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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春之22日,夜 2

  顫顫巍巍的舉起碗,十九用瓷勺舀了一點點粥,輕輕抿了一口。


  紅棗的香氣撲鼻而來,伴隨著煮的軟糯的糯米,帶著絲絲甜意。


  然而昏昏沉沉的腦袋並沒有接受到美味信號。


  十九放下捧著的碗,視線又落在了腰間的那隻手臂上。


  盡管自己已經盡量坐直了,但對方仍然保持著這個姿勢,似乎還有點往上貼過來的意思。


  因為手腕無力而導致捧著的碗微微搖晃,十九本想把碗放在腿上借借力,也好先歇一口氣。畢竟在那口莫名其妙的大蔥粥後,她半點胃口也沒有了。


  然而那個碗還沒挨著她的腿,身後青年的大手一伸從她手裏輕而易舉的端過那碗紅棗粥。


  仿佛從後麵環抱姿勢,對方用瓷勺上下攪拌著碗裏的粥,一邊輕柔的在她耳邊問


  “太燙了嗎?”


  好近…


  從剛才到現在,一期前輩的距離感就一直都很奇怪…


  十九遲疑了一會,便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對方持瓷勺的右手,將瓷勺慢慢的取下放進碗中。


  然後兩手帶著那隻右手舉高,自己則從那手臂下鑽了出去。


  兩手撐著榻榻米迅速逃亡一般膝行至稍遠處的燭台切身後,十九忍不住咳了兩聲,也沒管散開的下擺,側身坐著扯了扯燭台切的袖子,示意對方低下頭來。


  那邊一期則看著少女軟綿的手握住他的,然後利落的一翻便從他的懷抱中鑽了出去。


  她躲到燭台切的身後,翻開的下擺裏露出一截瑩白的小腿。小手扯了扯燭台切的袖子,濕漉漉的眸子還瞥了自己一眼,她湊近燭台切的耳邊講起了悄悄話。


  一期垂眸,自己嚐了一口那碗紅棗粥,原本滾燙的粥已經被放涼的恰到好處,既不燙又不過分溫吞。


  唯獨就是甜的有些發苦。


  燭台切看著一臉茫然的十九,慢慢側身低頭。


  少女原本軟糯的嗓音此刻帶著沙啞,聽著人耳朵癢癢的。


  “呐呐,燭台切前輩。一期前輩是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啊?”


  還以為對方會說什麽的燭台切身體一僵,看了眼對麵低著頭的一期和一旁滿臉看戲的某振天下五劍。


  “嘛,算是吧。為什麽這麽問?”


  他隻好模糊的帶過,並將問題拋還給了十九。


  她抓著自己袖子的力道越發大了,那張因發燒帶著紅暈的昳麗小臉湊的更近。


  “我發現他和我幼稚園老師很像誒!”


  以前幼兒園的時候,老師都是那樣哄她吃飯的。


  十九小時候因為身體太弱經常生病還是個愛哭的嬌氣包,小班那會兒基本就是長在老師懷裏的了。不是抱著哄吃飯就是生病了哄著吃藥。


  不過到中班開始,她就不要老師抱了。


  那些別的小朋友都可以自己來的事情,她當然也可以。


  於是老師就變成默默貼在她身後,緊張的看她自己用小勺子吃飯,雖然有的時候沒吃兩口就吐,或者壓根吃不下幾口…她也是很高興的,當然覺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娃終於可以自己吃飯的老師都感動的快哭了。


  而一期前輩前麵的一係列舉動都詭異的和記憶中的老師重合。


  特別是那一直扣在她腰上的手臂,和小時候老師的抱法高度重合。


  “幼稚園老師?”長船牛郎皺了皺眉,這是想表達對一期一振的一見如故呢還是想表達什麽…


  “對啊對啊,他照顧人的方式簡直就是照顧小孩子嘛。”


  “哈…”敷衍的應聲,燭台切臉上也帶上了迷茫。


  這發燒的人說的話,拆開聽句句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上去像是猜啞謎了呢。


  “還有啊,三日月前輩為什麽對蔥這麽執著啊?”


  少女溫軟的身子整個貼了上來,燭台切不自覺的握緊了原本放鬆置於膝上的拳。


  他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那兩振刀劍本靈。


  一振作低頭沉思狀。


  一振噙著笑意靜靜坐著。


  事實上,十九的聲音並稱不上是咬耳朵的那種音量,特別是房間裏另外兩個刃都仔細辨聽的時候,幾乎是一清二楚。


  感受到房間內靜靜壓力的燭台切決定實話實說。


  稍微加點調味料的那種實話實說。


  “因為他特別喜歡蔥的味道,幾乎每天都吃。”


  事實上單純隻是為了掩蓋濃重的藥味,所以簡單粗暴的加入了氣味更為霸道的東西而已。


  “誒?”十九腦海中很快出現了東北大漢穿著白汗衫啃著大蔥配麵醬的畫麵。


  那樣漂亮的刃喜歡吃大蔥呀?


  這是嚴重的形象崩壞吧…


  “…可是我不喜歡。”少女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委屈。


  “他還想把大蔥ch a進我屁股。”仿佛像向老師告狀的小學生,十九嫻熟的搖了搖燭台切的小指,可憐巴巴的看著對方。


  “我不想吃了。”


  燭台切猛的抽手捂臉,肩膀略微顫抖。


  阿魯基這是在向他賣萌嗎?


  那個連變態魔鬼辣麻婆豆腐都能英(哭唧唧)勇吃完的阿魯基?此刻為了逃避那個大蔥粥,在向他賣萌!


  kuso,搖小指什麽的太犯規了…


  偷偷分開指縫觀察那個還小心拽著他袖子的少女。


  對方疑惑的微微偏頭,又輕輕喊了他一聲。


  “…咳咳,”故作正經的清了清嗓,燭台切閉上眼回答“要是你能好好吃藥這次不吐掉的話…”


  “好吧。”十九撅起嘴巴,那雙柔軟的眸子水光瀲灩。


  明明是肯定的回答,但卻做出一副否定的樣子。


  像個小孩子一樣…


  燭台切笑出了聲,伸手揉了一把十九的頭,但很快被十九打掉手,她委委屈屈的嘟囔了些什麽。


  “阿魯基,快過來喝粥,等會就涼了。”


  那邊扔捧著湯碗的一期終於忍不住沉聲開口。


  十九和燭台切咬耳朵的光景有些刺眼,更何況她還是從自己懷裏跑出去的。


  而十九肩膀一跳,微微撐起身子,用手遮擋著在長船牛郎耳邊說著悄悄話。


  “燭台切前輩,你能幫我和一期前輩說,讓他離我遠一點嗎?”


  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才不需要那樣抱著哄吃飯。


  哢噠一聲,一期手中的瓷勺應聲而斷。


  而一旁的三日月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來。


  哎呀有趣,真是有趣。


  那雙含著新月的眸中透著愉悅,直直盯著那個因為發燒而變得大膽起來的小姑娘。


  這兩天她昏迷不醒,大家都特別擔心,要不是被藥研製止,一期一振可能會從頭到尾不合眼的照看那個小姑娘。


  藥研配的藥是挺苦的,在喂給她之前,他自己先嚐了一下,的確是又苦又澀還帶著濃重塑料味道。


  所以那兩天小姑娘幾乎是喂一次吐一次,衣服也不知道換了幾波。


  煮進粥裏還被吐出來的那次可真是連他都急了。急到都顧不上身上的那些汙物了,隻想著怎麽讓眼前小姑娘乖乖把藥吃下去。


  不過看她醒過來那副迷迷糊糊又呆呆愣愣的樣子,那種想要捉弄她的心情又出現了。


  特別是小姑娘委委屈屈眼含淚光喊他名字的時候,可真是漂亮極了。


  然三日月的笑容忽的僵住,那個小姑娘正悄悄的一邊偷瞄他一邊繼續在燭台切耳邊說


  “能幫我也轉告三日月前輩讓他也離我遠一點嗎?”


  畢竟前輩的距離感也非常奇怪,總是離得特別近讓她特別不自在。


  而且自己還有給他買老花鏡哦,所以以後就不用湊近說話啦。


  十九說完便乖巧坐好,滿臉期待的看向燭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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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因為上一章你們群聊不帶我,所以這章我單開聊天框!


  唉,改了又改…希望別再su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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