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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章 練神

  “你給我輕著點,奶奶的,痛死老子了。”


  錢嶽峰齜牙咧嘴,忍不住罵了一聲。


  “是是是,仙長忍著點,這就好這就好……”


  王媽媽滿臉堆笑,小心翼翼的將貼在錢嶽峰後肩膀上的破衣服揭了下來,就看錢嶽峰肩膀上的皮肉一陣顫動,顯然是痛的不輕。


  如今知曉了眼前這兩個少年的身份,王媽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她根本也沒存半點巴結的心思,隻求平平安安的把這兩個瘟神給送走了,可別給暖春閣帶來災禍。


  龍與龍交、蛇與蛇交,王媽媽對自己的身份可是有相當的自知之明,知道這幾個少年的大腿不是自己能抱得過來的。


  自己看起來光鮮亮麗,但這身份就算是西厙縣城中的那些普通人,大街上的販夫走卒,隻怕也是瞧不上,覺得下賤。


  那些男人看似將暖春閣中的女孩們捧的都很高,但在他們心中隻不過是一件玩物而已,等興致過了,隻怕連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也有些女兒,被人看上了,要贖身去做小妾,每每自己都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但總有那些豬油蒙了心的,以為自己貪財,把她們當做了搖錢樹,一心就跟著小白臉走了。


  但下場往往卻都很淒慘,她們這種人,入了人家的門根本也不可能做正妻,最多也就做個妾,一等人老珠黃,失去了寵愛,根本就連丫鬟都不如。大戶人家的丫鬟還有工錢,不想幹了來去也是自由,但她們卻就像是賣了身的奴仆一般,隻能仰人鼻息過活。


  她自己背後要是沒有刑房的王老爺撐著,先不說城裏那些有權有勢老爺們一口就能將她給吞了,就說那些坐地收保護費的地痞她就應付不了。


  取過了一個瓶子,打開來用小指甲挑了些油膏抹在那燙傷的地方,又用紗布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


  “錢仙長,梁仙長,您二位先休息,我讓下人送些吃食過來,就不打擾了。”


  “去吧,東西也別送了,不要來打擾。”


  錢嶽峰倒也沒有遷怒於王媽媽,一來王媽媽伺候人的本事當真是相當高明,把這兩個少年伺候的是舒舒服服的,一口一個仙長把這兩個少年叫的心中也是飄飄然。二來他們都是西庚派修行者的後輩,自小便受到了教導不要欺壓普通人。


  “梁文輝,今天的事都是你小子惹出來的,我知道你家在這西厙縣城中也頗有勢力,你趕緊去找人把這小子教訓一頓,否則我心中一口氣實在難平。”


  此刻錢嶽峰和梁文輝二人腦袋上都是光禿禿的,卻是昏迷之後頭發被大火燎得有一塊沒一塊的,王媽媽索性就都給他們剃光了。


  “錢嶽峰,你和他爭風吃醋,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再者說了,此刻那姓陳的是不是還在暖春閣還不好說呢,要是他回了別院,難不成你還要我安排人打上門去?等明日回到了山門中,就算你爹是掌門,你也不敢明著對付那小子。”


  錢嶽峰聽了臉上頓時浮現了大怒的神色,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西庚派門規森嚴,自己動手去找陳墨切磋也就罷了,若是想要在背後暗算打悶棍,被發現了可沒好果子吃。


  能夠在洪州修行界站住腳跟,屹立這麽多年,沒有規矩是不行的,要是任由門派中弟子胡作非為,隻怕要不了多久門派就沒了凝聚力要垮了。


  “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錢嶽峰雙目之中射出了怨毒之色。


  ……


  “千望,跟我走。”


  孫千望正胡天胡地了一番之後抱著個*幼滑身子睡的迷迷糊糊的。


  突然整個人就是一涼,渾身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正要發怒,耳旁傳來了一個聲音,頓時孫千望腦子就清醒了過來,看到了陳墨站在自己床前。


  就看陳墨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一塊塊汙漬,身上裹著個皺皺巴巴的長袍,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大……,大哥,你這是……”


  “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陳墨轉過了身去,被子裏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景象,看的他麵皮都是有些發熱,還好滿臉的灰塵,卻是遮擋住了臉色。


  “難道,是大哥你在……,被梁文輝那家夥?”


  孫千望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景象,兩個人正好的蜜裏調油的時候,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了門,殺了進來。


  嘴角忍不住就浮現了一絲笑意,不過孫千望還是苦苦的憋了回去,手腳迅速的套上了衣服。


  “孫公子,你……”


  被窩裏那隻小白羊也從慌亂中清醒了過來,看向床前兩個少年,不由得扯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臊紅了臉。


  她雖是自小長在暖春閣,做的是伺候人的營生,但王媽媽從小卻也把她們當做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來調教,這樣才能賣得上價錢。


  “吟雪,你乖乖睡覺,我有些事要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這個當口,孫千望還不忘了把手伸進了被窩胡亂捏了兩把。


  “大哥,虧的你還記得兄弟,要是你一個人跑了,梁文輝那小子逮住了我,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你想什麽呢?”


  陳墨轉過身來,看著孫千望那一臉猥瑣的模樣,有點明白了過來這小子心裏轉的念頭。


  “難道不是大哥你被捉jian在床……”


  孫千望一把捂住了嘴巴,心中暗罵自己,怎麽就脫口把心裏麵想的說出來了。


  “你小子想什麽呢……”


  陳墨沒好氣的白了孫千望一眼,揀重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大哥,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放棄加入西庚派的機會?”


  孫千望一聽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陳墨,弄的陳墨心裏麵倒是有些發毛,覺得自己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夠用。


  “得了,這事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不過現下倒是有些危險,大哥,咱們先離開這兒,邊走邊說。”


  說著話孫千望拿起了床邊的衣服兩下套在了身上,又伸手在被子摸了一把,跟著陳墨就出門而去。


  “大哥,那錢嶽峰和梁文輝兩個,今日說不定還會去找人在這西厙縣城中來教訓咱們一頓出出氣。但隻要咱們回到西庚派的別院,那兩個家夥隻能乖乖的把這口氣咽下去,若是回到了西庚派的山門,他們就更隻有幹瞪眼了。”


  “哦?這卻是為何?”


  要是在王家自己得罪了那些嫡係子弟,那些人還不憋著壞水找自己的麻煩,這日子隻怕根本就過不下去,陳墨也是在大染缸裏打過滾的,就算是沒有性命的危險,日後天天都要防著錢嶽峰和梁文輝兩個給自己使絆子,哪裏還能靜下心來修煉。


  “大哥,這修行門派和大家族可不一樣,大家族中都是家主一手遮天,但凡得罪了那些二世祖,隻怕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但在修行門派中可不一樣。”


  “這西庚派在洪州隻不過是個二流的門派,上頭還有像岱山派這樣的幾個一流門派壓製著。對一個修行門派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門派中的弟子,但凡天才弟子,哪一個門派不是打破了頭都要吸納進來。”


  “你別看錢嶽峰和梁文輝兩個是西庚派長老的後輩,但正式拜入山門之後,和其他的修行者比起來,最多也就是家族中會額外給他們多一些自家的資源,門派絕不會對他們有所偏心,更不用說會幫他們欺壓那些外來的弟子了。”


  “咱們和他們兩個,隻不過是在煙花之地爭風吃醋罷了,這個事情回到門派之後,他們非但提都不會提,還要怕我們提起,否則他們定然逃不脫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畢竟他們自小長在西庚派,對於門派規矩清清楚楚,咱們兩個還未正式入門,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也情有可原。”


  “想要保持門派的競爭力,一定要做到對門下弟子公平公正、一視同仁,否則要是壞了自己的名聲,隻怕加入門派的弟子就會越來越少。要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是壞名聲在洪州流傳出去,隻怕用不了多少年,在洪州之中西庚派便會由二流跌落成三流,乃至不入流。”


  “就算是朱長老和錢長老想要為自家子弟出頭,掌門和別的長老也絕不會答應。甚至錢嶽峰和梁文輝兩個人回去隻要敢去求告,恐怕非但得不了好,還要吃一頓掛落。”


  二人出了暖春閣,一路潛行躡跡回到了西庚派的別院,聽得孫千望囉嗦一路,陳墨心中頓時恍然。


  這件事自己到底是閱曆不夠,還是想叉了,看來修行門派和修行世家還真是不一樣。不過這種行事的方式陳墨卻是更加的喜歡,往後自己隻要埋頭修煉,勾心鬥角的事情卻就少了很多。


  ……


  “二位少爺,老身剛才去看了下,那姓孫的和姓陳的卻是早就走了。“


  王媽媽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偷眼看著眼前這對難兄難弟,這二人頭頂精光,臉上還燎起了一個個水泡,但她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嘲笑的神色來。


  “啪……“


  一聲脆響,就看錢嶽峰一掌把椅子扶手都是擊斷了。


  王媽媽看了眼皮子就是一陣跳動,這扶手粗如兒臂,可是用上好的花梨木整塊雕製的,這位爺竟然沒看怎麽用力就擊斷了,要是拿自己出氣,一掌拍在身上,還不得骨斷筋折。


  “這兩個家夥倒是滑溜,梁文輝,日後入了西庚派,你可得和我一起想個法子好好治治他們,把今天丟掉的臉麵都得找回來。“


  梁文輝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心中卻是有些不願。


  說到底他隻不過是朱長老的外孫,可不像錢嶽峰是門派長老的親兒子。在外麵狐假虎威一番也就罷了,回到門派中可還不知道有多少小輩爭寵呢。尾巴生怕夾的不牢,就怕漏出來一點惹得外公不開心失了寵,哪還敢自己去找尋不愉快。


  “還有你。“


  錢嶽峰盯向了王媽媽。


  “今天的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要是傳出去一點,老子把你這雞窩一把火給燒了。“


  “是是是……”


  王媽媽一連聲的答應,心中卻是一顆石頭落了地,就算是錢嶽峰不囑咐,這件事就算是打死她也不會出去說的,事後還得想法子將今晚失火的事情給圓過去。


  ……


  “神清氣沉任自然,漂漂蕩蕩浪裏攢。憑你風浪來推打,上輕下沉不倒顛……”


  一段口訣在陳墨腦海之中浮現,心中默默暗念了幾遍,記熟在胸。


  這一段口訣是白骨聖典之中的練神之法,練神即是修煉精神力。


  武技重在修煉肉身,法術重在修煉精神力。


  之前為了確保能夠加入西庚派門下,陳墨一直修煉的都是白骨聖典之中的練體之法,對於練神之法卻是碰都沒有去碰。


  今日與錢嶽峰和梁文輝二人一番爭鬥,卻是仗著天妖召喚術才得以大獲全勝。


  要是沒有召喚出來那猿猴骷髏傀儡,錢嶽峰和梁文輝二人躲藏在屋簷底下,自己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的所在,即便是自己有變向矢這等手段,但看都看不見又有什麽用。


  不說一定就會輸,但形勢對自己卻是相當不利,隻怕勝負最多也就在五五開。


  經此一役,陳墨心中對於法武同修的道路又是堅定了幾分。


  心髒跳動之間,一絲元力就沿著脊椎骨流入了腦海之中,按照練神之法的口訣催動,那道元力流轉之間畫出了一個符文。


  這個符文一顯現,陳墨腦海中陡然好似浮現了一座山嶽,一股沉重無比的感覺就浮現在心頭,陳墨頓時就覺雙眼直冒金星,好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轉,陳墨覺得口鼻之間有點濕潤,伸手一摸,就看手掌中紅彤彤的一片。


  “這……”


  陳墨心中駭然,自己竟然真的像是被大山壓頂一般,口鼻中真有鮮血流了出來。


  就在他心裏吃驚時,腦海中一段記憶浮現了出來,記憶中白骨法聖少年時修煉練神之法的場景斷斷續續的浮現。


  閉目回憶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陳墨才睜開了眼睛,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


  “這個老鬼,每回不讓我吃點虧都是不肯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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