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公主和尚私奔
容初簡直不想和他說話。
她說不清自己心裏為什麽不踏實,隻是擔心錢琳琅會出什麽事,患得患失。
事實證明,容初多想了,錢琳琅每天輕鬆自在,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的飲食有專人負責,診脈又是許雲周親自盯著,季挽再忙也沒有忽略了她,她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
錢琳琅自己有時候會有點恍惚,兩世為人,活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幸福這麽久。
她感覺自己好像掉到了蜜罐子裏,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哪哪都是甜的。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很陌生,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很好的事。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但若是能在幸福鄉裏,就是這麽死也是安樂死。
她一直謀劃的那些事情,就這樣被擱置下來,這個孩子的到來,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不過,她並不感覺後悔。
作為吏部尚書,以及南晉曆史上最年輕的閣老,季挽的春節實在是太忙碌。
來拜訪的人很多,知道季家家風清正,所以沒帶什麽厚禮,但總要一一應付答謝。
錢琳琅看著堆成山的小盒子,無奈地說:“你這是有多少學生啊,他們怎麽這麽能送禮?”
“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你打開看看,有喜歡的就留下來,不喜歡的直接入庫房或者是用來賞人。”
錢琳琅大致翻了翻,道:“都是你們文人用的東西,不是毛筆就是硯台,要麽就是筆洗紙箱,還有送墨的……”
季挽不語。
“你說書讀得太多,人是不是就傻了,腦子不會轉彎不會變通。”
“此話怎講?”
“你看送的這些禮物啊!你還讓我賞人,賞娃娃們吧,這麽好的東西都讓他們用壞了。賞下人吧,誰能用得上啊?
我看你還是給我去整幾袋金豆子吧,最實用了。孩子們就每人準備一把鎖子,金豆子我怕被他們吞了,卡住。”
季挽本想說這些事吩咐石蜜就可以,但見她用手扶著腰,好像是覺得腰酸,就上前扶住她。
“累了?”
錢琳琅搖頭:“最近不知怎麽了,總是感覺腰不舒服。”
“大夫怎麽說?”
“雲周說我是坐得太久,腰肌勞損。他說話總是奇奇怪怪的,我都沒搞懂是什麽意思。”
“那你就不要總坐著,你腹部已經隆起,坐久了肯定會覺得不舒服,不如多走動走動。”
錢琳琅沒好氣地看著他:“走動就不怕我累腳了?”
“適當,沒說一直讓你走。”季挽秒慫。
誰能想到,他這個天之驕子竟然還是個怕老婆的。以前,他是從來不會這樣想的,可有了孩子後,他竟真的怕了她。
懷孕是折騰人的事,還是不要和她針鋒相對,不然她不是更辛苦了麽?
季挽抱著這樣的態度,硬是將錢琳琅寵上了天。
季家的人自是不多說,同僚們也樂意看笑話。甚至有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竟然四處宣揚,說他畏妻如虎。
錢琳琅被嬌養在深閨之中,對於外麵的這些傳言,自然是不知道的。季挽聽說之初也沒有在意,畢竟嘴長在別人的臉上,怎麽說他管不著。
隻是漸漸他察覺有些不對,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們這種閨中密事,怎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是衝你來的吧!你要知道語論這麽發展下去,對你競選次輔,可是大大的不利。”仲霄炎說。
“能找到源頭嗎?”季挽說。
“估計很難,因為傳播速度太快,如果按照一條線來找,也不知會分出多少岔頭,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
季挽眼眸深沉:“看樣子得做點別的事,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那你是不了解八卦人的心思,生命不息,語論不止。但凡是他們對一個話題感興趣,那一定會不停地深挖,直到挖不動為止。
你要是想轉移注意,就得找一個更炸的話題。你自己在咱們南晉就是萬人迷,自帶話題熱度,你說還有誰能比得上你?”
仲霄炎雖然知道這件事任其發展下去不好,但是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話題能讓人們這麽感興趣。
季挽也頭疼,不過他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接下來流言愈演愈烈的話,他大不了把這話題推到朝堂上辯上一辯。
他的學生們都是讀聖賢書的,同時也都是敬愛自己妻子的,若他們出手,應該不會出錯。
季挽最壞的打算沒有用上,因為另一個更高的話題度,的確取代了他畏妻如虎嗯話題。
那就是,永安公主和一個和尚私奔了。
仲霄炎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嚇了一跳,一再找人求證是不是真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回想起那個沒有公主架子,可愛得讓人忍不住喜歡的永安公主,心頭竟然一刺。
她雖然被養在外麵,但一切都是按照公主的規製來的,沒人敢不把她當公主看。
普通女子出了這樣的事,都免不了會被人口誅筆伐,更何況是代表了皇室形象的永安公主?
仲霄炎已經可以確定,永安公主的以後不會好了。這種認知讓他心裏有點不舒坦,他趁夜去找曲從興。
曲從興比他更不淡定,把書房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正在大聲喊道:“去找!要是找不到人,你們就提頭來見!”
仲霄炎看著曲從興發瘋,眼珠子都紅了,他低聲道:“你冷靜點,現在這麽亂,怎麽找人?”
曲從興冷眼看著他:“仲霄炎,你知道永安在哪裏麽?”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來幹什麽!出去!”
仲霄炎上前握住曲從興的手臂,道:“你就是把東西都砸了,也找不回永安,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你知不知道不見了的人是誰?是永安,你讓我怎麽冷靜?”
“永安又怎麽樣,別忘了她是你妹妹。”
妹妹,這兩個字刺痛了曲從興。他不是不懂永安,也不是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需有的妹妹身份,他又怎麽會蹉跎這些年?
他是喜歡永安的,雖然從未承認過,可他們都是天潢貴胄,這道枷鎖怎麽破?他是有事要完成的人,又怎麽忍心讓永安受牽連?
放手,是愛她,卻沒想過竟也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