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彼此懷疑
錢琳琅感覺到季挽的艱難，低聲說：“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季挽深吸了口氣，眼神變得清明，道：“就快擦好了。”
他告訴自己不要看她，也不要想她，隻要專心擦頭發，可事實就是，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
少女骨骼纖細，背是細細的一條，好像他一隻手就可以捂住。如此近的距離，他發現她原來竟是這麽孱弱。
心裏那種旖旎情思忽然就沒有了，這個小姑娘，他喜歡是真喜歡，護著也是真想護著的。
好不容易擦幹了頭發，他叫她起來，卻沒得到回答。俯身去看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照顧了他一天，這是累了吧！
季挽神色溫柔，動手給她整理頭發。她的頭發極順，像是上好的綢緞，披散在身後，及至腰下。
因為趴在椅子上，她的臉被擠得有些變形，粉唇微微嘟著，像是即將要成熟的果子，引人采擷。
季挽看著愣神，心裏有道聲音暗暗告訴自己，這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早晚都該是他的人。
他之所以不動她，是因為憐惜她年紀小，但普通人家的女孩兒，也有不少比她還小就嫁做人婦的。
剛剛沐浴過的錢琳琅格外喜人，像是嫩蓮剛剛要露頭，粉嫩、清新、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就親一下吧，季挽心裏如是想，人不自覺就靠了上去。兩人的臉頰越來越近，近到他稍稍一動就可以碰到她。
突然，她眉心皺了一下，他連忙退開，心跳頓時不規律起來。好像是偷偷做什麽壞事，怕被人發現一樣的緊張。
好在她並沒有醒，他這才長出一口氣，心裏那股衝動沒了。他看著她，低聲道：“真是個小磨人精。”
錢琳琅睡得很熟，沒聽到他的話。他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又仔細給她蓋好被子，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才挨著她睡了。
季挽這次的風寒不重，第二天便正常去衙門了。他臨行前錢琳琅還在吃早點，她最近食量大了點，吃的也越發慢了。
“你什麽時候去醫館？”
“我要先去給祖母請安，她老人家估計會留飯，隻能吃過午飯以後再去。”錢琳琅邊吃邊說。
“那我晚上去接你，一起回來吧！”
“不用，跟你一起回來太紮眼了，容易被人盯上。”
季挽不以為然：“你在馬車裏呆著，季家誰還能打開我的馬車檢查不成？”
錢琳琅：“……”
“反正你不用著急回來，等我去接你就是。”
季挽是同意她去醫館學習了，但總歸還是不太放心。她說的那個醫館，他讓人查過了，沒什麽名氣，他怕她被人騙了。
錢琳琅肚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應付完季老太太已經是下午，她急忙往醫館趕。許雲周卻不打算教她醫術，而是要帶她去星鄖樓。
“我有幾個穴位不太能弄清楚，你不給我講講麽？”
許雲周看都不看她，手裏忙活著自己的新皮，隻用懶洋洋的聲氣回複：“你再不去星鄖樓，隻怕路平就快忘了你是誰，你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錢琳琅眼神古怪的把他打量了一遍，道：“你怎麽確定我接近路平是有目的的？”
“這還不容易，無利不起早啊！你幫他謀出路，讓他成了賈太師身邊的紅人，不是想借他達成目的，就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
錢琳琅不語。她這個人本性也是耿直的，沒法強迫自己說假話。許雲周也當然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你家裏的那位不是一會兒還要來接你嗎，你要是不抓緊時間，今天可就去不成了。”
錢琳琅隻好開始給自己易容，許雲周這裏什麽道具都有，她很快就變成了阮崇笙的模樣。
往星鄖樓走的路上，錢琳琅趁機問清了路平的近況。他現在已經可以親自出入賈廣的府邸，成了賈廣名副其實的幕僚。
路平會得誌是早晚的事，錢琳琅並不感到吃驚。她想不通的是許雲周，他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你知道我是個閑人，平時也沒什麽正經事忙，混在星鄖樓就知道了，這種事瞞不住。”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路平覺得自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根本不想瞞著。”
錢琳琅沉默，她在想可以用什麽辦法，讓路平把她引薦給賈廣。那廝怎麽也不會怕她搶了他的風頭吧！
“路平不是什麽講義氣的人，你若是想絆住他，就得拿住他的命門。不過……”
許雲周忽然停頓不說，錢琳琅等的焦急，忍不住問道：“不過什麽？”
“據我觀察，路平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若是抓住了他的弱點，那就要時刻提防著他會弄死你。”
錢琳琅想到了邱爭，雖然路平不承認，但邱爭的死，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怎麽，害怕了？”許雲周看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沒有。”錢琳琅冷笑著說，“我可以讓他平步青雲，自然也可以讓他一文不值。”
許雲周眼睛中閃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他有些八卦地湊近錢琳琅，緩聲道：“我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錢琳琅不看他，許雲周比猴子都精明，在他麵前太容易露出破綻了。解決被他逼問的困境，就是化被動為主動。
“我對你也有同樣的感覺，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被兩個小廝按在地上打。可以你的身手，他們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許雲周笑了笑，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真是個鬼靈精。既然你懷疑我，我對你也好奇，不如我們攤下底牌怎麽樣？”
錢琳琅下意識的搖頭。
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如果被別人知道，估計會把她當成怪物殺了。
許雲周還是笑，吊兒郎當地說：“為了表示誠意，還是我先說吧！”
聽了他的，就代表她也必須交代自己的，她還沒有打算讓別人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我不想聽你，你也不要問我，這樣也算公平。”
許雲周揚了揚下巴，驕傲地說：“你可以選擇不說，但小爺決定把我的來曆告訴你，你不可以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