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深山遭遇
“嗖……”
“嗖……”
“嗖……”
莽牯山脈占地遼闊無比,陳墨一頭紮入了其中,就和一滴水珠匯入大海也差不多了。他卻也不急著獵取獵物,而是催動了噬魂矢不停的修煉。
在落雁峰中也無法試出來這噬魂矢的威力究竟如何,陳墨也沒辦法讓山門內的奴仆門逮一些活物來測試噬魂矢的威力。畢竟他修煉黃泉箭訣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莽牯山脈之中那些被陳墨碰上的野獸可都倒了黴了,雖說陳墨沒有擊斃這些野獸,箭鏃都用棉絮給包了起來,但催動噬魂矢之下,那些個野獸中了箭矢,一個個立刻就骨酥筋麻,渾身酸軟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陳墨卻也不著急,下山之前他便和孫千望說過,這一趟下山少則一天,多則兩三天回山。
一連射出了六箭,陳墨便覺心間的元力消耗一空,卻是再也催動不了噬魂矢箭技了。找了一處古樹枯洞,陳墨鑽入了洞中盤膝坐下,手中一閃,出現了一塊閃爍著乳白色毫光的棱形晶石。
“有了空間錦囊果然就方便了許多,將隨身的東西都放入空間錦囊之中比以前卻是要省事多了。”
當日東方白取走了那七株龍血參,剩下的空間錦囊和一方上品元石卻都就歸了陳墨。回到了山門之後,陳墨到師門之中將這塊上品元石換成了一百塊中品元石,又將其中一塊中品元石換成了一百塊下品元石。
這回下山,陳墨便帶了兩塊中品元石和十塊下品元石。
閉上了雙目,陳墨右掌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這塊下品元石,催動了法訣,頓時一絲絲微不可覺的元力便從元石之中被抽去了出來,沿著手臂中的經脈緩緩流入了心間。約莫過了盞茶的功夫,陳墨便覺心間那消耗一空的元力已經是全部恢複了。
長長吐了口氣,陳墨隻覺手臂都是有些酸澀,而手中這塊下品元石放出的毫光都是肉眼可見有些暗淡。
“好家夥,這一下便抽去了元石之中一成的元力,這也太浪費了。”
元石之中的元力十分的凝練,以一種非常堅固的形態蘊藏在元石晶體之中,修行者想要從其中直接抽去出來恢複自身的元力非常不易。陳墨也隻在白骨聖典之中看到了有這種竅門,而在冰霜箭訣和黃泉箭訣之中根本提都不曾提到。可見白骨聖典比起西庚派的修行功法來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饒是如此,這種直接抽去元石之中元力來補充自身元力的手段卻也隻能用來應急,無法作為一種常規的補充元力之法。一來想要粉碎元石之中凝固的元力非常不易,催動密法時對身體負荷極大,二來元石之中的元力被粉碎之後,就如同是決堤的洪水,被吸收的隻是一小部分,絕大部分都是浪費了,這種辦法除了危機之時,否則根本也不實用。
修行者恢複自身的元力,除了打坐慢慢自行恢複之外,還可以煉製各種丹藥來快速補充元力。西庚派之中便有補充元力的丹藥,隻不過陳墨修為太淺,一顆丹藥便能將體內的元力補充好幾次,還未到時候,門派也不會提供。
“嘩啦啦……”
山中的天氣變化無常,說下雨就下起了雨來。天空先是飄下了點點雨滴,不一會兒功夫雨勢變大,雨點竟然變得如同黃豆般大小,“劈劈啪啪”落在了林中樹葉上,打出了陣陣響聲。
“雨勢太大,得換個地方躲一躲……”
陳墨藏身的樹洞太小,不少雨點都從樹洞中打了進來,雖說陳墨也不怕淋雨,修行者根本也不會像凡人一般生那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但雨點不停的打在身上畢竟有些讓人感覺厭煩。
閃身從樹洞之中竄了出來,陳墨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輕飄飄的在林中穿行,腳踩落葉,就看那些落葉微微一陷,隨著陳墨腳掌抬起,竟然又彈了起來隻留下了輕微的幾不可見的痕跡。
這卻是陳墨施展開了這段時間剛從黃泉箭訣之中學到的一門身法,這門身法的名字叫做黃泉夜行身法。這一門身法施展開來,速度也不算太快,更加重要的是能夠隱匿施展者的行跡。
噬魂矢本就不像是其他的箭技,催動起來沒有任何的異象,而這一門黃泉夜行身法更可以隱匿自身的行跡。陳墨終於是知道那黑沙道人為何能夠在冰火島的追殺下都能逃竄這麽久了。這一門黃泉箭訣根本就是適合暗殺、偷襲的箭技。
“剛才路過前麵的山坡時好像有一處山洞,先過去看看。”
不一會兒功夫,陳墨來到了之前路過的一處山坡,在山腳之處,果然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山洞。陳墨手中一閃,從空間錦囊之中取出了弓矢,半拉著屠龍弓朝著山洞便緩緩走去。
逢洞莫入,山洞之中誰知道藏著什麽東西,這也是之前陳墨路過時沒有進洞休息的原因。到了洞口,裏麵卻是黑漆漆的一片,一陣腥臭撲鼻而來。
“這山洞不知道是什麽畜生的老窩。”
取出了火鐮,“啪”的一下打著了要在口中,陳墨緩緩進了山洞之中。
“嗷嗚……”
剛一進山洞,邊聽的一聲嚎叫,一對綠油油的微光在黑暗中閃現,一道腥臭撲鼻的勁風朝著自己就撲了過來。
“一頭熊瞎子!”
火鐮被勁風一吹而滅,陳墨卻是早就看清了撲過來的是什麽東西,卻是一頭一人高的黑熊。
“砰”的一聲悶響,那熊瞎子好似被人猛的擊了一拳,緊接著就聽的它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
“哎呀,竟然催動了噬魂矢……”
陳墨暗道一聲,心中直怨自己粗心,不知不覺之中,自己卻還是催動了噬魂矢,就連包在元鐵箭鏃上的棉花都是沒有取下來。
到了那倒地的黑熊跟前一看,這黑熊已經是倒地不行,這兩日不停的修煉噬魂矢,陳墨已經是可以將噬魂矢的威力發揮的七七八八,往後這門元力箭技想要再有大的提升,卻就隻能經過水滴石穿的功夫不停修煉了。
“罷了,算你這畜生運到好,就饒你一命吧。”
這黑熊隻不過被陳墨一箭將體內的精力吞噬了個幹淨,變得極其虛弱昏迷了過去,但卻堪堪保住了一條性命,心髒還在微弱的跳動著。等過上一段時間,精力慢慢恢複了便會醒過來,隻不過就要大病一場,能不能撐過去就得聽天由命了。
進了山洞之中,風雨再也打不進來,陳墨又重新打著了火鐮。火光映照之下,洞中的情形清清楚楚的展現在眼前。這山洞洞口隻有一人多高,但裏麵卻是別有洞天,就像是葫蘆一般,口小腹大。
“嗯……,這裏麵通往了什麽地方?”
山洞深處,卻是黑漆漆的一片,竟然有一條通道直往裏麵蜿蜒而去。陳墨心中也是起了一陣好奇之心,拿著火鐮,鑽進了那不到一人高的洞口,往裏麵走去。
這長長的石洞越走越寬,不一會兒功夫竟然就能夠站立行走。又行了一會兒功夫,耳旁傳來了陣陣水流潺潺的聲音。
行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陳墨就看眼前出現了一片微光,約莫像是出口的模樣。腳下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功夫就從出口鑽了出來。
“嘶……”
一出洞口,看清了眼前的情形,陳墨忍不住也是到抽了一口涼氣。眼前是一個偌大的溶洞,洞頂一條條石筍倒掛而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微光,整個溶洞一眼看去光怪陸離,而地麵上又一條小小的溪流,流水潺潺,陳墨聽到的水聲正是這溪流發出來的。
放眼看去,這溪流蜿蜒而下,溶洞在前方漸漸的又變小起來,這條暗河也不知道流向何方。
“想不到這地底卻還有這麽一處所在……,罷了,這回卻是沒有時間一探究竟,還是先回去,等往後有空了再回到此處來個曲徑探幽吧。”
溶洞之中微風習習,空氣也不渾濁,顯然此處並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另外還有出口。不過陳墨卻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落雁峰中孫千望還在等著,要是久久不見自己回去,隻怕心中著急。
“哎呀……”
手中一痛,陳墨手一鬆,火鐮掉在了地上,卻是火鐮中的火棉已經燃盡了。
“罷了,下次帶了火把再來,先回去再說吧。”
陳墨鑽入了來時的石洞之中,沿著來路返回而去。
“汪……汪……汪……”
黑暗之中,陳墨在岩石通道中穿行,走到了約莫一半的功夫,突然腳步停了下來,屏住了呼吸。
在漆黑一片的寂靜之中,陳墨恍惚聽到了幾聲狗叫的聲音。
“嗯?這是怎麽回事?在這深山之中怎麽會有狗叫?”
要說聽到什麽狼叫、虎嘯,陳墨都不會有任何的驚訝,莽牯山脈深處人跡罕至,本就是野獸的天堂,但在這種地方,竟然會出現狗叫,那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難道是有獵戶進入深山中狩獵?”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就被陳墨給否決了,莽牯山脈腳下倒的確有不少山農和獵戶,這些人都是靠著莽牯山脈吃飯。但他們也能進到山脈的最外圍,根本就無法深入其中。
要知道自己如今所在可是在莽牯山脈最深處,那些普通的獵戶怎麽可能進到這麽深的地方。
想到這裏,陳墨停下了腳步,緊貼在石壁之上,悄悄的潛伏了下來。
“老陰,你看,前麵有一處山洞,我說孩兒們怎麽有點暴躁,肯定是聞到了那洞裏畜生的氣味。”
“雨這麽大,咱們去歇一會兒,等雨停了再繼續找那小子吧。”
大雨聲中,兩個聲音傳了過來,陳墨聽了心中更是警覺,越發的不敢動彈了。
進入到莽牯山脈如此深的地方,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難道是同門的師兄弟?”
陳墨心中暗暗嘀咕,西庚派中的確有不少弟子修煉稍稍有成之後,會下到莽牯山脈之中曆練。西庚派也會故意留一些實力一般般的妖獸在山脈之中,磨練弟子們的戰鬥經驗。
不過陳墨卻也不打算貿貿然的就出去和這二人相見,多年來他已經是養成了謹慎的性子,能不冒風險就不會冒任何的風險。
“嘿,這股子什麽味兒啊!”
不一會兒功夫,說話的聲音就在洞中響起。
“你看地上,果然有頭熊瞎子。奇怪,這熊瞎子怎麽一動也不動,好像是死了。”
“不對,這畜生沒死,隻是昏過去了,這怎麽回事啊?難道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不過正好便宜咱們兩個了,老子我肚子也餓了,烤一隻熊掌吃吃也不錯。”
“噗……”一聲沉重的悶聲響起,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是西庚派的修行者!”
陳墨心中一驚,這聲音分明便是沉重的鈍器敲碎頭骨的聲音。西庚派三門傳承,刀術、斧技和箭技,可沒有修行者使用這麽沉重的鈍兵器。
不是西庚派的修行者出現在了莽牯山脈之中,陳墨一顆心沉了下去,連呼吸都是變得細若遊絲起來,極力掩藏自己的行跡。
也虧得這熊瞎子把這山洞之中弄的十分的汙穢,氣味刺鼻,倒是將陳墨身上的味道掩蓋了下來,否則恐怕瞞不過那幾隻惡狗的鼻子。
不一會兒功夫,陳墨便聽到了外麵篝火燒的“劈劈啪啪”的聲音,更有油脂被燒的“滋滋”作響。陳墨修煉精神力鍛煉之法,五感
“我說老陰,咱們就這麽在山裏亂竄,什麽時候才能找得到陳墨那小子啊。”
陳墨心中猛的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從這兩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口中,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當下連耳朵都是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一個字。
“老胡,你就是這種急脾氣,再狡猾的狐狸也躲不過獵人的眼睛,咱們帶了靈犬,還怕那小子逃出咱們的掌心不成?再者說了,要是那小子回到了落雁峰上,錢嶽峰那小子自會給咱們老大報信,你急個什麽勁啊?”
“這倒也是,說起來老大的修為也不比錢柏鬆那老兒差,怎麽西庚派對待他們就如此天壤之別呢。”
“閉嘴吧,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再說了,老大如今和咱們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比在山上裝正人君子強?”
“錢柏鬆?錢嶽峰?”
陳墨心中震驚無比,錢柏鬆也就是錢嶽峰的父親,玉刀峰的執法長老,這件事竟然和這對父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