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禁足
眾人在大夫指揮下將玉韓氏抬到屋裏,連老夫人也被驚動了來,見婢女給玉韓氏擦拭臉上的血跡,一時嚇得麵色蒼白。
“老夫人,母親在路上摔倒了,撞到了頭。”玉相瑤見玉湘靈隻抓著玉韓氏的手一味的哭,便上前跟老夫人解釋經過。
“你胡說!”屋外有幾人走進,柳智遠在玉劉氏和玉嫣然前麵,搶先一步跨進來,拱手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夫人怎會好端端的摔倒?還是在她的院門外麵?還單就被她看見了?”
說著他長手一指玉相瑤,頗有質問的意思。
除他跟玉相瑤外,其餘人皆是震驚的表情,玉相瑤清冷的眸子轉向柳智遠,單手一抬將他指著自己的手指擋開,厲聲道:“柳公子此言何意?”
柳智遠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日夫人在後園中訓斥你,你當時就不服氣,夫人走後你一個勁的咒罵,今天夫人就在你院門口摔倒了,你敢說不是你蓄意報複?”
原來,他昨天也在花園中,自己確實被母親出言教訓,但卻從未咒罵母親。
他這番話說的非真非假,是有意冤枉自己了,玉相瑤啟唇笑道:“昨日我跟婢女說話,母親有所誤會,確實出口責怪,但後來我解釋過後,誤會已經消除了,更沒有咒罵母親一說,你說我暗害母親,可有證據嗎?”
“證據?”柳智遠挑釁意味極濃,“證據不就是夫人本人嗎?但夫人如今昏迷不醒,要不讓我親自審一下你的幾個貼身婢女,看看能不能從她們口中問出來。”
說完他眼光已經在玉相瑤身後巡視,被盯上的人都感覺一股寒意浸身,仿佛徹骨的冰水化開,又仿佛毒蛇的信子在絲絲地吐著。
玉相瑤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你想屈打成招?”緊緊地逼視他半晌,玉相瑤轉身跪在老夫人麵前,道:“老夫人,瑤兒是聽見有人驚呼,才出來查看的,誰知見母親一人躺在地上,接著就叫婢女們叫人去了,這個人他有心栽贓,想陷瑤兒於不義。”
老夫人皺眉看著她,目光在場上眾人身上掠過,仿佛在詢問大家的意見。
玉劉氏拿著個帕子捂在鼻尖,玉嫣然一副還沒有在震驚中回過神的模樣,玉湘靈已經起身來到玉相瑤身前,眼中露出一絲不解,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做聲。
柳智遠嘴角噙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老夫人,這個庶女肯定是記恨主母,才趁著黑夜無人出手暗害,如今夫人昏迷,可不能饒了她。”
老夫人似乎在猶豫,玉嫣然小心的過來,“表哥住口,三妹妹一向聽話,無論是對大伯母還是老夫人,她從來不曾違背過,斷不可能做出這傷害嫡母的事情來。”
此話一出,老夫人臉色更加陰沉,玉相瑤雖是庶女,卻是個有主意的,什麽時候向玉嫣然說的這樣言聽計從過,玉湘靈則深深地皺了眉,看向玉相瑤的後心,仿佛要將她後背看穿似的。
“瑤兒。”老夫人終於開口,聲音有些黯啞,“今夜的事,你脫不開嫌疑,為堵眾人悠悠之口,先將你禁足在祠堂,來日你母親清醒了自會還你清白。”
祠堂的門關上,玉相瑤眼前最後一束光亮消失,她無聲無息坐在榻上,細細品味這一夜的經過,黑暗中的神色依然淡定沉穩。
這事總透著詭異,但是不能心急,剛進來時的一絲不甘也被她壓下去,神智很快變得清明透徹。
安穩睡了一會,聽得吱呀一聲,玉相瑤還未起身便聞得飯香,慵懶地伸了個腰,“如畫,先擱著吧,我不餓。”
“三小姐,奴婢給您放在這了。”
一個陌生的女音,玉相瑤霍的回頭,依稀認出是府上一個廚娘,不由問道:“怎麽是你來送飯?我的婢女呢?”
那廚娘站在當地看了看自己的腳尖,似乎有些為難。
“幾位姑娘……被二夫人責令去洗衣裳去了。”
玉韓氏昏迷,老夫人精神不急,玉劉氏暫時掌家也在預料之中,玉相瑤狐疑的在她臉上看了看。
“如畫如詩都去洗衣裳,難道雪枝她們也去了嗎?哪有那麽多衣裳可洗?”
“是……二夫人說您的婢女有包庇主子之嫌,被勒令洗府上所有人的衣裳。”
廚娘不抬頭看她,隻等回明了就走人。
玉相瑤心口一陣隱痛,麵上卻不動聲色,“知道了,你走吧。”
門被對方關上,屋內恢複了黑暗,玉相瑤借著窗口瀉下來的一點微光,幾口便將飯菜吃完,重重的放在原處。
玉韓氏微醒自己不能自證,隻能暫時忍耐,她躺平將胳膊墊在頸下,忽然眉間一動,胃中有輕微不適湧來,繼而身體有些發輕,仿佛渾身的力氣被什麽東西慢慢抽走。
她暗道不好,迅速往懷中摸去,拿出薑鶴的解毒丸,想了想咬了一半服了下去,身體裏的力量才慢慢回來。
剛服下,外麵有輕微的腳步聲響,那聲音在窗外停留了一陣,仿佛在聽這邊的動靜,玉相瑤靜靜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
門被人輕輕推開,外麵的光線緩緩照進來,在門邊形成一個扇形,一個清瘦高長的影子立在光線中間,目光陰鷙的看著地上的玉相瑤。
玉相瑤背對著外麵,敏感的捕捉著周圍的動靜,那人的喘息聲越發近了,她認出那人身份的同時閉上眼睛,手指卻緊緊地附上壓在身下的一塊磚石上。
有雙手像蛇一樣遊上自己的身體,欲來解開她的衣裳,玉相瑤屏息凝神暗暗運氣,在那人貼近時忽的睜開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手中的青磚精準的拍在那人的麵門上,沉悶的倒地聲轟然響起,在這寂靜的祠堂中格外刺耳。
玉相瑤目光微微下垂,那張臉上帶著驚恐與不甘,不是柳智遠又是誰?
她忍著惡心將對方的外衣脫下,像甩爛泥一樣甩到地上,揉了揉依舊有些發澀的眼睛,才憤然起身,眼中已然帶了些驚惶,幾步跑到門口大力拍著門板喊。
“來人啊,來人……”
隨後跌跌撞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