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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傀儡退敵

  修行世家的子弟果然一個個都是不好對付,這兩人竟然還有隱藏的壓箱底手段。


  梁文輝身上藏著一把巴掌大的小弩,威力雖然比起弓矢來要差一些,但卻根本不需要拉弓開弦蓄力,十幾丈的距離之內催動起來簡直就是讓人防不勝防。


  而那錢嶽峰催動的那把薄如蟬翼的彎刀,更是詭異無比,看起來和王家的秘術離手劍有些相似,但陳墨卻是看得清楚,那彎刀刀柄上根本就沒什麽絲線連著,這一手秘術比起王家的離手劍來又要高明多了。


  腳下熱浪滾滾,從窗欞蔓延開來了火勢已經是漸漸燒到了房梁上,即便是隔著鞋底,陳墨腳底板也感到有些發燙。


  形勢已經是迫在眉睫,再僵持下去,這大火可就要燒到自己的身上了,也不用那二人出手,自己就得被燒熟了。


  “看來隻有用上那一招了……”


  陳墨心中暗自思忖,抬頭向著四處看了過去,居高臨下,就看這小院四周方圓十來丈的距離都是小河和樹木,連個人影都是看不到。


  暗暗催動了天妖召喚術,就看陳墨胸口射出了一道紅光,落在地上滾了兩滾,一個瘦小如同孩童的火紅色人影站了起來。


  這正是陳墨在亂葬崗中,利用野猴的屍體召喚出來的第一隻白骨傀儡,後來又用白骨法聖自創的火行障眼法煉製了一番,這傀儡由白骨森森的模樣變成了如今這般渾身升騰著火紅色的火焰。


  那傀儡一落地,朝著梁文輝藏身的屋角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這畜生生前也就是個山中的野猴,份量本就不大,被陳墨召喚出來之後,身上的五髒六腑連帶血肉都已經是沒了,隻剩下了一副空空的骨架,自然更是輕若鴻毛,走在房頂上,瓦片隻是發出了輕輕的響動,掩藏在這劈劈啪啪作響的火勢之中根本就連一絲都是聽不見。


  那骷髏傀儡來到了屋角,悄悄的探出了頭去,朝著房簷下觀看起來,此時這屋頂的房梁早就著了,火勢呼呼作響,而這骷髏傀儡身上本就冒著紅光火焰,夾雜在這房頂火勢之中,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不仔仔細細的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


  陳墨運轉了白骨聖典中的密法,腦海之中的精神力猛的聚集起來,如同是鋼絲一般擰成了一股,朝著那白骨傀儡就探查了過去。


  這是催動了白骨聖典中的一門秘術,可以共享傀儡的視野。


  天妖召喚術比起普通的傀儡召喚術要高明不少,一般的傀儡召喚術像那五行傀儡召喚術召喚出來的傀儡毫無靈性,隻能是按照施術者的命令來行動。


  施術者看到了對方的身形,才能命令傀儡上前去廝殺,若是對方脫離了施術者的視線,施術者根本都不知道對方在哪裏,自然就無法再對傀儡下命令。


  而天妖召喚術召喚出來的骷髏傀儡,保留了屍體生前的一絲靈智,有一定的獨立性,能夠根據命令自己采取行動,也保留了屍體生前大部分的能力。


  這具傀儡乃是利用野猴的屍體召喚出來,自然便能看得到東西,而天妖召喚術之中有一門密法,施術者催動之後便能看到自己的傀儡眼中的東西。


  片刻的功夫,陳墨額頭之上就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汗珠子。


  這門共享傀儡視野的秘術主要是通過精神力來催動,需要放出精神力附著在傀儡身上。陳墨隻不過開啟了元力兩個月的功夫,況且為了確保能通過西庚派的測試,他的時間基本上都是用來修煉肉身來,畢竟西庚派的傳承是武技,而隻有法術才需要精神力。


  而且一般的法士境界,根本就無法將精神力外放,也就是陳墨召喚出來了傀儡,之前將傀儡煉化時,用精神力煉製過一番,才能放出一絲精神力附著在傀儡身上。否則的話,若是普通的法士境界的法師將精神力外放出來,很快就會消逝在天地之間。


  饒是如此,陳墨也是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眼前都是有些發黑,但腦海之中卻是浮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景象來。


  陳墨恍惚覺得,自己來到了屋簷處,探身朝下看去,就看在牆角站著一個人,這人麵目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但卻看到他右手抬起,手掌中拿著一個東西,看模樣像是一把小弓。


  看了片刻,陳墨隻覺腦海之中隱隱傳來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心知自己如今精神力還是太弱,根本無法長時間催動秘術,隻得趕忙收起了法術。


  “呼……”


  閉目調息了一會兒,元力在腦海之中流轉了幾個周天,陳墨才覺腦海之中傳來的一陣陣疲憊感慢慢消去。


  一抬手,那骷髏傀儡又是化作一道紅光變成了一顆紅色的法珠,將它掛回了胸口,陳墨摘下了背上的弓矢。


  腳下的熱浪已經越來越是熾熱,最先開始燃起的屋簷處,火苗已經是竄到了瓦片之上,顯然是下麵的房梁已經完全燃燒了。


  用不了多久,隻怕自己站著的地方也會被火舌給吞噬。


  右手扣著兩根箭矢,陳墨的動作卻是不慌不忙,仿佛根本就沒有覺察到自己身處險境似的。


  握著弓的手臂緩慢但卻沉穩的舉起,扣著弓弦的右手同時拉開,陳墨隻將一根箭矢的箭尾搭在了弓弦上,而箭尖指著的方向正是梁文輝藏身的屋角。隻不過梁文輝藏身在屋簷之下,站在陳墨這個地方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到他,若是箭矢就這麽射出去,隻能射中院中地麵的一塊青石板。


  未等弓身完全端平,箭尖所指隻是抬到了屋簷處,“嗡”的一聲輕響,陳墨已經是鬆開了弓弦,箭矢如同閃電般射出。


  在箭矢離弦的一刹那,陳墨已經又是開弓射出了夾在指縫的第二根箭矢,第二根箭矢速度卻要比第一根快了幾倍,如同流星般,在第一根箭矢剛剛露出屋簷的時候剛好追到,一下擊在了第一根箭矢的尾巴上,就看那第一根箭矢陡然轉變了方向,一下竟然朝著地麵射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在房梁下響起,在射出了第二箭的同時,陳墨的身形已經竄了出去。


  而在慘叫聲響起的那一刻,陳墨已經是來到了屋簷處,熊熊的火舌刹那間的功夫已經是將陳墨的頭發都灼燒的有些焦苦,不過陳墨並沒有停留,身形穿過了火舌一躍而下。


  “啪嗒……”


  此刻梁文輝口中呼痛之聲還未落音,陳墨射出的箭矢從他右肩肩窩處射了進去,箭杆沒入肉中足有兩寸。


  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小弩,手掌一鬆,小弩掉落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神智都是有些模糊。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突然中箭了,自己一直都是關注著兩側屋簷上的動靜,況且陳墨也沒有看到自己身在何處,就算是他想要攻擊自己,總得先來到房簷邊上,看清楚自己的方位,才能開弓射箭吧。


  那個時候,自己手中的小弩早就射中他了,這根箭矢究竟是從哪裏射出來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他就覺得自己後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乘他病,要他命,陳墨從屋頂一落而下變擊暈了敵人,這一下力大無比,根本就沒有留力,別說是一個西庚派長老的外孫了,就算是掌門的親兒子也先打倒了再說。


  這二人手段狠辣,誰知道他們要怎麽對付自己,這種時候還顧忌對方的身份留手,那簡直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將梁文輝擊暈的一刹那,陳墨飛速剝下他的長衫胡亂裹在自己身上,取出了弓矢站到了屋角。


  “梁文輝,怎麽回事?”


  耳旁傳來了那錢姓少年的呼喝,陳墨抬手舉起了弓矢,拉到了半滿對準了聲音傳來的屋角。


  “我射中他了。”


  陳墨沙啞著嗓子含糊著輕聲回應了一句。


  “好!”


  牆角後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緊接著那高大少年的身形就露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牛角般彎曲、薄如蟬翼的短刀,卻是緊張的戒備著,沒有半分鬆懈。


  在那人影露出的刹那,陳墨手中的箭矢便已激射而出。


  “當啷”一聲響,下一刻那少年的肩膀上便插上了一支箭矢,手中短刀掉落在地。


  “梁文輝,你眼瞎了……”


  一從牆角轉出,錢嶽峰肩膀就是一痛,手中再無力氣,兵刃掉落在地上。


  但他看到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個人,上身精赤,而對麵牆角處也站著一個人,穿著長衫,像是梁文輝,他頓時心中就又驚又怒,罵出了聲來。


  但還沒等他一句話罵完,就看牆角處站著的那人彎弓搭箭,又是指向了自己。


  他渾身就是一個激靈,汗毛孔都是豎了起來,因為他記了起來,雖然梁文輝用的是弓矢,但他今日並沒有帶兵刃,而是用的藏在身上的一把小弩。


  “你……,你是……”


  “不錯,梁公子,我是陳墨。”


  陳墨從牆角陰影走了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錢嶽峰看的清清楚楚,眼前這人正是自己和梁文輝聯手想要對付的人。


  “還未請教錢公子大名啊?”


  “我……”


  剛說了一個字,錢嶽峰突然想到了什麽。


  “我叫錢嶽峰,我父親乃是玉刀峰的執法長老錢萬山,你要是就此退去,今日之事我就隻當沒發生過。你若還是不知好歹,等進了西庚派,我定饒不了你。”


  錢嶽峰剛才記起,這陳墨卻也是將要加入西庚派的弟子,連忙將自己的家世抬了出來。


  看著陳墨手中指向自己的箭矢,箭鏃上發出冷森森的寒光,他實在是不敢把話說的太絕。


  過了片刻,見陳墨毫不理睬,錢嶽峰隻覺嗓子有些幹澀。


  “你……,你別輕舉妄動啊,你想必是不知道,西庚派有三大傳承,分別是刀術、斧技和箭技。其中修煉刀術的弟子都是住在玉刀峰,修煉斧技的弟子是在赤斧峰,修煉箭技的弟子住在落雁峰,其中以玉刀峰的勢力最大,我父親是玉刀峰的執法長老,你要是得罪了我,往後在西庚派就要寸步難行。”


  “原來是錢長老的公子,倒是我魯莽了。”


  聽到對方的話語,錢嶽峰心中頓時一鬆,緊接著卻是琢磨起日後如何將今日的場子找回來。


  “不過我這人,今日的仇今日就要報,從不留到過夜。錢公子,你就受點委屈吧,往後想要再對付我陳某,想一想我手中的箭矢射的準不準。”


  一聽這話,錢嶽峰心中頓時駭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陳墨手中屠龍弓就是一顫,“嗡”的一聲弓弦顫動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就在同時,左肩又是傳來了一陣劇痛,眼前就是一黑,錢嶽峰差點沒有軟倒在地。


  “錢公子,有的人的你在得罪之前最好想一想後果。今日念在同門之誼,你又是初犯,我就饒你一命,要是再犯在我手裏,可就不是今日這般客客氣氣的場麵了。”


  說罷陳墨收起了白骨弓,轉身便出了院子。


  “客客氣氣……”


  錢嶽峰氣的隻覺眼前一陣發黑,將自己的雙臂都是射傷了,還說是客客氣氣,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場子,日後定要找回來。


  “錢公子,告辭了!”


  看著陳墨轉身朝著院門走去,錢嶽峰雙目一陣閃爍。


  “等他出了院子,定要找人將這廝好好收拾收拾,否則等到了山門之中,卻就不好辦了。”


  就在他心中算計時,突然就看已經到了院門口的陳墨猛的一回身,朝著這邊就一箭射出。


  錢嶽峰心中大駭。


  “不好,這廝要殺人滅口。”


  他心中隻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胸口膻中穴處便傳來一陣劇痛,隻覺一口氣都是喘不上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陳墨探手將屠龍弓插入了弓匣之中,揚長而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侯老大,你看那院子裏有個人出來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遠遠的黑暗之中有幾個漢子一直盯著這邊的動靜,這幾個漢子都是暖春閣的護院。


  “聽王媽媽說,院子裏一共是三個修行者,出來一個,裏麵可還有兩個呢……”


  “侯老大,既然有人出來,那就說明分出了勝負,我看咱們還是進去瞧瞧再說,可別在咱們暖春閣弄出人命來啊。”


  “好……,就依你,不過一有什麽不對,咱們趕緊退出來。”


  ……


  “救人呐……”


  片刻之後院子裏發出了一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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