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站端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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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城內僅有一萬多名疲憊之師，加之守城軍械不足，蜀國若是猛攻定能在楊淩率軍趕到之前攻破當陽，可讓兩人怎麽也想不到的是蜀君隻在城外安營紮寨，看樣子似乎是特意在等隋軍主力，兩人也樂得如此，催促軍士修補城牆，等候大軍到來。
當楊淩率軍到來，蜀軍依舊沒有動作，老實的像群綿羊，當陽西側，某座山坡上，荊遷帶著幾名將軍眺望著正徐徐進城的隋軍，臉上無悲無喜，心中也是一片淡然。
一名性子火爆的將軍實在看不下去了，不滿道：“大將軍，隋軍疲憊守城時你不攻還能說是怕弟兄們傷亡，這倒也就罷了，而隋軍主力你不攔截，又坐視兩股隋軍會合，你到底是何用意？”
這將軍雖是魯莽，卻也說出了眾位將軍的不滿，就是蠢豬也能連著兩次遺失戰機，更何況荊遷這明顯還是故意的，他們真是看不下去。
“我做事，用不著你多嘴！”荊遷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將軍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被荊遷如此叱責，也上了火氣，唾罵道：“小崽子你算老幾啊，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山裏摸魚呢，要不是你有個好爹，這大將軍哪輪的這著你來做！”
荊遷沒去看他，而是冷眼掃過其他將軍，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底，記在心裏，毫不客氣道：“牛犇辱我，重仗八十！”
將令一出，隨行親兵們翻身下馬，將牛犇落下馬，三五個人合力將其壓住。
聽到牛犇所要麵臨的刑罰，其他將軍站出來打圓場了。“大將軍不可啊，戰端未開，先傷一將於軍不利啊，況且牛將軍頗有勇力，容其陣前殺賊自贖可好？”
“大將軍您想想，蠻牛軍要是沒了牛將軍統領，對戰力大為不利啊。”
荊遷也不是真想責罰牛犇，隻是想在牛犇身上敲打下不服他的將軍們，軍中有半數將軍都不服他，這些人若是擅自做點什麽事，可能會給大軍造成致命打擊，這種事必須扼殺在萌芽裏。
既然現在眾將求情，他也好就坡下驢，對這些敲打敲打就行了，還沒到動他們的時候，不然於軍不利，他冷漠的俯視著牛犇，“既然眾將替你求情，重仗可免，貶你為校尉，罰薪三月。”
聽到荊遷鬆口，眾人都鬆了口氣，紛紛示意讓牛犇趕緊低頭認個錯，這事就算過去了，可誰都想不道，這家夥的虎勁還上來了，對著荊遷罵道：“小兔崽子，不就是80軍仗麽，爺爺受了，軍仗過後老子照樣上陣殺敵！”
荊遷冷冷笑著：“那好！如你所願，將牛犇拖到軍前仗責80，並貶為小卒，罰薪半年，以示懲戒。。”
說完，回頭望了眼還在進城的隋軍隊伍，也沒什麽值得看的了，調頭回營。
……
蜀軍轅門前，猛將牛犇被剝掉衣甲按在板凳上，渾身上下僅剩一條短褲，兩名手臂粗壯的軍漢揮舞鐵棍重仗著他，這兩人都是荊遷的親兵，對荊遷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執行，仗責起來也是賣力得很，幾棍子下去牛犇屁股就見血了。
牛犇疼的齜牙咧嘴，依舊不服輸的扯脖大罵；“荊遷你個無膽鼠輩，自己貽誤戰機不說還不讓我們出戰，荊遷，老子就是不服你，哈哈，這仗打的痛快，使勁再使點勁，爺爺正癢著呢。”
轅門前已經圍了一大群士兵，那鐵棍打在屁股上的悶響讓他們也是一陣呲牙嘖舌。
而荊遷此時帥帳門簾後看著不斷向轅門聚集的士兵，不知在想些什麽，他知道牛犇說的沒錯，他已經錯過了兩個戰機，如果是麵對涼、劉氏等國他不會錯過這種戰機，但隋不一樣。
當陽城縣衙內，奕星身潑墨山水披肩站在地圖上說出了荊遷的想法，“他想堂堂的來一戰！”
“你的意思是他寧可多死人也要堂堂正正的來一戰？”楊淩不可思議道，這是一個大將軍該有的想法麽，打仗都是想法設法的減少傷亡，荊遷會反其道而行？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理由。”奕星搖了搖頭，他和荊遷雖同出一師，但他們幾個徒弟隻見並未見過麵，對彼此的印象也就是沉浮子不經意間的幾句評論，“但可以肯定，正麵迎戰對荊遷本人有利！”
“那…”
“報！！！”楊淩正要說話，一名甲士手按佩刀健步跑來，將一封插在箭矢上的信件雙手呈上，“啟稟大王，蜀軍射來箭信！”
將信從箭杆上取下細細看著，臉上表情甚是精彩，奕星湊過來道：“上麵寫了什麽？”
“荊遷約我明日於東南長阪坡決戰。”將信遞給奕星，“讓你說中了呀。”
奕星掃了眼信，淡漠的臉上勾起一絲微笑，看著像鄰家少年一般親切，隻是聲音那麽淡漠：“好，出戰！”
楊淩深呼了口氣，兩手搭在腦後，向門口走去：“奪江陵是你的事，你看著辦，我去城裏溜溜。”
望著楊淩懶散的背影，對如此不負責君主，奕星突然有點喜歡呢…
……
當陽小縣，城池不過五裏，百姓也不過十幾萬，蜀軍如江陵後，荊遷將其視為蜀國徒弟，沒有遷移百姓，當陽百姓依舊保持在十幾萬之眾，隻是蜀軍還在時對當陽百姓實在不怎麽樣，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可倒了血黴，隻要出門就必會被兵痞劫掠，一些膽大的還發書讓世族叫贖金。
因為蜀軍的作為，隋軍兵臨城下時，世族都沒幫蜀軍守城，普通百姓在隋軍入城時夾道歡迎，城內軍紀嚴明，各位將領也能約束麾下世族，城內氣氛比蜀軍在時好了不止一籌。
唯一倒黴的還是世族，凡是欺淩百姓，作奸犯科的都被抄家問罪，直係子弟被推赴菜市口問斬，旁係子弟或是被貶為牢奴，或是被流放，抄家所得百姓每人分糧一鬥，田產一畝，一時間當陽百姓對隋軍好感激增。
當楊淩換好衣服出來時，已是黃昏時分，街道上人雖不多，卻也能感受到夜晚的活力，滿足在這古老的街道上，戰爭剛結束，街道上女子很少，楊淩逛了逛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可他突然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街上的行人反而越來越多，要知道戰爭剛結束，還有不少流氓痞子尋機會搞事，一般人這時候都該呆在家裏才對。
這些人裏有穿著華貴的公子富商，也有一身褐色長衫的普通百姓，他們奔著同一個方向去，彼此間竊竊私語，神情顯得很興奮。
“去問問。”
一名扮做隨從的士兵擠入人群，過了一會將打聽到了說與楊淩知曉，楊淩噗嗤一笑，原來駐守當陽的蜀軍由於缺乏約束，在城裏到處作亂，一到晚上勾欄妓館裏就會湧來一大群蜀兵，這些蜀兵蠻橫的將其他客人趕走，更重要的是玩完了還不給錢，那些風月場所開了一晚就不敢再看了，這可就苦了當陽的男人們。
直到隋軍進城，那些地方才重新開放，楊淩兩手搭在胸前，對身後眾人道：“走，咱也玩玩去，到時候一人一個姑娘。”
“謝隋少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