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包身工（二十四）
桂雪身為東道主，為了讓賓客們感到舒適，很親切的留在頂層的空中花園和各位並客周旋，寒暄幾句場，待了一段時間才離去。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場舞會在三樓，那裏才是她的主場。
頂層的舞會是給大上海的老一輩貴人的特殊地位，桂雪往往要比他們差很多檔次，無論是年齡還是背後的勢力，沒有平起平坐的實力，更不用說朋友，兩個輩分的分隔，身份觀念差距的巨大，他們從來就沒有平等過，所以三層才說她的主場。
裝潢不一樣，氣氛不一樣，三樓的舞廳是專門為年輕一輩準備是舞會，大家都是新一輩的年輕人，其中不免幾位在未來赫赫有名，當下默默無聞的人物，那才是桂雪要結交的對象，也是這次她舉辦舞會要達到的目的。如此急迫，除了要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存好人脈，更多的是她的私心，沒有確認和6三爺的關係，也是她的私心。
桂雪自認為自己是喜歡6三爺的，一無所有的落寞，一個人給了你所有，她不喜歡6三爺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那一場煙花之後。沒有給名分，是她不想以一個附屬品的關係來和他在一起……
“桂小姐，你走錯了。”有人把桂雪叫住。
又走神了，在走道行動的桂雪恍惚回神，要不是仆人的提醒，她可能都錯過了去三樓的梯子。桂雪現自己走神的時間變多了，或許是緊張的緣故，但更多的是為即將到來的某件事而不安。
麵對直覺，她卻搖頭，暗示自己可能隻是太累了，轉身就走，卻現有一個蒙麵女人站在樓梯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桂雪皺眉，對待對方的無禮舉動，倒也不氣，正想繞過她離開。
可此時，石柳卻笑著叫住了她：“桂小姐？”她怎麽可能會讓桂雪離開，早就想知道被6三爺捧在手心的人是什麽樣的了。憑什麽她就得躲在外室見不得人，桂雪就可以得到正大光明的追求。
石柳的不懷好意，桂雪自然是現了，莫名的敵意讓她無法揚起笑臉相迎，哪怕是假笑都不屑於流露。
“請問有什麽事情？”桂雪麵無表情。
桂雪冷漠高傲的回應，讓石柳內心不舒服，可常年賠笑的她不會有任何的顯露，她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你可真漂亮。”明明是稱讚，卻惡意滿滿。
“有事？”石柳似笑非笑的表情，湯桂雪皺眉，她再次強調了一遍，問對方的來意。
石柳哪有什麽事情，她隻是希望見見桂雪，以後集結會生活在一起的“家裏人”而已，所以她笑著說：“沒有事，就想認識您而已。”
兩人明明是同輩，石柳卻用敬語，桂雪不明白，但也不想深入了解。來的朋友，不明不白，她桂雪不會結交，哪怕是肖嵐都是觀察半個多月才敢用。
“抱歉，我接下來有事。”桂雪冷漠回答，抬腳加離開。
石柳站在她後麵，笑容僵硬的掛在臉上，沒有人明白她現如今的心情和想法是怎樣的。可石柳望著桂雪離去的背影，一個人思考沒有多久，就被人在身後叫住了。
“石小姐，請問你在這裏幹什麽？”肖嵐的聲音在石柳背後響起。
石柳被驚嚇到，猛地會回頭，現了肖嵐的存在。她知道這個人是歌舞廳的副總管，桂雪的得力助手，也是對她身份有著深入了解的人。肖嵐沉穩的氣勢，看著她的同時等待回應，石柳原本的囂張氣焰消失殆盡，肖嵐看穿一切的眼神，讓她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我隻是迷路了。”石柳扯了個謊言，拙劣而易看穿。
肖嵐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是時間，桂雪去到了三層，第三層的舞會也即將開始，她必須後腳跟上安排人員。對於石柳這無傷大雅的謊言，她不打算追究，沒有時間在意，把她待會原來的地方就會。
“跟我來。”肖嵐轉身對她說。
……
弗蘭克很想體驗一把在大上海的舞會，中國舞會到底和在其它地方有什麽不同，所以他就厚著臉皮跟著顧維一起到來，所幸邀請函上麵也說明了可以帶一人作為舞伴。
身為當事人的顧維，在三樓守門人麵前出世邀請函，被人問到弗蘭克的隨從身份，變得十分尷尬。
“顧先生，請問他是？”
“我朋友，弗蘭克，舞伴。”
“好的，兩位請進。”守門人點頭，讓行。
顧維臉皮子輕，說完之後很不好意思。
以往他在西方參加舞會，都會邀請一個女士作為舞伴，男士作為舞伴還真是第一次，或許怪他在海外居住過長，在中國沒有女性朋友。守門的服務員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說明中國兄弟朋友同行還是很正常的，他也就釋懷了。
常年朋友弗蘭克知道顧維的想法，也懶得嘲諷他的單身，不然他也不會積極鼓勵顧維去追肖嵐了。
其實，顧維之於肖嵐，確實沒有感情，就算有也是朋友知己的好感。顧維對肖嵐來說，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是特別聒噪，自我感覺良好的那種。
弗蘭克穿著華麗的紳士服裝，花領襯衫，外套灰色的修身馬甲，帥氣的型，一塵不染的皮鞋，金外國人，頓時變成了人群焦點。大家都戴著麵具示人，讓弗蘭克感到萬分新奇，三層的中式裝潢沒有讓他失望，整個人像打了雞血在美麗的女士身邊周旋。
反觀顧維，穿著普通，顏色保守。沒有女人緣，更沒有上前去搭訕，他雖然是外交官，卻不想成為人群焦點，特別是現如今沒有人知道他來曆的環境更讓他輕鬆。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他也必須日日笑臉相迎，迂回奉承，現在的輕鬆算是難得的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
恨鐵不成鋼地望著顧維喝悶酒，弗蘭克多次示意他卻無果，他也就懶得管顧維，自己去樂嗬去了。
這裏雖然是上層舞會，桂雪卻極力營造出和平自由的氣氛，大家互相搭訕，相互了解，年輕人在擴大自己的圈子交往人脈。顧維坐在不起眼處，環顧整個舞台，現了一個特殊身影，她沒有戴麵具。
看到驚豔的美人，顧維愣神，每她走上台，他頓時知道那是誰了。他自然是沒有忘記他到來的初衷，為了看值得半個上海燃起煙花的女人。
如今看來，名不虛傳，他卻因目成而心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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