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亡靈箭士> 兩百八十七章 龍涎香

兩百八十七章 龍涎香

  “你……,你……”王宇義指著陳墨,臉上的神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不是已經……,已經……”


  “我沒有死,”陳墨冷冷道,“想必你很失望吧。”


  王家所有人都知道陳墨在參加家族試練時,被一條不知名的凶獸給咬了,中毒身亡。王仁義作為族中的修行者更是得知,陳墨是被王家老祖王玄光豢養的靈獸紫雲貂咬死的。甚至那紫雲貂也不知怎麽地斃命了,老祖王玄光更是因為此事大發雷霆。


  但是不管怎麽樣,陳墨這小子肯定是死了,他母親陳青蘿因為這個事情終日以淚洗麵,到如今還沒緩過來。一個死了有三年的人,突然出現在麵前,饒是王宇義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宇義,此人是誰?”王宇義身旁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人眉頭皺了皺問道。


  王宇義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躬身道:“西門先生,這是我們王家一個晚輩,多年之前失蹤不見,家族中都以為他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今日卻在此地遇到了,在下故而有些吃驚。”


  何止是吃驚,王宇義心中簡直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個從小在王家不受待見的陳墨,不但到現在還活著,竟然還成了修行者,這就讓他心中有點不安了。如果僅僅是活著,卻沒有開啟元力,那根本就無所謂。隻是一個普通人,對王家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要知道王家雖然隻是個小家族,但是也有好幾名修行者,老祖王仁義更是武師境界的修行者。


  但陳墨卻開啟了元力,成了修行者,而且還如此年輕。雖說如今看起來對王家應該造成不了什麽威脅,但若是讓他成長下去,萬一又走了狗屎運,修煉到了武士高階甚至武師的境界,那可對王家就是不小的威脅了。


  “陳墨,”王仁義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意,就像是長輩一樣,“這幾年我那七弟每每想起你可都是唉聲歎氣,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這些年你上哪兒去了,怎麽也不回家看看?”


  看著王仁義臉上的笑意,陳墨心中簡直想吐。他還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呢?當年自己被釘在了棺材裏可一直都醒著,隻是被那毒貂咬了一口,全身動彈不得就像是死了一樣。老祖王玄光和族長王仁德的對話可都清清楚楚的聽在耳朵裏。


  “既然沒事,那等服役期滿之後就回家吧,你們一家團圓,也算是一大幸事。”王仁義勸道,如今陳墨可已經成了修行者,對於大門派來說或許不算什麽,但對於王家這個小小的家族來說,族中增加一個修行者,家族的實力可增加不少。


  “嗯……,仁義,既然這小子是你的晚輩,往後就讓他也跟著我吧。”王仁義旁邊那中年人淡淡道,臉上帶著施舍的表情。


  “那可真是太謝謝西門先生了,”王仁義又是躬身行了一禮,“陳墨,這是穹州紫霞山的西門海先生,往後有西門先生關照咱們爺倆,那可真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陳墨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來自己這四爺爺顯然是巴結上了這個西門海。紫霞山陳墨也聽過,那是獨占穹州的一流門派,門中有聖者紫禦真君,比起百道盟來都要更勝一籌。怪不得王仁義要抱著西門海的大腿。


  “不必。”陳墨淡淡道,轉身便要向丹藥庫中走去。關照?簡直就是笑話,這種人隻不過是想找個跑腿的傭人罷了。真到了緊要關頭,別說關照,恐怕還得讓你給他擋刀擋槍。


  西門海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在紫霞山中雖然隻是個小角色,這麽多年沒有突破到武師境界,又能厲害到哪裏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王仁義和陳墨麵前端架子。


  自己剛剛收服的王仁義把他的老底可全都交代了,王家隻不過是華州中的一個小小修行家族。這種修行家族說白了就是散修,這王家最頂尖的人物也就是一位武師初階境界的老祖,這種修為的修行者在紫霞山中簡直就跟大白菜一樣。


  “陳墨,別給臉不要臉!”王仁義看到自己剛剛抱上的大腿臉色有些不悅,立刻就拿出了長輩的架子來,“既然七弟不在這兒,我就代他管教管教你,趕緊向西門先生道歉,別惹得他老人家發火。”


  看著王仁義那恚怒的神色,陳墨心中當真是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抹不開臉。像這種人根本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他好臉色,自己明明都已經和王家一刀兩斷了,為何還要叫這王仁義一聲四爺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王仁義,我是念著舊情叫你一聲四爺爺,既然你自己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想當狗,你就去當,我還想做個人呢。”陳墨臉色一沉,說話再也不客氣。


  “你……,你……”王仁義頓時張口結舌,“不當人子,不當人子……,你反了,你簡直是反了!”


  他雙手忍不住都顫抖了起來,心裏麵憤怒到了極點。這小輩這麽敢這麽和他說話,這還有沒有倫理綱常了?

  “唰……”一聲響,王仁義已經將腰間長劍拔了出來,手腕一抖,長劍朝著陳墨就刺了過來。


  “哼……”陳墨冷哼了一聲,一瞬間,王仁義感覺腦海之中就像是打過了一個驚雷似的,整個人都呆了一下。


  陳墨身子稍稍一側,王仁義整個人就從他身旁撲了過去。陳墨右手輕輕一探,將王仁義手中的長劍就拿了過來。右腳一伸,王仁義本就踉蹌的腳步絆在了陳墨腿上,一跤便摔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王仁義竟然都不知道用手撐一下,一下就摔了個狗吃屎。一張臉拍在了地上,他這才驚醒了過來,“骨碌”一下就翻了過來,想要起身。


  還沒等他翻身起來,王仁義便覺喉頭上一涼,他的長劍已經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尖刺得喉頭皮膚上都起了疙瘩。


  一旁的西門海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也沒有看出來陳墨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為什麽王仁義突然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被對方輕輕一絆就倒在了地上。


  剛才卻是陳墨通過那神秘的珠子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他隻是催動了極細微的一絲精神力,這一絲精神力在王仁義識海中一下爆發,對方根本無法抵抗。王家隻不過是一個散修家族,族中的功法傳承根本不入流,如何能夠抵擋得了白骨聖典中的陰磷彈密術。


  這一絲精神力隻在王仁義識海中爆發,陳墨控製得精確無比,即便西門海是一流門派的弟子也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來。


  “王仁義,我看你人老體弱,走路可得小心一點。”


  陳墨一撒手,“當啷”一聲,長劍掉落在了王仁義的身旁。


  看著陳墨進了丹藥庫的背影,王仁義目光之中閃爍出惡毒的神色。本來他還想在剛抱上的大腿跟前好好的表現表現,誰想到卻被狠狠的甩了一耳光。若是別人羞辱他倒也罷了,羞辱他的竟然是陳墨,這個從小到大在王家根本都沒人瞧得上眼的小子。


  不過剛才陳墨的手段讓他心中實在是有點猜不透,明明自己是一劍刺了過去,為何突然腦袋就是一暈,就連神誌都不清醒起來。還有,這小子這些年究竟拜在了哪一個修行勢力門下,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走,我們也進去看看吧。”西門海臉色也很不好看。王仁義是他剛剛收的一條狗,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麵,那少年既然知道了他是紫霞山的弟子還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這個場子自己遲早要找回來。


  進了丹藥庫,陳墨取過了架子上的妖獸皮卷軸就翻看起來。


  丹藥的種類更是各種各樣,有治療筋骨傷勢的,治療內府傷勢的,解毒的,恢複元力的等等不一而足。當然,這些丹藥仍舊是分成了四個大類,分別適合武士、武師、法士和法師境界使用。


  西門海向著王仁義便使了個眼色,王仁義朝著陳墨就走了過去。


  “姓陳的,西門先生要看丹藥目錄,你趕緊拿過來吧。”


  永安堡修行者常年鎮守的修行者一共也就不到千名,掙軍功本就不容易,基本上都是積攢了很久的軍功才會來購買一次修煉的資源。每個庫房平均下來一天也就來幾個或者十幾個人,況且很多人對於庫房中的資源早就爛熟於胸,根本也不用看目錄。


  每個庫房中準備的物品目錄也就一本。


  看陳墨不理睬,王仁義又冷笑道:“姓陳的,這些年你究竟上哪兒去了,我看你也入不了大門派的法眼,你能買得起這些寶貝嗎?”


  王仁義知道西門海的意思,他是讓自己想辦法弄清楚這小子的底細,也好打算如何來對付他。西門海也不是愣頭青,他在修行界中闖蕩已久,早過了衝動的年紀。他知道做事情最好三思而後行,不然萬一踢到了鐵板受傷的反而是自己。


  “陳墨,我知道你小小年紀在修行界中闖蕩也不容易,你肯定是心中對當年家族沒有分配給你啟元丹有怨氣吧,”王仁義又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我也不怪你,這事的確家族也有責任。你不妨和四爺爺說說是拜入了哪個門派的門下,西門先生他交遊廣闊,要是認識你門中長輩,也能為你美言幾句。”


  “嗯咳……”西門海咳嗽了一聲,欲要引起陳墨的注意,臉上也是帶了些微笑看了過去。


  “小子,等我弄清楚了你的底細,老子弄死你!”


  陳墨根本連頭都沒抬一下,一目十行,不一會兒功夫就將卷軸中的丹藥都掃了一遍。


  “麝涎香……”陳墨目光落在了其中一種藥材上,目光微微閃爍起來。雖然這處庫房叫做丹藥庫,但也不是庫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丹藥。這麝涎香據卷軸中的記載竟然是一種燃香,麝涎香按根來賣,一根香就要五點軍功券。


  剛一看到這個價格,陳墨嚇了一大跳。五點軍功券那可是獨立擊斃五頭武士初階實力的妖獸才能換來的,竟然就隻能買一炷香?但看到了卷軸中的介紹,陳墨不由得就心動起來。按照卷軸中的介紹,點上一炷麝涎香竟然可以緩解修行者的疲乏,慢慢的恢複精力。


  緩解疲乏,恢複精力,這可都和精神力相關。雖然這卷軸上沒有明確的說,但是陳墨忍不住心頭就熱切起來。要知道那陰磷彈精神力密術雖然厲害,但是對於精神力的消耗實在太大了。陳墨如今身上也就剩下六枚神秘的黑色果實可以補充精神力,其他的丹藥根本就沒有一種是用來補充精神力的,就連從青羽山法士那裏搶來的丹藥中也沒有能起到補充精神力效果的。


  “姓陳的,你別給臉不要臉,”王仁義怒聲道,這小子竟然無視自己,他頓覺臉上無光。


  “給你。”陳墨伸手將卷軸就塞到了王仁義手裏。


  “你……”王宇義手中突然多了個東西,一時間愣住了。他問陳墨要卷軸,人家也給他了,他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道友,我想兌換一炷麝涎香。”陳墨從懷裏掏出了五張軍功券遞給了在丹藥房中當差的修行者。


  “麝涎香?”那修行者聽了顯然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實在累了你睡一覺不就得了?”


  “在下在關外當值,卻是不得不小心些,買一炷麝涎香也是以防萬一。”


  “好吧,”那修行者回身從庫房裏拿了一炷約摸尺許長,筷子粗細的燃香出來,“把你的銘牌給我看一下,我登記一下。”


  “洪州,西庚派弟子陳墨,兌換麝涎香一炷,收軍功券五點。”那修行者在賬本上記了一筆流水賬。


  “洪州,西庚派……”西門海雙目之中閃爍出了精芒,這個名頭他沒聽過,但是洪州境內最厲害也不過就是烈焰門,比起紫霞山來可差遠了。


  “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弟子,竟然敢落我的麵子,簡直是不知死活!”西門海看著陳墨離開的背影,雙目之中閃爍出了陰冷的光芒。


  “仁義,你去給我盯著那小子,我去安排安排……”西門海也無心再看什麽丹藥,吩咐了一句之後閃身離去。


  王仁義也出了門去,向著陳墨尾隨而去。他心中也有些妒忌,沒想到陳墨身上真有軍功券,真不知他是怎麽得來的。


  ……


  離開了庫房,陳墨卻沒有回葛天雷的住處,而是出了堡來到了邊牆內。關外之地不能隨意出入,但是關內卻可隨意進出,基本不會限製。城關的高層也不怕修行者會逃走,誰要是敢做逃兵,往後在修行界中根本就再無立足之地,隻能做個過街老鼠。


  出了永平堡,離開了約摸有五六裏地,陳墨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取出了那一炷麝涎香插在了地上。將麝涎香點燃,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升騰了起來,和香氣根本沾不上半點關係。


  剛才陳墨對付王仁義時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雖然還沒有達到疲憊的程度,但是以陳墨如今對精神力的掌控程度,也能覺察出精神力稍稍的受到了一些損耗。


  盤膝坐在了龍涎香前,陳墨將龍涎香燃燒散發出來煙氣全都吸入了鼻子裏。頓時一股辛辣之意直衝天靈蓋,“啊啾”陳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漸漸的,隨著龍涎香燃燒散發出來的煙氣被吸入鼻子裏,陳墨感覺到原來被消耗了的精神力緩緩的補充了回來。


  “果然有效,不過這效果實在也太過緩慢了一些。”


  看著眼前已經燃燒了一半的龍涎香,陳墨有點無語。損耗的這一絲精神力竟然要用半支龍涎香才能恢複過來,而且時間也過去了不少。算起來,若是自己的精神力消耗到上次需要立刻沉睡的程度,差不多得兩支龍涎香才能完全恢複,等兩支龍涎香燒完得需要一天的功夫。


  將半支龍涎香收起,陳墨看向了遠處,那裏五道人影朝著自己直奔而來。


  他早就發現,自己出堡的時候王仁義悄悄的跟在了身後。


  陳墨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