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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章 變生肘腋

  “老祖,這可是家族至寶蝕月劍啊,您老人家怎麽能給這逆子……,哦不,怎麽能給陳墨。”王宙信頓時跳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的模樣。這件寶貝可是王家祖傳之物,從小到大他也就看過幾眼,甚至連摸都沒有摸過一下,沒想到今日王玄光竟然將它送給了陳墨。


  “是啊,三叔祖,還請三思啊,陳墨修煉的並不是劍法,這把蝕月劍對他來說也沒什麽用。”王宇仁也道,看著蝕月劍雙目之中放出了熱切的光芒。王家都是修煉箭技的修行者,有一柄上好的利劍對他們的實力大有好處。可陳墨修煉的卻是箭技,王玄光竟然將這把蝕月劍送給他,這不是暴殄天物麽。


  “行了,我意已決,你們休要再囉嗦了。”王玄光臉上現出不約之色,一抬手將那長匣子的蓋子合了起來。


  “老祖……,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陳墨伸手推辭,不過心裏麵卻也沒怎麽當回事。他也看出來了,這蝕月劍之不過是一把通體元母鋼打造的利劍,雖然也算不錯,但以陳墨如今的眼光根本也不算什麽。


  “陳墨,這不僅是作為對你回歸王家的見證,也代表王家對你的歉意,”王玄光臉色鄭重道,“我知道王家一直對你有所虧欠,你心裏也憋著一口氣。你既然已經打算回歸王家,定然是決定放下了這段恩怨。你能如此大度,難道我們作為長輩的還能不有所表示嗎?”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老祖了。”陳墨在王宇德等人豔羨的目光中收起了蝕月劍。


  “哈哈哈,宇仁、宙信,你們父子也別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了,陳墨是我們王家的千裏馬,你們也有功勞啊。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王玄光端起了酒盅哈哈大笑道。


  老祖都出麵說和了,王宇仁父子也不好再端著架子,也都拿起了酒杯,杯到酒幹。


  陳墨也一口喝幹了杯中酒,看著身旁的母親笑意盈盈的模樣,陳墨心中浮現了一股歡喜。隻要能讓母親開心,不管幹什麽,自己都心甘情願。


  不一會兒功夫,一壺酒就喝光了,王玄光卻是一點也不盡興,吩咐一旁伺候的下人去拿酒來。


  那下人來到了後廚,將酒壺遞給了廚子。廚子拿著酒壺下了地窖,拍開了一個酒壇的黃泥封口,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傳了出來。那廚子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打開了酒壺蓋,將玉瓶裏淡黃色的液體倒入了酒壺之中。


  接著他又用酒端子從酒壇子裏打酒將酒壺裝滿,裝滿之後他拿著酒壺晃了晃,湊上鼻子去聞了聞,除了酒香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味道。這是王家老祖特意交給他的一個小玉瓶,廚子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他照做就行了。


  想了想,廚子將玉瓶又裝入了懷裏,這塊玉看起來晶瑩剔透,入手很是溫潤,一看就知道品相不錯。


  下人端著酒壺回到了大廳之中,給眾人又都斟滿了酒。


  王玄光端起了酒杯向著眾人又道:“大夥兒再滿飲此杯,預祝陳墨回歸我們王家之後,王家節節高升,我們王家的修行者也越來越多,能夠更上一層樓。”


  說罷王玄光一仰首,將杯中酒喝幹了。王宇德等人也端起了酒杯,幹了杯中酒,陳墨也是一樣,一抬頭,放下了杯子已經是空空如也。


  “哈哈哈,陳墨,西庚派知道你提前回來嗎?”王玄光笑問道。


  “這個卻是不知,我先回了華州,將事情辦完了之後再回西庚派。”


  “這就好,這就好啊,”王玄光嘴角浮現了一絲得意之色,“這一年來你在邊關掙了不少軍功吧?否則永平堡的主將又怎會讓你提前退役呢。”


  “很多也不敢說,不過倒的確是殺了些妖獸,兌換了一些軍功。”


  其餘諸人聽到王玄光突然話風一變,問起了陳墨師門和邊關服役的事情來,一時間都有些奇怪,也不知王玄光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陳墨,剛才我看你突然就將老四的棺槨給取了出來,身上應該是有什麽空間寶貝吧?我看裏麵的空間還不小的模樣。”王玄光又問道。


  王宇德等人聽到這裏一個個目光全都火熱了起來,看向陳墨的眼神中全都充滿了豔羨。空間寶貝可是個好東西,修行者外出遊曆,隨身的兵刃、丹藥甚至幹糧、行李等往裏麵一裝,看起來就跟空手一樣,方便得很。不過空間寶貝價格也極其高昂,不是他們這種散修能夠負擔得起的。


  “嗯……,是的……”


  陳墨還要再說話,突然就看坐在母親另一旁的王洪濤渾身*起來,口吐白目,就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軟倒在地。


  “濤兒,濤兒,你怎麽了?”陳青蘿大急,猛地起身,蹲身在王洪濤身旁查看他的情況。情急之間將麵前的杯盞都碰了一地。


  “濤兒……”王宙信也急了,在他心裏王洪濤就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以後也是他這一支的繼承人。剛推開椅子站起身來,王宙信突然也渾身*了起來,一下軟倒在了地上,和王洪濤一樣,口中也直吐白沫子。


  “酒裏有毒!”陳墨大喝了一聲,一腳踢飛了椅子,朝著王玄光就打了過去。同時他身形暴退,但才退出兩步腳下就踉蹌了起來,腿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墨兒,墨兒……,你怎麽樣?你沒事吧?”見到陳墨也變成了這樣,陳青蘿心中惶急無比,一下撲到了陳墨跟前,扶著陳墨的肩頭將他托了起來,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


  “沒……,沒事,娘……,你放心,我沒事的。”陳墨無力的抬起了手掌在母親的背上拍了拍,想要安慰她。但陳青蘿早已慌了,哪裏能平靜的下來。


  “老……,老祖,你……,這是要幹什麽?”陳墨盯著王玄光問道。


  “哈哈哈,”王玄光大笑著站起身來,“陳墨,你放心,一時半會你死不了的。我隻是在酒裏麵下了些藥,喝下之後修行者體內的元力便會不受控製的在經脈內亂竄,一個時辰之內,你也隻是控製不了你的身體,並不會有其他的事。”


  說著話王玄光取出了一顆墨綠色的藥丸扔給了王宇德。


  “宇德,你將這枚丹藥服下,體內的藥性自然就能解除。宇仁、宙信,你們兩個與這小子畢竟有一段香火情,等我將這小子解決了,再幫你們解毒吧。”


  此刻王宇德和王宇仁身上的藥性也發作了,王宇德接過了丹藥吞入口中,不一會兒功夫身體的顫抖便停了下來。王宇仁和王宙信父子聽了王玄光的話也平靜了下來,不再驚慌失措。王洪濤此刻也稍稍有些恢複了過來,掙紮著來到了陳墨身旁。


  “老祖、二伯,陳墨也是我們王家子弟,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啊?”王洪濤臉上滿是驚惶之色,他萬沒想到本來是一家團聚的情形,眨眼間就成了這般模樣。杯酒之中刀光劍影,竟然暗藏了深深的殺機。


  “大哥,這件事和你無關,”陳墨強撐著靠在牆角慢慢的坐起,憤怒的盯著王玄光,“老祖,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王玄光臉上浮現了得意的笑容,“也罷,看在你也算是王家弟子的份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省的你下了陰曹地府也做個糊塗鬼。”


  王玄光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也不擔心,自己下的藥有一個時辰的功效,多說兩句也沒什麽。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之前在家族試煉之地中被那頭紫色毒貂咬傷,這才中毒身亡,那頭紫光貂便是我豢養的。”


  “什麽,老祖,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墨兒?”陳青蘿大驚失色,她一直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王洪濤臉色也是大變,陳墨臉上也裝出了驚疑和憤怒的模樣。


  “哼,”王玄光冷哼了一聲,“此等不忠不孝之徒,我王玄光豈能容他?陳墨,你真以為我是看你資質不錯,要將你重新收入王家門下嗎?我隻不過是不想讓你在外麵丟我們王家的人,和王家比起來,你又算得了什麽?”


  “我並沒說我是王家的子弟,我的一切和王家也沒有關係,你們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嗎?”陳墨心中漸漸的升起一股涼意,雖然自己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都是王玄光弄的鬼,但是此刻聽到他親口承認了這一切,陳墨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趕盡殺絕?你的命都是王家給的,王家讓你活你才能活,讓你死你就得死!”王玄光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你本是個不忠不孝之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隻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宇仁、宙信,你們父子倆不會怪我越俎代庖吧?”


  “不敢,我們父子感激叔祖還來不及,怎敢有半點怨懟之意。陳墨此子天生就有反骨,長大了必然對我王家不利。叔祖早早取他性命正是應當應分之事。”


  “王宙信,這可是你的兒子!”陳青蘿聽了這話簡直肝膽俱裂,連滾帶爬的來到了丈夫麵前,“你快求求老祖啊,饒墨兒一條性命吧……”


  “爺爺,爹……,二弟他已經答應了認祖歸宗,往後也不可能做出對我們王家不利的事情,你們快幫他向老祖求求情,讓老祖饒了他吧。”王洪濤掙紮著翻身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出現了一塊血跡。


  王宇仁和王宙信父子轉過了頭去,一言不發。


  “哈哈哈,為了保全王家的名聲,就要我付出性命?王家的名聲就這麽重要嗎?”陳墨看著王玄光猙獰的臉色,心中簡直憤怒到了極點。從小到大,自己便飽受王家的白眼,王家連家傳的武技都不肯傳授給自己。


  等自己到了十二歲,想要參加家族試煉,就連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都百般的阻擾自己。而自己克服種種困難,取得了試煉資格之後,竟然還暗地裏下毒手要滅殺自己。多年之後,自己將戰死邊關的王家修行者萬裏迢迢的送回來,這些人不但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竟然又生起了歹毒之心,對自己暗下毒手。


  “比起王家的名聲,你的性命一錢不值,”王玄光冷冷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們王家絕不能留著你這個禍害,陳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說完就讓我親手送你上路吧。”


  “有!”


  “看在你身上也流著王家血脈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你趕緊說吧。”


  “你去死吧!”


  “什麽?”王玄光臉色大變,胸中勃然大怒,正要動手突然就感覺腦海之中好似一下爆炸了開來,陡然就是一陣眩暈傳來。


  緊接著就看陳墨手裏傳來了“哢嚓”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一道金光從他手上升騰而起,向著王玄光就刺了過去。那道金光飛到了王玄光脖頸間一繞,王玄光的頭顱便飛了起來,腔子裏一蓬鮮血衝天而起,灑在了房梁上。


  變故突生,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王宇德還呆著那兒,金光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一下又刺入了王宇德的心口。王宇德轟然倒地,鮮血汩汩流出,頓時將地上染成了一片血紅色。


  “啊……”在一旁服侍的下人驚叫聲還沒衝出喉嚨,就看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在屋子裏晃動了兩下,頓時三名下人全都軟倒了在地,陳墨將他們全都給擊暈了。


  看著站在屋子裏身形如同山峙淵渟的陳墨,所有人都呆了,就連陳青蘿臉上都露出了無法置信的神色。沒有人能想到本來一切盡在王玄光掌握之中的局麵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了這樣,陳墨不是明明中了毒麽?怎麽一下又好了?竟然還突然暴起,一下就擊殺了王玄光和王宇德二人。


  要知道這二人一個是武師境界的修行者,一個是武士高階的修行者,可以說是王家修為最高的兩個人了。這二人竟然在陳墨手底下一招都撐不過,他這些年到底是有著什麽樣的奇遇?竟然修為高到了這個地步?

  “陳……,陳墨……,你……”王宙信想要嗬斥陳墨,但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來。即便之前看到陳墨開啟了元力,甚至動手之後敗在了陳墨的手中,王宙信心裏麵也沒有太過害怕。但此刻他心裏真是害怕了,在他心中就跟座高山一樣的王玄光竟然抵擋不住陳墨的一招,這是什麽樣的手段。


  陳墨來到了王玄光的身旁,伸手在他懷裏掏了兩把,掏出了幾個玉瓶來,打開了玉瓶的塞子,看了看,從其中一個玉瓶中倒出了一顆墨綠色的丹藥。


  剛才陳墨根本就沒有將那杯毒酒喝下去,他一直保持在掌控之境中,王玄光幹了什麽事情他清清楚楚。在王玄光借口去取那柄蝕月劍的時候,他趁機去了趟後廚,將一個小瓶交給了後廚的廚子。


  後來他又吩咐下人去拿酒,下人到了後廚,那廚子打酒的時候將玉瓶裏的毒藥倒入了酒壺裏。雖然不知道那毒藥藥性如何,陳墨肯定是不會喝進肚子裏去的。之前喝酒的時候,陳墨催動了元力將酒盅裏的酒搬運進了空間玉玦之中,王玄光卻是以為他喝進了肚子裏去。


  後來的一切全都是陳墨假扮的,王玄光見計謀得逞,將實話全都給說了出來。


  陳墨將解藥給自己的哥哥喂了下去,很快王洪濤便恢複了過來,體內的元力又受他控製了。


  “娘,你願意跟著我走嗎?”陳墨扶起了陳青蘿。


  陳青蘿雖然也喝了毒酒,但酒中的藥性隻是讓修行者體內的元力失去控製,對普通人卻是沒有效果,陳青蘿反而沒有任何事情。


  看了看王宙信,又看了看王洪濤,陳青蘿臉上浮現了猶豫之色。掙紮了一會兒之後,陳青蘿點了點頭。


  “大哥,解藥你拿著,等我走了之後你再給他們兩個解毒吧。往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洪州西厙縣西庚派找我。”


  扶著陳青蘿,陳墨向著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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