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文賦武鬥
除了那個虎臉少年外，再沒見到什麽值得注意的人，草草吃完便回到王宮。
次日清晨，科舉考試正式拉開帷幕，襄陽城外有四座軍營，士子考試安排在東大營，士子考試一天就能完事，從清晨開始黃昏結束，自由發揮，唯一的要求是不得超過兩千字。
武考安排在城南大營，這就是一天兩天的事，武考分為韜略和武藝兩種，合計兩百分，分批次考試，這第一天號碼牌為1-500的進行韜略考試，同樣是各抒己見，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獨到之處，能博人眼球。
而後麵五百多人進行武藝考試，也就是兩兩廝殺，可以用自己所帶的兵器也可用官方提供的武器，軍校場上臨時搭建起了20座木質平台，一次可讓40人比鬥。
沒輪到的武人在下邊看其他人的比鬥倒也不感覺無聊，叫好聲、歡呼聲響成一片，楊淩穿著白衣，帶著賈華等人巡視著，科舉考試的開始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昨天一連發生了兩件事情實在讓他高興不起來。
一是昨天他派去跟蹤那個疤臉男人的親兵沒能回來，今天早晨被人在護城河裏發現，割喉而死。
二是他發現，來參加科舉的人裏，襄陽郡的隻有一百多人，還都是從偏遠縣村來的，這個數量還比不上其他郡縣的十分之一，襄陽城周圍的都是一個都沒有，那個世族又跟他來陰的。
鬱悶之下，隨便走到一個擂台邊，擂台上的兩人正要開始比武，一個是雙手握著大刀的虯須漢，另一個則是楊淩昨天遇到過的虎臉少年，這少年雙手纏著白色布帶，擺出猛虎勢，目光銳利而深沉，就像隻真正的猛虎鎖定著他的獵物。
虯須大漢無論是身高、體重都比虎臉少年強上許多，可偏偏被這少年目光注視著，感到呼吸都苦難了，咽了口唾沫後，舞動大刀衝了過去，長刀高高揚起企圖用無比威猛的氣勢將虎臉少年一刀劈開。
武考是有傷亡名額的，比鬥時可以用殺招，但如果一方投降還繼續攻擊的話就要負責任了。
虎臉少年並沒被虯須漢力劈泰山的威勢所壓倒，反而目光更是犀利，身姿突然低下，一腳踢在虯須漢的小腿上。
虯須漢這一招看似威猛，缺點也很明顯——下盤不穩。
虎臉少年一腳踢在他腿上頓時讓他身體不穩，向前方倒去，狠狠摔在地上，虎臉少年一臉淡然的撿起虯須漢的大刀扔下擂台。
虯須漢狼狽起身，目光凶狠的看向虎臉少年，揚起碗口大的拳頭向他砸去，虎臉少年也不躲避，右拳猛的揮出，兩拳毫無花哨的撞在一起，虯須漢捂著手，從嗓子眼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淒慘叫聲。
“我下手有分寸，你的手隻是被震疼，休息一段就好了。”說完，虎臉少年看向負責他們這一場的軍士，“那位兄弟，可以宣布輸贏了麽。”
“586號裴擒虎勝，585號胡漢三淘汰！”
圍觀人群頓時爆發出叫好聲，楊淩也滿意的點點頭，那少年觀察力和骨骼密度都比常人要強，可惜他是用拳的，在距離上跟用刀劍的沒法比，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留到最後。
“那家夥武器不錯啊。”
忽然旁邊的擂台傳來驚呼聲，楊淩也被吸引了去，湊近了一看，這一場擂台上也是兩個人，一個是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拚的漢子，拿著把將近一米五的大劍。
另一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膚色微黑，眼中流露著桀驁的神采，手中武器是一把造型極為拉風的單刃戰戟，那戰戟全長兩米三左右，比人的身高高多了，顯然是騎兵武器，此時卻被這個少年隨意的扛在肩上。
那戰戟足有嬰兒手臂粗細，通體鍍上了黃金，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億萬道金光，雖然形狀和一般戰戟無二，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枚戰戟做工的精細程度，簡直完美無缺，戟杆身上布滿了瑰麗的花紋，在陽光下流動著一樣的光芒。
少年眼神輕佻，隨意的扛著大戟卻給人一種霸氣非凡的感覺。
開始！
伴隨著監督軍士的聲音，黑漢身體猛然一沉，雙手握劍全速朝用戟少年衝了過來，顯然是想一鼓作氣的用戟少年幹掉，寬大的大劍加上凶猛的勢頭讓不少人發出驚呼。
而用戟少年看著這家夥的樣子，嘴角揚起不屑弧度，直衝過來看著威猛，但卻毫無招式可言論，要破解，太輕鬆了。
麵對直衝而來的黑漢子，用戟少年腳下快速的動了起來，閃到一邊，黑漢子眼看用戟少年躲開，但因為衝得太猛沒有餘力收不住腳，被用戟少年抓住時機一戟拍下擂台。
夏侯霸傲然的佇立擂台上，暢快的閉著眼睛，昂著頭顱，對於周圍人敬畏的目光感到很滿足。
“591號夏侯霸勝，592號葛葉淘汰。”
隨著監督軍士的一聲呼喝，夏侯霸扛著大戟走下擂台，望著遠去的背影楊淩微微點了下頭，這家夥不錯，雖然看著有點欠揍，但也有囂張的資本。
除了裴擒虎和夏侯霸外，再沒看到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人，武鬥不緊不慢的進行著，贏了的晉級，輸了的還可以去考軍略，如果軍略顯眼，同樣可以晉級。
相比於熱鬧的武考，士子的考試就顯得很安靜了，參考的士子每人一個隔間，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就是官方提供的涼茶和羊肉餡餅，兩千字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關鍵就在於如何吸人眼球。
普通士子中規中矩的揮毫潑墨，一些有想法洋洋灑灑，直接寫出心中所想，幾百篇考卷都會先經過底層官員批閱，然後再向上呈給楊淩，由楊淩逐一查看，幸虧這不是全國性的考試，要是全國性的楊淩一個人看能累死。
……
入夜，王宮內依舊燈火通明，巍峨壯魄的養心殿外，胡媚兒端著蓮子羹站在門口，聽著裏麵傳出的曖昧聲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大王，這樣舒服麽？”少女聲音懷柔且羞澀。
“嗯……很舒服，你再用力些，速度再快點。”聽聲音，楊淩也很滿足。
“大王，人家腳都軟啦，能不能停下啊…”
腳都軟了，這是什麽姿勢？難不成是蹲坐？這也不對啊，蹲坐應該是腿軟，腳怎麽會軟呢？
胡媚兒苦思不解，繼續聽到：“瑞雪啊，才這麽一會兒你就不行啦，再加把勁馬上就要完事了。”
聽到這個稱呼，胡媚兒知道裏麵的人是誰，是那個叫蘇冬雪的侍女，後來楊淩嫌不好聽就給改成蘇瑞雪，年紀不大還經常犯迷糊，胡媚兒臉色變得很難看，本來她還想那麽大點的一個小女孩憑什麽被楊淩賞識，成為了王宮總管。
現在明白了，原來裏麵有交易啊，好個小狐狸精，年輕雖輕道行不淺啊。
胡媚兒越想越氣，她陪楊淩睡了這麽久都沒當場皇後…不對是王後，你個小狐狸精憑什麽就這麽快當上王宮總管，氣憤之下推門而入，朱紅色大門咯吱被推開。
“恩？”
殿內的兩人同時停下動作，好奇的看著氣呼呼的胡媚兒，看著兩人的姿勢，胡媚兒臉上怒氣變成了驚訝和尷尬。
隻見蘇瑞雪秀氣的小腳丫穿著白襪子，在楊淩光滑的脊背上踩著，青蔥般的嫩白的小腿雖暴露在外，但該遮住的地方還是遮住了，而楊淩趴在王座上，咬著狼毫筆，手裏拿著一張輕薄的試卷。
看來事情並非她所想的那樣，楊淩拿下狼毫筆，奇怪地看著她，“媚兒你怎麽了？，”
胡媚兒一時語塞，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尷尬笑道：“臣妾聽說大王忙於政務，親自下廚做了碗蓮子羹，殿下快吃吧，額…那個…你們繼續，不打擾了…”
蘇瑞雪撓了撓後腦勺，疑惑道：“大王，娘娘她怎麽怪怪的？”
楊淩聳聳肩，“行了，你先去吧，孤一個人待會。”
“哦。”蘇瑞雪很老實穿上鞋子走了出去，空蕩的宮殿內唯餘楊淩，眼前這份答卷讓楊淩注目許久，這個士子在答卷上明確闡述了當今天下各國的優劣處，還有政令上的不足，讓楊淩深感如是。
就拿劉氏王朝來說，這個士子直言，劉氏王朝外緊內鬆，禍患深埋，皇帝無為，郡守割據，雖號稱三十萬雄兵，卻被四方牽製，荊襄又為天下之腹，四麵臨敵，劉章不思進取，布兵千裏，每年所耗錢糧以億計。
還有如今的隋國，鳩占鵲巢，名不正言不順，為天下人詬病，這也就是遇到劉氏王朝這麽對手，要換成中原群雄的隨便哪個，隋國都將無出頭之日。
如此答卷，也幸虧是楊淩看到了，若換成普通官員直接就能差人拿他下獄。
落款處，落著三個娟秀的小字：夏侯惠。
夏侯…
楊淩迅速聯想到今天在擂台上看到的夏侯霸，揉了揉揉鼻子，笑了消息，提筆在夏侯惠的試卷上寫了上上二字，當看完所有試卷後，就要從上上這一級的答卷中評出一二三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