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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一十二章 瞞天過海

  “鼠輩,你給我滾出來!”馮遠山氣得暴跳如雷,他催動了神識朝著四周探查了過去。


  突然他的身形竄了出去,“轟”的一下穿透了一堵牆壁,上了一處茶館的二樓。他一把抓住了一名坐在窗戶邊上的藍袍人的衣襟。


  “是不是你搗的鬼?”馮遠山怒喝道,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來。


  “前……,前輩,冤枉……,冤枉啊……”那人嚇得臉色都白了,“小……,小的隻是在這兒看一看是怎麽回事,和……,和小的沒有任何關係……”


  藍袍人心中後悔不迭,自己沒事看什麽熱鬧,這不是給自己招禍了麽。


  馮遠山一把從他懷裏掏出了個空間錦囊,元力一動,從裏麵掉出了一堆東西。在這堆東西中有一對短劍,馮遠山目光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就看他手一揮,藍袍人被他從窗子裏扔了出去,摔在了大街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看我們三江門的笑話。這次就饒了你,給我滾!”


  藍袍人臉上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心中卻暗道晦氣,灰溜溜的爬起身來走了。附近的修行者看了一個個心中都是一凜,也都悄悄的朝著遠處躲去。


  剛才馮遠山催動精神力,察覺到那藍袍人是附近唯一一名修行者,他立刻就出手將他給拿了下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此人的兵刃並不是弓矢,雖然暴怒到了極點,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傷及無辜。


  “我數到十……”遠處有一個聲音飄忽的傳了過來。


  馮遠山這回早就警惕,一聽到聲音響起,身形如同閃電般朝著聲音響起處就衝了過去。“轟隆隆……”就看一陣金光閃過,他附近的宿舍已經被他夷為平地。


  沒有任何異常,他附近根本沒有任何修行者的蹤跡。


  “若不答應,就沒機會了……”飄忽不定的聲音又在另一處地方響起。


  馮遠山又立刻朝著聲音傳來出衝了過去,煙塵衝天而起,房屋轟然倒塌,他有撲了個空。他簡直肺都要氣炸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就像隻猴子一樣被人耍。


  “鼠輩,隻要你敢動手,我三江門立刻就殺入西厙縣,將你的老巢給端了。我倒要看看你這鼠輩還能往哪裏躲。”馮遠山暴怒的聲音穿了開去。


  “馮道友,你好大的威風,不用你去西厙縣,老夫已經來了。”一個身形從人群中飄了出來,飛到了半空之中,遠遠的看向了馮遠山。


  “該死!”一處空蕩蕩的民房之中,陳墨臉色沉了下來。黃泉夜行身法詭秘無比,而且陳墨精神力境界強大無比,比起馮遠山都要高明。


  雖然速度上不及馮遠山許多,但是此處在石泉縣城內,到處都是宿舍,陳墨藏身起來很是容易,根本就不怕被馮遠山抓到。


  本來已經占據了上風,陳墨正要一步步的激怒馮雲山,讓他露出破綻來。要讓馮遠山就這麽輕易的放了楊去疾是不可能的,一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自有自己的尊嚴。想要逼迫著楊去疾放人,他絕不可能低頭。


  不過陳墨卻也沒有想著就憑幾句話就能讓馮遠山就範,他另有打算。之所以冒著風險不停的說話,陳墨的目的便是刺激馮遠山,將他給激怒。隻要他一失去理智,說話就不可能滴說不漏,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將偷襲楊去疾的事情說漏嘴。


  當著這麽多修行者的麵,到時候他抵賴都賴不了。但是陳墨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將馮遠山給激怒,侯彥章卻先按捺不住了。就算以陳墨的心境,心裏麵忍不住也暗暗的罵了一句。來石泉縣之前,侯彥章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又沉不住氣了。


  “侯彥章,果然是你!”馮遠山看到了侯彥章現身,心中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這可是石泉縣,你們西庚派的人毀了我們三江門的別院,今日你無論如何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馮遠山,你休要血口噴人,這一個月你們三江門究竟幹了什麽,你這個掌門心裏有數。這一次你們又使了陰謀詭計,想要讓坑害我們,沒想到屠萬春卻是失了手,丟了性命。馮遠山,這件事我還沒和你算賬,今日你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侯道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滿江突然開口道,“這件事劉某正要去牤牯山找你分說,沒想到你卻是先找上門來了。屠長老死得不明不白,我正要找你問個究竟。”


  “你……”侯彥章頓時氣結,“你們……,你們還要不要臉?你們三江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修行界的同道們都看在眼裏。昨日楊山主更是親自將屠萬春送上門,你們還要抵賴?”


  “這又能說明什麽?我又怎能知道這是不是你西庚派倒打一耙?害了屠長老的性命卻還要反咬一口,誣陷他的清白。”劉滿江淡淡道。


  “胡說八道,劉滿江,你簡直是信口雌黃。最近三縣境內發生的事情誰人不知,你竟然還要抵賴,你一個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還要不要臉麵。”侯彥章怒道。


  “哼……”劉滿江冷哼了一聲,轉向了圍觀的那些修行者高聲道,“諸位,敢問你們誰看到了我三江門屠長老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們西庚派的事情?若是誰親眼看到,拿出證據來,我劉滿江立刻就放了楊去疾。但要是誰敢血口噴人,我三江門上下絕不與他幹休。”


  頓時眾修行者都麵麵相覷起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大夥自然都聽說了,而且心中都斷定了肯定是三江門主動發起挑釁。昨日楊去疾拉著屠萬春的屍首堵了三江門別院的大門,大夥兒都看在眼裏,大部分人也都相信楊去疾所說。


  但是相信歸相信,誰又親眼看見了?況且就算是親眼看見,誰還能留下什麽證據來不成?這個時候根本沒一個人說話,現場一片安靜。


  “侯道友,你看到了吧?不用老夫說,這根本就是你們西庚派先挑起的事端。遠山,今日咱們就將侯道友請到三江島去,好好的和他分說分說此事。”


  “是!”馮遠山臉上露出了冷笑,朝著侯彥章便圍了過去,一前一後將侯彥章堵在了其中。


  “劉道友,馮道友,我看此事到三江島隻怕也說不明白。”正當侯彥章心中暗暗焦急之際,圓淨師太的聲音響了起來。


  侯彥章一聽心總頓時鬆了口氣,側目看了一眼圓淨師太,隱隱帶了一絲不滿之色。這麽久圓淨師太都沒有出麵,他剛才差點以為她害怕三江門的威勢,撇下他一個人逃走了。


  “圓淨道友……”劉滿江心中微微一沉,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異色,“哈哈哈,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沒想到二位道友竟然齊聚我石泉縣,二位也不和劉某打個招呼。”


  “這石泉縣可不是你們三江門一家的,我碧雲山一樣建有別院,老身想來就來,為什麽要和你打招呼?”圓淨師太冷聲道。


  劉滿江頓時一愣,不過緊接著臉上有浮現了笑意道:“哈哈,倒是老夫失言了,師太的確是想來就來,不必和老夫打招呼。不知師太此次前來石泉縣所為何事?若是得空,老夫也想略盡一下地主之誼。”


  劉滿江一顆心卻是暗暗提了起來,他絕不會認為圓淨師太此刻出現時偶然的巧合。合他與馮遠山二人之力,對付侯彥章還是有把握的。但要是圓淨師太和侯彥章二人聯起手來那可就麻煩了。這也是他一直對圓淨師太客客氣氣的原因。


  “來幹什麽?我就是來找你的,”圓淨師太雙目一瞪,“我說你們三江門最近也太不安分了吧,就這麽急著將我們碧雲山和西庚派的別院趕出石泉縣麽?我和侯道友今日來就是找你們說道說道最近三縣之中發生的事情的。”


  “師太,你這是什麽意思?”劉滿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圓淨師太竟然單刀直入,一點也不繞圈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攤在了桌麵上。


  “我是什麽意思?”圓淨師太冷笑了一聲道,“劉滿江,老話說得好,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你們三江門如今有兩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別就將尾巴翹起來,風水輪流轉,哪一天說不定輪到我們碧雲山或者西庚派得勢也說不定,做人還是留一線的好。”


  劉滿江聽得連連冷笑道:“師太,你的話我根本聽不明白,我們三江門一向都是本本份份,你不要無中生有。”


  “劉道友,咱們也別在這兒耽擱時間了。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將烈焰門的夏侯前輩請過來,請他給楊去疾還有你們三江門的修行者施展一次搜魂之術,誰真誰假馬上就能見分曉。”圓淨師太淡淡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遠山,你往洪州府城走一趟,一天的時間也足夠了,將夏侯前輩請來,為咱們證明清白。”劉滿江半點也沒含糊,向著馮遠山道。


  “嗯,劉師兄,我這就去。”


  “侯道友,你陪著劉道友一起去吧,這兒就交給我了。”圓淨師太扭頭向侯彥章道。


  侯彥章目光閃爍了一下,也點了點頭,動身朝著馮遠山跟了過去。


  “哈哈哈,師太,你還真是謹慎。不過這樣也好,我三江門清清白白,可容不得旁人潑髒水。”劉滿江嘴角浮現了一絲譏笑道。


  圓淨師太看著他的模樣,心中也有點驚疑不定起來。


  “難不成這事真的跟三江門沒關係?否則為何這劉老兒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圓淨師太心中暗暗懷疑,不經意的扭頭朝著人群中看了一眼。


  ……


  一名頭發花白的半百老者埋著頭,沿著牆角行走著。就看他身形藏在牆角陰影之中穿行,雖然是在大白天,竟然也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大街上的百姓都趕著去看熱鬧,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名半百老者。


  老者沿著街角一路行去,不一會兒功夫就出了城門,朝著三江湖的方向而去。出了城門之後,這人將頭抬了起來,不再鬼鬼祟祟的,看他的麵貌赫然是馮遠山。


  剛才馮遠山分明就已經和侯彥章一起飛遁而去,趕往烈焰門去請夏侯明淵了,怎麽會又出現在這兒?


  陳墨摸了摸臉頰,心中也是暗暗讚歎。就在侯彥章和馮遠山二人爭辯的時候,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計劃來。隨即他便悄悄的潛到了圓淨師太的身邊,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圓淨師太二話沒說,施展了妙手就將他易容成了馮遠山的模樣,這手藝比起周輕雲來更要高明許多。劉滿江和馮遠山兩個人如今都不在三江島上,陳墨當時心中一動,頓時冒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楊去疾和齊心吾如今都被關押在三江島上,如果趁著這個機會摸上島去,陳墨有很大把握能夠將二人給救出來。就算是救不出來,陳墨相信自己也能見機行事,從島上逃走。


  出了兩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陳墨相信應三江島剩餘的修行者應該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一路疾馳,不一會兒功夫陳墨便來到了石泉縣城外的三江湖旁。三江湖占地極大,遠遠看去可以看到三條大江匯聚在了一起。這也是三江門的發家之地,正是憑借三條大江通衢各方,三江門才在完全沒有任何修行資源的情況下經營到了如此的地步。


  陳墨悄悄的摘下了心口的那枚藍色骨珠,屈指一探,骨珠彈入了湖水之中,化成了贔龜妖仆。陳墨身形一動,躍入了湖中,趴在贔龜妖仆的背上,妖仆飛快的在湖底朝著中心遊去。


  不一會兒功夫之後,一道身形悄悄的上了岸,來到了三江島上。


  陳墨悄悄的找了個地方,換下了身上濕透了了一副,全力催動起了神識,將四周的情形探查得清清楚楚。三江島他從未來過,對於島上的情形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不過他心總卻是早就想好了對策。


  不一會兒功夫,一名年輕弟子從遠處走了過來,看樣子行色匆匆。突然就看他走著走著,身子一軟,就好往地上倒去,岩石後麵一個身形如同鬼魅般的閃現了出來,一把攬住了那三江門的弟子,倏忽一下又躲入了岩石後麵。


  不一會兒功夫,陳墨假扮的馮遠山從岩石後麵轉了出來,他整了整衣服朝著島內而去。剛才他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將那三江門弟子給弄暈,然後又催動了識海種神法將他給催眠,從這名弟子的口中問出了島上的大致情形。


  沿著島上的青石板路,陳墨一路上悄悄前行,隱匿起了自己的身形。如今島上沒有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他也不怕自己修煉死亡之道傳承的秘密被發現,黃泉夜行身法全力催動了起來。


  雖說如今扮成了馮遠山的模樣,但是陳墨還是小心為上。模樣可以假扮,但是腦子裏的記憶卻是無法假扮。若是遇上了三江門的長老又或者是馮遠山的弟子,隻怕沒說兩句話就要穿幫。


  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露麵,說的話越少越好,這樣被發現的風險才能降到最低。不一會兒功夫,陳墨沿著青石板路來到了一處地堡跟前。地堡前的弟子看到了來人,忍不住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這才反應了過來。


  “掌……,掌門,您……,您老人家怎麽來了……”那弟子說話都有點結巴了,自從他擔任看守地牢之責以來,可從來都還沒見到過馮遠山。


  “昨天關進來的那兩個西庚派弟子呢?快把他們提出來,我要帶走。”陳墨沉聲道,就連聲音都和馮遠山一模一樣。周輕雲早就傳授過他改變聲音的法子,陳墨試了幾次,也就能模仿馮遠山的聲音說話了。


  “是!”那弟子趕忙應聲道,但隨即臉上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知掌門提他們是要?”


  “嗯?”陳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那弟子臉色一變,渾身都抖了一下,慌張道:“是,弟子孟浪了,弟子這就將那二人提出來,掌門稍等片刻。”


  那弟子趕忙回頭朝著地牢中而去,很快就看他和另外一名三江門的弟子押著楊去疾和齊心吾二人從地牢中匆匆的出來了。


  “弟子見過掌門。”另外哪名弟子押著楊去疾來到了陳墨身前行了一禮,語氣之中也滿是惶恐之意。


  “行了,人教給我,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陳墨一把一個,抓過了楊去疾和齊心吾二人,扭頭就走,根本不和這兩名三江門弟子廢話。


  “真是奇怪了,掌門急著將這二人提走幹什麽?師兄,你說這事怎麽回事?”


  “我這麽知道,我管著這處地牢,掌門管著整個三江門,他難不成還要向我匯報麽。”


  二人卻沒發現任何的破綻,又各司其職起來。他們根本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來了個瞞天過海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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