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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噬魂矢

  “噬魂矢……”


  陳墨口中默默念叨,這是黃泉箭訣之中武士初階階段的唯一一門元力箭技。這一門箭技修煉成功之後,箭矢射中敵人的同時,可吞噬對手的精力。即便將箭矢格擋開,死亡之力也會侵入對手體內,吞噬對手的精力。


  “這一門元力箭技倒是不錯,修煉成之後無影無形,不會有任何的異象,倒真是一門殺人的秘技。”


  陳墨看完了噬魂矢的修煉法門,心中頗為滿意,他本就是個小心謹慎之人,噬魂矢催動起來不像是寒冰矢,匯聚的冰寒之力匯聚成白光凝聚在箭鏃之上,對手一看就知道使用了元力箭技。


  噬魂矢凝聚的死亡之力,無影無形,即便是擊中了對手,對方精力被吞噬之後,也隻是感覺疲憊,若是不知就裏,根本也不知道中了招。隻有精力流逝的多了,感覺到了明顯的疲憊,才會警覺過來。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陳墨心髒劇烈一跳,心間的一絲元力便在體內經脈中流動起來。就看陳墨緊閉雙目,好似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但若是細細觀察,就能看到陳墨渾身都是微微顫抖,正控製者身上的肌肉經脈極速的顫動著。


  不一會兒功夫,突然就看陳墨渾身都是一顫,整個人頓時就變得跟一支快要融化的蠟燭,癱軟起來。


  “嗬……,嗬……”


  口中急促的喘氣,就如同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兒,陳墨身形歪歪扭扭的掙紮著來到院牆邊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脫了力。


  “呼……,真是太難受了……”


  好半天,陳墨才有點緩過勁來,剛才他卻是一個沒控製好體內的元力,維持不了噬魂矢箭技,造成了箭技反噬,頓時他就覺得渾身的精力被抽去了一大半,身體一下變得又酸又軟,頭腦也是昏昏沉沉起來。


  “還是有點托大了……”


  這幾日陳墨修煉黃泉箭訣中的煉體之法頗為順利,催動元力引天地之間的死亡之力入體淬煉肉身,感覺到了肉身每天都有著微小但卻明顯的提升。


  修煉箭訣中的修煉元力之法也是頗為順利,雖然不像修煉肉身一樣,每天修煉下來都能感覺到明顯的提升,但是陳墨憑著腦海之中白骨法聖殘留的小段記憶,也知道自己的修煉是正確的,隻要一直堅持,年深日久之下,元力定能有所增長。


  如此一來,他心中也是變得有些冒進起來,開始嚐試起修煉黃泉箭訣中武士初階境界的元力箭技噬魂矢。一練之下卻是發覺箭技修煉對於元力控製的要求要高得多了,還沒等他開弓搭箭,卻就已經控製不住體內的元力,箭技剛剛催動就奔潰了。


  不過陳墨倒也沒有太過驚慌,這種情形他之前也曾遇到過,修煉寒冰矢的時候,一開始他也曾遇到過冰寒之力反噬的情況。箭技崩潰之後,冰寒之力爆發,將自己身上凍起了一陣寒霜來。


  但這死亡之力反噬比起冰寒之力來可要厲害多了,冰寒之力反噬,陳墨也就覺得體表溫度驟降,頂多是寒冷一些,但這死亡之力反噬,竟然一下就吞噬掉了自己不少的精力。


  遭此驟變,陳墨心中反而卻是歡喜起來。修煉時反噬越大,那就說明練成之後元力箭技的威力越大。如此一來,才不枉他舍棄了已經修煉了兩個月的冰霜箭訣而改修著黃泉箭訣,更加沒有辜負他放棄十一顆冰炎果的損失。


  休息了片刻,精力漸漸恢複,陳墨又是開始琢磨起噬魂矢箭技來,即便是一遍遍的失敗,也是毫不氣餒,每一次嚐試失敗,都好像是身上的精力被抽幹,休息好一會兒才能恢複過來,但這種渾身無力、難受到極點的感覺,陳墨卻好似根本沒放在心上。


  轉眼間,一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大哥,我說你也真是太拚命了,每天都把自己搞得脫層皮,我看了都覺得心裏麵有點發毛。”


  用指肚從一個紅色漆皮盒子裏撚起淡黃色油膏,塗遍了陳墨全身。看著陳墨身上燎起的水泡在塗上了淡黃色油膏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起來,頗為神奇,但是孫千望渾身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每日裏陳墨承受的痛苦,他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更不用說親身承受了。


  “哈哈,那今日就休息一下,千望,你且先在院子裏修煉一會兒,我待會兒下山去獵機頭野味來,咱們兄弟兩個好好打個牙祭。”


  “大哥,你都這樣了,我看還是你在山上休息,我下山去跑一趟吧。”


  孫千望看著陳墨身上滿身的汙血,煙熏火燎的,忍不住撇了撇嘴。


  “行了,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射固定的靶子都費勁,那些畜生可不會站在那兒讓你瞄準。”


  陳墨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衣服披在身上,嘴角忍不住就抽了抽,身上皮膚被灼得起了不少水泡,剛才孫千望一一挑破,露出了裏麵嫩肉來,被粗糲的棉布一摩擦,這感覺就像是拿著個砂皮紙在皮肉上摩擦一樣。


  頓時孫千望就沒話說了,如今他修煉爆裂箭訣雖然已經初步入了門,就連元力箭技也是能催發出來,但他箭技的基礎實在是太差。別的不說,就連射箭的準頭都是有點不靠譜。射靜止的箭靶倒也罷了,經過入門後四個月時間的苦練,倒是有了長足的進步,但射擊移動的目標可就差的遠來,根本都還沒開始正經的練習。


  ……


  “陳墨那小子一個人又下山了……”


  玉刀峰上,錢嶽峰手一鬆,一隻信鴿“撲棱棱”的飛走了。他手中拿著一張小紙條,看了其中的信息,眼神中閃爍著一陣陰狠的寒芒。


  沉吟了片刻,錢嶽峰出門而去,不一會兒功夫,就看他騎著一頭鐵角莽牛在山間跳躍,很快就下了玉刀峰。


  “二叔,這一回您老人家無論如何可都得幫我出一口惡氣,您侄兒被那小子欺負狠了,他這是打咱們錢家的臉啊。”


  莽牯山脈深處,一片人跡罕至的山穀之中,綠樹如茵,從半空中一眼看下去,滿眼都是猶如碧綠色巨傘的樹冠,根本就看不到地麵的情形。


  在巨樹上卻是建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樹屋,此刻錢嶽峰卻正在其中一個最大的樹屋之中。在他對麵,一張披著完整虎皮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麵容凶惡,須發蓬亂的大漢。


  這凶神惡煞的大漢此刻卻是皺著眉頭,臉色有些為難。


  “小峰,你不該來找我,二叔早就被逐出了西庚派,如今和西庚派再無瓜葛,而且也造就落草為寇,在洪州修行界中名聲可不怎麽好。”


  “三叔,你這也是為門派作出的犧牲。自從我開啟了元力,真正成為了西庚派的弟子後,父親都和我說了,當年您是故意犯了錯,被逐出師門,實際上卻是為咱們西庚派做一些門派做不了的事情,這些年為門派也立下了許多的功勞。”


  “哦……”


  聽了這話,惡漢臉色微微一變。


  “大哥這話都和你說了?也是,小峰你既然開啟了元力,那從此之後就是咱們老錢家下一輩中的核心子弟了。咱們老錢家對門派來說也是勞苦功高。大哥身為玉刀峰的執法長老自不必說。就連我錢叔鬆這個不成器的子弟,這些年也為門派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數也數不清了。他陳墨隻不過是一個外鄉人,如何就能騎在我門西庚派本門弟子頭上作威作福。”


  惡漢錢叔鬆臉色漸漸變得冰冷。


  “小峰,你回去吧,這口氣叔叔給你出了。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下過山,畢竟陳墨那小子也是咱們西庚派的弟子,按照門規,除非是門內公開的比試,嚴禁同門之間互相爭鬥,要是讓門中那些老家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可有些麻煩。”


  “多謝三叔!”


  這一下錢嶽峰簡直是喜出望外,自己這三叔可不像是門派中的那些修行者。西庚派雖是修行門派,但卻也是西厙縣實際上的統治者,而且在莽牯山脈已經紮根了上千年,享受著西厙縣百姓的供奉。


  但相應了,也就承擔著治理一方的責任,如此一來自然得行得正站的直,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對於門派中的弟子嚴加管束。西庚派的修行者不管私底下是什麽樣的人,礙於門規的約束,都是要求門下弟子行事端正,維護門派的聲望。


  但這個世界上有黑就有白,有光明正大就有陰暗險惡。西庚派偌大的產業,自然不可能僅憑道德就能生存,門下弟子修煉也要各種資源。很多時候寶貝不會送上門來,有些沒辦法正大光明去做但卻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而錢叔鬆就是專門為門派去做這種事情的人。明麵上西庚派和他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甚至在公開的場合連麵都不能見,見到了就要清理門戶的。但私底下,卻是提供各種資源和情報,大開各種方便之門。


  錢叔鬆利用西庚派提供的資源,收攏了一些散修,形成了一支黑暗中的力量,這些年強取豪奪了許多的資源,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西庚派。更是做了許多殺人滅口的事情,為西庚派鏟除了不少潛在的威脅。


  “胡彪,陰無忌,你們兩個帶上幾個兒郎,在莽牯山脈中好好的給我狩一場獵。”


  樹屋之中,一名高大如人熊般的漢子和一名如同黑無常一般讓人看上一眼就心頭發寒的高手男子聽著錢叔鬆的吩咐。這兩個看著就能讓小兒止啼的漢子,在錢叔鬆麵前恭恭敬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錢老大,不知這回又有什麽差事,我老胡可很久沒有嚐到血腥的滋味了。”


  人熊般的漢子胡彪聽了錢叔鬆的話,臉上露出了興奮而有殘暴的神色,提著手中粗大狼牙棒顛了兩下。


  而一旁的陰無忌卻是沒有說話,但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伸出了舌尖舔在了暗紅色的匕首鋒刃上,臉上浮現了病態的潮紅。


  “你們兩個瘋子,這回可給老子悠著點。”


  錢叔鬆笑罵道,將一幅畫像扔了過去,畫像上畫著的赫然正是陳墨。他自己自然是不會動手的,他也是西庚派的弟子,若是自己動手是有敗露了,掌門少不得怪罪下來。但他手底下的兄弟可和西庚派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他被逐出門派之後拉起來的隊伍。


  就算是時候敗露了,大不了推脫是個誤會就是了。這些年他為門派立下了這麽多功勞,難道還真能因為一個誤會就責怪下來麽。


  “我知道最近有點太平,你們兩個閑的蛋疼。不過這小子不能沙,你們讓他吃點苦頭,用隱秘的手段廢了他就是了,留著他一條小命。”


  “咯咯咯……”


  陰無忌發出了一陣夜梟子般的笑聲。


  “還是錢老大最懂我,我最討厭殺人了,不過我有一百種法子,讓這小子嚐嚐比死還痛苦的滋味。”


  “都他娘給老子趕緊滾,你們就是兩個牲口。”


  錢叔鬆十分得意,如今他甚至有點看不起西庚派的修士,規規矩矩的連血性都沒有了。他相信,相同的修為,自己這些手下一個就能勝過那樣的修行者兩三個。


  ……


  “嗖……”


  密林之中一個有氣無力的破空深響起,一道慢悠悠的箭影劃出了一個弧線,射在了臨終一隻正低頭啃著雜草的野鹿身上。射中之後,這箭矢竟然掉在了地上,連鹿皮都沒有射穿。


  吃草的野鹿吃了一驚,身子猛的一顫,光滑的皮毛下筋肉跳動,猛的就要蹦開。但不知怎麽的,這野鹿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提不起半點力氣來,歪歪扭扭的在草地上踉蹌了幾步,一腳絆在了地麵枯枝上,竟然倒了下去。


  “窸窸窣窣……”


  林中一陣草木響動,茂密的雜草叢分了開來,從裏麵鑽出來一個人影。這人影來到了那野鹿跟前,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身子微微*的野鹿,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總算是能催動噬魂矢了,不過威力卻還是有點弱了,一頭畜生都不能一下將其精力吞噬幹淨,要是用來對付修行者,還不知得發出幾箭才能湊效。”


  這人影自然就是陳墨,他下山自然也不是真為了要獵幾頭野獸來解饞。隻不過是假借狩獵的名頭,來試一試剛剛練成的噬魂矢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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