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入門測試
“老劉,老劉,你怎麽回事?”
那差役將野豬搬到了城門洞裏,突然就覺得渾身酸澀,鼻子一陣酸脹,頓時眼淚鼻涕就流了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同伴見他突然有些萎靡不振,開口詢問了起來。
“你小子昨天不是去找相好的了吧?定然是折騰了半宿,今日連當差的力氣都沒有了。”
“亂嚼什麽舌頭呢,昨天晚上早早的我就抱著我那胖婆娘上炕睡覺,今天到雞叫了三遍才醒來。他奶奶的也是邪了門,我怎麽就覺得這麽困呢。”
那叫做老劉的差役也是一臉的困惑。
“老王,你且先替我頂一會兒,我在這兒眯一下,待會下了差請你去喝酒。”
老劉蜷縮起身子,靠在城門洞裏的麻袋上,眯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功夫竟然沉沉睡去。
他卻是不知,自己被陳墨調動的死亡之力侵入體內,身體受了損傷。
這一番困累可不是一發覺睡醒了就能恢複的,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休整根本就恢複不過來。
……
“小二,給我上一隻肥雞,打兩角好酒。”
吃一塹長一智,陳墨如今可算是知道了酒樓之中根本就不賣牛肉,倒也沒有再鬧個笑話。
不一會兒功夫,小二便將美酒肥雞端了過來。
“小二,我有點事問你下。”
說著話,陳墨從懷裏麵摸出了一個銀豆子放在了桌上。
小二一看頓時眉花眼笑起來。
“客官有什麽事盡管問,小的隻要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話卻是麻溜的伸了把手,桌麵上那銀豆子立時不見了蹤影。
“不知那西庚派在莽牯山中什麽地方?如何能夠前往?”
陳墨心中卻是早就有了打算,他來到這西厙縣一來是此地離著王家所在的華州夠遠,西厙縣處於洪州最西邊,而洪州和華州之間還要橫跨兩個州,等若是王家莊離著西厙縣要跨過三個半州的路途,以王家的勢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耳目伸得這麽遠。
更重要的是這莽牯山脈中的西庚派才是陳墨這一趟西厙縣之行的目標。
如今陳墨雖是得了那白骨法聖的記憶,修煉了白骨聖典的傳承,但這白骨聖典卻是見不得光的。
除了那天妖召喚術,白骨法聖在這些年的時間琢磨出了掩蓋的法門可以使用,其他的法術一使出來隻怕很容易便會被識破,故而除了修煉天妖召喚術和白骨聖典中壯大元力和精神力的修行之法外,其他的法術陳墨卻是碰都沒有去碰。
不是說那些法術的威力不夠大,白骨法聖能夠仗之修煉成大陸第一人,那些法術隨便一門流露出來隻怕都是驚天動地。
隻不過法術再厲害,也得有命活下去才能修煉,如果那些法術修煉上身,一個不小心使用出來暴露了自己會亡靈法術,那可就真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尋短見了。
陳墨雖是年紀不大,但在王家這十多年心性早就被磨練的沉穩無比。
有的人,一輩子順風順水,就算是到了五六十歲隻怕還是就像愣頭青一樣。
而有的人曆經磨難短短幾年,即便是十來歲的年紀,心性沉穩的就像是個飽經風霜的老者。
陳墨就屬於後一種情況。
在王家飽受冷落和欺淩,但卻有母親一直關懷,性子雖是打磨的沉穩,但卻不陰毒,雖然堅毅,但卻不鑽牛角尖。
就像是一塊原石,看起來不起眼,但隻要經過了磨練,定能化作一塊溫潤的美玉。
硬是克製住了心中的欲望,那些法術陳墨碰都沒有去碰一下。
隻不過如此一來,對自己的修行卻是有些不利。
天妖召喚術雖然厲害,但到底是外力,對於自身的修煉卻是不夠。
想要在修行界闖蕩,僅憑這一門手段還是有些不夠,攻擊、防禦、身法這幾方麵卻是不能有短板,否則很容易就被人克製。
思來想去,陳墨心中有了計較,自己修煉的箭技不能丟!
箭技是遠程攻擊的武技,優缺點都很明顯,不能讓人近身,否則保命能力太弱,比起其他各種修煉近身武技的修行者,修煉箭技的修行者要少得多,但在修行界各方勢力的眼中卻是個香餑餑。
勢力之中有了修煉箭技的修行者,遠近配合起來,對於幫派的實力提升有極大的提升。
這些年陳墨除了修煉之外,其他的時候大半都是閱讀各種修行界的山野筆記,這也不是他閑來無事給自己找點樂子,陳墨心中卻是早就存了離開王家獨自在修行界闖蕩的念頭,隻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而已。
對於各種武技的優缺點,陳墨自不是一無所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年他苦修箭技,原本想著在家族試煉之中大放光彩。
王家若是見自己箭技了得,說不定就動了心,自己也能爭取到一線開啟元力的機緣。
畢竟王家家傳武技乃是劍術,若是家族中有一個開啟了元力的箭技修行者,對家族也有很大的幫助。
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發展根本和陳墨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陳墨這些日子修煉了天妖召喚術之後,心中卻是有了計較。
自己召喚出來的妖仆就相當於是修煉近身武技的修行者,再有自己催動箭技配合,遠近夾攻之下,自己的實力隻怕比起同階的修行者來簡直就是碾壓。
隻不過如此一來就得法武*,在曆史上,那些法武*又能修煉到極高境界的修行者可一個個都是驚天動地的絕世奇才。
陳墨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豪氣,別人能夠做到,難道自己就做不到麽?
在一路逃竄途中陳墨卻也沒有閑著,打聽到在西庚派中卻是有箭技傳承,加上本身門派的實力也不算強,在洪州之中也隻是二流門派,正合他意,便動身來到這西厙縣中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拜入西庚派的門下。
那些名頭太大的門派陳墨是不敢去的,誰知道門派中有沒有什麽高人能識破自己的底細,看出自己修煉了亡靈法術。
……
“客官可是想要拜入西庚派門下修煉?”
那小二聽了陳墨的話,問了一句,讓陳墨吃了一驚。
看到了陳墨臉上的神色,小二笑了笑有些得意。
“客官卻是不知,每年也不知有多少像客官這般的少年遊俠來到西厙縣城打聽消息,想要拜入西庚派。”
“啊?”
聽了這話,陳墨倒是一愣,但隨即也就釋然了,這麽一來自己這行為倒也平常,不會顯得那麽突兀。
“那不知如何才能拜入這西庚派門下?”
陳墨趕忙問道,自己這一趟西厙縣之行原本就是想碰碰運氣,能不能拜入西庚派門下心裏麵可沒底,如今看來倒是有了點眉目。
“客官,西庚派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進的。你要是想著直接進入山門,隻怕不但進不去西庚派還要被人給打出來。”
說到這裏,那小二卻是住了口,看了看陳墨,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陳墨一看,心中哪裏還不明白,伸手入懷,又是掏出了兩顆銀豆子來。
“小二哥,倒是打擾你幹活了,這兩顆銀豆子你且收著,不成敬意。”
“這是哪裏話,應該的,應該的……”
小二臉上立刻換上了一付笑臉,熟練的將兩顆銀豆子接過放入懷裏。
“那西庚派的山門雖是不允許外人進入,但在這西厙縣城之中,便有西庚派的別院,客官可先去別院拜會。每年那西庚派都會開派收徒,就有那資質上佳的少年遊俠被西庚派收入門下。”
“哦……”
陳墨目光閃動,心中就是一喜,原本自己正愁著如何才能和那西庚派搭上關係,誰曾想剛一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這麽輕鬆就打聽到了消息。
當下打聽了那西庚派別院的地址,謝過了店小二,陳墨也沒心思再吃喝,兩口將美酒肥雞吃了個幹淨,抹了抹嘴,會了鈔就往那西庚派別院趕去。
“唉,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看著陳墨遠去的背影,店小二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冷炙,心中微微歎息。
……
“小哥,犬子從五歲起就拜在了咱們西厙縣城中宏威武館修煉武技,修煉倒如今已經有整整五年的時間,練就了一身的本事,還請通融通融,給個機會讓他去試煉一下武技吧。”
陳墨按照店小二的指點,來到了西庚派別院,到門房一問,卻是就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裏。
這屋子裏已是聚集了十來個少年,有些還有家中的大人領著。
屋子裏有石鎖、梅花樁,沿著一麵牆還擺著四五副藤編的甲胄,房頂上吊著八個沙袋。
陳墨被領進屋子的時候,有個中年人正苦苦的哀求著一個坐在桌子後麵的年輕人。
那中年人身旁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臉上卻是有些不忿之色,一言不發。
年輕人卻是冷笑了一聲。
“哼!連我們西庚派最低的入門門檻都沒達到還想要試煉武技,我給你通融,那其他的人怎麽辦,難不成不符合要求的我都要通融麽。休要囉嗦,你趕緊帶著你兒子回去,他如今隻不過是十歲,還有兩次機會,明年再來吧。”
那中年人見哀告無果,隻得是帶著兒子垂頭喪氣的去了。
“你且等著,待會輪到你時你按照要求去做就行了。”
那門房知客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陳墨退到一旁,耐心的觀看起來。
看了一輪,他心中卻是知道了個大概,這房裏的少年卻都是來參加西庚派的測試想要拜入門下。
牆邊的那一溜器械卻都是用來測試這些少年的。
那三對石鎖用來測試力量,三對石鎖的份量分別是一百斤、一百五十斤和兩百斤,最低需要將一百斤的石鎖舉起來堅持十個呼吸的功夫才算是達到基本要求,可以拿個下等的評價,若是能舉動那對一百五十斤的石鎖則可獲得中等評價,而舉動兩百斤的石鎖自能得到上等的評價。
而那梅花樁是用來測試身法的,十個呼吸之內走完七七四十九個樁子可達到最低的門檻,若要得個中則需要走完八八六十四個梅花樁,想要得到上就必須走完九九八十一個樁子。
至於那藤甲和沙包,則是測試少年們抗擊打的能力。
那八個沙包掛成了一個直徑有一丈的圓形,而正對應的地麵上畫著一個直徑約莫五尺左右的圓圈,測試的少年穿上了藤甲之後站在圓圈之中。
那屋頂上裝有機關,發動之後,八個沙包就會劇烈的擺動起來,而站在圈子裏的少年卻不允許躲閃,隻能以身體硬抗撞擊過來的沙袋。
能夠堅持十個呼吸的時間不被撞出圈子就能達到最低要求,堅持十五個呼吸的時間為中,超過二十個呼吸則為上。
“咣當……”
陳墨就看那正測試力量的少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將那對一百斤的石鎖舉過了頭頂,卻還沒堅持到三個呼吸的功夫,雙臂再也堅持不住,石鎖摔落在地。
那負責測試的年輕人麵色卻是絲毫不變,看了眼麵前隻是漏了極少的沙漏,口中發出冷冰冰的聲音。
“下一個。”
一個個少年測試了過去,其中絕大部分少年卻是就連第一關力量測試都沒有過關。
要知道這一百斤的石鎖即便對於普通的成年人來說也是不輕了,想要舉起十個呼吸的功夫都是不容易辦到,更不用說對這些不超過十二歲的少年了。
西庚派的測試不是這麽容易通過的,適合修行的人本來就是百裏挑一,有限的資源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
很快就輪到了陳墨。
“姓名?”
“陳墨,耳東陳,筆墨的墨。”
“年齡?”
“十二。”
那負責測試的年輕人聽了抬頭看了眼陳墨,眼神中就微微流露出了些輕視之意。
陳墨本就穿的有些邋遢,年紀又到達了十二歲,隻有最後這麽一次機會了,無論如何看起來可都不像是能通過測試的模樣。
“這是哪家的孩子啊?看起來麵生,是第一次來參加測試吧。”
“沒見過,說不定是來自其他州碰碰運氣的吧,已經十二歲了,之前肯定也參加過其他門派的測試沒有通過。”
“瞧他那樣,隻怕飯都吃不飽,還妄想通過西庚派的測試,怕不是做夢吧。”
頓時人群中就響起了紛紛議論之聲。
也怪不得眾人瞧不起陳墨,窮文富武,想要修煉武技,營養跟不上隻怕身子都要練垮。
陳墨心中暗自冷笑,緩緩向著石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