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落水
錢琳琅認為他是故意的,她用力捶了季挽一下,怒瞪著他。季挽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妻子,討好著說:“又哪裏不痛快了?”
“哪裏都不痛快。”
季挽神色柔和,薄唇貼著錢琳琅的耳朵,和他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錢琳琅臉色通紅,看樣子是想打他。
季挽不逗她了,柔和地貼著她,親了親,道:“你乖點,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錢琳琅靠在他懷裏無聊,半天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獻王府怎麽還和白盡有來往?”
“白盡現在人脈比較廣,不過他用來籠絡人心的手段不過就是錢財,隻有極少部分的人是看重他未來可期。
一個人有錢後是可以帶來很多便利的,這也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來襄助白盡的原因。”
“白盡的錢財來自哪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他跟著賈廣的時候。”
錢琳琅冷笑:“他還真是個計劃長遠的人。”
“他現在又盯上了邱尚何,今天他說話的時候,是下去撈邱韻。”
錢琳琅對此沒感到意外。上一世白盡最後不也是和邱韻勾搭上了麽?這一世他們現在一起了,倒是不那麽好對付了。
“你不要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他們聯姻也不會無堅不摧。”季挽拍了拍錢琳琅的背,安撫她。
錢琳琅眼睛一亮:“你有法子?”
季挽點頭:“也不一定能成,不過可以試試。邱韻是怎麽被齊家休棄的,照樣來一次就可以。”
錢琳琅眯了眯眼睛,準備睡一會,卻又想起顧藍妙,就問了幾句她和仲霄炎的現狀。
季挽對這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估計他們兩人是有點矛盾的,不過剛剛顧藍妙落水,仲霄炎倒是急得不輕。
如果不是有真心,斷斷不會那副模樣。
另一頭,仲霄炎把顧藍妙撈出了水,如珠似寶地抱在懷裏,同時,白盡也救上了邱韻。
他們是同一時間過來的,救人後又碰上了。邱韻盯著顧藍妙,想著臭丫頭眼光還不錯,搭上了比較有前景的仲霄炎。
不過,她覺得還是自己更好一些,白盡的前程,要比仲霄炎好不少。同輩中人能和白盡比擬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季挽罷了。
顧藍妙感受到邱韻怨毒的眼神,在仲霄炎耳邊小聲說:“那可真是個瘋子,要不是她,我們我不會掉下去。”
仲霄炎是不願意看邱韻的。一來是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二來是對她的作風不敢恭維。
他低頭看著顧藍妙,低聲道:“以後離她遠點。”
“為什麽?”
“惡心。”
顧藍妙哈哈一笑,兩手緊緊攬住仲霄炎的脖子,說道:“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啊!”
仲霄炎抱著她回馬車,有了這次意外,宴席他也不用參加了。顧藍妙卻說:“我帶了衣服,你讓人幫我換上,我要看看邱韻和白盡。”
她出門時是上了妝的,現在已經被水泡沒,眼下這副模樣,實在是不適合繼續留在宴席上。
“別鬧。”仲霄炎低聲道。
顧藍妙挑眉瞪他,剛想說話,卻見他已經皺了眉頭,就把要衝口而出的話又收了回去。
今時不同往日,她在仲霄炎麵前,已經失去了曾經的無所顧忌。這個男人讓她摸不透,好像心已經不全在她這裏。
他曾經有過妻子,有人曾經和他親密無間,這一直是顧藍妙心裏的一個結。現在她不在意這個結,卻又有了別的煩惱。
仲霄炎除了她之外,心裏是不是還有別的女子?心裏這麽想,卻怎麽也不能問出來。這層窗戶紙若是捅破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顧藍妙不再說話,隻是緊緊摟著仲霄炎。仲霄炎心裏也不是不自責,永安公主對他來說,是個過客,他卻始終忘不了。
可惜,那麽美好的姑娘死了。
仲霄炎垂下眼睛,心裏一陣黯然。
獻王府的後院,永安正在吃豆子。她病了一場,醒來後忘了很多事,整日裏有點渾渾噩噩的。
今天府裏似乎格外熱鬧,世子哥哥一直沒來看她,她有點心慌,想出去看看。
剛走幾步,就有婢女跑出來,焦急地說:“姑娘,您去哪兒?”
姑娘?
對於這個稱呼,永安不習慣,好像在更久遠的時候,身邊的人不是這麽稱呼她的,可稱呼她什麽,她卻一點都記不清了。
“世子哥哥呢?他今天沒來看我。”
婢女扶著她,笑著說:“今天有宴席,世子爺要去招待賓客,姑娘且等等,世子爺忙完就會過來。”
永安跟著婢女往回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著空空落落的大門,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她想推開這扇門,看看門後麵的樣子。可世子哥哥說,她年紀還小,要過幾年才可以。
過幾年?是指過多少年呢?
晚上曲從興過來,永安便把藏在心裏的話問了。曲從興今日喝了酒,看著她的眼神很柔和。
“等你身子好了,再長大一些,我就娶你。嫁人後,你就可以出去走動了。”
曲從興的打算當然不是因為永安小,而是他需要時間來磨平永安曾經的一切,親人和身份。
這兩種東西,都會成為他們在一起的阻礙,他不允許。至於永安為何忘了很多事,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不過,想不起來也好,那些事他不希望她想起,也不希望她心裏再有那個和尚。
永安沒說話,低頭吃著豆子,最近她喜歡吃這些。曲從興看著她專注的模樣,心裏柔軟得不像話。
獻王府原本隻有一個驚天秘密,現在是有兩個了。一個是他的身份,另一個就是永安。
他為了這個小丫頭費了很多心思,有時候連自己都要被感動了。可這丫頭對他。好像還是之前不鹹不淡的模樣。
曲從興想著,湊過去在永安臉頰上親了一下。永安抬頭,對著他笑了笑,純然天真。
曲從興忽然覺得值了。
“那你什麽時候娶我?”永安問。
曲從興忍住笑意:“不急的。”
永安淡淡的“噢”了一聲。她嫁人的興趣不大,最想做的其實是去看看外麵。
她總覺得外麵對她來說,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是有人在召喚她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