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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八十六章 他鄉遇故人

  “你小子上哪兒去了,”看到了陳墨,葛天雷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問道,“妖獸襲擊那天我帶著弟兄們去癸酉堡找你,你小子怎麽不在堡裏?”


  “遊擊,那天我悄悄的跟在妖獸大軍的後麵,一直跟到了邊牆,想撿個漏殺幾頭妖獸。”陳墨摸了摸腦袋,臉上浮現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好小子!”葛天雷輕輕的一拳擂在了陳墨肩頭,“我看你倒不像是個新兵的模樣,卻像是在邊關服役多年。好好好,我老葛可不喜歡看到妖獸就嚇得尿褲子的軟蛋。這次你小子可立了大功,剛好明天蕭主將又召集大夥兒去永平堡,你跟我一起去吧。”


  癸辰堡中的修行者全都向著陳墨投去了豔羨的目光,他們自然是知道了陳墨立下功勞的事情,這一次回到永平堡,蕭主將定然是要當麵嘉獎。


  “陳兄弟,恭喜啊,想不到這才兩個月的功夫,兄弟就立下了如此大功。”


  “兄弟,往後老哥可就靠你罩著了。”


  之前與陳墨一同前來癸辰堡的兩個修行者上前套起了近乎。陳墨抱了抱拳,卻也沒說什麽,這些家夥都是老狐狸,城府深得很,說的話真真假假,誰知道他們心裏怎麽想的。


  “行了,咱們走吧,今日到永平堡休息一晚,明日你小子可要在大夥兒跟前好好的露回臉了。”葛天雷哈哈大笑,向著癸辰堡外而去,陳墨也跟在了後麵。


  ……


  “陳墨,你看到那邊的堡壘了嗎?”葛天雷指了指離著邊牆約摸有五裏左右的三個堡壘。


  “嗯。”陳墨應了一聲,他自是知道那是商行建的堡壘,不知道葛天雷和自己說這個幹什麽,他也沒多話。


  “咱們永平堡邊牆外的這三座堡壘是冰火島、紅雲寺和太虛殿在此處建立的商行。走,我帶你小子去見識見識,往後你少不得要和他們打交道。”葛天雷熱絡說道,放緩了身形,向著其中一處堡壘走了過去。


  “多謝遊擊栽培。”陳墨恭敬道,葛天雷說的沒錯,往後若是需要什麽修煉資源又或者在關外找到了什麽天材地寶,都可以到商行來交換。


  這三處商行可都屬於天下第一等勢力麾下,而且這些勢力老祖的名頭陳墨可都聽過。冰火島的老祖是冰火雙聖,紅雲寺的老祖是大日法王,太虛殿的老祖是太虛子,這些人可都是當年聯手擊殺白骨法聖的罪魁禍首。


  既然得了白骨法聖的好處,就得承受白骨法聖的因果。如今這些人對陳墨來說都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打個噴嚏都能將陳墨給吹死。但是陳墨也沒有妄自菲薄,如果自己這輩子能夠僥幸踏入那個境界,一定要出手為白骨法聖討回個公道。


  就算是自己沒這個造化,也得為白骨法聖找到合適的傳人,將白骨聖典這門曠世傳承給傳下去,尋求為白骨法聖報仇的機會。


  二人來到了堡壘跟前,商行中的修行者打開了堡壘大門,看到了葛天雷很是熱情,顯然與葛天雷熟識。葛天雷是永平堡的遊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商行雖然屬於一流勢力,但對這些坐地虎卻也不會得罪。


  “葛大人,小的恭喜大人立下大功,這回大人可又要在同袍麵前好好的露回臉了,就算蕭主將隻怕也要對大人另眼相看。”


  “哈哈哈,你倒是消息靈通,”葛天雷顯然誌得意滿,“都是為國出力,不算什麽。行了,這回商行裏有什麽好東西,你拿來給我看看。”


  “好嘞,我去稟告姚主事,他老人家可著實給大人準備了幾件好寶貝。”


  那修行者將葛天雷和陳墨引到了一處小室之中,空間雖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卻是頗為雅致,還點著檀香,顯然是商行接待客人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功夫,一個半百老者進了房間。就看這人看起來其貌不揚,但就連葛天雷一見此人進來都站起了身子來,抱了抱拳。


  “姚主事,這次怎麽勞動道友親自來招呼葛某,葛某真是受寵若驚啊。”


  “葛大人真是會開玩笑,大人是我們冰火商行的貴客,一聽大人駕臨,在下可是立刻就趕了過了。”


  這二人一番互相吹捧,陳墨在一旁看的卻是心驚,他也看了出來,這商行的主事竟然是個武師境界的修行者。這還隻是主事,還不是掌櫃,掌櫃的是什麽修為?難道是武匠?

  一個商行掌櫃竟然是武匠?陳墨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這位是?”坐定之後,姚主事這才瞥了陳墨一眼,淡淡問道。


  “姚兄,這是我麾下陳墨,鎮守癸酉堡,這一次的妖獸侵襲就是他發現的,咱們才能提前做好準備,重創了那些*。”


  “哦……”姚主事這才露出了微微詫異之色,“老夫冰火商行主事姚定坤,多虧了陳道友這般勇士,才能保關內百姓平安。”


  “不敢,前輩過獎了。”陳墨連忙抱拳客氣道。


  姚定坤卻是不再接話,轉而向葛天雷道:“葛道友,在下張羅了一些丹藥和符石,還請道友品鑒品鑒,可有能入得了道友法眼的。”


  說著話,姚定坤看了陳墨一眼。


  “嗯咳,陳墨,你去商行裏逛逛,看看可有需要的東西,軍功券在此處也可購買寶貝。”葛天雷吩咐了一聲。


  姚定坤拍了兩下手掌,一名商行的夥計進來,陳墨跟著夥計出去了。


  姚定坤袖子在桌麵上一拂,就看桌子上多了些玉瓶和玉匣。


  “這小子就是陳墨?”突然姚定坤口中發出了陰測測的聲音,和之前和氣的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不錯,他就是陳墨。”葛天雷點了點頭。


  若是陳墨還在一旁恐怕就能發現異常,這二人嘴巴一張一合,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顯然是動用了傳音之術。


  “有勞葛道友了,這些丹藥和符石,若是葛道友有看上的,就以市價八折賣給道友。”姚定坤淡然道。


  “嘖嘖嘖,那小子的同門也太狠毒了,非要置他於死地嗎?”葛天雷翻看著一個個玉瓶和玉匣,雙目之中露出了火熱的神色,“想不到竟然請姚道友親自出手對付那小子。”


  “誰讓葛道友要價太高呢,仇家也隻能找相熟的好友托到了姚某頭上來。烈焰門本就是冰火島的分支,姚某也不好推脫。隻是姚某辦事的時候,還請葛道友行個方便。”


  “唉……”葛天雷突然歎了口氣,“要不是葛某早就深陷其中,還真是不忍對這小子出手,這小子可是個人才,才到癸酉堡不到兩個月就立下了大功,還真是可惜啊。”


  “哈哈,葛道友真是說笑了,再好的人才又怎比得上自己手中的資源。葛道友想必比姚某清楚得多,在邊關之地,心軟可不是件好事。”


  “罷了,葛某隻是一時感慨,你放心,我今日將他帶來與道友照麵可不就是給你方便麽。一個月內,我保證他還是一人在癸酉堡鎮守。但若再過一個月,永平堡又給我增派人手,我還讓他獨自鎮守癸酉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個月足矣,”姚定坤臉上滿是輕蔑之色,“不過此事卻還得葛道友配合,我若是在癸酉堡中擊殺那小子說不定會留下破綻,還請道友想個法子不讓那小子當個縮頭烏龜。”


  “你放心就是,葛某既然答應了此事,絕不反悔……”


  ……


  陳墨跟著夥計在商行中轉了轉,這商行裏倒是有些好東西。箭矢、丹藥、符石,甚至護甲、強弓等等樣樣不缺,不過卻需要大量的元石或者軍功券來交換。


  兵器和護甲陳墨倒是無所謂,自己的屠龍弓和箭矢已然夠用。丹藥和符石卻是讓陳墨頗有些眼熱,這兩樣可是好東西,在關鍵的時候可是能夠用來保命的。


  不過好東西都有個缺點,那就是貴,丹藥不必說了,以陳墨如今的身價根本就買不了幾丸。符石更不用說,價格更是離譜,這也正常,堡中出售的符石都是武技修行者使用的。武技修行者的精神力比起法術修行者來要差得遠,使用的符石煉製難度也要大得多,價格比起法術修行者用的符石也貴得多。


  但陳墨可不敢光明正大的購買那些法術修行者用的符石,自己身上的秘密可不能透露出去一絲一毫。


  “陳墨,怎麽樣?看到合意的寶貝了嗎?”正當陳墨在那些丹藥麵前轉悠,猶豫著是不是買上兩瓶的時候,葛天雷的聲音傳了過來。


  “葛遊擊……”陳墨搖了搖頭,放棄了出手的打算,反正自己身上的丹藥暫時也不缺,還是留著元石和軍功券等到需要的時候再用吧。


  “咱們先走吧,以後有的是時間,你既然認了路,往後隨時自己都可以過來。”


  二人出了商行堡壘向著城關而去,身後一雙眼睛盯著陳墨的背影,閃爍著狠戾之色,正是商行主事姚定坤。他手裏麵握著個東西,四四方方的,通體烏黑,竟然像是打開前哨堡壘大門的令牌。


  ……


  “陳墨,這兒是我在永安堡中的住所,你就在此歇息吧。我去拜會一下席副將,你可以去堡中轉轉,這兒也有各種庫房,有兵器庫,丹藥庫,符石庫,甲胄庫等等,不過庫房中的東西隻能用軍功券兌換。”交代了一聲,葛天雷便離去了。


  永定堡占地極大,雖說不可能所有的修行者都有單門獨戶的房間,但是自都尉和遊擊以上的修行者都安排了單獨的住所。葛天雷的住所並不大,不過也有好幾個房間,還有單獨會客的地方。他也沒讓陳墨再去住軍營,安排了陳墨在自己的住所落腳。


  葛天雷離開之後,陳墨便也出了房間。今日他一大早便與葛天雷出發,到了永安堡也不過就是正午時分。在永安堡陳墨可不敢修煉,隻要想起蕭必和那仿佛可以看穿人的魂魄的目光,陳墨心中便是一陣惴惴。


  要是可以,他甚至都不想要什麽軍功,寧願待在癸酉堡不要來城關。但是沒辦法,沒有合適的借口他根本無法拒絕,不然反而惹人生疑。


  永安堡平日裏鎮守的就有近千名修行者,除了有四名都尉帶著四隊修行者在邊牆上日夜不斷的巡邏之外,堡中正常也有五六百人常駐。不過如今永安堡還是沒有滿編,駐紮在堡中的修行者隻有三百人左右。


  即便如此,堡中也很是熱鬧。上一次陳墨來的匆忙,待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就跟著葛天雷出了關。而且還與攻城的妖獸戰鬥了一場,根本也沒時間在永安堡裏閑逛。


  不過這一次跟著葛天雷前來倒是有了充裕的時間,既然不能修煉,那就在永安堡裏逛一逛吧。


  “八匹馬啊,五魁首啊,六六順啊……”


  出了門沒多久,來到了修行者聚集之地,頓時就喧囂了起來,一派熱鬧的景象,陳墨差點以為自己是來到了集市之中。


  就看堡壘空地上竟然有修行者在喝酒行令,也有人在賭錢,還有修行者圍坐在篝火旁邊,架著不知名的妖獸在燒烤,飄散出陣陣的香氣。


  “你小子輸了,快把上次獵殺的那頭妖蟒鱗甲給我。”


  “這酒不錯吧,這是我在前哨堡壘值守的時候閑來無事,用關外的一種靈果釀製的,你們可都占了大便宜。”


  “來來來,買定離手,最低一點軍功券下注……”


  陳墨看著這一幕簡直傻了,這……,這就是值守邊關的修行者?不當差的時候就不知道修煉的嗎?就在這兒吃喝玩樂?


  “小子,來,咱們來劃兩拳……”正當陳墨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袖子一緊,被一個修行者拉了過去。


  “我請你喝酒,你陪我劃拳,身上有什麽好東西嗎?拿出來看看,當作彩頭,”那修行者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指著桌一個小玉瓶道,“這裏麵有一枚補元丹,是我出的彩頭。”


  “我不會……”陳墨有點狼狽,“我也沒有彩頭,請教下道友庫房在什麽地方,我想去看看。”


  那修行者醉眼打量了陳墨兩下,嘟囔道:“你這小娃娃到邊關來做什麽?真是胡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沒有命還不知道呢,你這小娃娃不懂!你看到那個大門沒有,裏麵是一條回廊,庫房就在回廊之中。”


  “多謝!”陳墨抱了抱拳,慌忙朝著那回廊走去。


  “換了東西別忘了來喝兩杯,可別等到了那天才後悔。”身後傳來了那修行者醉醺醺的聲音。


  陳墨聽了心中有些黯然,現下他卻是有些理解這些修行者的心態了。本來這些人就是突破無望,想要到邊關來尋求一絲機緣,但是機緣哪裏是這麽好尋的。大部分人到了這兒機緣沒有碰到,卻天天提著腦袋過日子,心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有了壓力就要釋放,也怪不得堡壘之中許多修行者喝酒賭錢,那些將官們卻不理會。堵不如疏,一直堵著是要堵出事情來的。


  鑽進了回廊之中,喧囂聲才小了下來。回廊的兩旁開著一扇扇石門,正是永安堡中的庫房。


  兵器庫……


  甲胄庫……


  丹藥庫……


  符石庫……


  ……


  每一扇石門上都刻著字,一眼就能看出這出庫房裏麵是什麽東西。兵器庫和甲胄庫陳墨沒什麽興趣,在符石庫和丹藥庫麵前徘徊了一陣,向著符石庫裏麵走了進去。


  裏麵的修行者看到了陳墨進來也不說話,指了指一邊的木架。


  “架子上有目錄,自己拿著看。”那修行者說完盤膝坐在了蒲團上又閉上了眼睛。


  陳墨拿起了那架子上一幅妖獸皮製成的卷軸打了開來,裏麵果然分門別類的列了各種符石。按照大類,分成了武士、武師、法士和法師所用的符石,每一個大類下麵又分成了攻擊、防禦、遁行等各種功用的符石。


  大概掃了一下,這些符石還真是不便宜,一枚法士用的符石最便宜的就要十點軍功左右,而武士使用的符石更是達到了五十點軍功。


  看了兩眼陳墨就將卷軸卷了起來放回架子上。


  “打擾……”招呼了一聲陳墨便向門外走去。


  “哼……”那打坐的修行者睜眼看了陳墨背影一眼,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出了符石庫,陳墨想了想,又向丹藥庫走去。


  “陳墨!”


  還沒等進了丹藥庫庫門,一個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陳墨聽在耳中竟然感覺有些熟悉。


  扭頭看去,看清了這人的模樣,陳墨也張口結舌起來,想不到竟然在永安堡遇到了老熟人。此人身形高瘦,頭發花白,年紀已經不小。


  “四爺爺……”陳墨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麵前這人竟然是王家的人,還是自己祖父的堂弟,說起來自己還要叫他一聲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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