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二章 武士中階
“陳墨！”卓嫣然驚呼了一聲，趕忙蹲身向陳墨抱了過去。
“癡兒……”那慈祥婦人王媽歎了一聲，“他隻是昏迷過去，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你放心就是了。”
“嬤嬤，我……，我不想修煉了，”卓嫣然突然臉色變得激動了起來，“我要和他成親，和他一起白頭到老。”
“哼……，”王媽冷哼了一聲，“白頭到老？你隻是個普通人，他卻是修行者。你的年紀本就比他大，等你鶴發雞皮的時候，他看起來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你說，你能和他白頭到老嗎？”
“那……，那也比和他分開要好，”看著陳墨的麵龐，卓嫣然心中就浮現起了二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大不了等我老了，我就離開他……”
“嫣然，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青鳥血脈，為了這麽一個臭男人就放棄修煉太可惜了，”王媽森然到，“你已經答應了我，見這小子一麵就跟我走。既然你食言而肥，那我就隻有取了這小子的性命，再將你擄走，慢慢勸你。”
“不不不，”卓嫣然花容失色，一下撲在了陳墨身上，用身子將他給遮了起來，“嬤嬤我答應你，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千萬別傷了他。”
“好，人見也見到了，再待下去除了除了徒增傷感也別無用處，我們這就走吧。”王媽看著卓嫣然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愛憐之色。
“啊？這麽快……”卓嫣然顯然沒有想到一見到陳墨竟然就要分開。
王媽也不說話，隻是在一旁靜靜的待著。卓嫣然看著陳墨的麵龐，雙目中陡然露出了堅毅的神色，俯下了身去，朱唇輕輕的在陳墨嘴唇上碰了一碰。
“你可千萬不能忘記我，你若是忘記了我，等我修成了大道，一定會回來找你，將你五花大綁，用鞭子狠狠的抽你……”一滴晶瑩的淚珠沿著卓嫣然長長的睫毛流了下來，落到了陳墨的臉上。
卓嫣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塞入了陳墨的手中，站起了身來，怔怔的看了陳墨一眼。
“嬤嬤，咱們走吧……”
“好孩子，這就對了。”王媽臉上浮現了慈祥的笑意，突然就看四周光線一陣扭曲，她的容貌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在卓嫣然麵前出現了一個美婦，雍容華貴，儀態萬千。
“嬤……，你……，你這是……”卓嫣然猛地雙目圓睜，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無法相信。
“這才是我本來的麵目，往後你可不能再叫我嬤嬤了，”美婦向著卓嫣然笑道，“以後你得叫我師父。”
“是，師父……”卓嫣然半晌才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慌忙就要伏下身子行禮。
“不急，不急……，師父還有要事要辦，等事情辦完，你跟著師父回家之後，為師再和你好好的說說來曆。”
美婦一揮袍袖，卓嫣然竟然不知所蹤，而那美婦也施施然的向著院子外麵走去。出門之前回頭看了躺在地上的陳墨一眼。
“算你小子運氣好，要不是怕我徒兒怨恨，我老人家早就捏死你這小子了。也罷，這也是修行途中一道坎，就留著你磨練磨練我的乖徒兒吧。”
美婦出門揚長而去，她的麵容分明便是南明聖母的模樣。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墨突然感覺臉上一陣冰涼，一下清醒了過來。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陳墨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看清了院子裏的情形，陳墨臉上浮現起了思索的表情，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
“嫣然，嫣然……”口中喊著卓嫣然的名字，陳墨推開了屋門就進了屋子。屋子裏空空如也，根本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陳墨隻覺腦袋裏就跟漿糊一樣，突然右手握了一握，發現手中好似有個東西。
抬手一看，卻見自己手裏抓著一張紙。陳墨趕忙將紙展了開來，紙上娟秀的字跡映入了眼簾之中。
“我跟隨仙人學藝去了，等我學成了一定會再來找你，不許忘了我。”
“這……，這是怎麽回事？”陳墨看著紙張上的字跡呆了半晌，腦海之中這才像一鍋煮沸了的粥停了火，慢慢的變得平靜了下來。
“我進了院子好像還和卓嫣然說話的，”陳墨抱著腦袋苦苦思索起來，“我和她說了什麽來著？”
“好像是另外有人給我開了門，那人長得什麽模樣？”
陳墨覺得自己就像是喝醉了酒，宿醉之後醒來什麽也記不得了，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莫非嫣然她真有奇遇？”陳墨心中也將信將疑起來。
雖說修行界中基本上所有修行者走的都是一樣的路子。從小刻苦鍛煉，十二歲那年服下啟元丹要麽開啟元力踏上修行之路，要麽開啟元力失敗，這輩子隻能成為一個普通人。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總有人有逆天的機緣，擁有不尋常的際遇。
陳墨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從進了臨嶽縣城之後就開始混亂了，就仿佛是籠罩在了一層輕紗之中，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希望是如嫣然所說吧……”找遍了院子，陳墨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羅床上還放著一本書，看模樣是一本小說繪本，翻到了一頁插圖，畫的是一個年輕人騎著高頭大馬迎娶新娘子，這樣子分明是隻翻了一半還要繼續看。
陳墨拿著繪本，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那插圖上新郎邊上用毛筆寫了兩個小字“陳墨”，而那八抬大轎邊上也用毛筆寫了幾個小字“陳卓氏嫣然”。
翻遍了整個院子，陳墨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陳墨還不死心，又到左鄰右舍問了問，發覺街坊根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的說這個院子已經空了好久，有的說院子裏好像是住著一個孤寡老頭，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陳墨又來到了牙行，找到了之前自己給卓嫣然請的那老媽子。那老媽子竟然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雇了她的事情。
陳墨這才明白，看來卓嫣然真是遇到了高人，如今自己就算是想要去找她根本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
……
“你小子……，突破到了武士中階的境界？”萬朝宗張口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陳墨，滿臉無法置信的模樣。
“是……，”陳墨撓了撓頭，臉上浮現了一絲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的神色，“不知怎麽地，弟子突然就突破了。”
“嘿……，你小子還真是……”萬朝宗想了想道，“你跟我來演武場，演練一下寒冰矢箭技給我瞧瞧。”
不一會兒功夫，二人便來到了演武場中。
陳墨取出了屠龍弓，“嗖嗖”兩聲，催動了兩連矢箭技，兩支箭矢閃爍著淡淡的藍光便釘在了箭靶上。“噗噗”兩下，兩團冰霜霧氣便將箭靶裹了起來。片刻之後霧氣散去，箭靶上浮現了一層白霜。
陳墨早就可以瞬發寒冰矢箭技，而此時元力又深厚了不少，催動寒冰矢箭技引發的冰霜之力也強了一些。
不過萬朝宗還是歎了口氣，臉上浮現了惋惜的神色。
“陳墨，這半年的時間，你是怎麽度過的？”萬朝宗問道。
“弟子除了每日修煉之外，還將咱們西厙縣其他地方好好探查了一遍，希望能給門派再找到其他的礦脈。此外也出去曆練了幾次，和一些修行者交了好幾次手。”
陳墨將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嗯，你做的很好，這是你下麵半年的修煉資源。去吧，好好修煉，不要懈怠了。”
陳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告辭而去。
“可惜，可惜啊！”看著陳墨遠去的背影，萬朝宗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孩子修煉悟性很高，而且又很刻苦，關鍵的是也知道節製。隻是對天地之力的親和力太差，如今修煉成的半步金身蘊含的冰霜之力也太弱了點。到時候修煉成無漏金身突破到武師境界隻怕希望不大。”
“不過他修煉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了些，實在是我生平之僅見。就算是無法突破到武師之境，隻是成為個核心弟子，對門派也是有些助力。”
萬朝宗心中也隻是微微起了一絲波瀾，修煉的速度再快，若是沒有前途也沒什麽用。西庚派想要提升實力，最重要的還是頂尖的戰鬥力。能增加一名武師門派實力就能提升一截，而要是能增加一名武匠，對門派的幫助更是巨大。
“篤篤篤……”孫千望在院子裏一箭又一箭的向著箭靶射去。
一連射了十箭，他才將體內的元力全部消耗一空，而遠處的箭靶上早就被燒的焦黑一片。他修煉的爆裂矢箭技如今也頗有了些火候，威力很是不錯。
他院子裏這些箭靶每個月都要更換一次，在他不斷的勤練之下，箭靶損耗得也非常厲害。
“不知道大哥如今修煉得怎麽樣了，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都下山找了他兩次，卻是一次都沒有找到他，”孫千望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是半年，大哥連個麵都沒露，等下次見到了，我得好好勸勸他，別因位自己資質不行就自暴自棄了。”
“不過話卻也不能說的太直了，大哥當年也是個天才，隻是因為老天不開眼才會變得修煉緩慢，我得旁敲側擊的和他說說。”
休息了片刻，孫千望又提起了鐵胎弓，取出了元鐵箭矢開始修煉起來。
“篤篤篤……”院門響了起來。
“大哥！”看著眼前的人，孫千望忍不住有些吃驚，自己剛念叨大哥，大哥這就回山了。自己這可還沒想好怎麽說呢，這讓自己有點猝不及防啊。
“千望，變向矢你掌握了嗎？”看到遠處箭靶的模樣，陳墨心中也很是開心。看來這些日子孫千望日日苦練，修為長進很快。
“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找個機會和大哥說說，不然他一下山，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了。”
孫千望心中一動，笑道：“大哥你瞧好了。”
陳墨這番話正合他的心意，大哥既然主動提了，孫千望心裏盤算著無論如何也得將話頭給引到陳墨身上去。
就看孫千望反手從箭囊中取出了兩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嗖嗖……”兩聲箭矢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就看兩支箭矢一前一後激射而去。
眼看得兩支箭矢全都脫靶而去，但快要接近到箭靶前時，後麵那支箭矢後發先至，一下擊在了前麵那支箭矢的尾部。前麵那支箭矢一震，立刻改變了方向。
“篤”的一聲響，箭鏃插在了離著靶心三寸之處。
“不錯！”陳墨喝了一聲彩，他自是知道，修煉變向矢最難的一步便是掌握力道讓後發的箭矢射中先發的箭矢，並能控製力道改變先發箭矢的方向。
隻要初步入了門，知道了如何掌握勁道就算成功了一半。至於射箭的精度，隻要往後多加練習便能慢慢的提升。如今看來孫千望顯然是已經掌握了如何發勁。
“這個空間錦囊你拿著。”陳墨取出了自己一直用著的從軒轅夜白那裏贏來的空間錦囊遞給了孫千望。在洪州府城中陳墨將用不上的寶貝基本上全都賣了，隻是將這空間錦囊留了下來，便是心裏麵想著孫千望。
“大哥，這……，這太貴重了，”孫千望頓時眼睛就濕潤了，如今他也不是剛入門的愣頭青了，自然是知道這空間錦囊的價值，“你已經給了我一個空間包袱，我如何還能再要這個空間錦囊。”
要知道一個空間錦囊起碼價值一塊上品元石，在西庚派中隻有長老才能用得上。即便是核心弟子，隻怕也沒幾個人能有。
“讓你拿著就拿著，那空間包袱帶著也不太方便，而且裏麵的空間又小，”陳墨一把將空間錦囊塞在了孫千望手裏，“行了，你繼續好好修煉，我先走了。”
“大哥！”孫千望趕忙喊了一句。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陳墨疑惑的看著孫千望。
“這個，我與大哥多日未見，想和大哥切磋切磋，”孫千望期期艾艾道，“大哥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修為不行想要挑戰你，隻是單純切磋，嘿嘿，單純切磋一下……”
陳墨打量了孫千望一眼，眼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大哥，你別誤會，要是你不想和我切磋，那就算了。”孫千望隻覺心中一陣發毛，趕忙擺手道。
“得了，你小子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陳墨心中也是有些感動，孫千望這是怕自己在山下懈怠，耽擱了修煉。
元力一動，屠龍弓出現在手中，陳墨一抬手就是兩箭射出。
“篤篤……”兩聲響，就看遠處兩麵箭靶靶心被射中，兩團冰霜霧氣升騰而起。霧氣散去之後，箭靶已經被冰霜覆蓋了。
“大……，大哥你……，”孫千望張口結舌，“你突破到了武士中階？”
要知道能瞬發出元力武技是非常困難的，也就突破到了武士中階，天地之力與元力、肉身已經融合在了一起才能做得到。在武士初階，像陳墨那般憑借熟練箭技和強大的精神力能做到瞬發元力箭技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孫千望一看到這情形，而且陳墨一連瞬發兩記寒冰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想起了自己竟然還以為大哥他下山分了心，耽擱了修煉。頓時孫千望就覺得臉上燒的慌，看都不敢看向陳墨。
等他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的時候，陳墨早已經遠去了。
“我一定要更加的刻苦，可不能讓大哥拉下太遠了。”他心中不由得暗暗下了狠心。
回到落雁峰看了看孫千望，又去拜會了一下梁文輝和孔玉翎，陳墨又下了山。如今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落雁峰上待著，自己的修為根本和冰霜箭訣無關。而白骨聖典和黃泉箭訣可全都是不能讓門派中的高層發現的。
他們都是對自己知根知底的人，一旦發現自己竟然不是修煉冰霜箭訣修煉到的武士中階境界，自己可就立刻完蛋了。
“還有幾件事情要辦一下，等全都辦妥了，我的實力應該還能再提升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