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李惠娘嶄露頭角

  金蕊兒於晚上時，在梁府裏轉了轉，這梁府裏時不時的有仆人巡邏，戒備相當森嚴，想要出去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金蕊兒回到房中，思來想去，突然有一個場景被她從腦海裏扒了出來。那天在廚房中，那些人四下裏翻找珍珠，有人欲要翻找一個角落時，一個廚工突然打翻了酒壇。金蕊兒感覺這個廚工的舉動甚是可疑，認為那廚房裏一定有什麽秘密。意識到這些，金蕊兒趁著夜色又悄悄的出了門，這一次她來到了廚房裏。金蕊兒舉著蠟燭將那角落的雜物移挪開，卻發現了一個洞，這個洞很大，人都可以鑽進去。金蕊兒便大著膽子鑽了一下，她居然鑽出了梁府。原來這個洞是廚工們偷偷往外麵運米麵酒肉的暗道，怪不得那個廚工那日如此的緊張。


  金蕊兒得到這個秘密以後，她又悄悄的找到了小蓉，找到小蓉時，可憐的小蓉臥在床上，頭上的傷無人幫忙處理，都化了膿，滿屋子的狼藉無人收拾，蒼蠅嗡嗡亂飛。


  金蕊兒一把抓住小蓉的手，“小蓉妹妹呀，姐的好妹妹，你可真是受盡委屈了。”


  小蓉哭泣了一陣兒，說道，“隻要姐姐無事就好。”


  “小蓉呀，姐來救你出去，姐發現了一個密道，就在後廚裏，晚上，我將巡邏的人引開，你從那裏出去。”


  小蓉點了點頭，勉強的笑了笑，“小蓉不會看錯主子，小蓉認為姐姐日後一定能錦衣玉食，大富大貴。”


  晚時，金蕊兒在院子裏突然喊了起來，“快來人呀，那個小蓉逃走了。”


  家丁們拿著棍棒跑了過來，“向哪方向跑了？”


  金蕊兒朝向一個方向指了指。家丁們叫嚷著向那方向追了過去。


  金蕊兒引開了家丁們以後，她又慌慌張張的來到了梁師成的房前。


  金蕊兒敲了敲房門，“老爺，老爺，您可有事呀？”


  梁師成穿著睡衣打開房門瞧了瞧金蕊兒，“不去休息，在這裏瞎喊什麽呀？”


  金蕊兒東張西望了一下，“那個被關起的丫鬟跑掉了，奴婢生怕那丫鬟對老爺不利，所以跑來望一望。”


  “她敢。”梁師成喊道，“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到這裏來。”


  金蕊兒點動著頭，“是，是，老爺威武，奴婢多慮了，奴婢告退。”


  翌日，薑氏將金蕊兒喊去了梁師成的房間。


  梁師成正端著茶碗喝茶，他緩慢的用蓋子在茶碗上刮了刮，喝下幾口後瞧了瞧金蕊兒。


  “嗯，你這個丫鬟還不錯，關鍵時候還挺能挺身而出的。”


  “謝老爺誇讚，奴婢會更加盡職盡責。”


  “以後就做老爺我的貼身丫鬟吧。”


  金蕊兒慌忙跪下來磕了頭，“謝老爺。”


  紅梢東風裏，正盛一枝花。幾個曼妙的身姿，好一陣兒醉人的舞動。這是勾樂村學社的歌舞學堂裏經常出現的場景。今天，這個場景就更是讓人如癡如醉。因為跳舞的幾個女子裏有一個佼佼者，她不但相貌出眾，且技壓群芳，獨樹一幟。此女子便是初來學社不久的李惠娘。


  學社的學員們近日要去勾欄裏專場表演，此時都在緊張的排練。雜劇學堂裏也一樣，此時亦然笑聲，掌聲不斷。


  學員們對著剛表演完的趙一寬喊道，“再來一個。”


  趙一寬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誰給我一錠銀子，我能將它吃掉。”


  話音剛落，就有一錠銀子落到了地上。趙一寬將銀子拾起擱在了桌子上。用紙張折疊了一把短劍，如術士般舉著劍左捅一下右捅一下。


  有學員笑道，“花樣挺多，就是吃不掉。”


  這時有隻信鴿飛落在窗台上，趙一寬一把捉住，用紙劍在鴿子脖子上劃拉了幾下，拎著鴿子圍繞那錠銀子轉悠了一圈，也算是祭上了鮮血。


  學員們嗬嗬的笑著，“然後呢？”


  趙一寬從身上扯下一個布條裹在了鴿子的脖子上，也算是包紮了，隨後放飛了鴿子。接著拿起了那錠銀子，張開嘴這就要將它吃掉。學員們都睜大了眼睛，正待仔細觀瞧這令人驚奇的場麵，誰曾想，趙一寬又將銀子放了下來。如此這般幾次以後，終於有學員忍受不了啦，叫囂著要揍趙一寬。眾學員好一番勸說，方將怒火平息。便有一個店小二提著一個籠屜走入了學堂。


  學員們正不知解，卻望見趙一寬對店小二招了招手。那小二走到趙一寬麵前放下籠屜將那錠銀子取走了。再瞧趙一寬，不慌不忙的打開籠屜，取出了酒菜，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這下學堂裏可是熱鬧了。有掌聲，有笑聲，有罵聲，聲聲大發。


  這一天，瓦子裏勾欄處可是早早的圍滿了人，他們欲要觀瞧的正是勾樂村學員們的專場演出。


  卻看這台下，可謂是花樣繁多的吃食，三教九流的看客。在這些看客之中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人，便是梁昔放。梁昔放端坐在檀木椅子上，身周圍了家仆，身旁站著蕭遠。蕭遠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也坐了下來。


  梁昔放看了看銀子，對蕭遠伸了伸手指頭，蕭遠又擱上了兩錠銀子。不時表演開始，一個察言觀色人走到梁昔放他們身旁默默站在了那裏。


  首先出演的是一場歌舞。在群芳舞罷之後，看客們挑出了一個佼佼者。


  他們手指著舞者中的李惠娘叫嚷著，“單獨舞一曲。”


  單獨舞一曲，京城汴梁意。此曲一經起，曼妙拂不去。


  這下看客們可是瞧木了，瞧傻了，那傻樣子把哈喇子都弄油了。


  一陣兒鑼鼓清場之後，看客們才慢慢的緩過了神兒，再經幾陣喧囂的鑼鼓，這神情才自然平常了起來。


  接下來是一場雜劇表演，演出的露台弟子是梁紅玉和李邦彥。梁紅玉和李邦彥演了一對夫婦。梁紅玉演了個敏感婦人。這個婦人非常的敏感。如果相公不主動和她打招呼，她一天都不會理會自己的相公。一次，相公匆匆的從這婦人麵前走了過去，這婦人見相公居然形同陌路般從自己麵前走過，她回到家裏拿起包裹就要回娘家。相公問她是何緣故。


  婦人哭道，“我以為相公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