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貓都嫌棄
經應亦那麽一說,他突然覺得背脊發涼,莫名覺得有人陰測測的看著他,就像每日在公司一樣,被窺視,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應亦略一抬眼,搖了搖頭:“沒有。”
陸黎像是鬆了一口氣,嘴角勾起弧度,他道:“看來我是該找個天師了,你見過有比我更倒黴的體質麽?”
說著,他嘴角的笑意擴大:“什麽時候才肯讓我請客,一直欠著挺不好意思。”
“我不需要。”應亦轉身,摸著貓兒的腦袋繼續向前走。
陸黎在他身後顯得很苦惱,總欠他人情卻又還不回去,不過,想想他三番四次救自己性命,這情也不是請幾次客就能還得清。
眼眉挑了挑,陸黎不知想到了什麽,笑著跟上去::“你不餓,那貓兒也餓了,總不能要它一直舔爪子充饑,剛好一起吃個飯,我還有事請教你。”
應亦不說話,那貓兒卻突然喵嗚一聲,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似乎在嫌棄陸黎腦袋笨,舔爪子哪裏是餓了?
“去吧去吧,”陸黎不死心的開口,見應亦沒表情,就俯下身子去撓貓兒下巴,“看貓兒都叫了.……”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那貓兒突然一爪子就撓在了陸黎手上,幾乎是一瞬間,陸黎都沒反應過來,小指長的血紅色印痕就落在手背了。
“嘶~”陸黎猛地收回手,那貓兒個頭沒多大,看著應該不到一歲,可爪子的力度卻一點也不輕,陸黎裝模作樣捂著傷口好一會,齜牙咧嘴看著好像確實很痛。
“你的貓兒抓傷我,不跟我吃頓飯說的過去麽。”陸黎趁機打起小算盤,可看到應亦從口袋掏出幾百塊塞進他手裏時,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愣住。
“不是,要你吃頓飯那麽難,”陸黎看著他不知說什麽好,“我能把你吃了怎麽著。”
應亦臉上看不出喜怒,似乎根本沒看見他無奈的樣子,陸黎暗自歎了口氣,他都快被那人氣笑了,但對方還跟木頭樁子似的,這叫什麽事兒。
這麽一直僵下去也不是辦法,陸黎都決定放棄了,卻看見那貓兒突然從應亦身上跳下,陸黎一驚,那貓兒竟然直接竄他身上了!
肉墊裏的爪子還沒收回,那貓兒身上的毛又瞬間全炸開,在他身上竄來竄去,無奈陸黎還抓不住,隻能任由它在身上落下爪印,就見它每一次蹬腿起跳,都留下一道抓痕,陸黎晃動身子躲避卻換來它更用力的撓下。
“赤景,回來。”應亦對這種情況始料未及,伸手要去抓它,它卻以更快的速度起跳,躲到了陸黎後背。
“哎,輕點輕點。”那爪子用他衣服做了個鉤掛,隻可惜衣服太薄,爪子直接碰上了他背上的皮膚,直疼的陸黎弓起了腰。
“喵嗚~”那貓兒很不滿意應亦要抓他,豎著毛看著威風凜凜的,它在陸黎後背嗅了嗅,又跳到他肩上,伸出舌尖在他脖子上舔了舔,那帶著軟刺的觸感讓他一激靈。
“別別,不能咬。”陸黎幾乎能感受到它的牙齒在脖子周邊徘徊,一個不小心就能咬出血來。
那貓兒並不理會,看他抬手要抓,立刻跳到他頭上,高傲的喵嗚一聲,雙眼也變成了血紅色。
陸黎看不到,但應亦看的很清楚,眉頭一皺,就見那貓兒跳回他身上,趴在他懷裏閉上眼睛窩著不動了。
“不會再來了吧?”陸黎小心翼翼地看著那貓兒,見它此時又變作乖巧,還是沒忍住有些心悸,“真餓了,還是它把我當同類呢?”
應亦搖了搖頭,赤景平時並不這樣,見到生人,它的確會露出凶相,但也隻是鬧著玩,不過,陸黎不一樣,所以在他還沒看到陸黎時,赤景就已經早早嗅到氣味,以致赤色的瞳孔都沒克製住,直接暴露了。
而現在,這並不在應亦理解的範圍內,剛才他喝斥過赤景,收斂瞳色,也收斂戾氣,它確實也做到了,可為什麽會在這時候突然有了過激舉動?
應亦沉著目光,眼神掠過四周。
“別再跟著我,”他冷臉對陸黎道,“天師並不難找,你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話音未落,應亦就轉身離開,陸黎一個愣怔,想再去找他時,竟連個背影也沒看到。
暗沉的夜色裏,一人一貓從高高的房頂之上跳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急速的身影一閃而過,再看去,方才落腳的地方早已空白一片,而在他們之後不過兩秒,驀地出現幾道虛無的黑影,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看不見的角落,應亦肩上蹲著一隻黑色的貓兒,眼睛裏的血紅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鮮豔,像是人的血液被光明照耀一般,閃閃發亮,那全身烏黑卻透著殷紅的貓兒弓起了身子,在應亦抬手的瞬間唰地衝向那群虛無的影子。
依舊沒有發出聲音,周遭靜謐的有些可怕,令人生畏的驚恐鑽入意識中時,那群黑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隻黑貓膨脹了身體,張大了嘴巴還保持著將那群影子吞下的姿勢。
“赤景。”
黑貓瞬間縮小身體,一溜小跑跳回應亦懷裏,赤色的瞳孔變作黃色,乖巧的樣子看不出一丁點剛才凶狠的模樣。
順了順它腦袋上的毛,應亦陰冷的看向剛才那群影子所處的位置,眉頭微蹙,臉上的狠戾比那貓兒剛才的樣子有過之無不及。
“喵嗚~”貓兒叫了一聲,“嘭”地在應亦麵前出現一團煙霧,而煙霧中迷迷蒙蒙勾勒出一個人形。
“主人。”煙霧退散,那人輪廓盡顯,比應亦矮了半個腦袋,看著挺清秀,隻不過屁股後麵跟著的一條尾巴有些突兀。
“變回去,”應亦輕斥,“尾巴還露著,想被人當異種抓了麽。”
此人竟是那貓兒所幻化,他聽著應亦的喝斥並沒有立即變回貓兒的形態,而是看著應亦,神色認真的說:“剛才那群人跟以往的不太一樣,似乎是衝著那個男人來的。”
應亦眉眼微抬,沉聲:“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