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過去

  “咳……咳咳……”我難受地躺在地上，無力地吐出幾口血沫。


  “求求你……放過他.……”戴爾莉婭忍住斷指的劇痛，用上全身所以的力氣，也隻能小聲地說出這幾個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風騷的賤人，勾引過不少男的吧，哈哈，啊？濫情的女支女還會對這個警察有意思？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毒販胡言亂語著，抓起我的領口，一頭撞向我的臉部。


  “唔……”這下，我徹底栽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雙眼無力地望向天花板，任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


  “好，現在，讓老子來宰了這頭畜生，用他的血給你洗個澡，被那麽多男人騎過，哈，你身上一定很髒吧，是吧，一定是這樣……”他抽開身，四處尋覓著已經掉落的利刃。


  終於，積攢已久的腎上激素瘋狂湧動，讓我在危機時刻，做出了最為及時的反應。


  我抽出口袋中的通訊，砸了過去。


  “啊！”堅硬的外殼在毒販的腦袋上狠狠地撞擊著。而趁其不注意之際，我站起身向前衝去，一把抓住那人的頭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也不知道，那時的我何來那麽大的力氣，隻知道，地獄在提醒自己，要是再繼續演下去，我和戴爾莉婭就隻能在陰曹地府相見了。


  我將他按在地上，一頓猛打，就如剛剛他的所作所為。


  “額啊！啊！啊！”一陣慘叫後，確定他已經失去了後手，我便使出渾身的力氣，拖拽著他，將這個殺千刀的罪犯，從窗戶那兒扔了出去。


  “哐當！”玻璃破碎聲乍然響起。


  總算是.……

  方才還在慶幸，可接踵而至的痛覺與麻木馬上便占領了神經，我失去平衡，一頭悶向地板，雙手撐地，眼見著鼻血一點一滴著濺地四處皆是。


  後腦勺上，濕潤感，溫熱感，渾然一體，不過還好，那桌角沒有給我的腦袋開一個打洞。


  “戴爾.……莉婭……”我踉踉蹌蹌地站起，朝她身邊走去，形如喪屍，自己似乎已經變成了個血人。


  “唔額！”最終，我還是沒能撐住，雙膝跪倒在她的麵前。


  “楓……”她哭著，眼淚如鑽粒般閃閃發光。


  “是我.……抱歉，我……來晚了。”我捂住後腦，“我來，幫你……”


  “快走.……”她蒼白無力的哭訴著，“這裏……炸彈……”


  “什……”我看了看四周，還有那些我未曾留意的角落，屋簷下，櫃子裏，計時器，閃閃發光，滴滴聲整齊如一，臥室裏，塞滿了汽油一樣的灌裝物體。


  地雷的壓力裝置，讓我根本無法接觸這些要命的定時炸彈。


  五分鍾.……計數器上的紅色數字在一點一滴地流失。


  “可……惡。”我咒罵著，正想著要解放戴爾莉婭的雙腿，隻要帶她離開這兒，就能.……

  卻發覺，事情沒那麽簡單，那裏，除了一層捆綁，還有拷在她腳上的鎖鏈，鎖環直扣在房屋的基柱上。


  “我……已經走不了了。”


  “不……”我堅定著否決道，“不會的……”


  放眼四周，我尋找著，一切可以利用的物體，最終，隻找到那毒梟遺留在地上的刀片。


  隻要，能把枷鎖打斷.……

  “哐！哐！哐！”這次，我不想要再有任何閃失。


  用力……再用力.……刀刃切打著鐵鏈，發出尖銳。刺骨的噪音，帶著稀稀光火。


  四分三十秒。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我無能狂怒著，嘶吼咆哮，用刀尖擊打著鎖鏈的連接處，即使知道，那無濟於事，可我不想放棄，曾經，靠著那難以置信的運氣，我從許多次浩劫裏脫身逃離，我發誓，這次也一定會。


  “楓……走吧，把我的弟弟，也帶上……”


  “別說傻話了，戴爾莉婭.……”我停下，滿臉，呼呼喘氣，“我，比列，還有你，我們，要活著出去.……”


  “嗚嗚.……嗚嗚……”地上，那碎屏的傳呼機陣陣發響，我本不想理會，可看到聯係人的名字，我知道，救兵來了。


  “你tm在幹什麽？”黑在那一頭心急火燎著。


  “快去.……快去叫，拆彈警察來，這裏有.……”我用肩頭夾住電話，手上的活並沒有停下。


  “你……”黑沒能將話語說完，電話便被一旁的陳搶了去，“出來！傻X！你知道多危險嗎？”


  “陳……”我似乎快要哭了出來，“以後，塔姐姐，還有我的父母，拜托你了。”


  “你在說什麽！傻貓，你快點離開那裏！”陳的語氣愈發狂暴。


  “對不起……”我抽泣起來，“以前，唔額！被混混欺負的時候，我逃了。”


  “哐當！”金屬斷裂聲，漸漸傳開。


  “塔露拉被拐走時，我退卻了。”


  “當當當！”一隻鏈條，似乎快要被斬斷。磨出星星火花，照亮這黑暗狹閉的屋子。


  “這次！”淚水在眼中打轉，我的聲音裹著哭腔，顫抖起來，“我不會再離開她了！”


  “咵啦！”那鏈條，在這全力一擊之下，終於斷開。


  離爆炸，還有三分鍾。