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一個天衣無縫
種音柔搖了搖頭,“我們沒有騙你們,是你們不曉得問,我們不想說。”
“如此顯赫的家族,在這裏裝起了山野村夫,還說不是騙人。”
“你想怎樣?”
古天五湊近種音柔壓低了聲音,“我不會將你們的身份告訴給別人的,但是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古天五將手移向種音柔的臉龐,被種音柔一巴掌拍了下來。
古天五說道,“隻要種姑娘從了我,我……”
“滾。”種音柔手指著門口,“糞球一般的滾。”
“你不怕……”
“滾。”種音柔喊了一嗓子。
古天五連吃了幾驚,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種音柔掐著腰心想:拿著雞毛當令箭,還想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一個膽大愚蠢的賊子。
且放下那吃驚著慌的古天五不提,單表一表沒了蜂群無所事事的種音柔。她攆跑了古天五,在窗前坐下來,托著下巴發起了呆。哪時一個身影從窗前晃了過去,這可使得種音柔猛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幾步並成大步跨出門外,正巧望見了一個尾影,她便加快隨了上去。沒有行出多遠,種音柔就望清了行走在前的那人,原來那人是周美情。
種音柔悄悄跟隨周美情走出了院落來到了山中的林間,由於是悄悄的跟蹤,定然偶爾要遮擋一次身形,在一次躲在樹後隱身之後,種音柔卻瞧不見了周美情的身影。她四下裏找了找,雖然沒有找到人,但是卻找到了一些有關是非的線索。種音柔借著月色在一處望見了平鋪在地上的雜草,還在雜草上望見了一個手絹。種音柔心想:那二人定然是在這裏幽會的。
日間,種音柔在庭院裏望見周美情在洗衣服時與來打水的韓世忠聊了幾句。
周美情說,“公子打水呀。”
韓世忠回了一句,“是。”
當時種音柔就很是反感,心想:公子什麽呀,直接命他相公就是了。
在午時進餐的時候,周美情和韓世忠又客氣了幾句,當時種音柔實在瞧不慣了,她一把將周美情推到了韓世忠身旁,細肢柔身的周美情實在沒有站穩,一下倒在了韓世忠懷裏。種音柔這一把將周美情氣哭了,她梨花帶雨的跑回了房中。這使得眾人對種音柔好一頓數落,可是當時種音柔滿腦子的狐狸尾巴,別說悔意了,對自己的那一把還覺得輕了。
複至晚時,種音柔來到了周美情的房前,見房中沒有燈光,正欲離開,卻聽到房中傳出了周美情的聲音。
隻聽得周美情嬌滴滴說了一聲,“你好壞。”
聽到這個,種音柔的腳就朝著門抬了起來,她猶猶豫豫著到底沒有踹下。種音柔心想:就成全了他們的好事。
客日晚時,種音柔又望見周美情外出,跟蹤了一陣兒,依舊跟丟。
白日裏,周美情在進餐時突然幹嘔,這下種音柔可是抓到了把柄。
“你怎麽了?”種音柔跳到周美情麵前。
周美情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沒有什麽。”
“還沒有什麽,你非要生出孩子才說實話呀。”
周美情顫著聲音說道,“音柔姑娘何故這樣說呀?”
種音柔手指著周美情的肚子,“你懷孕了知道嘛,就別再隱瞞你和韓公子那些不光彩的事了。”
這話可把周美情氣到了,她掩麵哭啼著跑回了房中。盧氏見狀慌忙隨了上去,周業興氣得在種音柔麵前使勁的跺腳。
種音柔還在冷嘲熱諷著,“還在裝,這個破韓公子也跟著裝,都做爹了,還姑娘,姑娘的。”
喵……
周美情的貓衝著種音柔叫了幾聲,有氣無處撒的種音柔一把捉住了貓,拎到後院就將那貓給活埋了。才將貓埋了,就望見古天五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不好了,周姑娘上吊了。”
“什麽?!”種音柔震驚到懵又震驚到醒,終是震驚著跑去了周美情的房中。還好周美情被人救下了,其時正偎在床頭哭哭啼啼的訴說委屈。
“昨晚,我去山溪邊觀月,不慎落了水,溪水冰涼,今早始覺不適,飯時難受幹嘔,音柔姑娘卻說我懷了孕,我本良家女子,豈有不三勾當,這要我如何再見人,讓我死了算了。”
盧氏也陪著哭了起來,手指著種音柔,“你誤會我家姑娘了。”
種音柔退後了一步,“可我見你晚時總是外出,又在林中望見了零亂的雜草,且還撿到你的手絹,你又如何解釋?”
周美情拭著眼淚說道,“因見音柔姑娘在山中無趣,心想著將月趣拾來分與音柔姑娘,他日我們離開了,有這山月陪伴,音柔姑娘不至於太過孤獨,你見我外出時,是不是天空都有月亮,且月朗星稀,那零亂的雜草是我走累了坐下來休息之處,手絹定是我拭汗遺落下來的。”
種音柔逼近了一步,“那晚,我聽到周姑娘在房中嬌滴滴的說‘你好壞’,又做何解釋?”
周美情將眼淚擦幹,麵掛上一絲笑意,“音柔姑娘真不知道那月亮之趣,別看這靜謐的夜空,卻也真真的如我們人世間一樣嘈雜不已,那空中有星星,有灰雲,白雲,那夜我瞧見月亮穿過一片灰雲,將那灰雲染白了,所以說它好壞。”
“這……”種音柔接連後退了幾步。
眾人開始數落起種音柔來,這下種音柔終於感覺到了慚愧,她狼狽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種師中,也就是禾中先生,他撥開眾人走到周美情麵前施了一禮。
周美情慌忙站起身,“禾中先生,使不得。”
“什麽禾中先生呀。”古天五說道,“他姓種,乃邊關大將種師中。”
韓世忠驚了一聲,“種將軍?!”
種師中見瞞不了眾人了,朗聲笑道,“正是,幸會,幸會。”
韓世忠問道,“那個老人是誰?”
“他是家兄種師道。”
“哎喲,種老將軍。”眾人感歎了一聲。
種師中對著周美情抱了抱拳,“姑娘真是好手段,師從何人,學的是什麽技藝?”
這時周業興笑道,“家女師從講故事的花婆,學的是講天衣無縫的故事。”
種師中讚道,“好一個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