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突變
啪嗒——
莫安溪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臉上淡笑著,目光落在對麵的楚南霆身上。
淮南一案始終都和鎮遠侯府沒有關係,先不說莫明軒遠走征戰沙場,就算是莫明軒在京都裏,也不會被燕皇帝懷疑。
畢竟鎮遠侯可不是什麽虛職。
若是莫明軒真的有心要反,何須混雜官員勾結?
莫安溪無後顧之憂,就當是看戲一般地看著京都裏風潮暗湧。
就像是今天,府外人心惶惶如同一群被獵鷹盯著的小魚,府內莫安溪卻悠閑的和楚南霆在下棋。
隻是這棋下得不甚愉快。
莫安溪已經連續輸了幾場了,再輸下去她以後可得過上小侍女的日子了。
她一邊愁眉苦臉,楚南霆卻笑得連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隻要再贏一局,這小妮子以後就得乖乖以他做主人了。
哎呀,怎麽想怎麽開心。
莫安溪重重落下一子,眼睛卻死死盯著楚南霆,如果眼神能殺人,楚南霆可能已經被她吃了好幾遍了。
楚南霆直接無視她的幽怨,瞥了一眼她落子的位置,又是一聲歎息::“嘖嘖嘖,這個棋啊……”
他一邊搖頭,一邊掏出一子放下,又點頭道:“我……”
嘩啦——
不等他說完,莫安溪就把棋盤給推了 咬牙道:“不玩了不玩了。”
耍賴雖然無恥,但是有用。
都要沒命了,還要麵子做什麽?
這麽安慰自己一番,莫安溪倒是心裏舒服了一些,又咽了一口口水,抬眸看向楚南霆道:“累了,今天就這樣吧。”
楚南霆挑眉,伸手算了一算,又輕笑道:“若是沒算錯,這已經是你第三次這樣耍賴了。莫小姐,你的臉皮怎麽那麽厚?”
莫安溪也不理他,全當自己聾了——學他的。
楚南霆也不生氣,慢慢地收拾了桌麵上散開的棋子,又淡聲道:“再過幾日便是秋試,老二那邊需要人手幫著,你要是願意,可以去玩。”
“真的?”
莫安溪脫口就問,才說完驚覺自己有些急了,連忙捂著嘴低頭。
楚南霆知道她這幾日在府裏悶的慌,隻心裏笑她,又點點頭道:“隻是小心,切不可叫人發現。”
莫安溪難得可以出去,自然高興得什麽都應下了,又笑嘻嘻地說了幾句好聽的,哄得楚南霆心花怒放。
等夜裏,香菱從外麵進來,手上抱著幾件新做的冬衣,看見莫安溪正坐在案邊寫字。
她放下東西過去,添了兩盞蠟燭,又低聲道:“小姐,這幾日京都裏戒嚴,看得緊,那邊傳過來消息也無甚重要。”
莫安溪低著頭認真寫著字,聽見說話聲也沒有反應,等過了許久才淡淡地點頭。
香菱又轉身去準備其他東西,已經是入冬時候了,天早就涼了。
屋子裏燒了一盤銀灰碳雖然暖和,但也有幾分悶,叫人臉色紅得緊。
二更剛過,香菱服侍著莫安溪躺下,卻猛地聽見一聲驚叫。
叫聲過後,便有連續不斷的腳步響起,府上一時大亂。
淮南一案剛過,京都裏戒嚴都還沒撤下,是誰那麽大膽,竟然敢在這時候鬧事?
莫安溪披上衣服,便抓起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小心地聽著四周消息。
她擰著眉,轉頭問香菱道:“這幾日傳回來的消息原話是怎麽說的,你都拿過來給我看看。”
香菱聽她這麽說,連忙去櫃子裏掏出來信件還有些意味不明的物品。
莫安溪接過去一一看了一遍,臉色越加沉重起來。
早前那幾封信件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些匯報淮南案的消息,可是近幾日傳來的都是東西。
第一件是來自西北寶麗族的一種特產玉石,通體瑩潤,看得出來是上好的品質。
第二件卻是一塊手帕,布料也是上乘,隻是手帕上繡著的東西意味難明——一朵海上蓮花邊上卻放著一把長劍。
第三件是一個徽章,上麵也是刻著蓮花圖案,做工精細。
三樣東西都是尋常難得一見的東西,看似毫無關聯卻暗中相互纏繞。
海上蓮花是南海常家,而徽章也是指的常家,一把長劍是讓出擊或者進攻。
這京都裏能用這兩個信物的,隻有常皇後和楚南霆。
常皇後……是想對楚南霆動手?
外頭等聲音越來越大,莫安溪盯著手中等東西,卻陷入了沉思。
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個神秘組織裏送出來的,她憑借著前世的情報,混入其中,雖不能全盤掌控,卻也能及時知道消息。
可這一次,她就有些看不懂了。
按理說組織背後的人是和楚南霆是一夥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莫小姐!”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聽見外頭響起一聲叫喚。
莫安溪往外看了一眼,便連忙讓香菱把東西藏起來。
張管家在外頭候著,一聲不得回應,當下就急了。
“莫小姐!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莫安溪:“無事。”
等香菱藏好東西了,莫安溪才帶著人開門,又對張管家笑道:“管家,深夜到來,可有事情?”
張管家聞言有些古怪地看向莫安溪。
今晚上那麽大動靜,她怎麽會聽不見?
迷了眯眼睛,張管家便換了一副平常語氣道:“府裏糟了賊,小人來查看一番。”
莫安溪點了點頭,又讓出路來道:“那就請吧。”
張管家見她識趣,也不管多問,使了個眼色讓跟在身邊的幾個女子裝扮的進屋了去查。
正查了一半,楚南霆又從外頭趕了過來,看了一眼莫安溪又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沉聲問道:“可有什麽異常?”
張管家搖頭稱未知,進去搜查的人也出來了,均搖頭。
楚南霆點了點頭讓他們下去,又叫厲七跟著繼續查。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莫安溪,問道:“那些人沒來你這裏吧?”
莫安溪搖了搖頭,又想起剛才拿出來的信物,當下信了八成。
隻是這也隻能解釋後兩個信物的意思,那第一個又是指的什麽?
想著,她又看向楚南霆,心裏想到:他又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