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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再回王家

  陳墨耳旁風聲呼嘯,直把他吹的眼睛都是差點睜不開來,隻能是微微的眯著,模模糊糊的將四周的情形看個大概。


  “這就是元力的威能麽?”


  此刻陳墨就如同一隻小雞般被李玄光提在了手中,心裏麵卻是暗暗的咂舌。


  自己雖說不算重,但從小修煉武技,身體也是極為壯實,如今雖然隻是十二歲,但卻也已經有了一百二三十斤的份量。


  這李玄光提著自己施展開身形奔跑起來竟然快的簡直是如同飛天遁地一般。


  按照這個速度,自己跑了兩天兩夜的路途,隻怕他半天都不要,今日太陽落山之前就能趕回王家莊了。


  “老祖……”


  開口剛想說話,一陣風便猛的灌進了嘴裏,直把陳墨雙頰都是吹的鼓了起來,連話都是說不出來了,趕忙閉上了嘴。


  他本來還想路上問一問,回到了王家莊有什麽安排,如今看來也隻有等回到莊子裏再說了。


  在家族之中,雖說陳墨也曾見過有長輩開啟了了元力的,但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修為。


  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力量大一些,速度快一些有幾位實力高深的長輩動手時,陳墨甚至還隱隱見到有風火之威能,但實力能達到如此駭人聽聞地步的他不要說是見過了,就連聽都是不曾聽說過。


  有這位老祖給自己做主,那自己還擔心什麽,陳墨索性是閉了嘴,什麽也不去想了。


  “隻是不知這位老祖如今的修為到達了什麽樣的地步,莫非已經是修成了武師?”


  陳墨心中忍不住冒起了一個念頭來。


  陳墨如今雖說是修煉了有七年時光,但實際上卻是根本就連武道一途的門檻都是沒有踏入。


  隻有開啟了元力,才算是正真踏入了武道一途,此時可稱為武士。


  而武士隻不過是武道一途最低級的稱號,其後還有武師、武匠、武宗和武聖。


  這幾個都是修煉之途中大的階段,每個大階段還有若幹個小境界,想要一步步的修煉到頂峰,還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


  陳墨甚至聽有傳說,武聖之上還有武神,這就不知是世人牽強附會的傳言,還是真有其事了。


  這王玄光的修為,就算是王家當代家主王宇德也是差的甚遠,陳墨懷疑他可能已經是達到了武師的修為。


  之前在客棧中時曾聽得他說是王家的長老,看來比起王家族長王宇德的地位來隻高不低。


  有他在背後給自己撐腰,就是不知到時候自己父親和祖父在看到自己回到了王家莊的時候,臉上會是一副什麽樣的神情。


  想到這裏,陳墨心中也是有些熱切起來,自己被家中當作垃圾一樣丟棄,甚至想要了自己的性命,這一回定要讓他們父子倆個後悔。


  再想到明日便能參加家族的試煉,隻要通過了試煉,便能獲得一顆啟元丹,服下了丹藥之後便有機會開啟元力。


  一旦開啟了元力,便正式成為了武士,踏入了武道之途。


  對於這次試煉,陳墨心中有十足的把握,這家族的試煉乃是一場狩獵。


  族中長輩會將捉來的種種猛獸扔進狩獵場中,而參加試煉的年輕子弟在試煉之日都會進入這狩獵場進行狩獵。


  隻有獵獲獵物的數目達到十頭以上,且位列前三名的族中子弟才算是通過了試煉。


  這不僅僅是武技高低的較量,更是生與死之間膽量的考驗。


  這些族中子弟之間的比試,或許會因為大家都是同族,不會下殺手,但那些猛獸可不會留手,就算是族長的兒子,隻要身手不過關,照樣有性命危險。


  族中隻有最優秀的子弟才能夠獲得開啟元力的機會,這最優秀的子弟,並不完全是看誰的武技更高,還要能夠在危險的境地之中能夠將武技發揮出來,能夠在生死之間得到磨練並且能夠活下來。


  但陳墨之所以這麽有信心,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修煉的乃是箭技。


  在狩獵比試之中,他的箭技正可發揮出最大的優勢來。


  王家家傳的武技乃是劍術,其他的王家子弟一個個都是提著把劍去獵殺獵物,他拿著弓箭狩獵,簡直先天就占了優勢。


  “小子,到了,你先回家去,我自有安排。”


  就在陳墨心中轉著各種念頭,幻想著明日的試煉中大展身手的時候,突然身子一輕,屁股一痛便跌落到了地上。


  雲遊天外的心神收了回來,定睛一看,果然已經是回到了王家莊。


  陳墨剛想和老叫花子王玄光說兩句話,這老叫花子卻是幾步就走的不見了蹤影。


  “這……,我這上哪去啊……”


  頓時陳墨卻是有些尷尬起來,幾日前弄出那麽大動靜來,本想著跟著這老叫花子回來狐假虎威,風風光光的參加明日試煉,誰曾想這老頭竟然丟下自己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這不會是老叫花子誆我回來的吧?”


  甚至隱隱的陳墨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來,隨即搖了搖頭。


  “不會,應該不會的,這老叫花伸出個小指頭都能碾死我,若是要對付我,何必兜這麽大的圈子。罷了罷了,還是先回自己小院,等到明日再看吧。”


  所幸現在天色已晚,莊中道路上空蕩蕩的,也沒幾個人,陳墨朝著自己一直住著的小院子便徑直而去。


  他卻是沒有看見,遠遠的卻是有幾雙眼睛看向了這裏。


  “那,那不是陳墨嗎,我沒眼花吧……”


  “好像就是,我看也像是陳墨,和他一起來的老頭是誰,你見過嗎?”


  “不認識,這老頭穿的破破爛爛的,跟個叫花子一般,從來沒見過。”


  “這野種前幾日不是和咱們王家斷絕關係了麽,怎麽又回來了,要不咱們去告訴信叔去。”


  “嗨,人家的家事你參合什麽,我看呐咱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洪禮和洪勇那對兄弟去,說不定還有場好戲可以看。”


  “對對對,那兩人和陳墨一向都是不大對付,要是知道陳墨回來了,定會來打落水狗,那陳墨武技也不差,我聽說洪禮在他手中還吃了幾次小虧。今年洪禮那家夥也參加家族試煉,要是今日他和這陳墨鬥上一鬥,明日說不定我就少了個勁敵。”


  這兩人一邊議論著,一邊就朝著莊子裏麵走去。


  除了這二人,莊子裏卻是有不少有心人看到了陳墨的身形,在這原本頗為平靜的莊子裏,頓時一股暗流便湧動了起來。


  ……


  “吱呀……”


  木門發出了一陣讓人牙根發酸的聲音,陳墨伸手推開了小院院門。


  院子裏和三日前自己離開時沒什麽分別,看來並沒有人來過。


  關上了院門,進了屋子,陳墨從櫃子裏取出了一捆箭矢放入了空空的箭囊之中。


  雖說如今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要用箭矢的時候,但作為一個從小修煉箭技的箭手卻是早就養成了習慣,隻要有機會,就絕不會讓自己的箭囊空著。


  從院子裏取了些劈好的木材回到了屋子裏,在火塘中生了堆篝火。


  陳墨從牆角堆著的一堆木材堆中取了一根,這是上好的樺木,是製作箭矢的絕佳材料。


  先是用柴刀將這碗口粗的樺木劈開,劈成了一條條細細的木材,陳墨又拿出一把極薄的小刀,一手拿著一條細樺木,一手拿著小刀削了起來。


  屋子裏響起了“沙沙沙”的聲音,火塘中火舌跳躍,將陳墨的身影照的飄忽不定。


  陳墨雙手非常的穩,就連一絲輕微的抖動都是沒有,削幾下就眯起一隻眼,將木材筆直的放在眼前,看一看這木杆是不是直,有沒有削彎了。


  將這樺木杆削成了比小指頭還要稍細一些陳墨才停了下來,接著陳墨將削好的樺木杆湊在了火舌上烤了起來。


  “畢畢剝剝”作響,稍稍烤了一會兒,將樺木杆上的水分烤出來一些,陳墨從牆角處取了個罐子過來。


  拔開了罐子上的塞子,頓時散發出了一股子刺鼻的氣味,陳墨拿一把毛刷子在罐子裏蘸了蘸,那刷子毛上便沾上了透明的如同水一般的東西,這東西卻是桐油。


  用刷子將樺木杆細細的刷了一遍,將杆子放到院子裏一個木架子上晾著。


  刷這層桐油乃是為了防蛀,讓箭矢能夠用的更久一些。


  這一道道工序雖然看起來有些繁複,都是細致的活計,但陳墨顯然是做久了,雙手翻飛,不一會兒就做了十根樺木杆晾著。


  做了十根箭杆,那碗口粗細的樺木也消耗完了,陳墨接著又從櫃子裏取了一捆箭杆出來,這些箭杆卻是他之前製作好了的,箭杆上摸上去有些油滑的手感,卻是晾幹了的桐油。


  隻是突然離開了王家莊,這些箭矢還沒來得及做好,卻沒想到沒過幾天又是回來了。


  取過一根箭杆,陳墨用薄如蟬翼的小刀在箭杆一頭開了兩道凹槽,又從櫃子裏取出了一捆灰色的翎羽來。


  這翎羽乃是大雁翅膀上的大翎,隻有這大翎才能夠用來製作箭羽。


  這些大翎可是來之不易,乃是每年秋天時北雁南飛,路過王家莊時陳墨親手射下來的。


  每一根箭矢,甚至製作箭矢的絕大部分材料,都是陳墨親手獲取和製作的。


  當然,這些箭矢他也可以拜托母親為自己獲取,但自從他學做了第一根箭矢以來,不知為何,陳墨突然發現修煉箭技之時,仿佛像是聽到了一根根自己親手製作的箭矢呼吸,一根根箭矢就像變成了活物一般,和自己血肉相連,就連箭技也好像提升了三分。


  那時候正是陳墨修煉連矢箭技之時,原本苦苦不得要領,誰成想一用上自己製作的箭矢,竟然好似開了竅似的,一下就將二連矢使了出來。


  從這捆翎羽中取出了一根,陳墨用小刀將這根翎羽的羽幹剖成了兩半,又是取出了一個罐子,這罐子裝的卻是陳墨熬的糯米糍,不過這糯米糍此刻已經是有些幹了。


  挑了一小塊,放在一個罐子裏,加了些水在火上烤了烤,那糯米糍又化了開來,將那翎羽羽幹沾上了糯米滋,陳墨再將羽幹摁入了樺木箭杆尾部的凹槽裏黏牢,兩道凹槽上各粘了半拉翎羽便組成了箭羽。


  用剪子將箭羽修剪了下,修成了對稱的規則形狀,陳墨又用棉線在箭羽兩頭紮了幾圈紮牢,這樣箭羽部分才算是做好了。


  接著陳墨從櫃子底下拉了個瓦罐出來,一打開這瓦罐,同樣冒出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這瓦罐裏竟然裝的好像也是桐油。


  就看陳墨拿了個鑷子,探入了瓦罐中,輕輕一夾卻是夾出了一個東西來。


  這東西跟菱角般大小,烏油油的,還長著兩個倒刺,正是一隻箭鏃。


  這箭鏃卻不是陳墨自己做的,而是從鐵匠鋪子裏買的,買來之後陳墨便將其裝入了罐子裏用桐油泡上,以防生鏽。


  最後將這箭鏃按在了箭杆上契牢,這根箭矢才算是製作完成了。


  取過了一塊棉布在箭鏃上擦了擦,將多餘的桐油擦去。


  每每做著這些事的時候陳墨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不耐煩,反而心中隻覺得一片空明,腦海之中什麽念頭都沒有,什麽事情都拋諸腦後了。


  就像是現在,什麽明日的家族試煉,什麽回到王家的尷尬統統都是忘在了腦後,此刻他的心裏隻有手中的那支箭矢。


  “咚……”


  就在這時,院門傳來一聲響,將沉浸在製作箭矢中的陳墨卻是驚醒了過來。


  日頭已經落下,院子裏還有落日的餘暉灑下,但屋子裏已經是天黑了,篝火映照在臉上,陳墨皺了皺眉頭。


  “還以為今晚能好好的睡個覺呢,想不到這王家莊還是有人惦記著我呀。”


  放下了手中製作好的一根箭矢,陳墨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將一旁的彎弓和箭囊背在了身上緊了緊。


  “這老叫花子,就會胡吹大氣,吃了我的也不辦事,說什麽是王家的長老,往後就罩著我了,怎麽還有人這麽快就上門來找麻煩。”


  嘴裏嘟囔了一句,陳墨打開了屋門,邁開腿便走了出去。


  “禮哥,老四沒撒謊啊,你看屋子亮著火光,除了陳墨那野雜種,誰還會到這狗屋裏來。”


  院子裏兩個人正說著話,一見屋門開了,頓時鴉雀無聲都是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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