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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五章 恢複神智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眨眼間陳墨射出的三支冥火骨矛符箭便激射到了花解語身前。花解語手中銀色長弓一揮,化作了一團銀光擋在了身前,朝著三支箭矢便攔截了過去。


  這隻是第一道防線,再加上催動符石放出的護身法術,以及護身武技的防禦,花解語絕不相信陳墨區區一擊便能傷得到她。她元力已經催動,雖然為了控製羅浩天等三人不方便再使用弓矢,但是她身上還有些符石,這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在危急的關頭使用的。


  符石的威力並不弱於她自己催動弓矢進行攻擊,她相信憑自己的實力,不用丁震嶽幫忙說不定都能將陳墨給收拾了。之前在金烏堡陳墨入夥的時候,自己隻是動用了常規的手段,這才被對方占了先手,若真是搏命,她可不覺得陳墨就能穩贏了她。


  誰知道手中的銀色長弓還沒碰到箭矢,突然間花解語便感覺腦子裏好似有什麽東西一下爆炸了開來,劇烈的眩暈傳來,頓時她便立足不穩身子發軟就要向地上倒去。別說是手中的銀色弓矢了,就連她催動的護身法術黃芒都變得暗淡了起來。


  雖然符石激發的法術催動起來很方便,也不用施術者催動自身的天地之力,但畢竟還是需要控製的。如今花解語精神力受到了攻擊,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哪裏還能維持著法術。


  “噗噗噗……”三聲輕響,三支符箭全都射了個正著,一支射在了眉心,一支射在了心口,一支射在丹田氣海處,這正是修行者最重要的三個部位。黃芒輕輕一閃,箭矢便突破了護身的法術,箭鏃射入了體內。如今花解語催動的護身武技也早就停滯了,防禦力大減,根本無法再抵擋箭矢的鋒銳。


  “師妹!”丁震嶽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這邊的動靜,他同樣不認為陳墨能夠一擊就將花解語擊潰。花解語身上的寶貝有不少,剛才催動的那塊符石是法師境的符石,她平時表現出來的實力根本隻是她自身底蘊的一小半。


  萬沒想到,那看起來威力一般的箭矢,竟然一下就破了花解語的防禦。丁震嶽看到了花花解語在想要抵擋陳墨射來箭矢的時候身子突然一軟。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偷襲陳墨的時候,眼看得就要擊潰陳墨身上的護身法罩,但突然就感覺到一暈,陳墨乘著這個機會便逃遁了開去。


  他一直沒有細想,還以為是自己催動元力武技過度,加上接連透支了身體的潛力導致的。此時想來,這看來竟像是陳墨搗的鬼,難道對方能夠直接攻擊對手的精神力?


  丁震嶽手中開山大斧猛地揮動,蕩開了印良淳的闊劍,抽身暴退,便要朝著花解語衝過去。射中花解語的三支箭矢入體並不深,畢竟一切發生的太快,她身上的護身法術還沒有完全消退。射中心口和氣海丹田的箭矢隻是箭鏃沒入了體內,而射中眉心的那一箭更是大半個箭鏃還露在外麵。


  “哈……”印良淳哪能放過這個機會,猛地吐氣開聲,耳鼻口眼之中鮮血飆射,他猛地揮動闊劍朝著丁震嶽的後背就劈了過去。


  “滾!”丁震嶽一聲暴喝,反手一斧擋開了闊劍,朝著花解語繼續衝去,他急的雙目之中直欲噴出火來。


  “哢嚓哢嚓……”突然間,丁震嶽隱隱聽到花解語體內傳來了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他就看到射中花解語眉心的那支箭矢中好似什麽東西碎裂了,一陣灰白色的霧氣猛地就鑽入了花解語的頭顱之中。


  “啊……”頓時花解語渾身猛地抽搐了起來,一下倒在了地上,就像是被撒了鹽的螞蝗,扭曲個不停,口中不住的發出淒厲的叫聲,聽起來淒慘到了極點。


  “師妹!”丁震嶽猛地撲到了花解語身邊,一把將她抱起,催動了身法極速逃遁起來。他飛快的將花解語身上的箭矢拔出,更取出了一枚療傷聖藥塞進了花解語的口中。但是他卻看到花解語烏黑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起來。


  先是失去了光澤,再變的花白,然後變得雪白。而花解語的容顏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不一會兒功夫就變得跟老嫗一般。


  “師妹!師妹!”丁震嶽瘋狂的將元力注入花解語的體內,想要阻住她身上的變化,但卻根本就沒有用。陳墨一連催動了三支符箭,三道冥火骨矛在花解語體內肆虐,迅速的燃燒著她的生命力。


  “師兄……”花解語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師兄,你在嗎……”


  “我在!我在!師妹,我一定會將你救回來的,你不要擔心。”丁震嶽雙目之中急的已經快要噴出了火來。


  “師兄,我……,我不擔心,我……,我還很開心呢……,師兄,我以後再也不要做那種事情了好不好,師兄,你不會再逼我做這些事情了吧,我害了這麽多人,這都是報應……”


  “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去操控別人的心神了,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不管做什麽,我都沒有意見。”丁震嶽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道。


  “嗯……,師兄……,我好冷,好冷……,你抱緊我……”花解語身子突然軟了下來,腦袋也蕩了下來,再也沒了氣息。她的生命力已經燃燒殆盡,已然氣絕身亡。


  “啊……”丁震嶽心中猛地一沉,仰天長嘯,“王玄,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身形幾個閃動,丁震嶽的身影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中,他抱著花解語退走了。


  雪地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形站了出來,看了看丁震嶽遠去的方向卻並沒有跟過去。另外一邊印良淳又已經被羅浩天等人給纏住了,陳墨卻是無法不顧他的死活。


  舉起了屠龍弓,右手一探,手中出現了兩支箭矢,一支翠綠色的龍吟矢,另一支是冥火骨矛符箭。


  陳墨看著眼前的情形卻是愣了一下,眼前四人竟然亂鬥了起來。譚耀祖和洪時風鬥在了一起,羅浩天卻是纏住了印良淳。這般詭異的情形,讓陳墨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看場中的情形,一箭朝著羅浩天便射了過去。


  羅浩天的法劍早就被打斷了,而且一條胳膊帶著整個肩膀都被劈了下來。他早就實力大減,本就已經不是印良淳的對手。龍吟矢發出了尖利的呼嘯聲,頓時羅浩天的吸引力就被吸引了,他催動了風刃法術朝著龍吟矢就打了過去。


  “噗……”的一下,印良淳一劍將他給攔腰砍成了兩節,“噗”的一下,符箭也射入了他的胸膛,冥火骨矛頓時就燃燒起了他僅剩的生命力。就看他雙目之中的血色漸漸退去,臨時之前恢複了清明。


  “王……,王兄弟……”一句話還沒說完,印良淳一劍便削下了他的腦袋。


  緊接著印良淳又提著闊劍,朝著譚耀祖和洪時風二人衝了過去。二人正鬥的難解難分,狀若瘋虎一般。此時根本也談不上什麽招數了,兩個人都是催動了元力武技,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杵,就像是野獸一樣,渾然沒有章法。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身形搖搖欲墜。


  “哢嚓!”一步衝到了洪時風的背後,印良淳手中闊劍一揮便將洪時風的一條胳膊砍斷,緊接著譚耀祖長刀一揮,洪時風的腦袋便“咕嚕嚕”的滾落在了地上,脖子裏的熱血猛地噴濺了出來,屍體轟然倒地。


  印良淳又催動了元力武技,手中闊劍金光閃爍,朝著譚耀祖便要打去。


  “印道友且慢!”陳墨大喝了一聲。


  印良淳一揮手中長劍,“當”的一聲響,擋開了譚耀祖劈來的長刀,身形一晃,退到了一旁。剛一停住了身形,就看他身形一晃,趕忙將手中的闊劍拄在了地上,這才沒有倒下。他又一次燃燒了體內的本源精血,此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之前與羅浩天等人相鬥,到最後隻是憑一口氣在支撐著,如今一口氣泄了,頓時便有些支撐不住。掏出了一枚丹藥服下,印良淳勉強穩住了體內急劇惡化的傷勢,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氣血已經衰敗到了極點,渾身一陣陣無力感侵襲而來。


  “譚四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陳墨朝著譚耀祖高聲叫道。


  譚耀祖舉著長刀,還要向印良淳追過去。陳墨見狀取了一支元煉鐵箭矢,一箭朝著譚耀祖便射了過去。


  “當”一聲輕響,譚耀祖揮動長刀輕易便將陳墨射來的箭矢給格擋開了,同時他的注意力也被陳墨吸引了過來,揮動著手中的長刀朝著陳墨便衝了過來。


  “譚四哥!”陳墨又叫了一聲,譚耀祖卻是充耳不聞,雙目之中射出了野獸般的光芒,看模樣根本就失去了神智。


  陳墨腳下一點,催動了黃泉夜行身法向後閃去,同時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調動了半成的精神力,朝著譚耀祖便轟擊了過去。刹那間,就看譚耀祖衝過來的身子一震,呆滯了片刻,但緊接著又朝著陳墨衝了過來。


  陳墨心中一驚,剛才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譚耀祖識海之中充滿了狂躁與暴虐,就像一隻嗜血的猛獸,隻想將眼前的一切給撕碎。他的精神亢奮無比,陰磷彈精神力密術對他造成的傷害卻比普通的修行者要輕不少。


  不過陳墨卻是放下了屠龍弓,取出了一顆辟雷丹吞入了腹中,等到精神力恢複之後,又是調動了半成的精神力,凝聚陰磷彈朝著譚耀祖轟擊了過去。就看兩道人影在冰天雪地之中追逐了起來,逃的那個人遊刃有餘,追的那個人卻是身形不住的停頓,每一次停頓他的速度便要減緩一些,到後來竟然變得步履蹣跚起來。


  譚耀祖血紅色的雙目漸漸的變得黑白分明起來,他就像是一盞油燈,燈盞中的燈油已經快要燃燒殆盡了,他的生命力已經所剩無幾。而他的頭腦也漸漸的恢複了冷靜,自從花解語被陳墨擊殺之後,他就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隻知道肆意的發泄意識中的暴虐。


  而此刻隨著他變得油盡燈枯,心中的暴虐之意已經全都傾瀉了出去,神智漸漸的重新回到了識海之中。


  “王兄弟?”突然譚耀祖看著陳墨開口說起了話來,眼神之中滿是詫異之色,“我……,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麽了?”


  “譚四哥?你認得我是誰了?”陳墨停下了腳步,卻是並沒有上前。


  “我當然認得,你是我請來的,我怎麽能不認得……”突然譚耀祖停下了說話,他看到了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洪時風和羅浩天。


  “二哥?五弟?”頓時他怪叫了起來,語氣之中滿是不可思議,“他們怎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大哥呢?三姐呢?”


  “是你?是不是你殺了他們?大哥果然說的沒錯,你包藏禍心,獨自取了古修行者洞府中的寶貝,如今還要來害我們的性命。可笑我還為你辯解,我還質問大哥為什麽偷襲你,我恨,我恨啊,為什麽當時我不和大哥一起出手,讓你給逃走了……”


  “譚四哥,你冷靜一些!”陳墨調動了一絲的精神力,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朝著譚耀祖轟擊了過去。譚耀祖身形稍稍一晃,激動的情緒平複了一些。


  “你一點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你做過什麽事情真的都沒印象了嗎?”陳墨問道。


  “我做過什麽事?”譚耀祖一愣,好似被觸動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苦苦思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看他臉上的神情變得猙獰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氣,就像是正在做著噩夢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絕不可能!”譚耀祖瘋狂的咆哮起來,身形跌跌撞撞向後退去,“當啷”一聲,手中的長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大哥!三姐!你們好狠毒,好狠毒啊!二哥,五弟,我們太慘了!”漸漸的,譚耀祖像是終於接受了腦子裏的信息,變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一下癱坐在了地上,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


  “譚四哥,究竟是怎麽回事?”陳墨看譚耀祖終於變得冷靜了下來,這才輕聲問道。


  “唉……”譚耀祖掩麵長歎,臉上浮現了痛苦的神情,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一年,是我到關外闖蕩的第十二個年頭,我發現了一株元陽果樹,正要采集樹上的果子,卻被躲在一旁的妖獸偷襲。關鍵時候,大哥,哦……,不,丁震嶽和二哥還有花解語這個毒婦出現了,將我解救了下來。”


  “自此以後,我便跟著他們一起在關外探險。有一次,我們剛剛獵殺了一頭妖獸,采到了一株霜霧草,大夥在林中休息。我想去獵一些野味來打打牙祭,便獨自離去了。突然我聽到了一片流水聲,尋著聲音而去,看到了……,看到了……”


  “我看到了花解語這個毒婦正在山澗中洗澡,我當即便欲離去,卻沒想到被她給叫破了行藏。她從溪水中站了起來……”說到這裏譚耀祖忍不住麵皮抽搐不已,像是回憶起了終身難忘的事情。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想起來我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中了花解語的暗算,被她暗暗的施展手段控製住了。想來二哥和五弟也都是一樣,被這毒婦用美色誘惑,結果全都中了她的暗算,我早應該發現的。”


  “可笑啊可笑,我一直拿他當親兄弟,沒想我卻是他的一枚棋子,哈哈哈……”


  譚耀祖笑聲漸漸低了下來,最後終不可聞,他的已經油盡燈枯氣絕身亡。多年的結義之情,到臨死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盡然都是假的。自己那一片真心對待別人,換來的卻是虛情假意,到頭來還被自己的結義兄弟當作是棋子一樣拋棄。


  陳墨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讓譚耀祖清醒過來,應該就讓他這麽毫無知覺的離開這個世界。或許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死去,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畢竟這種事情太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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