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新婚禮物

  朱氏聽了婆子的話,冷笑一聲:“不過是個剛滿十四歲的黃毛丫頭,我隨便動點心思,就能讓她後半輩子翻不了身,還想跟我爭,做夢!”


  “大夫人,三夫人初來乍到,老太太那邊肯定會注意著的,我們還是不要現在動手。”


  “這個道理我懂,你放心吧,我不會莽撞行事的。”


  婆子神態有點猶豫。朱氏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想說什麽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我看三爺好像很看重三夫人,他雖然不管後院的事,卻是個不好糊弄的。我們如果要對三夫人動手,還是要防備著三爺。”


  朱氏動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懶洋洋的說:“要不要動手還有待觀察,按照外麵的風評來說,嗬,錢琳琅早晚得把自己玩兒死。”


  這時外麵有婆子來叫朱氏:“大夫人,老太太讓您帶各院的孩子過來給三夫人敬茶。”


  朱氏冷笑一聲,低聲道:“這吃苦受累的活,怎麽也逃不脫。”


  說完倒是出門去找錢琳琅了。


  等把這些應付下來回去的時候,錢琳琅感覺自己的腳疼得幾乎快沒知覺。小肆小五在整理收到的禮品單,仔細核對後才讓她過目。


  錢琳琅靠在床上,低聲說:“都先入庫吧!”說完後沉思了一會兒,又道,“我看你們兩個應付起這些來有點吃力,不如明天我找個管事婆子來,也能分幫你們分擔一些。”


  小肆搖頭:“新找來的人怕是不可信,還是先等等吧,奴婢看三爺禦下有方,也許能尋個管事出來。”


  錢琳琅搖頭:“你們要記得,三爺是三爺,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


  小肆不解:“可夫妻本就是一體,您真的要和三爺分得那麽清楚麽?”


  錢琳琅看她一臉擔憂,就低聲說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是不習慣信任別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麽說的意思是以後也許會信任三爺?

  小肆懵了,小五更是。


  錢琳琅衝著她們揮了揮手,疲倦地道:“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休息一會兒。”


  小肆和小五退出去不久後,就有婢女在門外說:“三爺回來了。”


  錢琳琅剛躺下不久,不想起來,但這樣躺著不理他,總歸是不太好的。她勉強起身,還沒下床,季挽已經進來了。


  “怎麽,是不是陪祖母累到了?”


  錢琳琅搖頭,隨便找了個借口:“我隻是昨晚沒睡好。”


  這個借口季挽是認同的,因為昨晚他也沒睡好。用了那麽久糾正她的睡姿,又看著她的睡顏不舍得閉眼。


  “我也有點困,一起睡一會兒?”


  錢琳琅裝作沒聽見,自己起身打理衣衫上的褶皺。


  這是拒絕和他一起睡了。


  季挽眯了眯眼睛。想著這就快晚上了,看她到時候怎麽躲避。反正他們是夫妻,她總不好要把他攆出去。


  “你要是不想睡,不如我們去書房看看?”


  錢琳琅點頭說好。


  到了書房,錢琳琅感覺還是有點吃驚的,因為擺了兩張書案。中間空隙比較大,可以房屏風做隔斷。


  “這是給你準備的,你平時看書撫琴都可以。這裏靠窗,窗戶外麵是花園,你累了還可以看看風景。”季挽柔聲說。


  錢琳琅摩挲著書案,低聲道:“謝謝。”


  季挽唇角彎了彎:“我們是夫妻,你跟我這麽見外做什麽。”他說完話,去書架上方拿了個匣子出來,遞給她。


  錢琳琅是個愛琴之人,她用手摸索著琴匣,低聲道:“是給我的麽?”


  “對,打開看看。”


  錢琳琅打開,發現裏麵的七弦古琴,正是曠世名琴——長相思。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下意識的想拒絕。


  季挽卻不容她推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我送你再貴重的禮物也是應該的。”


  “我們是……”


  季挽挑眉看著她,看起來有點不悅,錢琳琅就又把要出口的話收了回去。


  “我送你的東西,你盡管收著就是了。”


  錢琳琅隻好點頭。


  小姑娘的模樣其實生得是很乖巧的,就是性子冷冰冰的。現在這樣點頭,感覺她就是個小姑娘。


  “你試試?”


  錢琳琅說好,把琴從琴匣裏取出來,然後撥弄琴弦,便有泠泠幾聲琴音傳出。


  她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琴身,道:“真是一把好琴。”


  季挽垂首看著她,道:“喜歡就好。”


  這應該是錢琳琅重生以來,收到最好的禮物了。她姿態端正地坐著,像小時候念學堂對著先生一樣嚴肅。


  “你想聽什麽曲子?”


  季挽坐下,說:“那就平沙落雁吧!”


  錢琳琅調試了琴弦,等到順手的時候,開始彈奏。琴是好琴,彈琴之人也是頂好的樂師,這曲子聽著便與眾不同了。


  季挽閉眼,感覺自己好像到了遼闊的漠北,能感受到頭頂的雁鳴聲,也能感受漠北的豪情。


  一個小姑娘,可以把這首曲子彈成這樣,真的是不容易了。季挽聽著心裏竟生出難以言喻的感覺。


  一曲閉,錢琳琅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琴身,感歎道:“真果然是好琴,彈奏出來的感覺,比尋常琴好了很多。”


  “也是你的技藝到了。”


  “還是琴的作用更大。”


  季挽忽然說:“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嗯?”


  “若言琴上有琴聲,琴在匣中何不鳴,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於君指上聽。”


  錢琳琅點頭:“這首詩的意思是說,要想有好的琴聲,琴和技藝缺一不可。”


  “嗯,是這個意思。”


  錢琳琅笑了笑:“就當你是誇我了。”


  季挽衝她笑了一下,低聲道:“你就是喜歡這把琴,也不要拿著不放,剛剛沒潤琴弦,有沒有傷到手?”


  “沒有。”錢琳琅最擅長的就是彈琴,基本不會傷到自己。


  季挽卻不放心,非拉過她的手看。錢琳琅忍著心裏突突的感覺,沒抽回自己的手,可他看得未免太仔細了些,反反複複,沒完沒了。


  季挽當然不是想趁機占便宜,他隻是發現錢琳琅的手上,有零星的小傷口。


  這種傷口本來是很小的,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都看不出來,可她生得細皮嫩肉,就格外明顯了。


  他看了一會兒,發現手腕上也有,就皺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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