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國丈來了
襄陽城的世家一直等著楊淩妥協的消息，卻不想等來的卻是一封封的批閱過的辭呈，各家族長都不明白，楊淩一口氣將85名官員辭退，他難道不怕官員體係陷入癱瘓麽？
很快，另一條消息傳來，不知道從哪來了一群人填補了空位，這些人執行政務雖然生疏，卻也能勉強執行，假以時日熟練了，絕對能坐穩位子。
這些人的出現世族的陰謀失敗，先前的中毒事件已經讓世族的中高階官員係數消亡，這次連低階的都沒了，世族力量隻剩下在軍隊的低階軍官。
世族唯有自認倒黴，任憑科舉製實行，但一些小手段還是少不了的。
科舉製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養心殿內，襄陽縣令牛裴手持奏表，恭聲道：“殿下，截止昨日報名截止時，共有823人報名文試，1044人報名武考，已將他們安置在住所內，就是住所有些不夠，其他的倒還好。”
話是這麽說，聲音中透著的疲憊還是被楊淩聽出來，“牛縣令你好像很累？”
牛裴苦澀一笑，“殿下，這些人的登記監管可都有在下及屬官們負責，這麽些人聚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碰撞，那些文人還好最多打打嘴皮子，那些人可是自備刀槍，一打起來就見血，衙門裏的同僚這幾天一直處理他們這些事。”
楊淩笑了笑，有摩擦才對，這才是他想要的氛圍，於是道：“傳本王令，衙門裏每人賞緞五匹！”
“多謝大王。”
“還有牛縣令，你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聽著關心的話語，牛裴鼻子泛酸，在上庸時他是上庸縣令，到了襄陽他同樣成為了京官，還是第一次聽到楊淩如此關心的話語，深深一拜：“牛裴謹記殿下囑托。”
“明天就是考試的第一天，今晚好好休息。”
“諾。”
……
炎熱的日頭懸於晴空，下方的襄陽城內熱鬧非凡，從各地趕來的士子武人在城內流動，時值正午，士子武人們擠滿了各大酒肆，雖說前來考試的人，朝廷都管吃住，但大鍋飯最多是管飽，卻不美味。
一些小有家資的考生呼朋喚友的聚到一起，各大酒肆生意爆棚，喧囂不已。
蔡氏酒樓內，楊淩穿著一身白色輕衣，帶著賈華和三名親衛站在門口，望著匾額上四個燙金大字，臉上泛起一絲笑意，這蔡家還真是務實不務虛，比一般世家更大，也更難搞。
普通世家絕不會讓家族子弟從事商人這種賤業，他們都是靠朝堂權勢和土地，唯這蔡家卻不拘泥於這些小節，雖然有著蔡妲的關係，但在他眼裏蔡氏和其他世族沒什麽太大區別，最多是打壓的時候能輕點。
熱情的店小二招呼道：“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麽，小店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啊。”
楊淩點點頭，“好，就在這吃了。”
“裏邊的接客咯，三樓雅間伺候著。”店小二向裏邊吆喝聲。
“雅間就不比了，我們在二樓吃。”
“裏邊請吧。”
聽到楊淩幾人不想去雅間，店小二顯的也不是太熱情了，楊淩也不在意一走進酒樓，一樓大廳裏的大多都是些江湖遊俠和一些落魄士子，氣氛喧鬧至極，幾個喝蒙的漢子光膀子劃拳，還有躲在角落裏自憐自艾的窮苦士子，構成了喧鬧的氛圍。
登上二樓，這層就清淨些了，樓下的喧鬧聲也微弱了許多，帶他們的店小二掃了眼周圍，見二樓也已客滿不禁有些為難，最終目光放到了一張靠在角落的桌上。
那桌上隻有一個黑衣酒徒，酒徒臉上一條蜈蚣似的疤痕橫穿整張臉，令人見之膽寒，那酒徒桌上放著幾碟小菜，地上卻擺了三五酒壇，值得注意的是這家夥桌上還放了個被布包起來的長形物品，想來非刀即劍。
“這位客官，您都喝一上午了，能不能讓個地方給其他客人啊。”
“滾！”酒徒一把推開店小二，店小二穩住身形，有些問難的看向楊淩等人，“幾位客官這實在沒辦法了，幾位還是上三樓吧，三樓環境清幽，還有唱小曲兒的保您滿意。”
“好吧。”麵對這種情況楊淩隻得點頭，可剛說完就感受到那酒徒用凶悍的目光看著他，要讀懂一個人眼神中的意思很難，但要讀出恨意卻很容易。
旁邊的賈華也感受到了，手已經握住刀柄，那酒徒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拿東西，丟下一吊錢走下樓去，楊淩眼神微眯，坐到了那酒徒所做過的地方，湊到一名親兵耳邊，“去盯住他，查到他的住所後即刻報我。”
親兵點點頭，當即跑下樓去，又對店小二笑道：“上幾道招牌菜，再來兩壇酒，若是有葡萄酒也來一壺。”
“好嘞，馬上來。”店小二飛快收拾好桌子，下去傳菜。
楊淩望著樓梯口，眉宇間滿是疑惑，在那人眼中他看到了純粹的恨意，那人想殺他！
那人是誰？又為了什麽？
楊淩不得而知，很快酒菜便擺上桌，賈華幾人拍開泥封，一股濃烈的頓時酒香彌漫開來，倒上一碗大口飲下，隨著酒液灌入咽喉，胸腹裏頓時燃起了一團火，那種感覺說不出的痛快。
楊淩端起小杯自飲了一口葡萄酒，眼神微眯，對他來說還是這種果酒最好了，賈華等人所喝的酒雖然度數不高，但那味道他還是聞不慣。
看到幾人大口飲酒，楊淩忍不住勸道：“吃點東西再喝，空腹喝酒傷胃。”
“沒事。”賈華擦幹嘴角，朗聲道：“不是我吹，就這酒我一個人喝一壇都沒問題。”
“那也吃點。”
對他的話楊淩並不懷疑，這個世界酒的度數低，連女人都能飲上幾碗，蒸餾酒並沒有，楊淩雖然會弄但現在時機還不到，隋國府庫內的錢糧暫時還夠用。
楊淩喝著酒，目光在二層大堂裏掃視著，這一層裏他見到幾個看著很厲害的家夥，但實際上怎麽樣他就不知道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楊淩又不是武夫，也不知道真打起來這些人到底行不行，旁邊的賈華放下碗筷，輕聲道：“殿…咳咳…公子別看了，你看的那幾個隻是看著壯，但那些人要麽醉成了個酒鬼，要麽就是外強中幹，真打起來他們幾個也就伍長的水平，倒是有個人值得注意下。”
“誰？”
賈華指了指紅木圍欄處的一人，“他！”
順著賈華所指，楊淩看到一個穿著紅皮襖子的虎臉少年一個人靠著柵欄，右側臉頰上有三角形胎記，一條紅印在橫穿鼻梁，手上戴著黑布手套，手指的前半截是暴露在外麵，給人一種拳師的感覺，腰間別著武考的號碼牌。
手裏拿著一碗濁酒，眼中流露著無限憂愁，看影響的確是個值得注意的人。
“那家夥氣血雄厚，筋骨充盈，再加上用拳的敢參加武考，無論實力還是膽氣都值得肯定的。”賈華又飲了一碗。
感受到幾人的目光，虎臉少年轉頭看向他們，楊淩舉起酒樽，微笑示意，虎臉少年笑了笑也示意了下，一口把酒飲下。
“小二，那人的酒錢等會我們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