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打翻了醋壇子
邱韻知道獻王府的人一來,她們就沒有機會了。要不趁亂收拾錢琳琅,不是白來這一遭。
邱韻這麽想著,就跟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一幫人湧過來,用手將他們推到池塘邊。
為了做得逼真,邱韻也跟著,好像自己也被擠到了池塘邊。錢琳琅眼睛掃到邱韻,知道她是始作俑者,又怎麽會縱容她?
錢琳琅在自己被擠下岸的一刻,拉住了邱韻的裙子。邱韻腳下一歪,就栽到了池塘裏。
她掉下水的一刻,怨毒地看向錢琳琅。錢琳琅在水中笑的燦爛,還做了個口型:“一起啊!”
邱韻狠得牙癢癢,過去拉扯錢琳琅,想把她按進池塘。這一刻,她是想讓錢琳琅死的,因為她死有餘辜。
邱韻覺得錢琳琅比自己瘦弱不少,應該沒有自己力氣大,結果卻是反過來的。
在邱韻的手按上錢琳琅肩膀的一刻,就被錢琳琅反製住。她精通水性,在水裏對付邱韻簡直是手到擒來。
邱韻被她按著喝了池塘的水,又腥又臭,惡心得她一陣反胃。可錢琳琅沒就此放過她,而是更用力地把她按下去。
邱韻一次次被池塘的水滅頂,讓她很絕望,她從來沒體驗過離死亡這麽近。她開始害怕,害怕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
是她讓人推人下池塘的,她就算死在池塘中,也沒有人懷疑是謀殺,一定都會以為是意外。
錢琳琅能感受到邱韻的害怕,她的顫抖讓她很興奮。她想到了邱韻方麵殘害自己的時候,真是可恨。
她以為過了那麽多年,她已經不會有這麽深刻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原來,讓邱韻死,竟然可以讓自己這麽快活。
錢琳琅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借著這個千載難逢好機會,將邱韻殺了,也算是報了一半的仇。
就在此時,池塘裏多了人,季挽將錢琳琅抱住,掰開了她按著邱韻的手,在她耳邊說:“阿沅,放手。”
錢琳琅驟然清醒,這次是她考慮不周。池塘的水很清澈,又掉下來那麽多人,她如果這時殺了邱韻,說不準會有目擊證人。
她裝作無力地靠在季挽身上,沒說話。季挽知曉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抱著她遊上了岸。
上岸後,他用身體將錢琳琅擋住,以防她這幅樣子讓別人看了去。側頭對平安冷聲道:“大氅。”
平安把大氅遞給季挽,季挽將錢琳琅裹好抱在懷裏,神色冷峻。錢琳琅知道她這時候不露臉最好,幹脆裝作無力的模樣,靠在季挽懷裏。
曲從興親自過來,看了眼慌亂的場景,拱手對季挽說:“三夫人怎麽樣了?”
“隻是受了寒,應該沒有大礙。”
“是我招待不周。”
“世子客氣了,這是個意外。”
季挽說著話環顧四周,隻要是個聰明人就可以看出,這場墜潭絕對不是意外。
曲從興拱手,又道:“我一定給季閣老一個交代。”
季挽神色冷漠,看起來不怎麽好說話,但出口的話卻是柔和的:“世子還是看著宴席吧!”
他本就是南晉女子爭相追捧的對象,平時看起來是君子如玉,溫文爾雅的模樣。現在頭發散著,衣服也濕了,倒是讓她們大飽眼福。
“季閣老好帥。”
“是啊是啊,當麵他中狀元的時候,打馬從街上走,我就去看了。當時很多人都說好俊的狀元公。沒想到過去了好幾年,他不僅不老,反而更俊了。”
“真的好看,好羨慕季夫人,要是能做他的婢女我也甘願。”
……
發聲的這些自然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大多是庶出的身份。南晉嫡庶有別,庶出身份受到的教養一般都不怎麽樣。
真正的大家閨秀,不管心裏多喜歡,麵上也不會表現出來。就算是控製不住自己表現出來了,也絕對不會當眾說這麽露骨的話。
自從季挽跳下池塘後,尖叫聲從來沒斷過,尤其是在他開口後。人長得俊,出身好也就算了,怎麽聲音還這麽好聽?真是沒天理了。
錢琳琅聽著周圍的聲音,心裏不怎麽舒坦。她酸酸地想,要是能把季挽變成木頭人就好了,可以自己留著,不給旁人看。
這麽想著,摟著季挽脖子的手就更加用力了。季挽感受到她的力道,無奈地笑了笑,低聲道:“你的。”
錢琳琅不出聲,隻是緊緊摟著他。季挽抱著她,步伐平穩,錢琳琅感覺很安全。
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正不陰不陽地說:“季夫人抱季閣老那麽緊,可是害怕了?”
錢琳琅身子一僵,這聲音不是白盡的麽?她整個人被大氅包裹著,隻露出了頭發和鞋子,別人發現不了她的異常。
季挽感受到她的緊繃,微不可查地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他的力道很小,讓人幾乎察覺不到,不過卻能讓錢琳琅莫名安心。
她感覺隻要有季挽在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了。不管是邱韻還是白盡,都不能傷害她。
季挽一路抱著錢琳琅上了馬車,她衣衫盡濕,感覺十分難受。季挽始終用大氅包裹著她,柔聲說:“車上沒有衣服,你再忍忍,馬上就回家了。”
錢琳琅窩在他懷裏,吸取著他的溫度,小聲說:“季挽,我有點冷。”
季挽用自己的臉頰貼著他,感受著她皮膚的溫度,有點冰。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準備轉移她的注意力。
“怎麽會掉到池塘裏?”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錢琳琅就生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季挽說了一遍。
季挽看著她怒氣橫生的麵頰,感覺有些好笑,她就是這樣吃醋的,有趣。
錢琳琅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徹底怒了,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道:“季挽,你還好意思笑,還不是你的風流債?”
季挽隻想喊冤。
他以前是和邱韻有過婚約,但相處單純,連手都很少牽。被她扣這麽個罪名,他卻不能為自己辯解。
因為事實證明,這種事會越描越黑,越解釋越生氣,所以還不如沉默,讓她自己想清楚。
錢琳琅可不想自己想,她捏著季挽的手臂內側,威脅著說:“季挽,你今天非得跟我解釋清楚不可。”
季挽一件純良:“解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