,忍不住噗嗤一笑。
“想不到笨蛋丸意外地喜歡被粗暴對待呢。”
“額…我其實沒有弄懂,但是我想我至少嗯,怎麽說。”
十九一邊與腰間的手臂較著勁,一邊努力思考著該怎麽同對方交流。
“就是,啊充電寶!對,我想我應該能夠完成充電寶的職責的。”
事實上是她看髭切也有些支撐不住的樣子,才衝進去的,她雖然對這方麵一竅不通,但那靈幕裏一定是有幫助膝丸恢複正常的咒或者術式的吧。
那她就不用糾結,衝進去一頓放出,補充一下裏麵的靈素濃度就行了。
“哈哈,你可不是充電寶這麽簡單啊。”
髭切眯著眼睛在十九頸側蹭了蹭才慢慢鬆開了扣住對方的手。
懷中溫軟很快撤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隻纖細漂亮的手掌。
“我拉你起來。”
“嗯。”
髭切握住那隻手卻絲毫沒有從那隻手上借力,他緩緩站起身卻沒有第一時刻鬆開那隻手。
他抓過那隻想要撤離的手,將唇貼上了手腕內側的靜脈,金色豎瞳微醺般的濕潤。
“前麵我聽見你說,你想要同弟弟重新開始?”
兩顆小尖牙輕輕抵在了脆弱的肌膚上,那振太刀笑的甜蜜且危險。
“那與我又該怎麽算呢?”
誒?啊?
算什麽?怎麽算?
難道她不止渣了一個人??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徹底蒙圈的十九積極轉移話題試圖逃避事實。
“說,說起來!前輩你明明能叫對膝丸前輩的名字,為什麽還要一直故意叫錯啊。”
“嗯~我叫對白癡丸的名字了嗎?完全沒有印象呢。啊,不過。”
然而對方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他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得更近。
“要是阿魯基把名字告訴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叫錯哦~”
呐,快把名字告訴他吧。
隻要有了名字,他就不會再害怕因為嫉妒別人而變成惡鬼了啊。
隻要有了名字。
————
選擇不再上前的話→→
(那啥,暗黑預警,死亡警告,不能接受趕緊逃生。)
十九定定地留在原處,小手緊張的抓緊了身側的衣料。
還是不要上前了,她這個菜雞可能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髭切後腿的。
“哈啊…”
髭切忽然單膝跪在了地上,他眉頭緊鎖不停喘著氣。
而靈幕內的膝丸卻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畫麵一般直直地瞪大了那雙眼,原本隻占據半邊臉頰的暗紫色蛇鱗紋樣迅速爬滿全臉。
而那淺金色的靈幕也險些被他放出的渾濁靈素所衝破。
“阿尼甲啊啊啊啊!!”
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卻蓋不住那滔天的怒氣。
他徑直地向髭切衝去,卻又在離靈幕不過半寸時被迫停住。
“呀,被你看到了呢。”
髭切忽然笑了起來,唇角的弧度泛著甜蜜,嗓音仿佛裹著蜂蜜一般。
那是他藏的最深的欲求,也是他最想拋棄的無望之願。
是祓禊的原因呢,讓他被迫與弟弟共享了一部分思想,不過他也一樣看到了弟弟的內心。
哈哈,該說他真是單純嗎?
不是他就是她呢。
髭切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尖牙,緩慢的將貫穿對方腦袋的本體刀抽了出來。
…頭開始刺痛。
真是可笑,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本丸,他竟然親手了結了自己弟弟的分靈。
…持續刺痛。
雖說是暗墮了,但也不至於要趕盡殺絕。隻要進行祓禊還是有一定幾率能淨化的。
阿啦?
說起來,他為什麽要帶弟弟的分靈來自己神域呢?
頭疼的令他想不起理由。
“啊啊…”
混合著難以置信的悲痛喊聲,一個穿著巫女服的少女忽然撲倒在弟弟分靈的身前,似乎想要製止那分靈的慢慢消失。
她抓住那些暗紫色的靈素試圖按回弟弟的身軀。那張漂亮的臉因淚水而顯得越發楚楚動人,顫抖的手上沾滿弟弟的血液卻依舊徒勞無功地嚐試將自己的靈素推入弟弟的體內。
是這個分靈的審神者嗎?
真漂亮啊。
這大概是他見過得最漂亮的人類了。
“呐,你。”
髭切出聲喊那個少女,他微微笑著歪了歪頭。
“看你的樣子是這振分靈的審神者啊,可你卻讓他暗墮了…”
他笑著露出唇邊尖牙,在少女驚愕的目光下吐出了後半句話。
“壞孩子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啊。”
…………
好心情地哼著歌,髭切撫著懷中熟睡小貓的腦袋。
她果然漂亮呢,嗓音也很好聽啊,不過被他變成貓後更可愛啊。
真是適合在神域飼養呢。
走著走著卻忽然在池塘邊停下腳步。
“啊啦啦?”
髭切的金色豎瞳迷茫的睜大,他定定地看向池水中自己的倒影,伸手摸上額邊莫名出現的黑色鬼角。
“嗯…原來不去嫉妒別人也會變成惡鬼嗎?”
金發青年手上一個用力,麵無表情地掰斷了那支角便隨意地扔進了池塘。
黑紅色的血液瞬間滴落到懷中貓咪的腦門上,暈染了一片雪白的毛發。
“哎呀,又弄髒你了呢。”
青年微笑,他抱緊那隻小貓咪,轉身離去。
“得先幫你洗個澡才行呐。”
…………髭切be,飼養
※※※※※※※※※※※※※※※※※※※※
哥哥對弟弟還是很好的。
Be裏是因為祓禊失敗被帶溝裏,自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一點也不想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